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与成由分开后，我原来打算把沈莉送回去就回家。不知是不是我太久没陪过她，还是她有什么事要与我说，沈莉一路上都在说想逛夜市。

        那种东西到底有什么好玩的。大概我确实是寡王，活该没有女朋友，我至今不理解为什么女孩子热爱逛街。

        在我家里，除了我的母亲在带我出去买衣服时喜欢叫我一家一家店试过去，其他还是很统一的，我们都不爱逛街这种费时费力不讨好的事。

        正如我所说，现在我站在1区最繁华的夜市上，陪我的妹妹人流里穿梭。

        我们这边城市通过划分区和小市来进行管理，像我住位置就位于城市的2区内。

        夜市的摊贩就是在路边支个摊，上面铺层布然后放满要买的东西，看去和人们在外野餐铺好野餐巾然后放上食物并没有什么区别，然要说和是小商小贩的最大区别大概就是这里是合法摆摊，要交地租。摆摊的人多了，来的人多了，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夜市人流如织的样子了。

        我和沈莉顺着人流在这里走了一圈。买的东西都很普通，除了热闹的氛围，对我这样不缺衣少食的人实在没有什么吸引力。沈莉的衣服一般都是到大商场里买的，想来也只是对这样的氛围有一些兴趣。

        途径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沈莉拉了我的手，顺着她亮晶晶的眼神就知道她要什么了。“老板，这个多少钱？”我指着一根以山楂和草莓为原料的糖葫芦，我知道她喜欢这些。

        老板笑眯眯“一串16，小哥要几串？”

        “一串。”我付了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下不太喜欢吃这些东西。”

        把糖葫芦递给沈莉，她举着糖葫芦说：“你也吃一个。”

        我推拒了几次没成功就只好吃一个了，酸得我眉头都皱起来了，她却笑出了声。不管是山楂还是草莓我都不喜欢，我不爱酸酸甜甜的东西，准确说任何味道过重的东西我都不喜欢。除了辣味，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我就知道，”我在心里叹息，“她一定是故意的。”但也随她去了。

        沈莉不知道我的口味，因为我的外在表现基本上什么都吃，但是她知道我不喜欢山楂和草莓。有时候小孩子就喜欢恶作剧，作为大人很多时候还是要包容一下，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和沈莉逛到快晚八点，她才停歇下来。期间她买了一些女孩子的小饰品，一路上吃过去，炒板栗、铁板鱿鱼、臭豆腐、棉花糖吃了个遍，看她这么吃估计要口渴，刚好自己也有点渴。所以我就给她找了个公共长椅坐下，排队买果茶去了。

        买果茶的路上，我发现对面的书店还开着门，一查时间十点才关门，我想我可以进去蹭一会书再回家。

        等我回去把果茶递给沈莉的时候，她很高兴的样子，说：“今天我很高兴哦。”

        “嗯。”我不是很想说话。

        “沈远哥哥。”

        “嗯？”但是我不得不应了她。

        “你想谈恋爱吗？”很天真的语气。

        “不想。”

        “为什么？动漫里的恋爱都很好啊。”故意透露出无辜感，是算准了我不会因为这件事生气吧。虽然本来也不会生气，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

        摸了一把她的头发，然后不意外，她马上报复性的从我头上摸回去。“所以才只是动漫啊。这个世界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但是也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美好。”我正色讲完这句话，神色就又变得散漫起来“恋爱这东西对我来说最多是调剂品，耗时耗力还没有收获，实在没什么意义。”肉眼可见的，我在沈莉面前确实比在成由他们面前要放松很多。一些本性的东西，有时候我就是不想让别人看，有时候又随随便便地表露。我只是不喜欢别人来刺探我的私人部分。

        而大部分时候我公事公办。

        “人这种生物是很复杂的，我对它有探究之心，但更多的是对自己有探求之心。”我看着沈莉，难得地长篇大论起来“想太多会活得太累，想太少就会被坑，至今我都掌握不好那个度，因为我总是想太多，这一点我妈说你比我好多了。”

