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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他目光冰冷,没有丝毫怜惜,那人双脚蹬着地面艰难往外呼气:“秦芜……秦芜不敢,公子慈悲……”

        闻阙厌恶地把秦芜甩到地上:“我虽修佛经心法,可不修慈悲。”

        秦芜以手撑地剧烈咳嗽,雪白脖颈上的乌青血痕触目惊心,闻阙起身居高临下望着他:“想让我帮你需要等价交换,我不仅能帮你脱离苦海还能帮你报仇,你可愿意?”

        秦芜对上那双漆黑如墨的凤眸,似被蛊惑般百依百顺,闻阙捂住他的眼睛,指尖倾泻而出的黑气自天灵穴慢慢侵入秦芜的身体:“是你心甘情愿以命相换,我征求过你的意见。”

        …………

        鳞次栉比的殿宇笼罩在月光中,孤冷而又凄清,溯回峰的月亮无阴晴圆缺变化,它就像摆饰般挂在月满西楼檐角,闻阙行过毓爻泉中高低错落的梅花桩,雪白的毛团骤然扑进了他的怀中,温热的触感激起身体酥麻的战栗,把他从混沌中暂时拉了回来。

        容临回来了。

        闻阙抱着知见从侧门转至偏殿,翻出抽屉中的银针对着灵脉落下七针,剧烈的疼痛过后已感知不到任何灵力运转,他如释重负,用匕首延伸手腕上的伤口来掩饰针迹。

        殿门被人从外推开,知见跳下软榻,仰头扒拉容临宽大的袖口,容临就近点燃灯烛:“因何浑身血污?”

        时隔多日重新听到容临的声音,闻阙心头酸胀得难受,容临见他不答话,俯身撸起他的袖子查看手臂上的伤痕:“玲珑丝?你去了子午暗室,那是兰岐禁地。”

        闻阙薄唇紧抿,容临解开他手腕上与血肉粘连的绯色缎带,烙印处新伤旧痕叠加,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你是怎么破解子午暗室的阵法的?”

        “难道我要在里面等死吗?”闻阙抽回手,哑声道,“他们想让我死,你又对我不闻不问。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容临身处高位,无亲无故,并无向人报备行程的意识,闻言皱眉,闻阙讥讽笑笑:“我出身卑贱、浪荡淫邪、心术不正,但也只是一介平民,何至于劳你纡尊降贵诛杀我。

        “你既然不想让我伺候你,为何要编收我为徒的谎言把我禁锢在兰岐呢?你以为我会对你感恩戴德?北宸尊上,我们这种人只会恩将仇报。”

        容临:“你认为我要诛杀你?”

        “月满西楼的重重禁制,符印对我行踪的禁锢,宬夙剑的寸步不离,且溯回峰本就是封印妖魔邪祟的阵眼!”

        容临面色肃冷,闻阙心绪杂乱,他贪生怕死最懂趋利避害,自寻死路曾是他最蔑视的行为,而今他却上赶着往刀尖上撞。他急于向容临讨要结果,又难以承受结果带给他的最终判决。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了印证猜测甘愿用性命作为赌注。

        未待他理出头绪,在强大的灵气携裹下闻阙神识全黑,再睁眼时他与容临正处于陡峭的悬崖边缘,岩石焦黑,寸草不生,厚重的云层很低,沟壑中翻涌的魔气遮蔽苍穹。

        容临腰间的宬夙剑银光乍泄,四周悬浮的金色佛篆明灭不定,符篆与魔气相接,岩石尽数化作齑粉层层剥落,山呼海啸般的哀鸣要把神识撕得四分五裂,闻阙头疼欲裂,攥住容临的袍角仿佛在绝境中抓住了救命稻草。

        容临脊背挺直,迎风而立,翻飞的白袍似是刺入黑暗的月光:“七尊以身殉乾坤天地阵,将上古妖兽、至恶邪魔封印于万脊千仞窟,兰岐溯回峰是至阳阵眼。

        至阳阵眼与六界相连,邪祟会蚕食六界生灵的贪欲、恶念为己所用,日积月累,乾坤天地阵终有压制不住之日,故需用玄门清正善念与之相抵,此消彼长,互相制衡。”

        容临握住宬夙剑的剑柄,银光黯淡,金色佛篆消失殆尽,魔气肆虐,闻阙呕出几口鲜血,他的命在此微如蝼蚁,不值得封印在溯回峰。

        “你自甘堕落,怨不得旁人轻视怠慢。”

        不是诛杀,他的推测并不成立,那便只能是相反的结论,容临确实要收他为徒。

        闻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月满西楼,可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己即将从此彻底搬离。

        次日兰岐尊主以口谕召集所有修士去青鸾台,言御居正位,八位长老列坐其次,卫岫总感觉他与闻阙擅闯子午暗室的事情没那么容易了结,十分忧心会被当众兴师问罪。

        他用食指戳了戳闻阙:“你没睡好吗?脸色这么难看?”

