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伊莎贝拉第二天早晨起来上学的时候, 路过客厅，发现托尼、娜塔莎和索尔三个人围成一圈，蹲在茶几边目光灼灼地盯着被捆成粽子种在沙发里的冬日战士。
“你说他吃小红萝卜吗？”托尼手里的钓鱼竿上拴着一根小小的红色萝卜，晃晃悠悠地吊在冬兵面前贱贱地来回弹动。
冬兵对托尼投去了冷漠的目光。
“看起来不吃, ”娜塔莎一边说一边把小萝卜摘下来, 张嘴啃了一口, 感觉脆脆的，鲜嫩多汁：“你把甜甜圈贡献出来给他尝尝？”
冬兵的眼珠子转了转。
“不可能！”托尼一把将甜甜圈抱进怀里，他强调：“他又不是我老婆, 我为什么要跟他分享甜甜圈？对于我们斯塔克家的人来说, 甜甜圈就是生命。”
你一个特工根本不懂这种情怀。
娜塔莎撇撇嘴, 翻了个大白眼。
“鸡腿好吃, ”索尔从全家桶里抓出一个烤得外焦里嫩的鸡腿对冬兵晃了晃：“要不你吃这个？”
冬兵瞬间恢复了冷漠。
“不吃拉倒，”索尔不满地嘟哝：“饿死你！”
伊莎贝拉：……
“你们在干什么？”伊莎贝拉背着小书包靠在客厅门口, 一脸茫然。
“喂他吃饭，”托尼把钓鱼竿举起来对着伊莎贝拉摇了摇，当做打招呼：“甜心，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才几点啊, 再多睡会呗。”
“七点了，我起来吃早饭一会儿上学去啊，”伊莎贝拉看了看手腕上的卡通手表：“家里没人开火？那我出去吃了。”
伊莎贝拉也就是随口一问。
斯塔克家不算保镖和家政阿姨, 总共就三个人, 托尼除非追妹子的时候秀厨艺, 其他时间从不做饭；霍华德没住院之前偶尔来了兴致会下厨, 从医院回来之后养身体，也懒得碰锅碗瓢盆了；最后剩下乖乖的伊莎贝拉，小姑娘从小没妈，只能自力更生，自食其力，在逆境中练就了一身好厨艺，好歹是饿不死了，但是某天伊莎贝拉忽然发现爸爸和爷爷每到饭点了看她的眼神都冒绿光……
做饭就做饭吧，但两位斯塔克先生总喜欢点餐，还点一些奇奇怪怪听起来就是黑暗料理的东西，伊莎贝拉做出来之后他们又不吃。
这不折腾人玩吗？
“哎，别走，快过来，”托尼对着伊莎贝拉招招手：“今天你偶像下厨，等一会儿就能吃了。”
“队长的手艺其实还不错，”娜塔莎咔吧咔吧啃完了一根小萝卜，拽过纸巾优雅地擦嘴：“荷包蛋煎的可棒了！”
偶像？美国队长？
伊莎贝拉把小书包往柜子上一扔，果断拎着裙摆一路小跑到她爹旁边蹲着看冬日战士去了。
没过一会儿史蒂夫就端着一个巨大的托盘出来了。
“吃饭了。”史蒂夫把托盘放在桌角，一份一份地围着圈摆好早餐：“霍华德，把番茄酱和洋葱圈端出来。”
“来了。”霍华德慢腾腾地端着一盘洋葱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嘴角还挂着一抹可疑的红色酱汁。
伊莎贝拉看了看只剩下一小撮的洋葱圈，哭笑不得：“爷爷，你又偷吃洋葱圈。”
“谁说的，”霍华德死不认账：“史蒂夫就炸了这么一点儿。”
娜塔莎抽了张纸巾，彬彬有礼地递给霍华德：“长官，我觉得您需要这个。”
索尔配合默契地从茶几下面摸出一面小镜子对着霍华德一照。
霍华德默默地用纸巾捂着嘴走了。
伊莎贝拉默默地看着这如梦似幻的场景，总觉得哪里不对，就好像她的记忆里有几天是消失不存在的。
你们也太和谐了吧？怎么忽然就进入了“相亲相爱一家人”的模式？
“爷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伊莎贝拉帮霍华德拉开椅子：“怎么样啊？昨天没事吧？”
“昨天晚上，那时候你都睡了，我有去看过你哦。”霍华德摸了摸伊莎贝拉的头，然后瞬间变脸，愤怒地一指冬兵：“别提了，他差点儿就撞上我了，幸亏闪电侠路过。”
