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七章丹漆人？

大局已定，裘佳吩咐风雨阁众人将那伙人带回风雨阁，并指派了人手留下来清理现场，渊柏夜也吩咐了宏鹰阁人留下来协助帮忙。

        “殿下，可有受伤？”渊柏夜问

        “无事。”裘佳语气平淡

        “我以为殿下和阁人先行离开了，之前商量好由宏鹰阁围捕这群人，不曾想还要让殿下出手相助。”渊柏夜语气诚恳

        “我本想在附近观察，以备不时，没想到这伙人武艺高强，未防逃脱才出手，希望少使不要怪我才是。”言下之意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渊柏夜听了这话，没有出声。这伙人不仅武艺高强，还善于合作，宏鹰阁众人一时难以抵挡，若不是殿下今夜在此，恐怕还要费些周折。

        木禾眼见两位大人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他对英提道：“风雨阁人真是好身手，手起刀落，半点不含糊，让那些人服毒自尽的算盘落空了。”

        英提淡淡一笑：“这些年经历过不少这样的事，阁人吃过不少亏，才有了今日的手段。”

        木禾点点头道：“跟随在少使身边，这些年也见过些许类似的情况，这些贼人尽是阴狠歹毒之辈。”

        “今日众位忙了一天，不如就此别过，眼下查案才是头等大事。”裘佳打断了他们二人的谈话，跟渊柏夜告辞离开。虽然抓人一事告一段落，但她心里还是疑点颇多，今日这伙人用的皆是长刀，那些招式路数不像天山国人，而是像丹漆国人。

        风云堂

        秋公子端了些夜宵推开了风云堂的门，裘佳坐在书案前听英提汇报今日之事。裘佳眉头紧锁，全然不见开心之意。

        “殿下抓到了人为何还如此忧心忡忡，若殿下不放心审问之事，我亲自出手。”秋公子柔声道

        “这件事非你不可。”裘佳看了他一眼，往后仰躺在椅子上。

        “是，臣定当竭尽心力，不负殿下所托。”秋公子道

        “殿下担心的不是这事，今日我与那伙人交手，一招一式与天山国人大相径庭，像是丹漆人的做派。”英提沉声道。她也察觉出了怪异之处，她这些年与不少人交过手，基本摸清了各国的招式，她料想殿下也是觉察出了其中的名堂，故而心忧。

        裘佳听了这话，没有做声，算是默认了英提的看法。

        秋公子将夜宵一一摆在桌上道：“殿下忙了一日，晚饭都未来得及用，不如吃些宵夜。”

        裘佳闻着面前的鸡汤，饿意渐盛。她笑了笑道：“还是秋公子深得我心，审讯之事劳烦你亲自出手，无论是天山国也好丹漆国也好，在绝对的实证面前都是猜测。”秋公子端来的宵夜都是裘佳爱食之物。

        “请殿下放心。”秋公子言罢退出风云堂，径直前往牢房中审讯。

        裘佳对英提道：“你也吃点吧，今日辛苦了一天。”

        英提早就被那香味勾了魂，来不及道谢就坐下大快朵颐。裘佳看她饥肠辘辘的样子霎是好笑，她笑道：“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今夜躲在树上偷吃了两个马蹄糕，你倒是比我还饿。”

        “呃，殿下，你瞧见了？”英提一脸尴尬。

        “我出宏鹰阁时，看见你从木禾手上拿走了两个马蹄糕，想来白天你也没空吃，除了在树上有空，估计也没地吃。”裘佳笑着摇了摇头。

        “哈…哈哈，殿下真是料事如神，不过那是木禾给我的，不是我抢的。”英提小声道

        “我也没说是你抢的，吃便吃了，这有什么。好啦，不说了，吃饭吧。”

        “嗯嗯。”英提点头如捣蒜。为了缓解尴尬，还把摆在她面前的马蹄糕移到了裘佳面前。

        裘佳笑而不语，只是饮汤。

        第二日

        秋公子连着审了一晚上，早上裘佳出门上朝时，他还未从牢狱中出来。渊柏夜也是一副困顿模样，想来昨晚也是连夜赶工了。昨日风雨阁和宏鹰阁行事隐秘，外人只知这二阁有大动作，却不知二阁去了何处。但有心人观裘佳和渊柏夜这几日闹得满城风雨，又联想昨日之事，已猜出几分。剪巍和剪齐第一时间封锁了武庭阁，上下彻查，虽是捂得严实，但消息还是走漏了出去。众人不知武庭阁出了何事，昨日三阁情况异常，众臣心里惴惴不安。裘长看着满朝文武心思各异，只是处理了几件要闻，便宣布散朝了。众臣见陛下与三阁皆没有开口的意思，便马不停蹄地离开了朝晖殿，生怕惹上麻烦。

