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7 新的一天
“这样吧，我留两个警员守在这里，我们先回警局再说。”
“好。”姜鑫点头，和安雪、薛尚一起离开了密室。
回去的路上，安雪收到了白旭的信息：
——我已经在警局找过了，没有看到小女孩的身影。
安雪看过后，立刻回复道：
——知道了，我现在在回去警局的路上。你是不是要进解剖室了？
——嗯，要进去了，先这样吧，等我忙完再聊。
白旭回复之后，发了一个飞吻爱心的图片给她。
安雪看着，抿唇一笑，把手机放好。
姜鑫见她的反应，便问道：“怎么，白法医没有找到萌萌？”
“嗯，孩子不在警局。”
“那她会去哪儿呢？”姜鑫觉得这有点奇怪。
安雪摇了摇头，说：“回去之后，我找宋春花问一下，或许能知道萌萌常去，或者爱去的地方有哪些。”
“嗯。”姜鑫没有再说什么，转头看向窗外。
而此时，在W城最豪华的旋转餐厅内，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老人，就坐在萌萌面前，请她吃着牛排。
“萌萌，怎么样，这里的牛排好吃吗？”
他的声音低沉，脸上扬着慈祥的笑容，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慈眉善目的绅士。
“嗯，好吃，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牛排了。”
周萌萌用力点了点头，一边吃着牛排，一边看着面前的老人家，说道：“爷爷，你到底是谁？我们认识吗？”
“现在不就认识了吗？”
老头笑眯眯地说了一句，拿起桌上的红酒，优雅的抿了一口。
他是用一些带着数字的气球，把周萌萌引出去的。
果然，这种数学天才，都对数字特别敏感，只要看到需要破解的数学题，就会被吸引。
周萌萌是他观察到现在，最有可能成为改变未来格局的孩子。
“嗯。”
萌萌开心地点了点头，说道：“爷爷，你等会儿能不能把这里的地址写给我，等我外婆回家之后，我就带她来吃牛排。”
“当然可以。”
老头的脸上保持着温和的笑容，放下红酒杯，问道：“萌萌，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妈妈？”
“嗯。”
周萌萌没有任何迟疑地点了点头，说：“外婆说，所有的坏事都是妈妈做的，是妈妈害她没办法回家，也是妈妈打伤我，惹外婆伤心的。所以，我现在最讨厌妈妈了。”
“那你希望妈妈变成好人吗？”
“当然希望了。”周萌萌用力点了点头，看着老头问道：“可是，要怎么样才可以让妈妈变成好人呢？”
“只要让妈妈回到天上去，她就会变成好人的。”
“回天上？”周萌萌仰着头，看着天花板，表情不是太能理解，说：“天上不是只有月亮和星星吗？怎么可能会让妈妈变成好人呢？”
“天上，就跟一个大的商店一样。萌萌，你想想，如果你买的玩具坏了，是不是要送去商店，让他们帮你把玩具修理好？”
“嗯，对。”周萌萌一下子就像是明白过来了，点了点头，说，“所以，妈妈回到天上，也可以被修理好吗？”
“当然了。”
老头笑着点了点头，声音低沉，特别诚恳。
“这样啊，可是要怎么把妈妈送去天上呢？”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爷爷做个游戏，给你看一下。”
“嗯。”
周萌萌点了点头，就看到老头拿了桌上的餐叉，放在了身后空开两个桌子的餐桌上。
这个时候，已经快9点了，所以餐厅的客人很少，连带着他们在内，只有三桌客人。
所以，餐厅的服务生，有些已经开始简单的打扫卫生了。
而老头放置餐叉的餐桌不远处，可能就两步路的地方，放置着一个拖地用的水桶。
水桶离开老头和萌萌的餐桌，大概是一步半的距离。
另外，在这一步半的距离中，有一个圆头拖把，拖把周围还有一些未干的水渍。
接着，他就把自己面前的提拉米苏，往桌边推了几公分，然后对着萌萌说道：“1分钟后，爷爷可以让那边那个高个子的服务生，吃到这块蛋糕。”
“啊？”
萌萌有点不明白。
老头笑了笑，按了桌上的服务铃，挥手道，“服务生。”
“诶。”
服务生听了召唤，立刻朝着萌萌他们的餐桌走去。
经过放置餐叉的饭桌时，因为餐叉是老头放置的，所以，服务生刚经过，就把餐叉带到了地上。他出于自己的职业本能，必然是要弯腰把餐叉捡起来的。
可是，当他弯腰的时候，摆放餐叉的餐桌后面，有一桌客人，男客人正在把玩着崭新的防风打火机。
“刮擦，刮擦”的声音，是防风打火机打火时特有声音。
