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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的过气艳星-42


“……佑原哥哥,你好好养着,一定会有希望的。加油哦!”

        许瑜最后做了个“加油鹿小葵”的手势,动作略夸张,但他神情颇能唬人,真实感颇强,以致于动作上的这一点夸张显得一点也不突兀。

        毕竟他演戏还是可以的,虽然骗不了江临风……其他人目前为止还没有看破他的。

        程佑原在床上躺着,看着这样活力又温暖无限的男孩子,心里涌过一阵阵暖流,悲痛的心情被好生缓解了许多。

        “谢谢你,小瑜……”

        这是程佑原真心实意想对许瑜说的一句话。

        许瑜的眼神实在是太干净了,兼之他们又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他不信谁,也不会不信许瑜。

        脆弱无比的他被许瑜感动了,只觉这男孩真是太美好了——他从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么个珍宝一般的男孩呢?

        许瑜刚进来就给程佑原倒的水还搁在柜子上,喝得只剩一成了。

        当许瑜也不得不离开后,病房里便有好一会儿都没人,时间走得极慢,每分每秒都是在折磨着程佑原的神经一样。

        程佑原仍在跳动着的心脏一面浸泡在对未来的恐慌、迷茫与一丝绝望中,一面沉浸在唯一的许瑜给他的片刻温暖安宁里。

        还好,脑子乱得要命的程佑原如是想着:他还有小瑜……

        **

        此时的程佑原还未想到,此后,许瑜再也没来看过他。

        一次都没有。

        直到程佑原出院,依然没能见到少年的一点影子。

        程佑原起初还安慰自己、相信少年,给少年找了一个又一个借口,到后来,出了院的他远远地听说少年因一部网剧一炮而红,听说少年在事业正前途无限时,承着几乎所有人的不解或惋惜毅然退出娱乐圈,至能听到的少年的消息越来越少……

        自始至终,许瑜都仿佛忘了有他这么个人。

        他去找过许瑜,却连一次面都没能见到过。有一次,还被保安扔了出来,狼狈不堪,如同落水狗。

        而没有许瑜的他自己呢,曲嫣不要他了,承担起照顾他的责任的父母隐隐也是嫌弃他的,也没有女孩愿意和他在一起,更遑论结婚生子;他的演艺道路更是完了,休说消息传出后他的粉丝会不会坚守着陪他、圈里有没有人愿找他演戏,就说他自己,也早没了站在镜头前的勇气……

        于后来的程佑原而言,镜头和镁光灯都如洪水猛兽一般恐怖。

        他苟延残喘,又蹉跎了三年,蜷缩在无人知的角落里。

        三年后的一个艳阳天,他吞了两百粒秋水碱片,在浑浑噩噩中自杀了。

        若说他有没有恨过许瑜,当然也是有过的。

        许瑜明明给过他一点点希望与温暖,却又轻而易举地将这一点点暖带走了,把他一个人扔在了满目疮痍中。

        他想怒吼指责许瑜欺骗了他。但,又没有底气。

        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想到自己当年哄着许瑜一次次出卖自己替他争取利益……

        原来被心中最在乎的人欺骗诛心的滋味儿,竟是这样的。这样的痛。

        程佑原二十五岁前汲汲为营,对任何人都谈不上爱也谈不上恨,算计来算计去,为的只是一个自己。

        二十岁以前,他心里还有个演员梦。他的确也是喜欢过演戏的,从高中为艺考努力做准备,到大学头两年,也算的上尊师重道。他当时心态还有点幼稚,心中总有个漂亮美好的泡影,仿佛不戳破,便可以始终活在努力就可以达成梦想的傻乐自嗨中。

        但泡影在大三大四这两年,他见多了包括被别人算计的多了,便碎掉了,一地肮脏泡沫,黏稠又散发着霉味。他明白了,努力是没用的,反倒还要给他人做嫁衣裳。

        等毕业了呢,所见所闻就更是龌龊可笑了。那些泡影是彻底的消失了,更别谈什么梦想不梦想的了。他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心中的某些东西便开始扭曲了、变质了,从中浸出了点点黑烂味道来。

        此后便是一步一步,耍手段、钻旁门左道,把那点同情心和傻呵呵的梦想全埋起来。

        为了往前爬他背地里挤掉了不少人,间接地导致的别人的悲剧也有,可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发生那般可笑的意外。

