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曾为谁心动？
“你喜欢他吗？”有一天，弗丽嘉与我在开满花的公园里散步。
“什么是喜欢呢，陛下？”我有些不解。
“喜欢……”我们在向阳的长椅上坐下来，弗丽嘉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她看着我，“当你站在他面前，你的心跳会加速；当你与他四目交投，你会害羞；当你和他对话，你觉得难以启齿；当你看到他哭，你会陪他一起哭；喜欢一个人，当你们好久不见，你会突然想起他。当你吃饭的时候，会想起他有没有吃饭。当天气冷了，自己加衣，你会想起他现在会不会很冷。当你晚上睡觉在盖被子，你也会想到他有没有做个好梦。喜欢——将自己的情感，寄托在他人身上，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你，害怕失去，害怕被遗忘。”
弗丽嘉轻轻点了点我的鼻子，笑着说：“当有一天，你的眼里再也没有了别人，那这就是爱了。”
“唔——完全没有呢，陛下，loki那家伙有时候真的太讨厌了。”
……
声音渐渐远去，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趴在桌子上。
胳膊下压着的书粘上了水渍，我连忙擦擦嘴角，却发现它来自眼睛。
已经很久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呢？
“你看得到他们吗？”
“yeah”海姆达尔琥珀色的眼睛望着远方，那里有我想看却看不到的东西。
“你是个好姑娘。”海姆达尔依旧看着星河，在我思索着要不要回一句“谢谢”的时候，他又说道：“你想不想去地球？”
地球？thor的中庭女朋友的家乡？
“你是说他们现在在地球吗？他们不是去找黑暗精灵了吗，为什么会在地球？难道那些坏家伙跑去地球搞破坏了？可是我现在去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你知道的，我如今可是废人一个。”
海姆达尔终于将视线移到了我身上，“等thor回来之后。”
我皱起眉头：“嗯——thor回来会受到奥丁的责罚吧？而且，他回来了，那么loki肯定也回来了，到时候又得把他关到地牢里去，我作为他的守护精灵，总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自己跑去中庭玩吧？”虽然我确实挺想这么干的。
我夸张地叹了口气，“我下半辈子的幸福生活怕是就这么赔在他身上了。”
海姆达尔没再说话。
“那个……他们要是回来了，一定要记得通知我哦！”
海姆达尔还是没有说话。
我叹了口气，转身走开了。果然我之前是和他有仇的吧？问十句，回三句，他真是将敷衍体现得淋漓尽致。
夜晚，梦境却不像今夜的风一样平静。
我梦见了，一个人。
我看着他，满心满眼都是他。
他似乎，是我很重要的人。
但是，我不认识他。
那是一个灰暗的世界，黑色的大地上山峰如同利剑一般尖锐。红色的魔鬼在耸入云端的山顶上游荡，它说，放弃最重要的东西，就能获得最渴望的东西。
他看着我，一言不发。
那么高的悬崖，深不见底，寒冷如刀的风在我的耳边呼啸而过，又仿佛穿透了身体，刺进了心里。我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
“你曾渴望过什么吗？”他的声音在耳边那么近。
“你曾为谁心动？”
“你曾将整颗真心付与给谁？”
“你忘了什么？”
“你失去了什么？”
“你深重的罪孽，偿还得清吗？”
“你血债累累，”
“你真以为你救了一个比你好不了多少的人就可以改变什么？”
“多愁善感。”
“可悲！”
我挣扎着睁开眼，如同从深海浮上水面，大口喘息着，脑袋昏沉。
好像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但是又记不得了。只知道，很压抑，很难过。
朝阳已经升起来了，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刚走出门，就见希芙匆匆走过去。
我眼睛一亮：“thor回来了？”
希芙转身看了我一眼，“yes”然后踩着和原先一样急匆匆的脚步走远了。
现在去神殿的话会不会看到奥丁痛斥thor的场面？
不过loki应该得不到奥丁的面见了，也许此刻他正走在去地牢的路上，或者说他已经坐在里面看书了？
我开心地往地牢方向跑，快到地牢的时候，却听到路过的士兵悄声谈论：“听说，loki死了。”
“真的？那也太好了！”
“thor殿下亲自带回来的消息，那还有假？”
“快跟我讲讲，怎么死的？”
“我听说啊……”
我伸手扯住那人的衣服，在他愣神的时间，我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士兵躲都没躲，对于我的攻击他只是退后了半步，然后一把将我推倒在地。
“别这样，她也怪可怜的。”另一个士兵说着，上前想拉我起来。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忘了五百年前她和loki是怎么捉弄我们的了吗？我可一辈子都不会忘，现在他终于死了，真是大快人心。”
“你胡说！他才不会死！”
“呵，信不信由你，我听说他可是被诅咒战士一刀捅死的，连尸体都没带回来。”
剩下的什么，都听不见了。
只有一句话在我耳边不断扩大，扩大——
loki死了loki死了loki死了……
诅咒战士？那个牛头怪物？
我的软弱让我没能杀死他，他杀了弗丽嘉，如今他又杀了loki……
我不信我不信！
我闯进神殿时，thor正往外走，我还没有说话，但看到他一脸惭愧的表情，我什么都懂了。
“抱歉，我没能把loki……带回来。”
铮——
什么东西断了？
是什么在五脏六腑中冲撞？
是什么让视线变得模糊？
又什么在手中聚集？
我低头去看，哦——是久违的魔法。
“尔纳兹你冷静点。”thor劝告我，然而此刻我什么也听不下了，凶猛的野兽将理智撕碎，咆哮着将毁灭凝聚在双手。
那天，我差点一己之力毁了阿斯加德仙宫和彩虹桥。
奥丁亲自出来收拾的残局。
“真没想到你对loki用情深至如此。”奥丁将恢复神智的我扶起，我倒是第一次见他对我这么客气。“想必他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如果他真的死了，”我望着天边的夕阳，“我为什么还活着？”
方才情绪蒙蔽了头脑，根本无法思考，现在冷静下来，才发现其中疑点。
守护精灵与主神灵魂相连。
能杀死守护精灵的，只有他的主神。
要么，主神亲手了解他，要么，他替主神去死。
如果loki真的受到了生命的威胁，那么我就会自动代替他死去，换取他活的生机。
这两年我神力全无，断开了与他的一切联系，但如今我力量恢复，不减反增，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还活着，而且还活得好好的。
所以现在所有人都说loki死了而我却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是什么情况？
“难道loki是假死？”thor说出了心中的猜想。“父亲，我会在游历九界的同时寻找loki的下落。”
我看着奥丁，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直到最后，我终于发现了他怪异的地方。
我心中怒气难平，脱口而出:“我也跟你去！”
“你去做什么？”父子俩竟然异口同声，我却是不知道这位伟大的“众神之父”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关切了。
我看也不看他，沉着脸：“随便做什么，我受够了阿斯加德，再也不要回到这里了！”假死就罢了，还假装成奥丁的样子，看到我因他发狂，竟然还说出那种话！再也不想理他了！
“……也好，……”thor还想说什么，奥丁却厉声呵斥：“好什么好？！”
他指着我：“老老实实待在阿斯加德，哪也别想去。”说完扭头就走。
“父亲，尔纳兹她只是……”
“阿斯加德的守护精灵！”奥丁一句话堵住了thor的嘴。
见我瞪着奥丁的眼里喷火，thor好心劝道：“抱歉，他只是……”
今天似乎谁都没心情把thor的话听完，“他就是脑子抽风！”说完我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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