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八章何应良大人
“殿下，木禾有要事求见。”英提带着木禾出现在二人面前
“启禀殿下，黄格招供此事是受他人唆使，为首之人乃匠织阁副使何应良。此事仅为他一人之词，没有实证。少使派我来询问，是否立即抓捕何应良。”木禾道
“即刻抓捕，抓捕及后续一应事宜交由宏鹰阁全权处置。”裘佳掷地有声。
……
渊柏夜在当日就将何应良缉拿归案，被抓时他仍在匠织阁处理公务，众人一脸茫然。何应良五年前入匠织阁，入阁后兢兢业业，待人和善，凭借自己的努力晋升至副使，阁中众人对他赞不绝口。
“殿下，何应良多年为官，官声极好，这样一个人会自毁前程参与这种事吗？”英提不由得问道。
裘佳不答，而是问秋公子：“你怎么看？”
“我与他虽无私交，但偶有公务上的往来，何应良此人细致认真，待人友好，从未见到他与人有过争执，也没有什么丑闻，堪称官员范本。”
“人无完人，过于完美不是什么好事。”裘佳淡淡道。
渊柏夜再次忙碌到深夜，何应良一问三不知，据不招认。一脸无辜的样子，看得渊家父子心生疑虑。他们不敢对他动用极刑，没有实证，若是动用极刑触犯久辉律法，尤其他还是朝中大员，为了不落人口实，只能再三隐忍。
第二日渊柏夜一脸疲惫地来到了大殿，他已经两日没休息好了，一直打转于牢房中。他放慢了步子，享受片刻的朝霞。裘佳看见他自殿外而入，黑眼圈挂在眼下，有些许憔悴。
她上前打趣道：“要不说宏鹰阁只有你一人在忙呢，只你一人如此狼狈。”
他看了看裘佳的笑脸道：“看来殿下这边进展不错。”
裘佳笑了笑道：“情况还是有些复杂。今日早朝必有一场大战，如果少使应付不来，就交给我吧。”
渊柏夜听见这话有些疑惑，他忽地察觉到周围的朝臣在窃窃私语，有些人面色不善。
“你且安心，这些人只会动嘴皮子功夫，若是恶心到了你，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裘佳一脸玩味
“殿下慎言。”渊柏夜依旧是一本正经，不过心里倒是有些欢喜，这话扫去了他心里的疲惫。殿下向来语出惊人，好生有趣。
众臣开朝，几位臣子上报了些不痛不痒的事情，众人听得乏味。
这时，谏官尹凯走出队列，上前一步道：“陛下，臣有本要奏。臣参宏鹰阁少使渊柏夜，滥用职权，无凭无据扣押匠织阁副使何应良大人，枉顾律法，求陛下严惩。”
裘佳听到这话勾起了嘴角，这么快就忍不住了吗。
“哦，渊少使，可有此事？”坐在龙椅上的裘长坐直了身子。
渊柏夜上前一步道：“臣缉拿何应良大人事出有因，而非尹大人口中无凭无据。”
“你且说说是因何事。”裘长淡淡道
众人皆竖起了耳朵，朝中许久没有大事发生，今天这事倒是有点意思。凤主今日与宏鹰阁往来密切，说不定今日能听到些许有趣的事。
“武庭阁副使黄格私自贩卖军火，被当场抓获，事后供述其受何应良大人指使。臣句句属实，望陛下明鉴。”渊柏夜不卑不亢。
尹凯转身看着渊柏夜，面带怒色道：“何应良大人为人正直，一向清廉，官声极好，怎会如此行事，怕是宏鹰阁善断，妄加其罪。”
裘长面色不悦，他还未发话，尹凯就咄咄逼人。
“尹大人慎言，此事是由黄格亲述，未防错漏，只得请何应良大人往宏鹰阁走一趟。宏鹰阁向来行事公正，善断一事实乃无稽之谈。”渊柏夜语气冷硬。
“黄格是武庭阁之人，不查武庭阁，反倒对准匠织阁，这便是渊少使的公正？”尹凯再次发难。
“陛下，臣前日获知此事，已封锁武庭阁彻查，昨日臣已在奏折中严明此事，涉事官员名单在此，请陛下过目。”武国公上前一步，把名录递给了陛下的近侍。
裘长接过来随意翻翻，就把名录放在了案上。