        他、程佑原,子孙根断了。连男人,都不是了。

        演艺事业在后面也看似顺理成章地断送了。

        他始终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样看似合理实则处处透着点诡异且令他难以接受地发生的。就连曲嫣也干干脆脆地离他而去了。

        只有一个解释他认为最有可能:有人在背后搞他。他那时资源的被打压、不得不去接那部民国剧、爆破现场的意外、甚至那把所谓的副导演一时兴起给在拍戏的侄子看的真刀,很可能,都是背后的人在搞他。

        但那个人……究竟,是谁呢?

        程佑原直到死之前,都想不出,也查不出半点蛛丝马迹。

        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了,在二十八岁的艳阳天,一间破旧的出租屋里,就着残破的身体与一颗绝望、不甘、怨恨又释然的心。

        在最后,合上眼的前一刻,程佑原眼前的虚空中忽然泄出了一点点的微光,那微光被白色光晕所白裹,流动开来,脱俗动人,光芒又逐渐变得强烈、耀眼起来。

        最终汇成漫天星河,何其灿烂,何其广阔。尽管终究是幻影,但仍旧得,一如他二十岁之前的一腔热忱与梦。

        像他这样可怜可笑的人,竟在这最后一刻,于幻影中看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真正最愿意追逐的美景。

        可惜,如若人生重来一次,他应当,依然选择放弃梦想。

        程佑原心中的绝望、不甘、怨恨,在这一刻,被稀释了几分,添上了几分难得的柔软与宁静,他嘴角缓慢地,微微翘起。

        邻居发现程佑原的时候,这个平日总是蓬头垢面、阴沉孤僻的男子身体已经腐烂了一部分,整间屋子都腐臭得令人窒息。但男子的嘴角是带着一点弧度的,似死之前仍在微笑着。

        只是这抹微笑,在邻居看来,未免太神经质又诡异了,虽然也挺可怜的。

        **

        许瑜在江临风身边呆了十一年。

        这十一年于许瑜而言,安稳得几乎可以不问外界纷扰,又几乎没有任何烦恼,——有江临风始终护着他,许瑜又没有太多要求。

        因此日子过起来极快,简直没什么真实感

        这许多个日子,因为江临风好像什么都不缺,许瑜也没有什么能报答江临风的,唯有一个自己,于是始终贴心小宝贝儿一般,乖乖地呆在江临风身边,陪着对方,亦不曾给对方惹出什么幺蛾子来。

        这一年,江临风四十一岁生日到了。

        许瑜把自己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江临风,两人在夜晚的阳台上好生流了汗一场汗,折腾得许瑜嗓子都快哑了。

        但结果还是好的。

        对于这个生日礼物,江临风十分满意。

        一晃,夜色深深,已至凌晨。

        许瑜和江临风是本是双双洗了澡后在床上睡着了的,这会儿,两人也是依偎在一起。

        江临风的和许瑜的容颜同十一年前比都少有变化——只是江临风的轮廓更成熟了一些,许瑜的脸蛋却始终童颜,少年感颇强,连眼睛都一如初见,未被尘世的霜浸染。

        他被江临风保护得太好了,像珍惜地在玲珑的水晶塔里一样,以致于普通人长大后该经历的阵痛与一遍遍泪与血中蜕变的成长,许瑜都不曾经历过。

        他始终过得无忧无虑,十一年于他而言,就像才过了几个月一般快。

        又过了一会儿,许瑜在尽量不吵醒江临的情况下,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

        他下了床,光着脚,一步一步,既轻盈小心,又每一步都郑重地,一共向前走了十一步。站定,缓缓转身,在黑暗中,眨了眨眼,对着江临风所睡着的方向。

        仿佛他能看见江临风一样。

        其实是看不见的。

        看不见……更好。

        再见了。

        许瑜在心中轻轻道,我要走了,江先生。

        他用十一年的光阴陪在江临风身边,看着这个男人一步一步,愈来愈成熟、稳重……直到今天,男人的四十一岁生日。

        尽管,许瑜心中其实也是矛盾的,他并不知道选择留下来呆这些年,是对还是错;于对方而言,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但,他终究是,一年一年地,这样做了。

