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帆萨
“这是哪个星球？”
“宇宙中的星球数以万计，我不可能都知道。”
巨大的风暴席卷着这片贫瘠的土地，黄色的沙尘漫天蔽日，我们躲在一个巨大的洞穴里，望着昏暗的天空叹了口气。
从彩虹桥上掉下去之后，醒来时我们就在这里了。
这个洞窟很大，深不见底，我们仅仅在洞口周围探查一番，没有深入。
“我们会死在这吗？”我向地上的篝火填了一些薪柴，都是loki用魔法变出来的。我的魔法只用于攻击和防御，像loki这样能变出实体物质的魔法我学之甚少。
但即使这样也没能把我们的境遇变得好那么一点，天上的黄沙似乎有一种强大的阻力，连魔法也无法击破，我们被困在这里已经三日了——也只是个估计，因为这里根本没有昼夜更替。
“no”loki对我消极的问题似乎有些不满。“阿斯加德的合法国王可不会死在这种鬼地方。”
我淡淡勾起唇角，没有反驳。
但事实上，希望很渺茫了。
loki的情绪比我还低落。我想，他本来打算一死了之，谁知不但没死，还被困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自生自灭，荒度余生。
这几天我都没见过他睡过好觉，一闭眼就做噩梦，然后被惊醒。有时又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满身冷汗，梦吟不断，我进入他的梦境，常常被各种各样的怪物袭击。说起来，我也好久没有休息了。
loki坐在我的身旁，篝火猎猎作响，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我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眼下的乌青，心底泛起一阵疼痛。
他大概从十个小时前就醒来了，之后死活不肯入睡。
“精灵的精力都这么旺盛吗？”他面无表情地望着火焰，冒出这么一句话。
我不太懂他是什么意思，歪了歪脑袋:“嗯？”
他呼了一口气，微微低头，一只手抚住额角，似乎有些烦躁且无奈的模样，“我是说你不累吗？”
我低头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道:“你想睡的话就躺下吧，我的腿可以给你枕一会。”
他似乎有点恼怒，尽管我不太明白这股火气从何而来，但从彩虹桥上掉下来之后他的情绪就不太稳定，想必是之前的经历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吧。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助他……
loki打断了我的沉思，我看到他墨绿色的眼中映着篝火的火光，脸上似乎也染上了薄薄的不耐烦。
“闭眼。”他命令道。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然后他把我往后一推，我的背就靠在了墙上。我吓了一跳，睁开眼看他，loki却瞪我一眼：“闭眼。”
我只好靠在石壁上，闭上了眼睛。
好困，真的好困，我都没发现，自己竟然这么困……
身上好像被放了一件什么东西，替我遮挡住了洞口吹来的冷风。我睁不开眼，渐渐陷入了沉睡。
“你是打算在这里睡到地老天荒吗？”loki的声音把我惊醒了。
我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我现在可没功夫听你……”他顿住了，“你哭什么？”
闻言我擦了一下脸，才发现怎的有水珠子从我眼里滑出来。
我竟然，会流泪？
这确实是值得惊讶一番的事情，毕竟这一千年来我都没有留过一滴眼泪，想当初loki花了一整年年的时间用尽各种恶作剧整我，就想逼我哭，但始终没有成功。“石头精灵。”我记得当时他用这句话总结了那一年的成果。
“我现在倒是有兴趣听你说一说了。”loki挥挥手示意我跟在他的身后，他手里燃起一朵绿色的火苗，向着黑暗的洞窟深入。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我们竟然走到了尽头，那里有一个高不可测的石崖挡在了那里，高高的洞窟顶上有一个巨大的出口，可以看到外面漫天飞舞的黄沙，昏暗的光线从那里照进来。
谁都不觉得就这样结束了。我走到石崖前，仔细看着上面的纹路，loki在一根连通了洞窟顶端和所在地面的巨大石柱旁蹲了下来。
我缓缓蹲下，在石崖底端发现了不同寻常的——抓痕。
“就像是有人站在这里突然掉下去而拼命抓住旁边东西所造成的痕迹。”loki站起身猛地向后退，“尔纳兹！离开那里！”
然而已经晚了，我再低头时，脚下的土地凭空消失了，我连惊呼都没能发出，瞬间掉下了深渊，看着越来越远的光亮，我恍惚了一下才意识到我有魔法。
我运用魔法让自己飞起来，想回到上面去找loki，谁知下方的黑暗里突然伸出几根速度极快的藤蔓，迅速缠住了我的脚，猛地将我拽了下去。
我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却还没完，那几根藤条死死地抓着我的脚，把我往地上乱甩，砸得我头晕眼花。
“enough！”我愤怒地喊，怒气将我的魔力也染上了火焰，猛地打在藤条上，它却发出了……叫喊声？
“好烫好烫好烫！”藤蔓消失了，一个小孩倒在那里满地打滚，他的身上是我弄出来的火焰。一时间，整个深渊发出了嘈杂的窸窣声，离我最近的石壁上竟然凭空变出了好几个人，他们都跳下来跑向那个着火的孩子。
最终，小孩在一众石块、石柱、小草、藤条乱七八糟的东西变成的人们解救了。
“隐匿魔法？”我问。“你们所有人都是魔法师？”
“你！恶毒的人！”小男孩怒气冲冲地指着我。
“是你把我拽下来的。”我耸了耸肩。
小男孩无可争辩，他跺了跺脚，看样子想跟我打架。
“你是什么人？”旁边一位有些驼背的老人问我。
我指了指头顶，“把我的朋友带下来我就告诉你们。”loki可不会飞。
“休想！”一个年轻人喊道，似乎所有人都对我这个外来者敌意很大。
我点点头，退后两步，“我们自阿斯加德而来，意外落入此地，无意冒犯。”
“阿斯加德？”
这么一说还真起作用了，人群有些骚动，中间让出一条过道，一个拄着拐杖的苍髯老头走了过来，“你是什么神祇？”
“阿斯加德下一任国王的守护精灵。”我实话实说道。
谁知那老人听完咚的一声跪下了，其他人见此，也开始下跪。我当即怔在那里。
“伟大的阿斯加德神明，我以族长的名义祈求您解救我帆萨一族的族人……”
一众人浩浩荡荡地喊道：“祈求您解救我们帆萨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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