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四章皇后童灼知

入夜，渊印江和渊柏夜悄悄入了风雨阁。英提将他们带入了风云堂，裘佳和秋公子已等候多时。待他们二人坐定，秋公子为他们详述了一遍事情经过。渊家父子不由得感叹风雨阁消息灵通，能力出众，不愧为六阁之首。

        “不知宏鹰阁能为殿下做什么？”渊印江道

        “我需要宏鹰阁围捕天山国人，我的人已守在竹林周围，这几日兴许会有人运送军火来此，抓到后就交由宏鹰阁审问，天山国人交给风雨阁，可否？”

        裘佳的安排不无道理，此事牵涉众多，抓人审问分开，杜绝有人暗中下手。渊家二人都很赞同这个做法，他们对天山国人并不了解，交到他们手上只怕无用。但他们对朝臣还是十分了解的，如若此次能抓到六阁中人，将大有可为。他们四人协商抓捕事宜一直谈到了半夜，第二日还要上早朝，众人便散了。渊柏夜和裘佳走在后面，渊柏夜轻声说：“殿下若明日不想来，可以不用勉强，这不过是个幌子。”

        裘佳回过头，对他道：“做戏就要做全套，我今日已经当着众人的面说了，还要我反悔不成。不到抓捕的那一天，我都会去的，还是说少使不想见到我？”

        渊柏夜看着裘佳亮晶晶的眼眸，转过头道：“臣不是这个意思，殿下公务繁忙还要前来，臣心有不安。”

        裘佳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渊少使。”

        渊柏夜听见裘佳叫他，不由得楞道：“殿下何事？”

        “我们今后是合作关系，有些话我说在前头。希望你今后说话可以不要那么客气，我向来不喜欢听这些虚话，有话直说便可。”裘佳一脸认真

        渊柏夜没想到裘佳会这么说，点了点头。

        第二日永明殿

        散了朝之后，长昼帝裘长叫住了裘佳。

        “佳乐。”裘长叫了她的封号

        “陛下。”裘佳朝他行礼

        “皇后想见你。”裘长淡淡道

        “臣遵命。”

        裘长陪着裘佳行至皇后的寝宫，路上，裘长开口道：“你近日，动静不小。”

        裘佳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份奏折，对裘长道：“事情的缘由都写在这份奏折里了，为防消息走露，只能亲自呈给陛下。”

        裘长点点头，收下了奏折。风雨阁做事他一向是不问的，裘佳想做什么他也不会管，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裘佳这些年来一直在藏拙他是知道的，他并不在意她怎么做，只要她统领好风雨阁，做好凤主该做的事，其余的一概不问。先皇临死前曾嘱咐过他要照顾好裘佳，虽然裘佳不是他的胞妹，但他不会忤逆先皇的旨意。裘佳与裘长不是一母所生，二人也不大热络。裘长原先是有一个胞妹裘雀，他很喜欢裘雀，可惜裘雀早逝，成了他心中的遗憾。裘长一直知道裘佳就是未来的凤主，但他还是希望裘雀能够成为凤主，为此他还跑去问过先皇。先皇斥责了他，让他不要乱说，他虽不甘心，但也不能多言。毕竟黎明之乱时，若不是她拼死护住圣旨，只怕还要多生是非。

        朝晖殿

        皇后童氏听到他二人的脚步声，连忙出门迎接，裘佳侧身行礼：“皇后万福。”她行的是后宫礼仪，她虽是凤主，但也是公主，皇后是她的皇嫂，她不能行臣礼。

        皇后一把扶起她，拉着她的手道：“快来，我与你说些事情。”皇后把她拉到殿里坐下，全然不顾身后的裘长。裘长早就习惯了，他和灼知是青梅竹马，两人年少时就互相喜欢，陛下也有意赐婚。灼知从来不在意他的身份，与他相处时一点都不恭谨小心，二人相处融洽，就像好友一般。灼知文采俱佳，能和他谈天说地，好不畅快。灼知在外人面前恭谨婉顺，私底下还是比较随意的。裘佳也知道他们二人的相处模式，所以也不奇怪。