        而今,许瑜时间仅剩无几,也该离开了。

        许瑜想,自己应当是不难过的——对于这样的本就该完成的离开,难过应该就是软弱又浪费时间的才对。

        可是为什么……他眼眶发酸,泪珠大颗大颗,无声地往下落……

        系统君一般情况下能感知到许瑜一些情绪,但此时的许瑜,似乎刻意地将情绪都锁住了,锁得紧紧的,叫系统君也无法感应到一星半点,而它的“眼睛”能看到的许瑜的心,便是大片大片茫茫的雾,其中是没有色彩的。

        许瑜的身旁也没有光。无月光,更无灯光。黑暗温柔而残酷,如一只受了伤却亮着利爪的斑驳巨兽。

        许瑜在几分钟后,微微仰起下巴,手指抹了把脸,泪水慢慢止住了。

        他对系统君说:“走吧。”

        系统答道:“好。”

        许瑜的身影,凭空消失在了这个他熟悉无比的房间里。

        而他在早几日便给江临风写好的邮件,已静静躺在了对方的邮箱里。

        ————————————

        景明二十一年,六月天。

        一望无际的蔚蓝海面上漂着一艘大型商船。海清天阔,时而有海鸥的身影拂掠而过。

        甲板上聚了十来个男子,一半是年轻剑士打扮,从十几到二十多岁不等,瞧着都气派得很,又俱端的是正气凛然;另一半呢,则身着粗布衣、古铜肤色,似是专门在海上讨生活的。

        这些古铜肤色的男子乃船上水手,而剑士打扮的,若说出他们的名头,怕是许多人都要被震上一震——他们来自九华门。

        九华门,当今武林九大门派之一,极为富庶,掌门堪称神机妙算,但又算半个隐世之人,行踪不定,却在短短十几年间便将九华门从中等门派晋升至中原武林九大门派之一,不可谓不令人忌惮。

        几名打九华门来的弟子似在与水手们交谈。当是时,打船舱内走出一位俊秀英气、神采飞扬的少年公子来。这少年通身穿戴看似简单,实则料子极好,乃是北地天云国的雪蚕丝所制,千金难求。少年腰间所挂佩剑,佩剑之上所镶更是价值连城的南珠。

        少年一身天然流露的贵气,十七八岁模样。

        如今已是最热的时候了,商船虽临于水,多少缓和了些热意,但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少年已是在船舱中窝了一上午,吃瓜果,由仆人扇风,把玩盆中冰块,颇为无趣。

        “你们这船上有什么好玩的么?”

        少年一面往剑士与水手们所聚之处走,一面百无聊赖的问道。

        下午的阳光有些刺眼,照在水面上反射出一个个斑斓的点来,而落在此人佩剑的南珠之上的,则将南珠与人都衬得更是贵气无比,流连光影都比不了半分的。

        水手头目连忙出列,拱手,眼珠子骨碌转了一圈,道:“言少侠,舱中关押了些打岸上新收的奴隶。”

        “哦?奴隶?”言景珩闻言,撇了撇嘴,索性无聊,便道:“走,看看吧。”

        东南角的船舱隔层里。

        小小的隔层中蜷缩着七八个少年少女,一个个身材都瘦弱得很,有的身上还带着血迹,见有光亮透进来,大都惊惧地往里缩了缩。

        唯有一个,哪怕在言景珩与水手头目进来后,依然一动不动地侧蜷在那里,雕塑一般,发丝凌乱沾泥,脸大半被挡住了,露出的一小块肌肤,还算干净,呈出苍白得有些过分的颜色。

        看起来没甚特别的。

        但言景珩忽然就起了兴致,他并未向水手头目打招呼,而是直接跨步上前,至侧蜷着的少年身旁,蹲下身来,上下打量了番地上的少年。

        少年身量不大,衣衫褴褛,身上也多为脏污,除了颊边所呈现的那抹过于苍白的颜色,全身上下都是脏得不能看的。

        言景珩却看着看着,乘着这点兴致,抬手,到少年颊边,要将遮挡了少年脸庞的乱发撩开,好看清这少年究竟长什么模样。

        作者有话说

        艳星世界完结啦~

        新世界开启!——【家破人亡的名门之子】。许小瑜已经出场了哦(★>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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