也就是服务生弯腰的瞬间，男客人手里的打火机点上了火，刚好烫到了背对着自己的服务生的腰部。
唔……
服务生吃痛地站直身体，后退了两步躲闪，却不想踢翻了水桶。
刚好，水桶又把他绊了一跤，致使他伸手去寻求支撑物，结果就抓到一手距离的拖把。
拖把自然是不稳的，刚抓到，就往前倒去，服务生连忙活动双脚，向前小跑了两步，试图稳住身形。
不想，脚下踩到了拖把周围未干的水渍，整个人前扑着摔下去，脸刚好砸到了蛋糕老头之前放置在桌边的蛋糕上面。
一切就如老头说的，服务生吃到了蛋糕。
萌萌看着这一连串的情况，眼神一下子就变得灼亮起来。
她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老头，说道：“爷爷，你也会算数呀。”
老头优雅地笑了，对着砸到蛋糕的服务生说：“好了，不用道歉了，先去清洗一下，然后帮我再点一份慕斯蛋糕。”
“是，我现在就去下单，实在抱歉。”
服务生也是觉得莫名其妙，回头看了一眼狼藉的过道，连忙招呼自己的同事帮忙清理干净。
等他离开之后，老头笑着喝了口红酒，问道：“萌萌知道爷爷刚才用的是算数？”
“嗯！”
萌萌笑着点了点头，说：“爷爷精确的计算到了每个细节，所以那个服务生哥哥，才会吃到蛋糕的。”
“萌萌，你真的很聪明。知道这叫什么吗？”
“不知道。”
“这叫蝴蝶效应，就是你只要做一两件事，就会触发一串的事情。如果你会计算的话，所有的事情，就会找你脑中计算的情节，那样发展。而且，一点都不会出错。”
“好神奇。”周萌萌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老头，问道：“这个方法，我也可以学吗？”
“这个方法，其实人人都会。”
老头笑呵呵的解释道：“因为我们每个人做一件事之后，都会引起一连串的连锁反应，这个反应涉及到身边的人，或者事。可是，能够让事情的结局，按照自己的想法发展的，却少之又少。”
“如果我能像爷爷刚才那样，计算出每个细节和步骤，是不是结果就会照着我想要的方向发展了？”
“萌萌真聪明。”
老头放下了酒杯，双手扶着自己的拐杖，说：“你可以用这样的方法，送妈妈去天上。”
“嗯，可是妈妈现在在警察姐姐那里呀。”
“明天上午，你妈妈就会离开警察姐姐那里了。你可以在她出来的时候，进行计算。”
“哦？”
萌萌一脸懵懂地看着老头，说：“可是，我不知道妈妈经过的路上，有些什么东西，和什么人呀。”
“放心，明天爷爷会带你去见妈妈的。”
老头说话的时候，服务生已经清理干净自己脸上的奶油，将一块崭新的草莓慕斯蛋糕送到桌上。
“先生，您的蛋糕。”
“嗯。”
老头把蛋糕送到萌萌面前，“来，吃蛋糕吧。”
“好。”
萌萌拿起叉子，开心地吃起了蛋糕。
晚餐结束之后，就给她安排了住处。
之后，他站在酒店的楼顶，眺望整个W城的夜景。
“二十七年了，W城的电话可真大。”
“是的，先生。现在的W城，不比M国的城市差。”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斗篷，戴着黑色礼帽的男人，恭敬地站在老头身后。
他不是别人，正是彼岸花F先生。
“牛妍丽的事情，Zeus是怎么回事？竟然让情况脱离自己的掌控。”
“因为牛妍丽突然没有按照指示行动，所以以至于事情变得特别复杂。”F先生解释道：“不过，现在已经纠正过来了。牛妍丽会得到法律的惩处的。”
“法律惩处？”
老头眯了眯眼睛，脸上依然扬着笑，但是眼神矍铄，冷厉无比：“Zeus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开始相信律法了？”
……
“脱缰的野马，不受掌控，就该亲自解决掉。”
老头转过身，注视着F先生，说：“明天，一切都会解决的，在这之前，不要让Zeus和Athena知道我回来了。”
“是！”
“对了，Athena之前一个跟我提起一个叫安雪的女警，是怎么回事？”
F先生恭敬地解释道，“哦，她是安明轩的独生女，也就是十年前那件事的唯一幸存者。”
“啧啧啧，没想到，安教授竟然还有个女儿活着。”
老头微微扬起唇角，问道：“那她知道安教授的成果吗？”
“并不知道，但是最近她找到了安明轩留下的一些符号密码，如果能够破解，应该就可以帮助我们找到当年被藏起来的医学成果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Athena说Zeus不让动这个安雪。这种人，暂时不处理，是正确的。”
“对。”
