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寻局外人

李悠然走了，何星耀内心空虚不已，他走的第一天想他，第二天想他想他，第三天想他，想他，想他……何星耀因此消极了好些天，她怕她再也见不到他了，她也怕他因此危及生命。

        一连好几天，警局也没有什么事，市局也没有多余的吩咐，闲下来的她不知所措，无所事事。以前她还能安静地在书桌旁读书绘画，现在刷剧也刷不出笑点。他走了，她好久没笑了。

        这天，她还是忍不住找周狄松和杨剑华了解李悠然的情况，俩人都不愿提及关于卧底的任何事，他们觉得这样会暴露卧底的身份，严重还会危及生命，出于保护，他们一个字也没说，只说挺好的，不用担心。

        此后的很多天，李悠然像人间蒸发一样，没有任何人提及他的任何事。何星耀再也没有打通和李悠然常联系的电话。她承认她慌了，从未见过她如此惊慌。

        很多天后，李悠然出现在了塔江市，这一次，他跟在制毒老大刘海熊身边，以一个全新的面貌出现:脖颈上戴着大粗链子，手上嵌着金表，大牌衣服裤子，额外制毒集团还给他配有一套两居室的房子，身边跟着一帮小弟拎包。业界给他取名为神龙首，统称为“h总”。

        杨剑华估摸着李悠然从这边离开好些天了，由于没有他一丝消息而感到惊慌，正当杨剑华一筹莫展时，李悠然突然主动联系他。李悠然告诉杨剑华自己这几天的行踪，并告诉他现在已经在制毒集团核心位置站稳脚跟，表示他非常安全，并且还得到制毒老大刘海熊的赏识。杨剑华想着电话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他们便约着秘密进行会面。这次他们约在中江茶场附近秘密联络，那是一处久弃不用的茶场，很少人接近，这便很快成了他们私下协商的秘密基地。

        从李悠然的描述中得知，制毒集团刘海熊并不是集团中最核心的领导者，他只是名义上的管理者，不直属制毒上层阶级，虽已是核心部门，但还未接触到最核心的部分。杨剑华让除了让他静观其变之外再没其他，俩人的聊天很快便由一个重要电话中断，那是刘海熊相约聚餐的电话，美其名曰联络感情，实际上是变态的精神控制和监视。要知道对于李悠然这种没有半点犯罪底子，家世干净的敏锐年轻小伙子，刘海熊也只是赤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李悠然和杨剑华分别朝不同的方向走去，他们的聊天到此结束。晚上，李悠然和刘海熊叫着一帮子人喝酒吃肉，享受着“腐败”时光。醉酒后，闲来无聊，独自一人出门走在风中，他除了感到阵阵凉意，还有落叶飘零带来的丝丝缕缕的怀念，此刻，已是深秋时节。

        李悠然怀念起以前种种，因为何星耀的出现，从小到大给他赶走了多少莺莺燕燕，就因为他风流倜傥，何星耀也怕他祸害人间。他不禁感伤，许多日子不见何星耀，酒意之中也是真的怀念了，或许真是应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何星耀在李悠然离开的许多日子里，两点一线，不是家就是警局，上班、休息两不误。她跟以前相比，更是卖命。只要是跟禁毒制毒有关的案子，都要接过来，像是这样就能知道到李悠然的消息似的。

        一次偶然的机会，何星耀调查到三三五案件中，一名暗线突发身亡，查阅资料后发现，有一个嫌疑人和李悠然口中说过的隔壁老王长相非常相似，虽然没有亲口供词指向他，但各方证据还是都直接指向老王。何星耀当然不能懈怠，她立马调查出跟案件相关的所有资料，包括录影、录像……只要能证明老王是嫌疑人，那么李悠然之前的犯罪身份就不能做数，这也许是隔壁老王的栽赃陷害。

        何星耀为了能帮李悠然洗脱嫌疑，她又把之前指向李悠然犯罪的相关资料调取出来，包括证物，证词。这时，她发现了半枚指纹，他让技术科拿着这半枚指纹去做对比，发现指纹正是隔壁老王的。

        何星耀马上找到相关人准备提审老王，老王眼神躲躲闪闪，像老鼠见了猫一般，满嘴仁义道德，实则谎话连篇。起初，何星耀也只是在外面听他们审，发现用处不大。后来，何星耀直接进去审，她言语犀利，对方直接招供。老王表示五仙广场的那次接头，那人根本就不是李悠然，而是自己。何星耀便讯问谁提前给你们消息，让我们准备抓的时候扑了个空？老王没有支支吾吾，他表示不知道，只听上头说是一个警察局的一个什么上级领导，其他的他也不知道，也不清楚。

        何星耀心里很是高兴，为李悠然，也为自己。当然，他也非常愧疚，当时那么怀疑他，甚至为了保全他，向上级提议把他送到最危险的地方做暗警，指责自己是不合格的另一半。现在既然清楚了，也应该要去和杨剑华和市局领导说清楚调回李悠然的事，毕竟卧底不是那么好当的。

        何星耀隔天就去找了杨剑华和周狄松商讨这件事，二人看何星耀苦恼的样子，准备把实情告诉她。他们早就知道李悠然是无辜的，他们发现所有的人中，就李悠然最适合做卧底，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而且李悠然有许多技能，不比警校的任何一个人差，随机应变能力也强。

        何星耀听二人这么一说，猛地长叹了一口气，心里更多的是激动，是快乐，暗暗自喜，替李悠然开心。但也有点害怕，她还是害怕他处于危险中。

        过一会，何星耀把老王的口供纸拿过来和二位领导商量，说:“听嫌疑犯老王说，五仙广场那次有人给他透露消息，他们的接头点暴露了，我们才扑空。据说这个透露的人是警局的，至于谁，处于什么地位，老王也不清楚，针对这件事，我们应该从何处着手查起？”

        何星耀话音刚落，杨剑华和周狄松两人相视无言。他们抓耳挠腮，细细思索。接着何星耀又说:“老王还提到一个人，他同学罗浮世，说他能进毒贩圈，都是罗浮世介绍的，当时也是为了生计，不得已而为之。据老王交代，罗浮世比他早接触贩毒生意好些年，而且许多交易都是他经手，老王也只是跟随，至于幕后玩家，他也不知道，我们只能从罗浮世下手，才能知一二了。”

        何星耀将罗浮世的资料调查一清二楚后，从他的老婆着手，这也不能排除他二十岁的儿子，将这两个局外人的信息摸索一清二楚后，才能更清楚了解罗浮世的身份。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罗浮世并未构成犯罪。据周围人反应，罗浮世为人正直无私，路上遇见阿猫阿狗都会喂食，遇到乞丐也会给予帮助，当今社会，像这么有情有义的人不多了，而且他平时为人节俭，反对铺张浪费，是一个不错的正人君子。

        何星耀对老王的交代也是半信半疑，他也不完全相信道听途说，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真的把罪犯放出去也是祸害人间。因此，他还是花了时间去查，以防突发情况。

        这着手一查可不得了，何星耀派去的暗线来消息说:“罗浮世在外还有秘密情人，在郊外的别墅，而且还有个秘密的儿子，具体情况还需要进一步调查。”何星耀心想先稳住罗浮世，她正妻和儿子是否涉嫌还未可知，先坚持保守，不公开的原则，一旦有确切证据，将他们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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