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二十九章百官署江学迪
渊柏夜和木禾悄悄把人带回了宏鹰阁，那女子还未经审问就吓得招了供。她所知甚少，只是为行山渠远和江学迪牵线搭桥，不过她供述了一些江学迪招ji的事实。久辉国的官员不许招ji，百官署作为百官监督机构，公然违令，更是罪无可恕。
“少使，何不利用这些证词逼江学迪开口？”木禾问
“没有实证，仅凭这女子的一面之词怎可定罪？”渊柏夜道
“属下去查。”木禾道
“不急，我们先梳理一下案子。”渊柏夜道
“少使请说。”木禾道
“据昨夜的情况和这女子的证词来看，死者应当是行山渠远的妾室或是外室。若是夫人，想必不会闹成这样。这样一来，那女子穿的南蜀火蚕丝倒也说得通了。那女子是江学迪介绍给行山渠远的，行山渠远也十分喜欢她，不惜买醉，想必是知道了她已身故的消息。可如此喜欢，为何不报官，迟迟不来认领尸首，只怕这里头大有文章。行山家族向来不参与朝政，行山二主却与百官署有联系，这女子说不定就是他们之间的纽带。因而那女子死了，江学迪才如此着急地要见行山渠远。她为何死，因何死，谁害死的，是眼下最关键的问题。”渊柏夜道
“行山渠远说不定知道是谁害死的，但那人身份一定不简单，是连他都没办法解决的人。”木禾沉思道
“照如此说，这人难道是什么职位高的官员？可若如此，这相当于给行山渠远和江学迪送上了一个天大的把柄。若是他的亲人…”说到这，渊柏夜顿了一顿。
“难道是他的夫人？之前我们也办过一些因争风吃醋而引发人命的案子。”木禾道
“不好猜测，若想知道答案，看来得会一会这个江学迪了。”渊柏夜道
百官署
渊柏夜与木禾亲自去了一趟百官署，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二人换上了常服。
“江大人，好久不见。”渊柏夜道
“不知是什么风，把二位给吹来了？”江学迪问
“我听闻官员中招ji之风盛行，近些日子我们在查案时还意外发现了一些线索，这就来向江大人探讨一二。”渊柏夜道
江学迪眉头一紧道：“哦？竟有此事，近来朝中官员懈怠，我定要上书陛下好好整治一番。”
渊柏夜点了点道：“如此甚好，我听闻百官署的人也参与其中，还望大人多加小心才是。”
“渊少使这话是什么意思？”江学迪提高了音量
“我的话是什么意思，想必大人心里清楚。”渊柏夜冷笑一声
“渊少使可不要血口喷人，你的话我不是很清楚。”江学迪道
“怡风楼。”渊柏夜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江学迪听得眉头一跳，难道宏鹰阁已经盯上了他？他二人今日造访所谓何事，宏鹰阁只管查案，这等事向来是百官署的职责。若是查出上报给陛下便可，为何要拐着弯子的来试探他。
“渊少使不妨有话直说。”江学迪决定装傻到底
“怡风楼有人供述江大人暗中招ji,此事我也不好定夺，这毕竟是百官署的职责所在。江大人既然不知情，我只好将此案交给百官署署长白大人了，我一个外人不便多言，还请江大人这段时间多上心。”说罢，渊柏夜与木禾就要起身离开。
“慢着，渊少使有何所求？你到百官署来见我，不只是为了说这些话吧。”江学迪连忙喊住了他二人
“想必江大人也知道我最近在查的案子，可否请江大人为我解惑？”渊柏夜又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少使在查什么案子？我又怎会知情？”江学迪继续装傻
“看来江大人是不打算说实话了，据可靠消息称行山二主行山渠远与江大人相识，行山二主昨夜在怡风楼买醉，听闻江大人也在场。”渊柏夜直言道
江学迪心中大惊，这事渊柏夜怎会知晓。
“我不知…”江学迪语气飘忽，仍在狡辩。
“江大人我不想同你兜圈子，死者想必是行山渠远的身边人，况且与江大人有关，仅凭这一点，我就可以把江大人请到宏鹰阁的牢里慰问慰问，若江大人还是执迷不悟，我只好亲自去与白大人说了。”渊柏夜冷冷地道
百官署里官员派系争斗激烈，一方是以署长白大人为首，另一方以副署长林大人为首，江学迪作为百官署副长，系林大人一派的重要人物。这些年来双方争斗日渐激烈，若在此时被白大人知晓此事，只怕林大人不会轻饶了他，而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可一旦把行山渠远的事情告知渊柏夜，那他的地位也将不保。他就是凭借与行山渠远的关系在林大人这一派坐稳了位置，若失去了行山渠远的助力，也会面临危险。左是一刀，右也是一刀，江学迪深感无力。
