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它不是她
“先生。”loki回头，看到一个孩子跑过来，“您在餐厅里落下了这个。”
男孩手中拿着一面镜子。
圆形的镜面有些磨损了，周边套了一层墨绿色的壳子。
loki接过来，“thankyou，boy”
他把镜子反过来，背面刻着一行字：“loki大笨蛋。”
他沉默地擦了擦镜面，把它装进了西装口袋里。
他沿着熙熙攘攘的街道走，听到街边闲坐的人们在谈论复仇者们在瓦坎达的战役。
那个叫灭霸的疯子又一次派军队闯入地球，企图抢夺心灵宝石。
但loki不关心，也不在乎。
曾经他野心勃勃，想拥有一切，后来什么都失去了。
loki来到临近树林的一栋别墅前。
房子靠近一方阔湖，上面停了一辆搜小船，岸旁的躺椅上立了鱼竿和鱼桶。
午后的徐风吹来湖上的水汽，门前的红魔果树抖动着枝叶。
loki输入密码打开门锁，他抿了抿薄唇，闭上眼推开门，一具柔软的身子立即上前来轻轻搂住他的脖子，当她温软的唇即将贴上他的唇，loki睁开了眼睛，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和复杂。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冷漠地将她推开。
女孩没有难过，她笑着挽住loki的胳膊，问他要不要吃午饭。
loki顿了顿，回身望着她美丽的脸，犹豫一瞬，淡淡道了一句：“好。”
他按捺住心底的一丝欣喜和期待，走到餐桌旁坐下，听着厨房那边的动静，他又忍不住起身走过去。当他看到女孩端着盘子走出来，他停下了脚步，再一次抿起了薄唇。
没人懂他眼底涌起的深刻的失望，loki什么都没有说，他挥了挥手，女孩化作一阵烟雾，消散了。
盘子掉落在地上摔碎了——空的。
无论是多么真实的幻象，终究不是她。
loki站在碎裂的盘子前，面无表情，却难掩眼中的痛苦。
幻象依据他的意志行动，它会在他回到家时送上拥抱和亲吻，会在他孤独的时候给予他陪伴，会在饭前问他饿不饿，想吃什么，它甚至有着和尔纳兹一模一样的脸和身体。但它终究是个幻象，也只是个幻象，它不可能真的为他准备上真实的、喷香的饭菜，就像它本身一样，只是虚幻的形式，从不会有真实的内容。从来都是虚假的，自始至终都是他自欺欺人的产物。
loki将碎片握在手中，用疼痛麻痹内心无可抑制的思念。
明明说好永远不离开，可你却一次又一次地食言。
谎言之神所得到的永远只会是谎言吗？
loki面无表情地看着鲜血淋漓的手掌，他感觉自己麻木得像一个行尸。
他一挥手，那个和尔纳兹一模一样的女孩又出现了，它看到loki的手，慌张地找来纱布替他包扎，心疼的样子令loki松了松紧蹙的眉心。
他厌恶它，厌恶它明明长着和尔纳兹一样的脸却不能变成她本人，厌恶来关心他、亲吻他、陪伴他的人不是他想要的尔纳兹，而是一个没有思想的幻象。
但事实上，他只是在厌恶自己，厌恶自己的无能为力，厌恶自己的自欺欺人，厌恶自己的懦弱不堪……
可是，他又忍不住想再看看她，看着她关心他的模样——尽管这个幻象的所有行为动作都是由他的意识来控制的——他也会忍不住愉悦，他舍不得推开她，舍不得伤害她……
尔纳兹，你又为什么舍得离开我……
……
小小的地震。
对于奥什科什的人们来说，这是一个不会降临在他们头上的事。这个落后的小镇闭塞而贫穷，他们一辈子守着一寸二分地，没有想过离开，也不会想着改变。
若是从前的loki，他绝不会在这种自降身份的地方多呼吸半口空气，但现在他已经有些无所谓了。此刻他穿着和中庭人一样的衣服，坐在简陋的图书室里，手里拿着一本奇闻异录。
“黑暗神书……梦行……”他喃喃念道，“多元宇宙？”
突然，他站起身，木椅倒在地上发出一道响亮的杂音。
“whathappend？”原本在低头看书的图书管理员抬起头来，有些不满道。
“你面前的咖啡在无风自动？”loki冷声嘲讽，下一秒，强烈的地震爆发了。
左右摇晃的大地令loki有些站不稳，外面传来人们的尖叫声和树木倒塌的声音。
图书室里所有的中庭人开始往外跑，书架在晃动中倒了一片，书册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loki却把椅子扶起，又坐下了。
他捡起扔掉的书，继续看。
房顶上响起沉闷的撞击声，本就年久失修的天花板瞬间断裂，碎片掉落在loki脚边，没得到他一个眼神。
外面尖叫声、脚步声、呼喊声、爆炸声混乱如战场，loki却处惊不变，依旧悠然自得地看着他的书，静静感受着这场只有弱小的中庭人无法抵抗的灾难。
这场地震只维持了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当人们从空地回到自己面目全非的家时，loki才慢慢起身往外走。
面前突然开启了一道传送门，里面走出一个人——和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what？”loki看着那个看起来比自己年轻一点的、穿着一件像建筑工地工作服的洛基。
那个洛基看见自己，竟然露出一个微笑，然后插着口袋向外走去，loki这才发现，他的身后有几个穿着黑色战斗服，手里拿着武器的人跟着走出来，还有一个穿着休闲西装的白发男人，他见到loki，有些惊讶地笑着拍了拍loki的肩膀：“anotherloki”
他看了看手里的仪器，“但是这里的时间犯不是你，真遗憾，不能让你和洛基一起愉快地吃顿饭了。”
loki愕然地看着一众人目不斜视地往某个方向走去，仿佛一切都习以为常。
loki想也没想就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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