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齐塔瑞
“所以就是说——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不知名的家伙们来抓你们？”我问着，往篝火中加了些薪柴，loki坐在旁边变出小蛇吓唬那个小男孩。
“他们穿着奇怪的铠甲，面目丑陋，要不是他们的武器太过厉害，我们才不至于整日躲在这个山洞底下。”小男孩气愤地说。
年轻的女子为我们端上了甘甜的水，我道了声谢。
“你们想让我们杀了他们？”我淡淡地问。
“他们是一支军队，我们打不过。阿斯加……”小男孩说。
“你们的魔法很厉害。”我转移了话题。
“那是当然，我们族长是九界最伟大的魔法师。”一个年轻人由衷地敬佩道。
“嘿！明明我才是。”loki终于停止了恶作剧，严肃起来，似乎谁也不能夺走他九界第一法师的头衔。
“现在明显不是争辩这个的时候……”我无奈地劝解道。
loki又用他的阿斯加德因舌头开始了他的演讲。
我看着坐在角落一直没有说话的族长，他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对了，我记得你们说，每次躲到新的地方，都被他们找到了？”我打断了loki的侃侃而谈，尽管他看起来对我这一举动不怎么高兴。
“对，在莱斯嘉里的时候也是。”另一个年轻人说道，见我们一言不发，他又补充了一句：“就是另一个山洞，尽管这个星球的每个地方看不太出来哪里和哪里不一样。”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之中有内鬼？”我问。
霎时间，相互谈话的人群完全寂静了，他们面无表情地看向我，麻木的眼神令人毛骨悚然。
“小心。”loki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我们齐齐后退，一眨眼，原本坐满了人的山洞瞬间空无一人，一片死寂，只有篝火还在灼烧，在四周的墙壁上映下张牙舞爪的光影。
“我想起来了……”身后突然响起苍老的声音，我浑身一颤，惊出了冷汗。loki反应比我快，迅速拉着我回过身，远离了那个坐在黑暗的角落中的老人，那个族长。
“他们人呢？”我问。
“他们……”老族长咯咯地笑了起来，沙哑的笑声像粗粝的干柴在摩擦。“十年前我把他们带给了齐塔瑞人，他们会在那里得到他们想要的，他们应该感谢我……”
“你自己怎么不去？”我是看明白了，这完全就是一个疯老头。
“我是一族之长！我还有未完成的使命！”他突然暴怒起来，皱纹叠加的脸在火光的照映下显得无比丑陋而可怕，“我是九界最伟大的魔法师，只要，只要再送去五十个人，我就能永生不死了！”
他的声音又低沉下去：“可有些不识趣的家伙竟然称他们伟大的族长为叛徒。我就把他们……埋在了一千米的地下……”
看着他疯癫的模样，我心下一紧，转身抱住了loki的腰，我抬头看着他微微有些诧异的眼睛，“不听他废话了，我们出去。”
我用魔法让两个人向上飞起，却发现我掉下来的洞口瞬间不见了，就像掉下来之前我们看到的地面一样。
“你们走不了了。”疯老头的声音在深渊中飘上来。数十条藤蔓像敏捷的蛇一样捆住了我们，猛地向下拽。
我奋力向上飞，loki使用他的魔法斩断源源不断地藤蔓，可是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砰砰砰，密不透光的顶上响起几声撞击的声音。
“不……不不，他们来了……他们来抓我了……”老头疯疯癫癫地喊，又惊喜道：“没关系，我把你们抓住就行了，把你们给他们，就不会抓我了……”老头的话还没说完，头顶上的地面消失了，一艘巨大的飞船却悬浮在上空，我趁着间隙向外飞去，却被一张大网抓住了。
被推进监牢的时候，loki不满道：“嘿，你们难道要把这个疯子和我们关在一起？”他抬起高傲的头颅，似乎想显示出他的尊贵：“我可是阿斯加德的国王！”尽管他双手被拷在身后的样子有些滑稽。
长相奇怪的外星人没有被loki吓到，他们把loki按在地上，想要教训他。
我慌忙跑过去将他护住，带着歉意道：“他是开玩笑的。”
loki费力地爬起身，又瞪了一眼那两个外星人，高傲地走进了监牢里，像一个国王走进了他的殿堂。
“他们是谁？”我质问那个老头，希望他能清醒一些。
“齐塔瑞人……”他满脸的皱纹耷拉下来几乎将他的眼睛盖住，瘦骨嶙峋的身体微微有些发抖。“我和他们的主人做了交易……”
“他们的主人是谁？”loki问。
老头低下头，不说话了。
所以就是说，这个老头和齐塔瑞人约定一段时间就送一批他的族人给齐塔瑞，但最后他把所有的族人都卖光了，最后只剩下他自己，为了避免齐塔瑞人找到他，他跑到了地洞里，设下陷阱，将误入的外族人绑架给齐塔瑞？
我抿了抿嘴，有些语塞。
只是这些齐塔瑞人要这么多帆萨人干什么？算了，跟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
“尔纳兹。”loki突然叫我的名字，我看到他有些疲惫地坐在墙角，于是也坐过去。
“怎么了？不舒服吗？”我探了探他的额头，冰霜巨人的体温依旧有些微凉。
“你还没有跟我说你梦到了什么。”他突然提醒我在洞窟口的时候我说的话。
我低下头，有些犹豫，又抬头看着他墨绿色宝石一样的眼睛，心脏猛地一跳，“我梦见……你不要我了。”
我梦见你不要我了。
那是一个灰暗的世界，黑色的大地上山峰如同利剑一般尖锐。红色的魔鬼在耸入云端的山顶上游荡，他告诉你，放弃你最重要的东西，就能获得阿斯加德的王位。
你看着我，一言不发。
那么高的悬崖，深不见底，寒冷如刀的风在我的耳边呼啸而过，我看着你的身影越来越远，你走上了阿斯加德的神殿，坐在了最尊贵的位置，九界人民向你臣服，只是死前我没有看到你脸上的表情，但是我想，你会很开心吧？
“哦……”loki盯着地面沉吟片刻，“是个不错的故事。”
我微笑着点点头。
“那你哭什么？”他指出了要点。
“我只是很开心能成为你心中最重要的人，只是……”我抬起头认真地望着他美丽的眼睛，“没能陪你到最后。”
loki愣怔了一下，随即绽放出不达眼底的微笑，“没有谁能陪伴谁到最后，尔纳兹，不是所有的故事都能有个完美地结局。”
我点点头。
他说的确实没错，可是，为什么心底会有一点点的失落？
“我从前得到的东西很少。”loki将身体靠在墙上。
我望着灰蓝色的地板嗯了一声。
“所以我一旦得到某样东西，就死也不放手。”
我以为他还会再说什么，等了好一会都没有声音，我抬头看他，却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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