根据霍华德的说法，昨天的一切就像是十年多前那噩梦般的场景重现。
那时霍华德正跟朗姆洛走在去往华盛顿的路上，时间是上午，因为霍华德本身处在愤怒中，朗姆洛就抄了小路走近道，希望能快点赶到。
路上空无一人，走了不知道多久，后面传来了摩托车发动机轰鸣的声音。
“朗姆洛看了一眼，觉得不对劲儿，刚要靠边停车，他枪还没拔|出来呢，巴恩斯一打方向盘就冲了过来，”霍华德叹了口气：“然后一道红影闪过，把巴恩斯撞飞了，等我们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打晕了。”
“行了，别回忆你的黑历史了，”托尼把冒着热气的荷包蛋推到霍华德面前：“队长特意给你煎的，双黄。”
“吃不下了，”霍华德摸摸肚子：“吃了好多洋葱圈。”
托尼：……没出息！
“然后呢？”伊莎贝拉揪住了霍华德的衣袖：“爷爷你在神盾局里……这事有什么结果吗？”
托尼被注射的残次品该怎么解决？不能这样放任不管吧？
超级战士血清的半成品方程式究竟是有人故意泄露出去的，还是那些人自己推导出来的？
如果是推导出来的，他们依靠什么推导的？
如果是故意泄露的……这个隐藏在内部的奸细是谁？
“今天开新闻发布会，公布我回来了的消息，”托尼拍拍手，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主位上：“其他的暂时先不提，这笔账我们一件一件慢慢算清楚。”
“你好好上学就行了，”看着伊莎贝拉，托尼的目光变得柔和下来：“我雇了这位神盾局的资、深、特、工，娜塔莎·罗曼诺夫女士来保护你，这段时间就由她接送你上下学。”
娜塔莎微微一笑，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在了桌面上：“斯塔克小姐，我说过了，你肯定用得上。”
伊莎贝拉：？？？
“你不是刚把她辞了吗？”伊莎贝拉叼着半块煎蛋，神情复杂地看着她爸：“我还有别的保镖呢。”
大胸甜心和一个蛇精病。
“你没有了，”托尼遗憾地看着伊莎贝拉：“死侍那个德行的我不放心他跟着你，而且他都罢工多少天了？这个月的工资不想领了吧？至于美国队长……”
托尼叹了口气，他抬手一指身后不远处的沙发：“你忍心把他们两个拆开吗？”
伊莎贝拉顺着托尼的手指看过去，发现美国队长正端着一盘妖娆诱人的煎蛋在冬兵面前转来转去，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吃饭。
哪怕吃一口也好啊，从昨天上午被抓之后到今天早晨，一口饭都不吃是要闹哪样啊？
“兄弟，听我一句劝，”索尔举着个鸡腿，苦口婆心地说：“你吃饱了逃跑的几率不是更大吗？饿着肚子怎么打架啊！”
“来，好东西要分享，”索尔仿佛忘记了就在不久前冬兵曾经无情地拒绝过他，他拿了一根新鸡腿不由分说地塞进了冬兵的嘴里：“我告诉你，这是我从出生到现在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了。”
……雷神的神生真悲惨。
一堆人目光灼灼地看着冬兵，眼含期待。
片刻之后，冬兵投降了，他就着索尔的手默默地咬住了鸡腿开始一口一口地啃。
索尔：计划通！
“慢慢吃啊，别噎着，”索尔殷勤地举着鸡腿让冬兵吃，心中充满了成就感：“不够还有，我订了五个全家桶呢。”
这来到地球才几天啊，雷神已经学会订肯德基外卖了，可见美食的诱惑是多么的强大。
史蒂夫看了看冬兵嘴里的鸡腿，又看看自己手里的煎鸡蛋，长叹一声，把煎蛋端走了。
胸口疼，想静静。