        沈莉咬着吸管，打断我“所以沈远哥哥才总是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明明早就知道我在利用你，并且将来还会为了自己利益利用你。有时候真是不理解你啊，沈远哥哥。”摆出一脸的费解表情，她自己的小动作却出卖了她的雀跃。

        “明明就很享受啊。”我稍显无奈地想。

        “我说了很多遍了吧，相比迷迷糊糊的虚假幸福，我宁愿要清晰痛苦的现实。”拨了拨水果茶的盖子，我回答道“虽然想太多会很难受，但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被捅刀要好。”

        “即使无法改变现状，但是坦然地面对一切就是我的所有追求。”异口同声。

        “都快听烂了，这种理由。”沈莉大大的猫眼眯了起来，“这种解释我小时候你糊弄糊弄我还行，现在就算了。”她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你怎么知道虚假的幸福不是真，痛苦的现实不是假。”

        是陈述句，长大了啊，小沈莉。我想，这一次我看着她的眼睛问“你想要我认真的回答吗？”

        “那是当然的哦。”沈莉单手比了心，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其实，你这样看上去有点恶心。”我无奈地看着她的举动，还是小时候那副暗黑萝莉的直率面孔看上去比较顺眼。

        “噫~，人家明明是专门为你学的嘛。”扭捏的甜蜜音调和一动不动的表情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算是我们兄妹的默契吗？在彼此间不会过于隐瞒自身。

        沈莉突然靠到我附近“好了，言归正传，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跟你说过吧，我以前遇到过一个有趣的小朋友，就是你不记得的那个，她对很多事的评价一针见血。”我兴致勃勃地说。

        “怎么？跟她扯上关系了。”沈莉把水果茶往我手上一塞，懒洋洋地往我怀里靠，她和我差不多基本都是懒人一族。

        “没错哦，有一次她和我说‘人类是很傲慢的种族，不论是得到还是失去，只要不经过自己同意就会因此产生强烈的愤怒。’我觉得这句话没有错呢，因为这对于人而言，就是触及底线的行为，人需要掌控感来确定自己不是无根之萍，也就是所谓的安全感。”我顺势让她靠到怀里，就像小时候常常做的那样，这时候我倒是不怎么忌讳男女之别。

        “所以对你来说，你是同意给予喽？”沈莉问道，双手摸到我腰上，轻佻地拉了拉我的领带。

        “你给我起来。”我黑着脸说道。让她靠只是知道她就是在这种懒人，不是给她调戏我的机会。“只是觉得没关系而已，情感上虽然不舒服但是也不会因此对你产生恶意的想法，这就是情感资源，也称得上是一种利益己身方式。你拥有这份资源，我心甘情愿地被你利用，有这资源就是你的本事，所以我有什么还不高兴的。”

        “那以后别人你也会吗？”她从我身上爬起来，接过我递给她的茶。

        “你应该明白的吧。对我来说，如果那条路符合我的期望，就算被利用个彻底，利用到死都是没关系的，反正我按照我的期望来走自己的道路了不是吗？”我有点诧异地看向她。这个孩子从小就聪明，尤其对人心的把握，居然也会有需要多问一点来确定什么的时候。

        “啊，你这么说，稍微会有点难过啊。”她接了个电话，大概是她家里来接她了。“我还是希望我在你心里是特殊的一个。”

        “小孩，你本来就是啊。”闻言，我笑了起来，是比较真诚的，没什么社交意义的笑，顺手又rua了她的头发，故意让她的头发全散下来。“今天这么坦诚，我很喜欢。”

        沈莉咕囔什么我没听清。她听到前一句话没说什么，听到后一句“啪”的一下把我的手打开。

        “行啦，你那个叫成由邻居感觉不太对，你端甜品的时候一直偷偷看你。但感觉也不是特别针对你的（观众们可以理解为没有恶意），看她傻白甜的样子宫斗剧里活不过几集。”沈莉妈妈喜欢看宫斗剧，经常带着沈莉和我也一起看，我总觉得沈莉的为人处世上有一部分就带着这玩意的影子。

        等她被回去了，我就去书店逛逛了。其实还是有点小期待的，以前好几次遇到那个孩子都是在这里。她和我一样，是看书的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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