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三章恭请长使相助

渊柏夜和渊印江见他二人离去，便知道殿下有话要说。裘佳站起身，朝渊印江行礼，渊印江坐在上首，渊柏夜坐到了裘佳的对面。渊柏夜见裘佳向父亲行礼，也站起了身。

        裘佳站直道：“我已在此等候长使多时。”

        渊印江沉默不语，看来他想的没错，凤主亲临想来是有要事，只是他并未收到消息，眼下不知风雨阁所求何事。

        “我向来不参与风雨阁的事。”一句话风轻云淡

        “黑市有人贩卖军火，涉及天山国人。这件事风雨阁不能独断，特来请宏鹰阁相助。”裘佳充耳不闻，只两句话说明缘由。

        “殿下何不与武庭阁联手，军火一事，只怕武庭阁更为了解。”渊印江俨然不动

        “恐涉及武庭阁。”裘佳并不多言

        渊印江和渊柏夜相看一眼，这事不仅涉及军火还涉及武庭阁、匠织阁，还有天山国人，也难怪凤主打了宏鹰阁的主意。只是这案子牵连甚广，这些年来宏鹰阁一向独善其身，若与风雨阁联手，只怕朝中要有大变局。

        久辉国设六阁分管国务，分别是风雨阁、武庭阁、宏鹰阁、文棋阁、匠织阁、雅乐阁。六阁各设长使一人、副长使一人、少使一人、副使三人，其下皆为小吏。风雨阁乃久辉国的信息中心所在，统揽久辉国一应情报，凡危及国家安全的事，皆由风雨阁掌管。风雨阁乃六阁之首，可插手六阁中除军务外的一应事务。风雨阁自古以来都由凤主统管，熹光帝开国时，不放心将国防事务交给朝臣，便从儿女中挑选了一位公主担此重任，皇子若有风雨阁，如虎添翼，倾覆皇权不过弹指间，因此熹光帝下令凤主只能由公主担任。凤主尊位仅次于皇帝皇后，可谓万人之上。武庭阁掌管军务，统领紫羽军。军队指挥权归属皇帝所有，军队调动须有紫尾金印，武庭阁的军务皆要上呈陛下过目。武庭阁长使为武国公剪巍，武国公乃世袭制，代代武国公皆为长使。同为世袭制的还有华国公，文棋阁长使华逢敬乃现任华国公，华国公皆在文棋阁任职。文棋阁乃政务中心，处理全国文书，而后上呈陛下审阅。文棋阁分文部、谏部、吏部，文部处理文书，谏部负责朝廷谏言、吏部掌管官职升迁，奖惩功过。宏鹰阁处理久辉国涉及律法的案件，凡偷盗、杀人等皆由宏鹰阁处置。匠织阁掌管国库，审计民生。亦统领匠造，锻造兵器、缝制衣物等。缝制的衣物皆供给各官吏以及皇室宗亲。雅乐阁分礼部、史部。礼部负责祭祀、国典、国乐的筹备，史部负责编纂史书、国书。

        风雨阁乃六阁之首，往下便是武庭阁、文棋阁，三阁皆鼎立互制，近年来匠织阁大有崛起之意。眼下武庭阁牵涉其中，风雨阁和宏鹰阁若是联手，只怕遭人非议，可如若不联手，匠织阁有机可乘，到时三阁分立的局势将会改变。风雨阁的位置不会改变，可难保其余各阁的位置不会改变，也难保不殃及宏鹰阁。宏鹰阁多年来置身事外，与世无争，如若出手必将身陷洪流。

        “我知长使有难处，但此事涉及帝都安全。再有三月便是陛下寿典，天山国人悄临帝都，私下收购军火，此事恐危及陛下安全。丹漆国虎视眈眈，朝堂风起云涌，六阁中有人涉及其中，若不趁早解决，我心难安。风雨阁孤掌难鸣，若非如此，我绝不会来叨扰二位。为了久辉国安，恭请长使相助。”说罢，裘佳行一大礼。

        裘佳收起了以往的做派，面色严肃。渊柏夜盯着裘佳的脸，想要从中探究出话里的真假。她总是笑脸相迎，好像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今日为了国家大事亲临宏鹰阁，还向父亲行礼，这等气魄不是何人都有。他也曾以为凤主不谙朝政，这两日殿下举止轻佻，让他无所适从。虽然他早已怀疑殿下有备而来，但此情此景他还是有所触动。渊印江掂量了裘佳话中的分量，政党相争不值一提，可国家安全，陛下的安全不能不理。凤主大可上书陛下让陛下下旨宏鹰阁协助，可殿下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到宏鹰阁亲自相邀，已是无上的荣耀。

        裘佳也算是渊印江看着长大的人，自先皇登基时，他便是宏鹰阁的副长使了。黎明之乱时他也在宫中，宏鹰阁长使叛变，他率领宏鹰阁众人将其斩杀，成功升任长使。那一夜，他看见小小的裘佳在殿门前与众人拼杀，死死护住圣旨，那时他便知她必将是新一任的凤主。她一人面对众敌丝毫不惧，一把长剑游刃有余，纵使鲜血四溅，也没有丝毫退意。先皇死前也曾在他面前多次提起裘佳，他原以为继位后，裘佳会大展宏图，成为人人敬仰地凤主，可没想到就此埋没。今日一席话，不由得让他想到了那一夜。如今的殿下比起那时已长大了不少，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吗？渊印江不由得想，好像这一日他也等了许久。

        “武国公可知你来邀我相助？”渊印江问道

        “此事便是国公的提议。”裘佳答

        渊印江不免震动，他向来与武国公政见不合，两人经常在朝堂上争执。武国公觉得其手段狠厉，行事作风不留余地，渊印江觉得武国公优柔寡断，妇人之仁。没想到有一日这个老家伙能想起他。

        “国公说您为人公正，并且手段了得，此事由您出手再合适不过。”裘佳知道他心中所想，便就着师傅的话夸了一通。

        渊印江显然受用，他摸了摸下巴道：“既如此，还请殿下说明事情缘由，我也好配合殿下。”

        裘佳见他答应，便道：“我在此地不宜久留，今夜还请两位移步风雨阁，届时我会为你二人细说。”

        渊印江点了点头，武庭阁有人牵涉其中，想必会过分关注朝中的动向，如若殿下在此停留太久，难免会打草惊蛇。

        “柏夜，送送殿下。”

        “是，殿下请。”渊柏夜先行起身

        裘佳朝他点了点头，二人走出房中。她见渊柏夜沉默不语，开口道：“我并非有意瞒你，只是在外不便细说。那日在十里街，我是故意去的，为了避人耳目，这几日辛苦你了。”

        渊柏夜听了这话，面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道：“能为殿下分忧，臣荣幸之至。”裘佳这一席话，解了他这两日来的疑惑。他知道殿下不信任他，但殿下能明说已是不易。

        渊柏夜将裘佳送到了门口，裘佳上了马车，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来对他笑道：“明日我还会再来的，你想吃什么？”

        站在门口的守卫有些尴尬，路过的行人也有人侧目。渊柏夜没想到裘佳会这么说，一时无言。

        “但请殿下安排。”渊柏夜恭敬道

        裘佳点了点头，挥挥手道：“走啦。”阳光洒在她的脸上，笑容灿烂，让人心旌摇曳。又是这样作别的场景，渊柏夜这次也朝裘佳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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