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发言与问候

5发言与问候

        “亚历山大，先生让你和他一起参加赛后发布会！”助教跑到更衣室通知刚刚洗完澡整理完东西的甜菜。

        “啊？带我？不是带队长或者其他人吗？”甜菜没想到第一次出场就会被拎去参加赛后发布会。

        “你今天表现最好，先生指明了让你去。”助教挥挥手，示意小甜菜快点去，“东西我会帮你拿到大巴上去的。参加个发布会不会耽误你回米兰内洛的。”

        小甜菜现在还住在米兰内洛，室友是他的好友安格斯。倒不是俱乐部不给他提供公寓之类的，只是俱乐部担心他一个未成年一个人住太危险，而且他也没有驾照。住在米兰内洛有人陪，还可以多睡十五分钟。甜菜欣然接受了这个决议。他家就在米兰市郊，周末或者假期的时候完全可以回家住感受一下家庭的感觉。

        “快去吧，小子。千万别被镁光灯闪瞎了眼睛！”俱乐部大佬们推了推孩子，还嘲笑一样鼓励地了他。

        甜菜和在球员通道等候他一起的安切洛蒂一起出席了发布会。

        发布会的刚开始肯定是双方主帅对比赛结果做了一些总结并且互相吹捧，尤其是赢的一方，得吹的格外真情实感，否则就会有各种各样例如“目中无人”“被胜利蒙蔽了双眼”之类的标题出现。当然，安切洛蒂这种和稀泥专家，对于这种赞美信手拈来。

        什么“帕尔马今天的防守做得非常出色，我们尝试了很多次突破都没有结果。”这不是废话吗？11个人全在自己半场，别说人了，球都快没空间了。

        什么“帕尔马今天球员的状态非常好，双方对阵也非常和谐，这是一场没有暴力的比赛。”对，这场比赛一张黄牌都没有，那不是差不多21个人都在一个半场，下脚之前比起球更有可能碰到人，谁敢放铲或者暴力断球啊，人往禁区里一倒，不就是黄点套餐了吗。

        什么“我们今天进的那一个球还是运气成分居多。”您话是这样说，您旁边坐着的那个您拎来的小伙子却告诉我们您不是这样想的啊。而且，如果全取三分是运气，谁不希望每个比赛日都有这种运气？

        安切洛蒂吹完了，对面主帅也开始了。不过失败一方的吹其实是有道理的，毕竟输给强队不丢脸，输给鱼腩球队才丢脸，对方表现好然后自己输了，也算给球迷交代了不是？而且他现在输给的是欧陆霸主，其他顶级联赛老牌豪门都犯憷的ac米兰（虽然没上全部主力），平心而论输一球他完全可以接受，甚至觉得今天他的弟子表现还不错。

        帕尔马的主帅还特意多吹了几句正正襟危坐的小甜菜，比如说什么“极富创造性”“门前抢点能力不输老将”“天赋极高非常值得期待”“米兰甚至意大利足球的新生代力量”。嘴甜是意大利男人的种族天赋，这位自然不会太差。甜菜被他吹的脸都红了，被媒体一顿狂拍。

        听两位主帅吹完，就到了媒体采访的时间，第一个问题朝着安切洛蒂：

        “安切洛蒂先生，是什么促使您换上19岁的路易和16岁的蒙特两位小将的呢？”哦，这是问他有没有对老将不信任。

        “我们的新一代充满了力量，我相信他们有这个能力去改变局势。至于我换人的行为，我们的一些球员需要休息，这样才能保证在接下来的半个赛季里有充足的体力，也不容易受伤。”安切洛蒂打太极功夫的确在豪门里辗转修炼地很好。

        提问的记者挑了挑眉，对得到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显然早有预料。新闻官把话筒递给了另一位记者，是与俱乐部关系较好的一家媒体。

        “请问，蒙特先生，作为最年轻意甲处子球记录的持有者，你对今天这场比赛怎么看？”提问的是一位看起来三十多的女士，提问的态度也很温和。

        甜菜抓了抓头发，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他把头探向话筒，伸出一只手把住了话筒柄。甜菜蜜糖色的眼眸在镁光灯下闪了闪，环顾四周，清了清嗓子，露出一个略带羞涩的笑容。

        “嗯，我很荣幸，就像做梦一样，我也没有想到这颗进球会来的这么早。帕尔马是一个强劲的对手，我们努力了很久才得到了机会。在主场取得三分真的让我很高兴。

        至于那个记录，它会成为我的动力之一，毕竟我不想每次有年轻球员进他的意甲第一颗球时都会有人提到曾经有一位叫亚历山大·蒙特的球员有梦幻般的开场却以光速陨落。”就像现在一旦有大比分逆转比赛，伊斯坦布尔之夜必被鞭尸，必定有人手动艾特米兰球迷保护协会一样，如此难忘。

