10原来那一晚不怪他(怒扇凌时吟)
凌时吟也不想被打脸,那件事,她原本是想着藏在心里面的,尽管没有发生过,可只要她不说,许情深和蒋远周这辈子都别想知道。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嫁给了穆成钧,嫁给了穆家。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女人的什么最重要?特别是对于穆家的男人来说,女人的名节应该是最重要的。
穆成钧当初愿意娶她,或多或少的原因,是因为他自身的毛病。但是穆大少久居阴暗,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能让凌时吟吃尽苦头。
但凡有凌时吟的一点旧事吹到他耳中,他就恨不得将她囚禁起来,一辈子不给她出去。
刚嫁进穆家不久,凌时吟就告诉了他,她和蒋远周这两年中其实没有过一次欢好,孩子也不是她的。她告诉穆成钧,她之所以被破了身,完全是那时候被家里逼着联姻,情势所迫,不得不听从父母的意思,是她自己动的手……
她知道,穆成钧是将信将疑的,只是这样的事已经无处查证了。
所以对于凌时吟来说,这个话题现在也成了她最禁忌的,万一许情深真找穆成钧添油加醋说了什么,她在穆家的日子就越来越难过了。
凌时吟再转念一想,如今蒋家这幅样子,蒋远周又是这幅样子,她真是巴不得赶紧撇的干干净净,最好以前的事压根没有发生过,省得又被那些媒体咬着不放,引来穆成钧的不满。
许情深盯着跟前的这个女人,当年,凌时吟答应蒋东霆的提议,自己走进小楼、抱了睿睿又说是自己的孩子,她几乎将所有无耻的事情都做了一遍,但是自己破身……
这件事,谁能想到?
许情深胸口被堵着了,凌时吟的话,就好像是编出来的一个笑话,荒诞无比,却偏偏让她难受的要死。
许情深面上布满了愤怒,“凌时吟,你那时候也不过二十出头,你怎么会做得出这样的事?”
“那你呢,跑去九龙苍自动献身的事,你做的不是很欢快吗?”凌时吟的视线落回许情深的手里。
她冷笑下,“我跟你不一样,在你眼里,你就没瞧得起我过,但是凌时吟,你好歹是凌家的千金,从小是被捧在手掌心里长大的。别人能接受得了我献身给蒋远周,可又有多少人其实是戳着你的脊梁骨在骂你呢?”
凌时吟倾起身,想要去拿许情深的手机,“把东西给我。”
“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你?”许情深身子向后倚,牙关紧咬下,“而且我怎么能确定,你有没有骗我?”
凌时吟的面色,变了又变,这等于也是在揭她的伤疤啊。
“许情深,我实话告诉你吧,要不是我哥哥死了,我后来结了婚,我会跟你们耗一辈子!那件事,我可能打死都不会说出来,你不是很得意吗?蒋太太是吗?哈哈哈——”凌时吟眼角眉梢燃起浓浓的嘲讽,“我就是要让你以为,你老公跟我有过一晚,他身上沾着我的血!”
“你以为你有多爱蒋远周?要是我,我虽然会觉得难受,但我不会放开我爱的人,我会不顾一切把他抢在手里!”
许情深闭起眼帘,想到了两年多以前,她和蒋远周的小心翼翼,他们谁都不敢捅破,战战兢兢地顺着地方。
想到了蒋随云的愧疚,到死都在奢望着她的原谅。
许情深忽然觉得,原来那时候所有的折磨纠结,都是个笑话啊。
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猛地站起身来,脚步逼近凌时吟,许情深站到她跟前,“凌时吟,你要脸吗?”
“你有资格……”
许情深右手狠狠挥出去,使劲了全部的力气,一巴掌抽在凌时吟脸上,将她抽得眼冒金星,半边脸颊瞬时红肿起来。
凌时吟捂着自己的脸,万万没想到许情深会出手、敢出手!
眼里的怒火齐聚起来,凌时吟咬着牙,“你敢打我?许情深,你算什么东西!”
