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怎知我不在意
寂静的夜晚，一股绿色的烟雾潜入了loki的——如今是我的——宫殿。
我起身用魔法将他打回原形。
loki狼狈地倒在地上，脸上闪过一刹那的惊讶，随后又被笑容取代。
“瞧瞧，”他缓缓站起身，“这是谁啊，哦——是那个以为主神死掉了而痛哭流涕悲痛欲绝的守护精灵啊。”
我一把将枕头扔过去，“你才痛哭流涕！你才悲痛欲绝！”
“嘿！”loki一把抓住了枕头，从眼前挪开，随意地丢在了地上，然后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
“我还以为你看见我会有点别的反应呢。”他以一种嘲弄的口吻说道。
“不想说点什么吗？尔纳兹，不用憋着自己，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他骄傲地抬起头，似乎在等着我上前去讨好他。“eon诉说你的思念和眼泪，坚定的告诉我你永远不会离开。”
“哦，是么。”我冷冷道：“伟大的众神之父还真是细致入微呢，连我这个小小精灵的感受都这么清楚。”
loki微微一怔，眯起了眼睛，“你早就看出来了？”
我冷哼一声。
“那你还要和thor那个蠢货一起去游、历、九、界？”他的眼神很危险，我不自在地往床的另一侧挪了挪。
“谁让你欺骗我？”
“我若不骗你，想必你到现在还是个毫无神力的废物。”
我气愤地举起拳头。
loki却笑了，嘲讽地笑：“呵，瞧瞧，一个小小魔法精灵难道还想跟我近身格斗？”他的身形一闪，猛地将我按在了床上。
“莫不是跟在thor那家伙身边久了，脑子都变傻了？”loki的脸近在咫尺，他墨绿色的眼睛像美丽的宝石一样晶莹剔透。“不过你从前跟在我身边那么久都没见你变聪明一点，变笨倒是很快。”
“我从前哪里不聪明了！”我气不打一处来。
loki却愣在那里，我听到他的呼吸都乱了，良久，他才试探道：“你，你……”
“一点点啦。”力量恢复之后，记忆也随着恢复了一点，我瞪了他一眼，“还不快起来！”
不过现在想想，以前不计后果地跟着他去闯祸，也确实挺蠢的。
“这是我的房间，这是我的床，我凭什么起来？”他状似无辜地眨眨眼，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兽，受了什么委屈。
“这早就不是你的房间了王子殿下，您的宫殿在地牢呢。”说完我就后悔了，是不是跟着他久了，连嘴毒都被传染了？他这么敏感又狠心的人，不会直接把我丢进地牢里吧？
我浑身一颤，完全有这个可能！
“你真是大胆，尔纳兹。”他的声音阴沉下来了，我几乎不敢去看他的眼。
“如今我是阿斯加德的国王，你竟敢对我说这种话？”他一双好看的薄唇紧紧抿起，下颌紧绷，是发怒的预兆。
他真的会把我扔进地牢里关一辈子的！
我立马示弱道：“我我我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以为道歉就能赦免你的过错吗？尔纳兹，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我的错我的错，那咱能不能先起来啊？这样子说话很奇怪哎……”我感觉脸上有点发烫。
loki眼神冰冷地盯着我，没有说话，但倒也乖乖地起来了。
他散步一般优雅地坐到桌前的鎏金镶边的椅子上，仿佛一个国王回到了他的王座。
我爬起身也走到他的对面坐下。
书桌上的灯盏没有熄，我看到他坐在那里直勾勾地盯着我，墨绿色的眼睛就像一跳毒蛇盯着他将死的猎物。
“真是令人惊讶，尔纳兹，如今你恢复了一些从前的记忆，还敢对我如此不敬。”他摩挲着自己的手掌，“这两年我念在你记忆全失，对你不敬主神的言语和行动多有宽恕，要知道，你从前可只有讨好我的份。”
我本想反唇相讥，但看着他的脸，又说不出话来了。
恢复的记忆不多，都是我们在阿斯加德的平常日子，亘古不变的夕阳挥洒在神域的每一寸土地。
我们一起玩耍，一起恶作剧，一起读书，我们无时不相伴在一起，每一瞬间的记忆里，满满的全都是他的身影。那些平淡如水日子里，他占据了我的一切。
他看着我沉默，昏暗的灯光将他平静的面庞染上了一层柔和，“想到了什么？”
“在阿斯加德的一些稀松平常的日子罢了。”我的目光暗了暗，“一些……你不在意的日子。”
他的薄唇又一次抿起来了，这是他遇到不顺心意的事就会出现的习惯。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在意。”
我轻轻笑了笑，一个志存高远的国王会在意他曾经与仆人无关紧要的时光吗？
“你又成一个闷葫芦了，尔纳兹。”loki站起身，嫌弃地看着我，似乎没有再跟我聊下去的打算了，转身又化作一团墨绿色的薄雾，从门缝里钻了出去。
我有些气愤，话多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他这人真是没事找事！
气愤过后，又浮上一股莫名的悲伤。
爱就是……
我走到床边，看着这张曾经睡着loki的大床。
爱是比魔法还要虚幻的东西，它太远，远到我跑了一千年也没有追到。……但似乎也很近，近到只有……
我想起刚才他将我压在这里的场景，脸突然发烫起来。
我跳上床铺将被子从头到脚裹了个严实，似乎这样能消解一下我心中的莫名其妙汹涌澎湃的奇怪情绪。
昏昏沉沉将要坠入梦境的时候，朦胧中似乎听到谁在叹息：“你怎知我不在意呢……”
————
国王陛下召见我。
我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大步走到那个在花园闲逛的“众神之父”面前，想要质问他阿斯加德的国王是这么好当的吗？他谋权篡位就罢了，还不尽职尽责，整日在这里瞎逛是想为花园里的每一朵花草洒上他慈父般的光辉？
结果当真的对上他眼睛的时候，却只剩下一句：“你把奥丁弄哪去了？”我暗自告诉自己，只是习惯性的害怕奥丁罢了。
花园里只有我们两个人，loki也不再假装他的慈父了，邪笑着说：“我把他流放了。”
我果然骨子里就是个助纣为虐的恶魔，听到这个答案也只是淡淡地提醒道：“thor知道以后会杀了你的。”
他满不在乎地嗤笑，然后，他的目光再次回到我的身上，向我迈近一步。
我退后一步瞪他一眼，别人听不见我们谈话的声音，难道还看不到我们的动作吗？大庭广众之下众神之父和守护精灵站这么近成何体统？
“承认吧尔纳兹，不管你是不是记得，不管我做了多少错事，你的心永远会偏向我。”他俯身凑近了我的脸，“你血债累累，我们早就绑在一起，密不可分了。”
他咧嘴笑着，“我们从来都是同一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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