        “那么蒙特先生，请你给今天自己的表现评个分！”

        小甜菜抬头看了看主教练，得到主教练鼓励的目光。

        “我会给自己7分。现在上场比赛仍然是我的目标之一，但我相信下一次会更好。”

        结束了采访之后，甜菜回到大巴上，被大佬们各种揉头，伴随着“行啊小子一球成名了”“没被镁光灯闪瞎眼吧”之类的问候。小甜菜看着今天开出角球的皮尔洛，蹬蹬蹬跑到他身边坐下。

        “安德雷，我也想学长传，你的长传也太酷了！”小甜菜把头凑到半眯着眼的睡皮面前，露出期待的表情。

        你一个前锋学啥长传？倒脚给我还是卡卡？皮尔洛的表情透露出对这个倒霉孩子想学长传的不解与鄙视？

        “我也踢前腰的！我从小其实练的是前腰！后来被拎到锋线的！梯队和青年队比赛我常常踢前腰的！”孩子看懂了皮尔洛的眼神，开始解释他的目的。

        原来抢的是卡卡的饭碗。皮尔洛放心多了，再看看孩子无比讨好的小眼神，想起他自己的熊儿子都没这样讨好过他，皮尔洛略微点头，准了。

        小甜菜“耶”了一声，星星眼看向皮尔洛，然后被无情揉头毛。

        收到了无数祝贺的小甜菜第二天早上又开始早起任意球了。

        然后等到球队大佬都来了之后，他们给甜菜送来了礼物——一堆旧报纸做的剪报集。

        “这是什么情况？”甜菜翻看起剪报集，里面有很多很多球星首秀的时候当时报纸的评价。

        甜菜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怎么和今天早上报纸上夸他他还觉得不好意思的话那么像呢？

        “85后第一人”——这哥现在都没水花了，去意乙中游球队偶尔意大利杯才能碰到。

        “不输老将的冷静果断”——你确定你说的是年轻的时候的那个卡牌大师？他到现在集的卡可能比某些球队一赛季的量都多。

        “惊人的门前嗅觉！我们的新因扎吉！”小甜菜瞥了一眼因扎吉，发现他也冲自己挑挑眉，继续低头看报道。哇塞！报道赞美的这哥不是现在有名的吐饼型前锋吗？十饼九吐，有时候后卫都懒得防他直接放他过那种。他也创造了一种新职业，为他队友创造的，补射型前锋。

        “首秀进球！不输罗纳尔多的天赋！”你吹的这哥他现在都快赶上肥罗的体重了！

        小甜菜越看越气，这种和他首秀拥有一样的评价的球员也不过这样，甚至很多都是昙花一现！媒体都不会换换词的吗！夸他都不是真情实感！果断差评！

        大佬们看小甜菜变幻的表情，心想他们这一剂猛药量应该足够了。他们只是嫌弃小甜菜昨天被夸完笑得太蠢，才没有怕他因为过早的过度的赞美迷失自我呢。

        小甜菜把大佬们偷偷看他表情的神色看了个一干二净，心里烫烫的，但是他都是在顶级联赛进过球的男人了，他要保持深沉。（孩子，无论你表情多么克制，你的手能不要抖了吗，而且，在他们眼里你就是个宝宝啊，小孩子装严肃最可爱了你知道吗？）

        球队大佬看他这副样子，也不想说出什么马尔蒂尼当年努力一点可能孩子比你还大了这种话来刺激孩子。当然，克总也就比甜菜小了六岁。

        “谢谢你们。然后，我觉得这个应该分享给每一个获得了过高赞赏的年轻人。”小甜菜揉了揉眼睛，把剪报集还给了马队。

        马队给了这个孩子一个（慈父般的）拥抱，准备开始训练。

        下午上完学回来的甜菜被米兰内洛的门卫大叔拉住了，说有他的包裹。甜菜想着他居然一下子就这样出名了，后来发现不太对劲，一般礼物和信都放在俱乐部那边的办公室里有专人处理后再拿过来，这个包裹是怎么回事。

        想起刚刚门卫大叔奇奇怪怪的表情，甜菜打开包裹，发现了一条米兰的围巾和一双球鞋还有一大包棒棒糖。附着一张字条——

        远程祝贺！感谢你增值的球衣！希望你能让它们也同样增值！

        ——andliamolny

        这样的夸奖可真情实感多了！

        甜菜边吃着棒棒糖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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