她站起身想要还手,许情深将手机放回兜内,一手按住凌时吟伸出来的手臂,另一手再度扇出去,清晰的巴掌声传入耳中,凌时吟被打得鼻子发热,许情深反手一个巴掌将她的脸又打向另一边。
两边面颊痛得像是被人扒掉了面皮,凌时吟不甘心,她从小到大就没被人打过脸,她伸出双手想要还手。
然而她的身高终究差了许情深不少,许情深将她用力一推,她狼狈地跌坐回原位。
“时吟——”不远处,凌时吟的朋友快步走来,“干什么你?”
许情深朝着已经惊呆的许明川说道,“明川,拦住她。”
“噢,好——”
许明川闻言,总算回过了神,推开椅子起身后大步朝着凌时吟的朋友走去。几人都挤在了餐桌前,连夏萌也加入了,她站在许明川旁边,气势很足,“你别乱来,不然的话连你一起打。”
“你们居然敢打时吟?”
“有什么不敢打的,我姐还要撕了她呢!”
许情深居高临下站在凌时吟跟前,“你们凌家害死了小姨,而你呢?你也是罪魁祸首,凌时吟,法律制裁不了你,但我以后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
“就凭你?”凌时吟捂着面颊,抬起视线狠狠盯着许情深,“现在蒋远周还能站在你身后吗?许情深,我等着,我等着你被赶出来,到时候,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听穆太太的意思,等我一无所有后,你就不会放过我了?”
“许情深,到时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许情深抄起桌上的玻璃杯,将一整杯柠檬水都泼到了凌时吟的脸上。她头发都湿了,许情深握紧手里的杯子,“既然这样,就说明我以后没多少机会能这样对你了,那我今天还真不能轻易放过你。”
凌时吟的朋友见状,上前一步,“你们别欺人太甚!”
许明川朝她肩膀处推了下,“我跟你说了,别多管闲事。”
“你们放开时吟!”女人拿起手里的包,朝着许明川打过去。
许明川好歹也是个男人,不好对她下太重的手,他握住女人的手腕,冲夏萌使个眼色,“媳妇,赶紧!”
夏萌取下身上的挎包,砰地敲在女人脸上,“我让你打我老公,我让你打。”
“啊——救命!”
“来人啊!”
女人双手被紧握着,不能还手,夏萌手里的包是网购淘来的,特别有型,但有型的同时,皮子也特别硬,没几下就把女人敲懵了。
凌时吟这时自顾不暇,伸手拿了餐巾不住轻拭着脸上,她眼圈忍不住发红,“许情深,你想过对我动手的后果吗?”
“后果应该是什么?”到了这会,许情深的心情还未平复过来,满满的愤怒积压在心里,好像随时都要爆炸。
店内的其余顾客也在看着热闹,服务员喊了经理过来,几人快步来到桌前,“这是公众场合,几位……”
许情深回头看了眼那名经理,“不好意思,我们在处理一些私人恩怨。”
“但是你们在餐厅内动了手。”
“是她言语挑衅在先。”许情深指了指跟前的凌时吟。
凌时吟满身狼狈,脸上又痛得厉害,经理一眼认出她来,再看了看许情深,也有些吃惊。
“原来是蒋太太、穆太太。”
“要不,你就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吧。”许情深站在原地,似乎不肯退让。
“这……蒋太太,我们是开门做生意的。”经理有些为难。“而且您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快,快报警,你看他们把穆太太欺负成什么样了!”凌时吟的朋友扯开嗓门喊道。
许情深的目光落回凌时吟面上,“是我打你的,你现在拿出手机来,报警吧。”
凌时吟面色发白,一语不发,旁边也有凑热闹的人在挤过来。
很多人又是不认识许情深和凌时吟的,只是看到凌时吟瘦瘦小小地缩在座椅内,头上、身上都湿了,不止是狼狈,还是楚楚可怜。
反观许情深呢,盛气凌人!咄咄逼人!
凌时吟鼻尖红红的,许情深连续抽了她好几个耳光,她左右两边面颊都肿了。
她不敢再去跟她拼,毕竟一对一的话,在体力上她远远不是许情深的对手,传出去也丢脸。
“报警吧!”