F先生微微一笑，说道：“Athena只是女孩子的心性，有点吃安雪的醋。”
“吃醋？”
老头轻挑着眉梢，笑道：“这个安雪，长得比Athena更漂亮？”
“并没有。”
“那她吃哪门子的醋。”
“只是安雪本身比较聪明，如果不是警察，她应该是个可用的人才。”
“哦？”
老头有点意外地看着F先生，说：“你倒是难得给人这样的评价。”
“我只是就事论事。”F先生躬身道：“另外，安雪是白家二少爷白旭的未婚妻。”
闻言，老头眯了眯眼睛，静默了片刻，才开口道：“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是。”
F先生躬身后退着，离开了楼顶。
老头转过身，继续欣赏着W城的夜景。
现在的W城真的很漂亮，竟然让他有种想要留在这里安度晚年的冲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离开了楼顶，回去自己的房间休息。
*
此时，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
安雪，杨婕和宋春娇依然在寻找周萌萌的下落。
可是，即便她们去拘留室询问了宋春花，关于萌萌平时喜欢去的场所。依然没有找到萌萌。
大家都不由得担心起来，怕萌萌会被拐子拐走。
于是，安雪决定去见一下牛妍丽。
或许这个平日里最不关心女儿的母亲，可以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拘留室内，牛妍丽看到安雪，表情有点意外。
“安警官，这么晚了，还在加班，没有回家吗？”
“因为我找到了你要的决定性的证据。”
安雪笑了笑，把手中的一瓶茶饮料送到她面前，说：“宠物医院的停车场下面，有个窨井盖。”
话到这里，不需要继续说下去了，牛妍丽已经完全明白了。
她拧开瓶盖，喝了两口茶饮，说：“真没想到，安队会发现那个小屋子。”
“所以，你现在可以承认自己的罪行了吗？”
“需要承认什么？”牛妍丽摇了摇头，感叹道：“你们早就知道一切了，干嘛还要我再说一遍？反正有证据的话，就可以将我定罪。”顿了顿，继续道：“死刑，对吧。”
安雪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注视着她一脸坦然的表情。
牛妍丽放下瓶子，问道：“说吧，你这么晚来见我，什么事？”
“萌萌不见了。”
……
“什么意思？”
牛妍丽似乎是不太明白地看着她。
“宋春娇做饭的半小时里，萌萌不见了，我们找了全部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她。所以，我才想着，或许你会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安雪说了具体的情况。
牛妍丽眯了眯眼睛，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萌萌是自己离开的？”
“是。”
“汉堡炸鸡店铺都找过了？”
“是。”
“她平时爱玩的那些滑滑梯之类的地方，也都找了？”
“是。”
……
牛妍丽拧着眉，低下头，顿时变得沉默。
“你是不是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
牛妍丽一脸严肃地摇了摇头，说：“如果是现在这个情况，除非萌萌自己出现，否则谁都找不到。”
“什么意思？”
安雪一下子就变得警惕起来。
牛妍丽却低着头，不发一言。
安雪仔细想了想，问道：“是不是跟彼岸花有关？”
“你知道彼岸花？”
牛妍丽略显惊讶地看着安雪。
“所以，真的有关系？”
安雪拧着眉，问道：“你不知道她在哪儿？”
“不知道。”
牛妍丽双手合十，用力握紧道：“我早就说过了，必须把萌萌关起来才可以！”
闻言，安雪眯起了眼睛。
她认真地审视着牛妍丽，大胆揣测道：“你不会是为了萌萌不被带走，才各种伤害她的？”
“我哪有那么伟大。”
牛妍丽冷嗤一声，嘴角扬起自嘲的笑容。
“你之前的做法，是不是违背了什么？”
安雪一直觉得牛妍丽的做法，跟之前的吴峰了什么不一样。
牛妍丽紧抿着唇，不发一言。
突然，她只是动着嘴唇，没有发出声音。
安雪读懂了她的唇语：放我出去！只要我出去了，就可以找到萌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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