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以前是不是跟你有仇啊？

“你从前可从来不会对我说这种话。”loki瞪了我一眼。

        他悠闲地躺在椅子上，双腿叠加搭在桌子上，腿上放着一本魔法书。

        我躺在他的小床上，啃苹果。

        环顾四周，看着两面透明的墙。阿斯加德的牢房，不管是做什么，就连晚上睡觉也没有一点隐私，千年以来养尊处优的小王子怎么受得了这种委屈。

        我叹了口气，笑着问：“我从前会说什么话？”

        loki翻书的动作顿了顿，似乎在回忆。

        “夸赞你主神大人无比的魅力？”他看着我歪了歪脑袋，“绝妙的魔法？神勇无边，智勇双全……”他还想再说什么，我直接打断了他：“行行行了。我才不信我会说这种话。”

        “尔纳兹，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loki抿起了他的薄唇，目光冰冷地瞪着我。

        “嗯？我曾经胆子很小吗？”我坐起身皱起了眉头，“不会吧？”

        loki看着我，目光又移到了书上，但是很久也没有再翻下一页。

        “尔纳兹，thor他们捷胜归来，今晚又要大摆宴席了。”我扭头看着照顾我的侍女，对她甜甜一笑，“嗯！知道啦。”

        没错，现在我与loki并不在同一处，他在阿斯加德的地牢，我在他曾经的宫殿里。

        相隔不远，却又只能用幻象相见。

        “不许去。”loki显然听到了我这边的声音，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why？”我对他刻薄的命令表示抗议，“我想去哪就去哪。”说完就断开了幻象。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块巴掌大的圆圆的小镜子，这个幻象联通镜是弗丽嘉给我的，她的魔法真是登峰造极，比loki那什么九界第一法师强多了！

        我跑去阿斯加德宫殿的厨房顺了两盘鲜牡牛肉和山鸡腿，站在一楼的阳台上边吃边观看勇士们习武。

        两年前我在这里醒来，失去了一切记忆。他们告诉我，我叫尔纳兹，是loki的守护精灵，但说实话，我认为这家伙没什么好守护的，嘴巴毒辣就算了，还被关在地牢里，指不定干过多少坏事呢，这种人也值得我守护？

        我不屑地咬了一口山鸡腿。

        他们还告诉我，我曾经陪伴了他一千多年，就连他干坏事的时候，我也是最大的帮凶呢。

        想到这里，我又狠狠地吞了一口牡牛肉。

        什么嘛！根本就不记得了，凭什么就能随意地把罪名安到我头上？

        哼，我看他们根本就是在诓骗我，若他对我真的那么重要，还相伴千年，那无论如何也得有点记忆吧？一点记忆都没有，那说明根本就不重要嘛。

        哼，满嘴谎言的阿斯加德人！

        我大口咽了一口果子酒，哎？果子酒？

        我擦了擦眼，没错，就是果子酒，但我记得我没从厨房里拿这个啊？

        “想什么呢这么气愤？”

        我一抬头，竟然是thor。这个成天被阿斯加德人挂在嘴边的大英雄，刚刚完成了平定了华纳海姆。他出征时原本还说要带我去，他说那里有我的朋友，我有些汗颜地拒绝了。那可是战乱之地，我一个毫无法力的□□凡胎跑过去不是送死么？就算有朋友在那也不值当啊，万一他早就死了呢？我惜命得很。

        我醒来的时候一点神力都没有，像一个凡人一样，阿斯加德没有一个神祇同我这般弱小，但似乎因着守护精灵这个身份，他们对我倒还算尊敬。

        “阿斯加德的守护精灵都像我一样吗？”我抬头望着精灵树所在的方向。

        “为什么这么说？”

        “没有神力，没有过去，整天就是——吃了睡，醒了玩，我看着阿斯加德森林里的野猪都比我过得充实。”

        thor笑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晚上会有宴席，让你吃个够。”

        我看着thor走远的身影，有些泄气，他们总是对过去的事避而不谈，连loki也这样。这两年我旁敲侧击也只套出一点模糊的大概。

        夕阳挂在天边，整个阿斯加德蒙上一层金色的朦胧，我坐在彩虹桥上，晃着脚，盘子里的红魔果早已经吃完了。

        “一千年前的夕阳也是这样的吗？”我看着云天交界的地方，赤红的火烧云将天空染上朦胧的暖意。

        海姆达尔站在我身边，很久才嗯了一声。

        “嘿，我以前是不是跟你有仇啊？”我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

        海姆达尔只是笑了笑，望着天边，又是很久没有说话。我端上盘子，起身想要告别，却听到他说：“阿斯加德的神祇，哪有真正的仇恨。”

        我不懂他是什么意思，随意地笑了笑，告别道：“走啦。”

        阿斯加德的夜宴从来都是热闹非凡的，更别提他们伟大的英雄thor的凯旋宴了。

        我看到范尔达依旧左拥右抱，沃斯塔格仍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喝得尽兴时，还往地下摔杯大喊：“another！”大家便哄堂大笑，但是这个宴席的主角却看起来不太开心。

        不知道thor曾经是一个怎样的人，但在我这两年来的印象中，他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怎么爱笑，也许九界的安危和奥丁将要传位于他的意愿给了他太多的重担和责任。

        阿斯加德的国王哪有那么好当啊，我这样想着，找了张小小的躺椅，抱着一杯果子酒蜷缩在上面，望着夜晚的星空。

        loki在做什么？

        这个念头莫名窜上了我的心头。

        这很正常，当一群人在你面前说他曾经对你很重要，你的潜意识里就会对这个人更多一点关注和印象，那么就会总是有一两个时候突然想起他的名字。

        ……所以，在这祥和而普通的夜晚，在阿斯加德众神宴席欢庆的时刻，他在做什么呢？又在想什么呢？

        夜风吹拂的很舒服，我闭上眼，差点就睡着了，却听到——

        “世间有九大国度，”是希芙的声音，“阿斯加德未来的国王不能总关心一个。”

        thor又在思念他的凡人女友吗？

        想她就去看看嘛，凡人寿命转瞬即逝，指不定哪天就见不到了……

        果子酒很香醇，我闻着酒香渐渐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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