江学迪深吸一口气道：“死的是行山渠远的妾室，姓颜，她是怎么死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有蹊跷，行山渠远什么都不肯说。”
“那女子是你介绍给他的？”渊柏夜问
“那女子是别人引荐给我的，我瞧着样子不错，就介绍给行山渠远，以此来拉拢他。”江学迪道
“你因何要拉拢行山渠远，又是谁介绍给你的，你们之间有什么交易，全都给我说清楚。”渊柏夜道
“是怡风楼的一个ji女介绍给我认识的，百官署官员争斗激烈，少不了上下打点，拉拢行山渠远也是为了钱财，我把那女子介绍给他后他甚是满意，给了我不少钱财，仅此而已。”江学迪低声道
“仅是如此？”渊柏夜厉声道
“我说的句句属实，其他的我实在不知。”江学迪道
“江大人，希望你不要有任何的隐瞒。既然你不知，就想办法问出实情，三日为限，若我不能得到满意的答案，只好把证据交给白大人了。”渊柏夜言尽于此，他不打算与江学迪作过多的纠缠。
有了江学迪提供的消息，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那ji女，没想到与前两日他们带回宏鹰阁的女子是同一人。据那女子交代，颜氏是汀山人，多年前家道中落，到帝都来讨生活，无奈入风尘，见她姿色好身世可怜，就介绍给了江学迪，转而介绍给了行山渠远。行山渠远与那女子算是熟客，江学迪为了拉拢行山渠远，就找上了那女子。
“颜氏，汀山？”渊柏夜听后不由得疑问道
“这颜氏可与汀山岩氏有关？”木禾也心生疑惑
“此事还得调查一番，联络我们在汀山的人，彻查此人。”渊柏夜道
“属下遵命。”木禾领命而去
第三日一早，就在渊柏夜要与江学迪见面时，木禾带来了坏消息。江学迪于昨日被白大人告发招ji一事，陛下今日一早就下旨缉拿，现人已在帝牢了。
“少使，这可怎么办？”木禾不禁担忧道
“如今这样，线索便断了，让我想一想。”渊柏夜也不由得有些发愁
这边，风雨阁也接到了消息。江学迪落马，百官署的林氏一派受到重创，白大人一派稳坐主位，百官署的派系之争暂且落下帷幕。
“殿下，我听闻渊少使那边进展不太顺利。”秋公子道
“查案进展不顺是常有的事。”裘佳淡淡道
“前几日他去了一趟百官署，转眼江学迪就出事了，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秋公子问
“百官署争斗由来已久，江学迪自身有问题，也怨不得别人。”裘佳道
“属下还探听到行山二主前些日子在怡风楼买醉，那日江学迪也在场，而后宏鹰阁抓了一ji女审问。行山家与百官署有联系，这事殿下怎么看？”秋公子锲而不舍
“哦？这倒是有点意思。不知身份的死者，行山二主，百官署，宏鹰阁。看来那女子与行山渠远和江学迪有关呐，还有更多的消息吗？”裘佳问
“据消息称那女子是行山渠远的妾室，三年前入的行山府，那段时间正好是行山家取得酒肆代理的时间，属下觉得有些蹊跷，查了百食署的档案，得知酒肆代理的代理人正是行山渠远。”秋公子道
“百食署的档案你也查得到，长本事了。”裘佳道
“都是殿下教得好。”秋公子淡淡一笑
“我今日午时亲自去一趟宏鹰阁吧，吩咐厨房备些渊少使爱吃的菜肴。”裘佳对英提道
“属下遵命。”英提领命离去。
午时宏鹰阁
“渊少使，别来无恙。”说话间，裘佳已步入宏文堂。
渊柏夜听见裘佳的声音，不由得站起了身：“殿下。”
“坐吧，给你带了一些吃的，一起用个午膳吧。”裘佳笑道
英提与木禾很自觉地离开了宏文堂，走前还贴心地帮他二人带上了门。
“殿下怎么来了？”渊柏夜问道
“听闻少使近日查案不顺，特地来慰问一下。”裘佳直言道
“让殿下见笑了。”渊柏夜有些尴尬
“开个玩笑，我来是有事情告诉你。风雨阁探查到行山家酒肆的代理人在百食署载录的名字是行山渠远，他的妾室入府的时间与行山家拿到代理的时间相近。”裘佳道
“既如此，想来那女子身份不一般。据臣探查得知，那女子是汀山人，姓颜。”渊柏夜道
“岩氏后人？”裘佳疑问道
“不是山石岩，而是颜色的颜。我也十分疑惑，已派人去信汀山。”渊柏夜答
“若真是岩氏后人，此事只怕没这么简单了。岩氏后人一直在汀山定居，没有陛下的旨意不得随意离开汀山，更不得返帝，只有每年四月才能返帝祭拜先祖。”裘佳不由得道
“臣定会彻查此事，还请殿下放心。”渊柏夜道
“好了，先不说这些了，快吃吧，菜要凉了。”裘佳道
渊柏夜看着一桌他爱吃的菜，心生暖意。查案固然辛苦，有殿下的安慰好像倒也不那么辛苦了。殿下总有让人身心愉悦的能力，叫人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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