        闻阙答非所问:“兰岐往年会定期召开集会吗?”

        卫岫摇头:“我昨晚听师兄们谈论,近日兰岐修士接连横死并不是简单的妖魔作祟。兰岐修为较高者十之二三,多的是如我等这般灵力低微的普通修士,哪天真遇到了,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只有等死的份……不,你和我不一样,子午暗室阵法……”

        闻阙似是知他所想,解释道:“五行八卦乃师尊所授。”

        “你师尊是谁来着?瞧我这脑子。”卫岫凝眉思索无果,遥遥往高台上看了眼惊喜道,“是俞白师叔!虞昭师叔也在!”

        虞昭荔枝红绣海棠花的衣袍在人群中格外扎眼,他身旁的男子身材颀长,俊眉修目,温润清雅,俞白掀开担架上的白绸,露出支离破碎的尸体,骨头尽数断裂,胸口洞开,五脏六腑已被剥离,唇舌处散落着几十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第九例,以八人生祭为引,集结其怨气截断第九人与其家族的气运,陈维奉的死为傀儡星移术画上了完美的终止符,也印证了傀儡星移术的真实存在。

        俞白道:“死者先被人掏空五脏六腑,后怨气冲断筋脉将骨头震裂。”

        虞昭补充:“依照常理而言,在特定时辰施咒术集八人怨气令其灵力倒行逆施,傀儡星移术即成。而那人却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用最原始的肉搏对陈维奉施暴。

        在陈维奉死后又用银针对舌头单独凌迟,此二点表明在第八例死亡之后陈维奉的言行或许无意间刺激了行凶者,令他不满足于仅用傀儡星移术进行报复。”

        戒律长老厉声道:“卫岫、闻阙,你俩过来。”

        闻阙、卫岫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至青鸾台上,戒律长老瞥了眼闻阙,上次虞昭亲传北宸尊上口谕,兰岐戒律绝非虚设,任何人不得徇私,北宸尊上废了闻阙的全部灵力,戒律长老再无偏袒耿氓的借口,也废除了耿氓的所有灵力。

        人一旦对另一个人有了偏见,欲加之罪也成了顺理成章。

        “根据听学修士供述,你二人与陈维奉私怨最深。”

        闻阙不卑不亢:“戒律长老执法严明,想必已调查清楚我们与陈维奉的私怨实则是他单方面的挑衅。昨日入乾坤两仪阵考核时他还将我们算计进兰岐禁地子午暗室,欲置我们于死地,与他同行之人可以作证。

        凡此种种,不胜枚举。兰岐门规第九条,尊师重道,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是以我与卫岫能避则避,不予计较。若这便是戒律长老所说的私怨,让我与卫岫成为加害陈维奉的嫌疑人,恕我不能认同。”

        迦也长老抄手不满道:“戒律,你这怀疑毫无道理,别的不说,我这徒弟笨得要命,五行八卦诀都背不明白,平日里只有别人欺负他的份。”

        戒律长老意有所指:“此言差矣,不是入子午暗室还全身而退了吗?”

        璇玑长老温言道:“傀儡星移术既成,施术者心口会有血色七星印记,是与不是,一看便知。”

        卫岫又怂又怕,让做什么便做什么,闻阙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戒律长老目光咄咄逼人,璇玑长老催促:“闻阙?”

        “因着所谓私怨,我不仅要承受无端怀疑,还要受此折辱,若我能自证清白还请戒律长老向我道歉。”闻阙扯着衣领的手因过于用力而骨节泛白,“再者,他死于非命是一回事,欺辱谋害我与卫岫又是另外一回事,一码归一码,不能因他身故便一笔勾销,闻阙请求诸位长老给我一个交代。”

        卫岫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是他有眼无珠,把闻阙与他划入无用范畴,人家比他强得不是一星半点,这时候还能条理清晰与长老对峙,他在戒律长老的威压下话都说不好,每每弄巧成拙越描越黑。

        闻阙扯开领口,胸膛上只有纵横交错的新旧伤疤,并无血色七星印记,戒律长老愕然,闻阙慢条斯理整理领口:“戒律长老,请问您是否满意?”

        “你……”

        俞白吩咐侍者把角落里的担架抬过来,提剑挑开尸体的前襟,心口三寸处血色七星印记呈北斗状,璇玑长老问:“他是何人?”

        虞昭答:“尹月玉奴,红袖招头牌秦芜。”

        秦芜全身上下没有任何致命伤,躺在担架上宛若睡着一般,手指细软,身形孱弱,一看便知无修道习剑的资质,戒律长老横眉冷对:“这不可能!”

        闻阙道:“我可以,他为何便不可以?”

        卫岫傻傻道:“那自然是不一样的,他可是尹月玉奴啊!”

        “哦?是吗?恕我孤陋寡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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