“朕昨日已知晓此事，武国公行事迅速。朕命你肃清武庭阁，所有涉案人员交由宏鹰阁处置。”
“臣遵命。”武国公又退回到了位置上。
尹凯听到此话，一时无从开口。陛下摆明了没有追究武庭阁和宏鹰阁的意思，堵得他哑口无言。
就在大殿一片寂静时，匠织阁长使玄品中开口道：“不知渊少使捉拿何副使一事可有实证，仅凭黄格一人之言，难以服众。何副使为人勤勉，两袖清风，是我阁中官员的范本。”
此话一出，大殿上与何应良有过接触的官员都点了点头，议论纷纷。
“臣昨日才将何应良大人缉拿归案，审讯未有进展，眼下还没有过多的实证。”
裘佳听到这话点了点头，一句话避重就轻，但也无可指摘。
“少使的意思是没有实证？”玄品中显然抓住了重点。
渊柏夜刚想开口，玄品中又道：“何应良大人与匠织阁皆不惧查，还请少使尽快查证，还我阁一个清白。何大人实乃我阁中得力干将，阁中事务繁忙，还望少使体谅。”
此话一出，众臣再次议论纷纷。裘佳看了玄品中一眼，正好与他对上眼神。玄品中眼里没有什么波澜，一副正直模样。他这话乍一听像是在说匠织阁清清白白，宏鹰阁不要随意栽赃，如果没有实证，尽快把人放出来，明里暗里透着威胁的味道。如若何应良真有罪那还好说，若没罪，宏鹰阁必要遭受弹劾。裘佳还没有开口的打算，朝堂中没有一人提起天山国的事，在查实之前她亦不想妄下决断，这是涉及邦交的大事，只得先委屈宏鹰阁了。
“渊少使，朕命你三日内查清此事，若查不清就尽快将何大人放出来吧。”裘长道
“臣遵旨。”
散朝后
“连累你了。”裘佳对渊柏夜道
“臣惶恐，查案并不容易，何况是这样的大案。”渊柏夜道
“这几日辛苦你了，若需要风雨阁帮忙，少使尽管开口。”裘佳诚心道
“谢殿□□谅，查案要紧，臣告辞。”渊柏夜行礼告退。
风云堂
“殿下今日朝议可还顺利？”秋公子问
“一般，尹大人一如既往地惹人讨厌。”裘佳不咸不淡道
秋公子轻笑摇头：“殿下这话真是……”
“今日玄品中倒是开口了，不过何应良毕竟是他阁里的人，替他说话也属正常。”裘佳道
“属下今日翻看了何大人的信息，发现他是水都籍人。黎明之乱的前一年来的帝都，那场宫变损失了朝中大半官员，陛下继位后将官考提前，他正是那时考上的。匠织阁缺的人数最多，因此陛下把他分配到了匠织阁。”秋公子收起笑脸道
“这样看来他进匠织阁没有什么问题，他为官这些年可有不良之行？”
秋公子摇了摇头道：“何大人并无不良记录，平常都待在匠织阁中处理事务，其他时间就在家里侍奉年迈的母亲。去年本来要结亲的，不知何故女方退了婚，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他的父亲呢？”
“名录里只说何大人的父亲因病去世了。”
“如此看来，这位何大人确实是没什么问题。你去查一查女方何故退婚。”
“是。”
秋公子前脚刚走，英提就推开了门
“殿下，我们在丹漆的人探查到此次前来帝都朝贺的人是大王子耶律赫乐，使者名单这几日就会抵达帝都。”
“哦，果真是他，只希望这大王子不是蠢人，把这么大的把柄送到我们手上。”裘佳笑了笑道。
“殿下不信这伙人是耶律赫乐派来的吗，他们身上的纹身可做不了假。”
“若你有心投诚，难道会派自己的人到人家的地盘上耀武扬威吗？”裘佳反问。
“这倒也是。”
“除非，他投诚的对象不是陛下。”裘佳幽幽道。如果如此，那可真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裘佳在心里暗暗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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