“就是,快报警,怎么能在这样的地方动手打人呢?”
凌时吟惨白着脸,见到不少人围在跟前,她赶紧垂下了头。
“你不敢的话,我帮你报警……”人群中,有一个年轻的女孩替凌时吟抱不平,并将手机掏了出来。
凌时吟当然不想越闹越大,她站起身来,将跟前的许情深推开,她尖锐着嗓音望向众人,“不用你们管!”
她踩着高跟鞋就要离开,凌时吟从许情深跟前快步经过,“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许情深见她准备离开,她不着痕迹抬起脚,脚在凌时吟的脚踝处勾了下,许情深听到砰的一声声响传来,凌时吟整个人趴在了地上,摔得眼冒金星。
她哽咽出声,两手紧紧握了起来,许情深走上前两步,从座位上拿起了自己的包,“明川,萌萌,我们走吧。”
“好。”
夏萌收起手里的包,许明川手一松,凌时吟的朋友赶紧往前跑去。
“时吟,时吟,你没事吧?”
凌时吟摔得胸口疼痛不已,一下也坐不起来,许情深经过她身侧,顿下脚步,目光冷冷睇了眼,“你这么喜欢自己搞自己,还结婚做什么?”
“你……”凌时吟的朋友怒目圆瞪,眼看许情深走了,她咬牙说道,“不要脸,低俗的女人。”
许明川上前照着她肩膀踹了一脚,她刚将凌时吟搀扶着坐起来,这下两人撞在了一起,又躺地上去了。
走出餐厅,许情深回头冲两人看眼,“饭都没吃几口,还饿着吧?走,我们另外选一家餐厅,去吃饭。”
“姐,你手疼不疼啊?”
夏萌这么一提醒,许情深握了握手掌,还真是火辣辣的。
夏萌挨近许情深,“是不是那女人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
她看到许情深出手的时候,还真是吓了一大跳,没想到许情深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干架了啊。
“姐,抽得好,就该好好抽她。”
许情深的心早就飞回了皇鼎龙庭,许明川一把拉过她,“姐夫那边有需要帮忙的,你要告诉我。”
“好。”
“姐,饭我们就不吃了,本来也不饿,刚才也吃了不少呢。”许明川知道她心情不好,不想在这个时候过多地打扰她。
许情深闻言,也就没有客气,她这个时候真想赶紧回家,赶紧见到蒋远周。
坐到车上的时候,手掌心还是痛得厉害,许情深驱车赶回了皇鼎龙庭。
走进屋内,保姆正在收拾餐桌,上面摆满了超市采买回来的东西。
许情深顺着楼梯上去,经过儿童房时,听到霖霖和睿睿玩耍的声响。许情深推开门看了眼,蒋远周并不在里面,她又大步来到主卧,还是不见男人的身影。
她很快上了三楼,推开影音室的门时,蒋远周并没有发现她。
许情深蹑手蹑脚走了进去,视线在大屏幕上扫了眼,情节到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标准的原音送入耳中,蒋远周一瞬不瞬盯着屏幕,许情深走过去,在他身侧坐定。
她伸手去握住蒋远周的手掌,男人这才回过神,别过头看她一眼。
“回来了?”
“嗯。”
许情深将头枕向蒋远周的肩膀,影音室内环绕着直升机盘旋而起的声响,隔着屏幕,许情深都能感到那股强风吹刮在脸上。
她抱紧蒋远周的手臂,看到男人眉头紧锁,“怎么了?”
“有时候社会进步的太快,似乎也不好。”
“为什么?”
“现在犯罪题材的影视剧越来越多,很多是以前发生过的真人真事,很多是靠着想象编出来的,但是很多犯罪手段,其实就是跟这些影视剧学的。”
许情深看到屏幕上,出现了被绑架的一对情侣。
她伸出手去,将自己的手掌给蒋远周看,“好痛。”
男人视线落到她掌心内,许情深手掌的红直到现在还未褪去。“这是怎么了?”
“打人打的。”
蒋远周拉过她的手掌,“你打人?”
