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泰和开标的当天，韩丹林是真的精心打扮了，化了通勤的淡妆，穿了昂贵的职业套装，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收拾得妥妥当当，衬得她气质愈发不俗。

        他和秦瑞扬直接在招标大厦见的面。秦瑞扬从头到脚把她打量了一遍，满眼笑意地就是不评价。

        韩丹林被他看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直接给了他一拳：“干嘛？没见过啊？”

        秦瑞扬笑而不语：“走吧，上楼了。”

        怎么会没见过。秦瑞扬觉得自己第一次对韩丹林动心，可能就是在苏州河的竞标会上。那是他第一次见她穿职业装，纤弱但挺拔地站在会场中央，神采飞扬地介绍他们的方案。

        并不是因为她的妆容有多精致、衣服有多衬她，而是因为那种由内而外的自信洒脱。好像一切尽在掌握，好像时间为之停滞，让人相信她说的都对，就像下蛊一样。

        两人穿过大堂，韩丹林远远地望见了一个眼熟的背影，带着几个人，健步穿过了昏暗的过道。她没戴眼镜，有些不敢确准，但这人的身影为什么有些像张远？

        张远不是周末考察完，就回北京了么？总不至于要来亲自应援她吧？她坚定地摇了摇头。或许是张远前久总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晃得她都有后遗症了？

        直到推开开标大厅的大门，韩丹林才意识到她上当了。

        投标人桌上，正对着大门，坐着西装革履的张远。

        韩丹林瞬间感觉如遭雷击，一个简短但明确的声音在她心里响起：“完了”。

        秦瑞扬见她僵在门口不走，询问道：“怎么了？”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张远坐在投标人席上，正在跟身后的手下有说有笑，桌上放着“京建”的名牌。

        秦瑞扬瞬间就攥紧了拳头：“他利用你？”

        韩丹林脑子里一团乱麻，什么也答不上来。

        秦瑞扬的感觉并不比韩丹林轻松，前久带张远考察黄浦江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他几乎像韩丹林一样笃定，这个来自北京的男人别无所图，只是恰巧来upi看老同学，恰巧看到了泰和的方案，还热心肠地给他们提了意见。

        张远不止利用了韩丹林，还利用了他。

        秦瑞扬感觉有种咬牙切齿的愤怒感，他守在韩丹林身边多年，从来没有人能骗过韩丹林同时骗过他，把他们两人同时耍得团团转。这让他感觉自己智商跌成了负数。

        秦瑞扬沉着脸，推开门就要过去，被韩丹林一把抓住了胳膊：“别搞事，先坐下。”

        等两人坐到放着upi名牌的位置上，韩丹林的脑子终于稍微清明了一些。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安慰秦瑞扬，飞快地安排起来：

        “没事，一会开标汇报，如果他剽窃我们的方案，我们直接现场举报。你让在办公室的同事，准备一下我们的过程文件、会议视频，作为举证材料”。

        说完这些，韩丹林感觉稍微有了一点底，狂跳不止的心脏也稍感缓和了一些。

        她终于能够正视张远，哪怕是隔着远远的几条桌。

        那人气定神闲，十指交叉地放在桌上，就像那天在大学路的姿势，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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