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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大家如此高兴,不仅仅是庆祝而已,自从上次李娜娜他们执行任务失败一直到这次任务之前,整个哨所就没有再进行过任何放松娱乐的活动。整个哨所都被失败和自责压抑着。而今天,过去的耻辱终于可以洗刷干净,他们又再次证明了自己。

        那晚她和战友们玩的很痛快,人生成就感,集体荣誉感在那一刻一同迸发出来。李娜娜和战友们久久的拥抱,久久的大笑。在李娜娜的记忆中,如果有那么一天值得被记忆,那一定会是今天。晚会快结束的时候她想给自己的家人,朋友打电话。诉说这件意义重大,令人骄傲的事。

        李娜娜给梁哲和赵诺打电话,但是都没有人接。最后李娜娜给杨听云打电话,过了许久,终于有人接了。

        “杨听云,听我说,我们终于把一个追击了一年多的偷猎者击杀了,还有两个被逮捕。今天团长亲自给我们授奖章了。”

        “哦,那恭喜你,这回立大功了吧。”杨听云的语气有些疲惫的说着。

        “你怎么了,听起来像有什么事,我刚刚给梁哲和赵诺打电话,他们都不接我的电话。你们都怎么了?”李娜娜虽然是在关心杨听云,但更关心的是为什么杨听云能如此平淡的听她讲这么令人激动的事情。

        “我没事的,就是有点累,我先挂了。”杨听云简单的说了两句话,便迅速挂了电话。随后,杨听云整理了孝衣,便继续疲惫的跪在灵堂里——杨听云的母亲去世了。

        白幔黑布轻轻挂在老旧的屋子里,也缠绕在杨听云母亲的遗像上。遗体摆在灵堂正中间。两支烧残的白蜡烛和新点的香火交替点燃、熄灭。同样是清澈的夜色与闪烁的火光,这黄表纸与纸钱燃气的火焰,令人感觉不到任何温度。灵堂旁边停着一口棺木,那是这个已经逝去的生命的最终归宿。

        白色的布衣和麻冠在杨听云肌瘦的身体上显得那么相得益彰,难道这世界真有只适合悲剧的命运吗?杨听云没有兄弟姐妹,只有他一个人在灵堂里哀悼,啜泣。灵堂外吵吵嚷嚷,偶尔有来祭奠的人,便会有人回吹起唢呐,高亢凄厉的声音,仿佛是代替宾客而哭泣。赵诺和梁哲在外面帮忙招待来吊唁的人。邻居、朋友和亲戚们也持久的为这对可怜的母子而感到悲伤。

        杨听云虽然对母亲的逝去已经有心理准备,但这种亲人逝去的痛苦,是这样震撼、深沉,令人不知所措、令人茫然一空。逝去的人仿佛会带走生者的许多时光,以至于迅速的让少年长大、让成年人老去。

        然而最痛苦,还是那些挥之不去的,突然侵袭的回忆。尤其那些最美妙,最独特的回忆就像是带着锯齿的丝带穿过心脏,缓慢而锋利,温柔而疼痛。

        从今年三月份以来,杨听云母亲的病情就更加恶化,后来一周两次的透析都不能缓解病情,而且由于肾衰竭导致的其他的伴随病痛也折磨着病人。梁哲最后一次看望杨听云的母亲时,杨听云母亲的脸庞浮肿着,四肢也臃肿着。每次透析完就像抽走了一缕魂魄一样,但依然需要依靠透析来续命。杨听云的母亲最后祈求着杨听云:“我们不做透析了行吗?”

        “可是,母亲……”

        “让我走得舒服点,让我好好睡一觉。让我好好吃一碗面。”

        杨听云拼了命把眼泪憋在眼睛里“妈,我带你出去逛逛吧。”杨听云拿出轮椅,推着母亲在以前的田地旁看了看。虽然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种地,但母亲依然记得以前的地是那一块。记得哪一年的收成好,记得哪一年的庄稼被冰雹打坏。

        三天后的中午,杨听云的母亲去世了。梁哲、白玉婷还有赵诺都来帮忙办理丧事。来祭奠的人不多,所以也没有很多要忙的事。四源县还没有推行火葬,杨听云就把母亲的棺椁埋在了自家的祖坟里。下葬后的下午,梁哲、白玉婷、赵诺在杨听云家帮忙打扫收拾后,便也离开了。

        杨听云独自在家里坐着,静静的等待天黑。安静带又来回忆,回忆是对现在的折磨。他想念他和母亲一起去公园游玩,想念在田边河岸母亲讲的古老的故事。他恨父亲走后独自坚持生活的母亲,他恨自己小时候惹母亲生气现在却没有机会再道歉挽回。无论是后悔还是弥补,现在都没有机会了,永远没有机会了。

        持续的悲伤、长久的劳累让杨听云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的睡去,只剩梦里的几声啜泣和钟表的颤抖。

        葬礼完毕后,赵诺和梁哲就回去了。杨听云也在母亲头七过后去菜市场上班了。他请了十天假,回到菜市场才发现很多事都发生了变化。以前的经理严霖调走了,新来的经理听说的股东们安排来的,说是为了规范菜市场的管理。杨听云去向新经理汇报,新经理态度倒是很好,热心的关心了几句。杨听云应付了几句后就去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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