许情深任由他握着,她端详着蒋远周的侧脸,“远周,我要说两年多前的那一晚,已经过去了,你会相信吗?”男人的面色明显一僵,他双眼落回屏幕上,“是,过去了。”
“你是怕我过不去吧?”许情深伸出另一手,将他的脸扳向自己,“我带着霖霖回来的时候,就想过要跟你好好在一起,既然决定了重新开始,我会尽力让自己不去想。”
蒋远周同她前额相抵,许情深手掌贴着他的脸,不住抚摸,“那一晚,其实什么都没发生过。”
男人眉眼依旧清冽,回握住许情深的手,“嗯,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是就当,是真的没发生过什么。”
蒋远周轻掀下眼帘,许情深退开身,视线望进男人的眼底,“凌时吟亲口说的,那晚你没碰过她,是她自己动的手。”
“自己动手?”
许情深唇角勾起冷笑,“至于怎么动的手,那就看她自己了。”
蒋远周胸口处好似被堵住了,许情深唇瓣紧闭,凑过去靠着男人的脸,“这种事,凌时吟不会骗我们,我刚把她教训了一顿,不过相比她对我们的伤害,真是远远不够。”
蒋远周轻握住许情深的肩膀,“她伤害最深的,是你。”
“不,”许情深喉间干涩,她努力吞咽了下口水,“她伤害最深的是小姨,远周,我们毕竟还活着,来日方长。对不起……当年是我让小姨遗憾地走了。”
“这不怪你。”
蒋随云死了这么久,很多事却好像才发生过,蒋远周将她抱在怀里,一点点拥紧。
“凌时吟……”蒋远周嘴里满满的嘲讽,“她给人的‘惊喜’还真是多。”
男人的手掌摸过许情深的脑袋,“她一向以自己的身家背景为傲,凌慎走了,凌家就差最后的垮台了,我们让她等着吧。”
心里再多的激动在说出口的瞬间,却好像已经消散去了大半。
许情深枕着蒋远周的肩膀,心里的刺痛感再也不会有了,那根刺带着血带着肉被拔掉了,许情深双手圈紧蒋远周的腰,她想哭,却发现已经哭不出来了。
她以为,她会抱着蒋远周,会激动到口不能言,也会激动到唾骂凌时吟一千次一万次,然而……
这些都没有。
也许,经历过了那两年,经历过了蒋远周九死一生地归来后,那一晚的污点是不是其实已经不算什么了呢?
许情深问过自己什么最重要,答案是活着。
她爱的,爱她的人都活着,这就是最重要的。
穆家。
凌时吟回到家后,一直躲在房间内,佣人过来敲门,“少奶奶。”
“什么事!”
“太太要出门,问您是否要一同去?”
“不去!”凌时吟走到门口,却并未将门打开,“等妈走后,你给我拿些冰块上来。”
“是。”
凌时吟回到梳妆镜前,看着自己的脸,左脸肿的特别明显,嘴角处也痛,好像有些开裂。佣人取了冰块送来,凌时吟让她放到门口,等到佣人走了之后,她才起身过去拿在手里。
一时半刻怕是消不下去的。
凌时吟满眼恨意,她没想到许情深居然嚣张至此,她居然敢动手打她!
门口传来阵声响,她扭头一看,见穆成钧走了进来。
凌时吟忙将头发往前拨弄几下,穆成钧走近上前,却一眼看到了她的脸,“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
穆成钧伸出大掌将她的脸抬起,指印清晰地呈现在面上,“还说没什么?谁打你了。”
男人这样一说,凌时吟更加觉得委屈了,眼圈泛红,“许情深。”
“她为什么打你?”
“蒋家不是出事了吗?我今天跟朋友吃饭,我那朋友一时没管住嘴,就说了一句我命好,嫁给了你,没想到她就跟发疯似的。”
凌时吟想到许情深那个样子,犹觉得发憷,那跟疯婆子又有什么两样?
“她居然把你打成这样?”穆成钧手掌抚向凌时吟的脸,她眼角带泪,他手掌微用力,凌时吟痛得差点哭出来。
“成钧,我没事。”凌时吟说完,双手抱住穆成钧的手臂。
“我怎么才能替你出了这口气呢?”
