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阴霾笼罩

　　距离可可西亚不远处的海岸旁，感受周围满溢的水汽，庚辰双手展开凝聚云团。
　　速度极快，云雾爬上躯体，伴随庚辰眼神晃动，形成纯白盔甲。
　　摆动放松手腕，手指拧动发出脆响。
　　庚辰举手朝天，拉下一片天空云朵，其中一丝汇聚挂着背后。
　　轻薄的飘渺云雾展动，随风儿肆意飞舞。
　　天空云朵的本体螺旋齐聚于庚辰右臂，急速膨胀凝聚成型。
　　猛然挥动臂膀，云雾震荡沙滩，沙硕迸发四溅，留下一个深深凹陷的拳头印记。
　　下一秒，从沙粒烟尘中，庚辰身影爆发而起，凝聚如真的机械铠甲右臂处，云雾飘荡不止。
　　随后，像被黑洞吸纳牵引，巨型白色右臂和一身白云铠甲逐步崩解，于庚辰面前形成庞大的白色球体。
　　宛如能量弹激发而出，海平面被划破，一瞬之间出现弧形道路。
　　伴随一声剧烈的爆炸，海浪奔涌四方，沙滩被水覆盖大半，又缓缓退去。
　　监视橘子镇的天空白云发现俏丽人影，此刻正从家里赶来这片沙滩。
　　疲惫中，庚辰眼神变幻，躺到沙滩上，手掌抓起一团沙子，任由沙子从缝隙慢慢落回沙滩：
　　“我要来了，恶龙。”
　　几分钟后，娜美朝躺在沙滩上观云的庚辰大声呼喊：“庚辰，开饭了。”
　　庚辰起身甩开附着在身上的沙硕，酸痛的肌肉牵扯全身，小跑了几步，俯身停下，大口大口喘气：
　　“好累，扶我一把。我不行了。”
　　娜美一巴掌拍掉庚辰伸过来的手：
　　“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老是跑这么远，吃饭都得我过来喊你。”
　　大口呼吸几下，庚辰觉得缓过了劲，站直身子嬉笑：
　　“对不起，是我太弱了。
　　不过我也是为了思考怎么报答你，家里地方太小，我施展不开手脚。”
　　“又嬉皮笑脸。”娜美轻哼一声。
　　“那么，你想出什么赚钱的好办法没有。”
　　庚辰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想了一刻，忽然说道：“这是第几天了？”
　　“第五天，从我回到可可西亚正好在海边捡到你，已经是第五天了。
　　那时候，你闭眼仰躺在水面上，不知道的一定以为你在享受大海，而不是昏迷。
　　哼哼，要不是我坐的小船正好撞……你，赖在我家的混蛋。
　　别忘了，住一天一千万贝利，还有我的报酬一亿贝利，现在已经是一亿五千万贝利了。
　　都得给我，一个子都不能少。”
　　带着一点儿愧疚，娜美眉目瞟去，见庚辰神游物外嗯嗯点头，没好气到：
　　“庚辰！你给我老实听着。”
　　庚辰仿佛从梦中惊醒一样：“不算昏迷两天，三天之期已满，是时候讨伐逆贼了。”
　　听到庚辰又说起莫名其妙的话，娜美叹息望天：
　　“走了，最近这天气和你一样莫名其妙。
　　尤其是那云，到处乱跑，弄的我都开始怀疑自己学习的航海知识了。”
　　“航海啊，如果你能操控天气，想要什么样的能力，最好具体一点点儿。”
　　娜美不想回答这个不太现实的问题。
　　然而在没有得到答案的情况下，庚辰绕着娜美转来转去，一副不答应就不让她离开的架势。
　　娜美只得恶狠狠地说道：
　　“用闪电劈死像你这样的混蛋，怎么样，够具体了吗。”
　　“原来如此。”庚辰点头停身。
　　“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娜美忽得沉默，盯着庚辰宛如星辰的眸子，一片安静后，扭头迈开修长绣腿：
　　“后天。”
　　庚辰低头跟在娜美后面，轻声呢喃：
　　“时间正好。”
　　第二天清晨。
　　娜美迷迷糊糊从睡梦中爬起来，坐到餐厅椅子，靠在餐桌。
　　脸蛋压在桌面，一团肉肉微微鼓出，眼神带有一丝儿迷茫，望向做早餐的诺奇高。
　　好久，突然想起来什么，娜美直愣愣起身，瞪大眼睛：
　　“姐姐，庚辰呢？”
　　诺奇高晃动手中长勺，想了会儿，低下声调：
　　“说要去钓鱼，好加餐。”
　　娜美回了声好吧，再次趴在桌子上：