        “不知皇后邀我前来所谓何事？”裘佳疑惑道

        裘长也十分好奇，所以直接在皇后身边坐下了

        “我听闻这几日你与渊少使相交甚欢，因此我派人搜集了帝都中与渊少使风格相似的青年豪俊，还命人做了画像。”话音刚落，就有侍女将画像齐齐展开，足足有十副之多。

        裘佳无奈，裘长在一旁喝茶不语。这不是皇后第一回做这种事了，裘佳今年20岁了，大多数女子这个年纪孩子都四五岁了，裘佳还孤身一人，皇后总着急这个事，经常邀她到宫里来给她看画像介绍人，因此裘佳能推则推，今日若不是陛下亲自说这个事，她恐怕还要推辞一番。裘长心想，原来昨日灼知跟我说今日一定要佳乐前来，就是为了这事么，他不由得摇摇头微笑。

        裘佳看了一眼裘长，裘长只是喝茶，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皇后看着他二人的模样，开口笑道：“不是陛下说的，是宫里的小宫女跟我说的。说你那日在永明殿邀他吃饭，还有人跟我说你还跑去了宏鹰阁。”

        “我找他是为了公事，皇后误会了。”裘佳摇摇头

        “你以前为了公事都没有这样的，我没误。渊少使这等青年才俊，你不心动吗？”

        “我不心动。”

        裘长听见皇后的语气，有些醋意，他看了看童灼知，皇后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对他眨了眨眼睛。

        “渊少使确实是一表人才，如若佳乐有意，我可为你二人赐婚。”裘长淡淡道

        裘佳听见这话真真是要晕倒了，皇后在胡闹，怎么陛下也胡闹。

        “我并无此意，皇后不必操心了。”

        “哎，我这个做皇嫂的，可真是有苦难言。为你介绍夫婿你都不满意，你要我如何面对已故的先皇先后”皇后一脸悲伤

        皇后这模样当真是和裘佳有得一拼，皆是演戏高手。

        裘佳无奈起身，对皇后道：“我这就看看。”她可不敢忤逆皇后，况且陛下还在这里，她真怕皇后一个撒娇，陛下就给她赐了婚。

        裘佳巡视了一圈画像，对皇后道：“皇后更中意谁呢？”

        “你自己喜欢就是，不必管我。”皇后笑嘻嘻的道，她哪敢说自己中意谁，裘长这个大醋坛子在旁边，让他听到，肯定要生气几日。

        “依我看，这些人都不如渊少使优秀，多谢皇后一番心意。”裘佳想了想，不如拉渊柏夜出来做笺子，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况且她说的是实话，帝都一杰，岂是可比的？裘佳不得不佩服渊柏夜破案的能力，这些年加入宏鹰阁后履断奇案，一路晋升至少使，不过短短五年。这份能力，岂是常人可比？

        “我也觉得渊少使不错，可要我为你二人引荐一番，制造一些相处的机会？”

        “多谢皇后好意，近几日我们在忙一件大案子，能见面的机会有很多，就不劳皇后费心了。”

        “好好，你心里有数便好，那我不说了。这些画像你也带走，要是有喜欢的也可以和我说。”

        裘佳点点头，和裘长一起出了朝晖殿。

        裘长出了殿门，忽地开口：“你可知北故对你的心意？”裘长口中的北故，是他的伴读好友，文棋阁少使华北顾。他自幼与华北顾一起长大，受华国公教导。先皇临终前有意为裘佳和华北顾指婚，不过还未来得及说便驾崩了，这件事就搁浅了。但是裘长知道北故这些年来一直喜欢裘佳，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先皇的所托。他已二十有五，一直未娶妻，就是在等裘佳。先前他有问过北故要不要为他二人赐婚，北故摇了摇头说，要裘佳心甘情愿才行。

        裘佳一时无言，然后道：“我不知。”

        裘长见她说不知，心中有些怒气，她怎会不知，北故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众人都看在眼里，眼下北故在外地处理公务，不日返程。等他回来他定要和北故好好说说，渊少使是厉害，但他觉得北故才是最适合裘佳的人。

        “先皇有意为你二人指婚，北故对你一片真心，若你应允，我即刻赐婚。”

        裘佳摇了摇头道：“风雨阁事务繁杂，我无心此事。”

        “天塌下来有朕顶着，你要是在意这些事，我让北故到风雨阁为你分忧。北故这些年一直都未娶妻，就是在等你。他为人耿直善良，性格柔和，与你再合适不过。”

        “陛下，华少使为人高洁，臣不堪匹配，请陛下为华少使择一良妻。”裘佳一脸诚恳

        “罢了，你回去吧。”裘长摆了摆手，终止了这个话题。他先前已经跟裘佳说过几次了，但她并未应允，想来对北故并无太大的情意。但见北故一片真情，他心有不忍。

        “臣告退。”裘佳快速地消失在裘长的视线之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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