        裘佳依旧立在台阶上，不知是在等谁。

        渊柏夜走上前想与裘佳陈述昨日审讯的结果，待他走近，便看见裘佳负在背后的手上有浅浅的红痕。

        他脱口而出：“殿下的手受伤了？”

        裘佳转过身来，有些疑惑道：“我怎不知我受伤了？”

        “殿下的手心有些勒痕，是不是昨日擒贼时伤到了？”渊柏夜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殿下连自己受伤了都不知。

        裘佳抬起手看了看，对他笑道：“无事，没甚感觉。”

        渊柏夜还想在说些什么，裘佳看见他身后之人，便侧过身去道：“国公。”

        渊柏夜听见这话，也转过身去行礼道：“武国公。”

        剪巍朝他挥了挥手，继而对裘佳道：“殿下，边走边说吧。”

        裘佳点点头，看了渊柏夜一眼便跟着剪氏父子离开了。

        渊印江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吧，阁中还未审完，殿下的事耽误不得。”渊柏夜点了点头，看着远处裘佳的身影，默默不语。

        武庭阁忠庭堂

        剪巍坐在上首，将书案上的名册交给裘佳过目。他道：“昨日接到秋公子的消息，我和剪齐封锁的武庭阁，彻查了与黄格相关之人。他和阁中一些小吏私下偷运武庭阁损耗的兵器去贩卖，昨日已查处了一些人，殿下手里就是那些小吏的名录。”

        裘佳打开看了一眼道：“只是些小吏么？”

        剪巍点点头道：“确实只有这几人，黄格是副使，算是这些人里职位最高的了。”

        裘佳一时不语

        “殿下不必担心，我仍在彻查，若有发现会及时告知殿下。”剪齐道

        裘佳看了看他：“只怕武庭阁难逃责罚。”

        “殿下无须担心，若黄格只是为了钱财，倒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剪巍安慰她。

        “我更担心，有他人牵涉其中。只是不知这次，谁才是他们的猎物。”裘佳叹了口气。

        风云堂

        秋公子抱着一堆文卷推开了风云堂的门，他神色肃穆，步履匆匆。

        “殿下，这是目前已审出来的证词。另外，这伙人的身份有异，我已去信丹漆派人查证。”

        裘佳看了他一眼：“丹漆人？”

        秋公子点了点头，把案卷放在书案上对她道：“身上刺有丹漆国军卫图腾，看样子像是丹漆国大王子的鹰卫。”

        丹漆国是一个游牧国家，世代居住在草原。丹漆国共有四支军卫，第一支狼卫由丹漆国国王掌管，第二支鹰卫由大王子掌管，第三支蛇卫由二王子掌管，第四支铁蹄卫由丹漆国国王的胞弟掌管。加入各军卫者身上皆刺有各卫图腾，狼卫为狼头，鹰卫为鹰，蛇卫为蛇，铁蹄卫为马。大王子带领的鹰卫赫赫有名，屡次征战草原，百战百胜。

        裘佳皱起了眉头，丹漆国虽与久辉国有摩擦，但鹰卫从没进犯过久辉。这位大王子的活动范围向来只在丹漆邻近的几个小国，如今派人潜入帝都，不得不防。

        裘佳抬起了头，对秋公子道：“看来，我们快要与这位大王子见面了。”

        “何以见得？”

        “大王子向来不与久辉国来往，反倒是二王子热络些。近年来到处征战，在丹漆国颇有威望。丹漆国王多年前也频频征战，如今年纪大了病痛缠身，二子夺位的戏码一触即发。久辉国近年在陛下的治理下更胜从前，兵力无可匹敌，丹漆国不占优势，想要靠兵力取胜已是不能。二皇子善于政务，自成年后一直在王庭处理事务，诸位酋长对他甚是满意，已能和大王子分庭相抗。大王子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因此征战更胜从前，邻国不堪其扰，已有反对之声。二王子向来对邻国友善和睦，大王子在王臣中不占优势。如果想要取得强有力的支持，久辉国是最好的选择。陛下的寿宴马上就到了，这位大王子一定会千方百计地来朝贺。”

        “既已有心投诚，这一出倒是让人看不懂了？”

        “即使他有千百种方法来到久辉，二王子也未必会如他所愿。”裘佳淡淡一笑

        裘佳又道：“说说供词吧。”

        “据他们供述，他们得令潜入帝都伺机杀人，他们负责收购武器，用于后嗣行动。只是要杀什么人，须得等待联络人与他们联络，至今仍未有人与他们联系。他们一共在黑市订购了五百支刀剑，还未来得及查验就被我们抓获了。为了引人耳目特意扮作天山人，如遇不测可以祸水东引。多年来研习久辉语言，以备不时。”

        裘佳点了点头道：“还有什么。”

        “收缴上来的刀剑只有三百支，与他们所说的数目不对。这个疑惑，只有等宏鹰阁的审问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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