　　“我讨厌鱼。”
　　“他又不知道。”诺奇高将早餐放到桌上。
　　“担心他？”
　　“他昨天又说了好多莫名其妙的话，我怕他为了躲债，一溜烟就跑了。
　　那可是一亿五千万贝利，不，现在是一亿六千万贝利了。”
　　娜美用勺子将粥递进小嘴，嘟囔着解释。
　　诺奇高莞尔一笑，认同道：“毕竟我们家的娜美是个小财迷啊。”
　　橘子镇可可西亚村中，迎着咸咸海风，庚辰漫步在街道。
　　街道上没有任何杂草，路面也很整洁干净，两旁树屋也是如此。
　　就是看上去有些老旧，应该有挺长一段时间没有翻新过了。
　　柔和的晨光洒在身上，庚辰懒洋洋地微微后仰，后脑勺枕在双手上，步子跟着散漫：
　　“这样的小镇如果只需要一亿贝利的话就好了。”
　　“庚辰小哥又去看海啊。”麻衣粗布，头戴布巾，配上经典的围裙，可可西亚村大婶形象大多如此。
　　“是啊，梅姨。”
　　庚辰笑着打招呼，瞅到躲在母亲身后的小家伙，半蹲下身子，挥手到：“还有小莉莉。”
　　莉莉探出小脑袋，用布林布林的大眼睛打着招呼。
　　村子街道尽头，身体布满受伤后的缝补痕迹，穿着一套褪色警卫服装的大叔阿健大喊到：
　　“大家先回屋里。”
　　梅姨拢过孩子，急促促地进到屋里，关上房门前朝发呆的庚辰提醒到：
　　“是鱼人，庚辰小哥也快躲起来吧。”
　　庚辰点头回应关上房门的梅姨，下一刻笑脸收起，将可可西亚村的变动收入眼底。
　　那三三两两的村民各自回屋，动作看上去急躁，却熟练。
　　每个人脸上都包含愤怒、痛苦、麻木，结局是绝望般的认命。
　　因为单凭他们得不到好结果，遍体鳞伤的阿健大叔已经说明一切，抗争只能平添伤痕。
　　暴动也只会迎来毁灭，如同这座岛屿上已经成为废墟的村庄。
　　而罪魁祸首们，以阿龙为首的鱼人在名为乐园的地方，用岛屿人民的供金，整日狂欢。
　　时刻忍受痛苦的娜美，耳边环绕着刺耳的大笑声，孤独的在高塔之中绘画海图。
　　一幅分割的画卷，却是娜美从童年就开始的噩梦。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庚辰抬手一招，天空中一朵白云响应而来，遮住阳光，将身体笼罩在阴影之中。
　　庚辰从街道尽头的阿健大叔身后出现，如同往常一样招手嬉笑：
　　“阿健叔，早上好。”
　　阿健眼睛一瞪，示意庚辰赶紧离开。见庚辰疑惑间转为抓把手掌，不得以凑近几步，小声开口：
　　“现在可不是问好的时候，快点离开。”
　　一旁健壮魁梧的鱼人盯着庚辰，上下打量，反应过来：
　　“外来人？”
　　“不是，当然不是。我在可可西亚好长时间了。”庚辰连连摆手后，靠近鱼人小声到。
　　“关于贡金的事可以过段时间再说，现在我有个价值一亿贝利的交易想和你们老大谈谈。”
　　鱼人脑子反应缓慢，庚辰只好又进一步：
　　“贡金才有多少，这个小村子能有一千万贝利就不错了。
　　一个亿可是十个一千万。要是阿龙老大知道你谈成了这比生意，说不定就能晋升为干部。”
　　“一亿贝利。干部！”健壮的鱼人展开双掌，不可置信数着双手鱼蹼上十根手指。
　　“好，我们走，去见阿龙老大。”
　　“对喽，贡金什么时候收不行？价值一亿贝利的生意可不是常有的。”
　　庚辰摇晃着大步子，和鱼人一起畅怀大笑。
　　似乎想到了什么，庚辰回头提醒阿健大叔：
　　“回来记得请我吃大餐啊，阿健叔。
　　还有，千万不要和娜美说，千万。”
　　阿健脸色看不见变化，眼神却流露出复杂情绪。
　　和娜美有所关联的庚辰，同鱼人勾肩搭背，阿健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安慰自己：
　　他和娜美一样吧，只能这样守护村子，应该是这样，是的。
　　远处身影消失，阿健回神不知道想通了什么，遥望橘子园方向。
　　深呼吸几口，眼神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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