凌时吟心有担忧,摇了摇头道,“现在媒体盯蒋家盯得那么紧,一点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弄得满城皆知,你这个时候找许情深的麻烦,别人很容易想到我们身上。”
说到底,凌时吟还是怕今天的事被穆成钧知道。“以后有的是机会,到时候你替我好好出气。”
“就是现在委屈你了。”穆成钧口气没有丝毫的波澜,他手指在她红肿的脸上不住抚摸,其实每一下都让凌时吟痛得要跳脚,但她只能强颜欢笑。“不委屈,我知道孰轻孰重。”
穆成钧将她抱在怀里,嘴角边却溢出抹冷笑。凌时吟受了这些所谓的委屈,跟他又有什么关系?穆家选择和凌家联姻,是因为他看中了凌慎的公司,凌时吟的名声已经烂成那样了,他也不在乎她更烂一些。
星港医院。
男人正在挂着点滴,蒋东霆守在病床前,“远周,别担心,会没事的。”
主治医生又被叫了进来,蒋东霆一脸紧张问道,“他的脸怎么回事?昨晚一整晚没睡,难受地一直要用手去抓。”
“蒋老先生,现在正在挂的就是消炎的药水,很快会好的。”
蒋东霆朝病床上的男人看眼,“现在能出院吗?”
‘蒋远周’坚持要出院,已经跟他提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医生查看下纱布下的情况,啧啧,惨不忍睹,“出院?这怎么可能?蒋老先生,你们可不能有这样的想法,这不是要把他推向鬼门关吗?”
“你也听到了吧?”蒋东霆冲病床上的男人道,“伤的这么重,怎么能出院?”
医生随后出去了,男人还想坚持,回了蒋家以后,有些事才能够去做。
蒋东霆见他挣扎着似乎要起来,他忙上前扶住他的肩膀,“是不是要去洗手间。”
男人动了动腿,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腿怎么一点知觉没有,动不了了?
他目光里露出难以置信,喉咙口不住啊啊地出声,蒋东霆赶忙问道,“怎么了?”
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腿,他又没伤着腿,他的腿怎么不能动了!星港不是最好的医院吗?怎么越治越残啊?两天后。
凌时吟脸上的红肿才基本消去,可她心里的这口气却怎么都消不下去。
她向来都是看不起许情深的,然而被一个她所看不起的人在众人面前扇了耳光,凌时吟觉得那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凌时吟的朋友亲眼目睹了这件事,这两天里也是怒火直升。
她聚集了几个姐妹团的人,想要好好给凌时吟出这口恶气。
凌时吟到达咖啡厅时,几个小姐妹正在说着什么,一个个脸色严肃,恨不得找人拼命似的。
“时吟来了。”女人朝她招了招手。
她没精打采地走过去,女人一把将她按坐进沙发内,“时吟,我们已经商量好了,这就给你出气去。”
“干什么,你们难道还要闯进别人家里?”
“闯家里去做什么?你想办法把许情深约出来,约在时代广场,那儿人多,到时候不用你动手,她打了你几下,我们加倍还给她。”
凌时吟不由摸向自己的小脸,仿佛还能感觉到火辣辣的痛。
“时吟,这口气你能忍得下?”那天跟她一起的朋友义愤填膺道,“当时他们三个人啊,还有个男人,就按着时吟在那打……”
凌时吟面色发烫,这两天几乎吃不下饭,都是因为一口气堵在了胸口的地方。
“时吟,你要被人欺负死啊?”
她手指紧握,从包里拿出了手机。她一直就有许情深的号码,她自然不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电话接通的时候,许情深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喂,哪位?”
“我是凌时吟。”
“你找我做什么?”
“许情深,我们在时代广场见一面吧,还有很多事,我干脆统统都告诉你得了,我相信你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许情深看了眼自己的指甲,嘴角不着痕迹勾起,凌时吟那点小心思,她能不懂吗?
吃了那么大的亏,凌时吟肯定是要向她讨回去,她这是变着法要将她骗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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