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之痒下堂夫-23

季康然不是那种见了对胃口的美人就性急得全失耐心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把许瑜弄回家好几天了，却一点实质性的事都不干。

        但这么纵容着许瑜数日后，季康然也有些忍不住了——他想吃掉对方，拆吞入腹、鲜血淋漓的那种吃，最好能让对方在他身下凄艳如妖又软得像水。

        那样的许瑜的模样，真是想起来就令他兴奋。至于许瑜在阳台上唱的那首歌，季康然回去循着记忆搜索过，什么都没搜到——这个世界上没有这首歌，他也就不管了，转瞬将之抛于脑后。

        也是第三天，下午的时候，许瑜在自己房间里睡觉，不知为什么，睡得额际都是汗水，在睡梦中眉间竟也是蹙着的。

        季康然便也上了床，钻进许瑜薄薄的被子里，从背后抱住许瑜，鼻尖贴在对方柔腻的后颈处，大手从腰肢处缓缓揉捏、抚摸，渐渐上移，顺带着将对方的上衣一点一点挑起来。

        却听许瑜沙哑疲惫的嗓音响起:“再等三天。三天就好。”

        许瑜的声音无端透出一股平时所没有的，说不清的虚弱感来。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回头，仍侧躺着，背对着季康然，不知是眸子是睁开了，还是仍闭着的。

        季康然作乱的手停住了，转而落了个轻轻的吻在对方后颈的皮肤上，他声音带着少年气的笑意:

        “好。”

        **

        三天后。入夜，8点10分。

        季秉节等了一个多星期，终于等到他女神龙溪再次来到现实世界。

        这次龙溪的掉落地点仍是在他家里——准确来说，是在他卧室里。

        但他这次，心情却没有以前那样激动难抑了。

        他看着龙溪仍旧与他的想象完美重合的容颜，心中却忽地想起一个可恨的人来。

        那个与他在一起七年，最近却给他戴了绿帽的人——许瑜。

        不可否认，许瑜的行为令他始终耿耿于怀，像是扎在了他心上的一根刺——许瑜破坏了、践踏了、玷污了他回忆里曾经那份美好的爱情:哪怕他不爱对方了，这份曾经的爱也象征着他过去的心与梦，许瑜怎么敢、怎么能就这样毁坏它呢？

        但许瑜现在在季康然那里，碍于他弟弟康然，他不便对许瑜做什么，暂且只能在心底憎恶着对方。

        当他的女神龙溪再现于他眼前，因为想到许瑜，想到美好会毁灭会变脏，他倏然心间掠过龙溪容颜迟暮，或犯下令他难以介怀的罪行的模样来了——这些都是他想象中的，而此刻他眼前的龙溪仍是这样完美，可他却不禁会在心底发问:

        如若龙溪哪天也做了他难以宽恕的事、美好形象破灭了，他还能接受那样的龙溪吗？

        他不知道。他想不出答案。他有些动摇了。

        这种动摇令他看着龙溪的时候，心情变得有些复杂——他不允许自己沉浸在这种懦夫般的矫情思绪中，他仍是爱他女神的。

        是的，他仍热切地、赤诚地爱着他的女神，不会变的。他想。

        于是他挥去那些纠缠如藤的思绪，面上带着如往常般绅士而真诚的微笑，邀请龙溪去往三楼，一间铺满了娇艳欲滴的玫瑰的屋子，屋中摆放着一架钢琴。

        满室旖旎色彩，他坐在钢琴前弹奏了一支曲子，曲毕，他向龙溪告白。

        这种告白方式是俗气的。他本来在脑海中构想了无数个表白方式——但每一个都被他犹豫后否决了，他永远在紧张又期待地等待下一个表白灵感的迸发，近日却被许瑜的行为打乱了节奏。

        季秉节心烦意乱，不知为何，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向龙溪告白，于是选了这么一个对小姑娘来说或许算浪漫，实则没甚亮点的方式。当然，这么多鲜花还是挺费钱的。

        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地，龙溪拒绝了他。

        龙溪身上穿着他那个时代的衣服，衣摆长长，乌发雪肤，神色却紧绷，他说:“抱歉，我现在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我不能接受。若我这段时日有什么不当的行为引起了你的误会，那我真诚地再向你说声抱歉。”

        他只以为季秉节是因心善才收留他，又帮他了解这个陌生的世界的，毕竟季秉节从没对他有过逾矩的行为，却不曾料到，原来对方对他是存着这样的心思。

        这无可厚非，但他不能接受。

        因为他对季秉节没有任何感觉，且从他懂事开始，母亲便让他立过誓，他此生不得与任何人结为道侣，不论对方是女人亦或是男人。

        龙溪看着季秉节受伤而黯然的神色，咬咬牙，道:“多谢你的照拂帮助，我至今还不曾找到次元壁被打破的原因或修补的方法，但也不便再叨扰你了，我会另寻歇脚之地。咱们就此别过吧，季公子。有缘再见。”

        龙溪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背影果真无情而毫不留恋。但这种拒绝的方式快刀斩乱麻，是对他和季秉节之间可能将会变质的关系最利落且负责的处理方式。

        季秉节目瞪口呆，想来是没想过女神竟会拒绝得这么干脆，说抽身离去就离去，直接“江湖再见”了——他僵了几瞬，方站起来，喃喃呼唤:“龙溪……”

        可这里哪还有龙溪的身影？

        季秉节双腿如同灌了重重的铅，僵立原地，如遭九九八十一道渡仙雷劫轰击，轰得他整张脸快黑成焦炭了。

        什么？……

        龙溪说走就走了？

        季秉节这下是真错愕万分又伤心太平洋了。

        满屋子的玫瑰花此时显得那么可笑，衬得他也可怜又可笑了，像个小丑。

        **

        同一晚，九点整，许瑜和季康然这边。

        许瑜穿了一件衬衣，扣子一直扣到最上面一颗，严严实实，下面裹了一条长裤，将他细长匀称的腿都包裹在里面。

        这样的穿着很保守了，但在他身上又透出一股难言的禁欲感来。

        他敲开了季康然的房门，等对方开门后，直接将对方推到墙上，神色始终冷淡地看着季康然，却用自己的手，握住了季康然的手，缓缓挪到自己衬衣的衣襟上，解开了最上面的一颗扣子。

        他把季康然压在了墙上，呼吸清浅地打在对方下巴上，扣子解开的声音轻得近乎没有，可他的声音轻柔得就像海妖一样蛊惑人心，他说:“三天了。我来了。”

        季康然心甘情愿地被这么压着，目不转睛地望着许瑜张张合合的唇瓣，感到喉咙一阵干涩，他挑眉，明知故问道:“来做什么呢？”

        许瑜的眼眸波光潋滟，盯着季康然的眼睛，声音淡漠却轻柔:“取决于你想做什么。”

        季康然愉悦地轻笑出声，反抓住许瑜纤细的手腕，一个翻身，将两人之间的位置颠倒，把他的小美人反压在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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