伊莎贝拉觉得自己看不下去了，她匆匆喝完麦片，背着书包站起来：“我走了，再不走要迟到了。”
“我送你。”娜塔莎对伊莎贝拉抛了个媚眼，从桌子上拿起了车钥匙，没等伊莎贝拉拒绝，就强行挽着她的胳膊把人架走了。
“慢走啊，”托尼在后面招手：“晚上爸爸带你去吃好吃的。”
“等一下！”伊莎贝拉想起了刚才被托尼岔开的话题：“爸爸，那个血清有办法解决吗？”
托尼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点头：“有。”
“把完整的配方研究出来就行了，”托尼轻描淡写地说：“正版的血清可以治愈一切疾病，同时还能提升自身的体能。”
美国队长就是最好的例子，在接受注射之前，他不仅身材瘦小，而且还得了各种疾病，征兵的医生看见他时都要感叹一句你怎么还没死呢。
“可是……”伊莎贝拉皱起了眉头：“有那么好研究吗？”
如果超级战士血清说复原就复原，怎么还会有这么多害人的残次品在暗地里流通？
聪明如霍华德，曾经接触过正版血清，奋力研究了几十年，也只能推导出一半的公式。
“相信我，我可是托尼·斯塔克，”托尼拍了拍胸脯：“况且队长还在这儿呢，有血液样本，不是什么难事。”
伊莎贝拉还想说什么，娜塔莎接收到了托尼的目光，把她的眼睛一捂，推着她的肩膀转身下楼去了：“走了小公主，你要迟到了，有什么事情回来再说。”
娜塔莎和伊莎贝拉刚走没多久，弗瑞就从另一边上来了。
弗瑞扫了一眼客厅中的情景，发现雷神正在美国队长和善的注视下兴致勃勃地喂冬日战士吃鸡腿，托尼和霍华德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在旁边围观，深切地觉得继续发展下去，这个斯塔克集团迟早是要彻底完蛋的。
“跟我有什么关系？”托尼无语：“美国队长怎么说也算是你们神盾局的，要完蛋也是神盾局完蛋。”
“咳，”弗瑞无视了托尼，转向霍华德：“皮尔斯昨天给我打了个电话……”
弗瑞刚开了个头，霍华德就摆出了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架势：“他要是不解释清楚那方程式是谁漏出去的，就别想从我这儿再听到一句好话！”
“已经在查了，请您放心，这件事情一定会有个结果的。”弗瑞的脸色也很难看，霍华德的一手研究资料保存在神盾局的机密文件室里，这次被泄露出去了，肯定是神盾局内部的人干的，如果没有扯上威廉·史崔克，还能被当成是普通的泄密事件处理，直接抓奸细就行了；但现在威廉·史崔克拿了不完全的方程式继续开发研究，他的实验室还是政府特批的……
关键在于史崔克干的坏事是自发行为，还是受到了某些高层的雇佣，这可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性质，处理方法自然也不同，得先确定之后才好行动。
霍华德绷着脸喝牛奶，弗瑞打算活跃一下僵硬的气氛，他视线扫了一圈，随口问道：“怎么不见斯塔克小姐？”
“上学去了，”索尔头也不抬地回答：“人家还是高中生呢，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这个说法还是雷神昨天跟娜塔莎学的，今天就活学活用了。
弗瑞：……
弗瑞的大脑嗡嗡作响：“你们把一块无限宝石放去了学校那种人流密集的地方？”
我的上帝，那可是无限宝石啊，万一不小心失控了怎么办？别忘了宇宙魔方刚刚搞过事，造成了多么严重的后果！
这帮人的心怎么就那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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