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好多宝贝（六）
寻着那个男人最后一次流露的信息，阿羡虞兰向着世界的最上角，也就是正北方，化身而去。
这一举动，自然引起了那件斗篷的狂笑：“哈哈哈！命中注定，命中注定！阿羡虞兰，来吧！来吧！”
虞兰很聪明，已然能够想到后续因此的连锁反应。如果重生阿羡欲会因此跟邪祖打起来，那就再好不过，自己再煽风点火，夸大其词，阿羡欲与邪祖打个两败俱伤，自己顺势吞噬邪祖，将吞噬法则也修至绝境。在以双绝境之姿，强迫阿羡欲就范，届时，不怕他不从！
“嘿嘿！”
虞兰不禁傻笑，一想到阿羡欲被自己玩弄的样子，内心的那股征服欲与成就感无限膨胀！
至于邪祖，不足挂齿。
——————
“嘶，怎么有股怪怪的感觉？”
咸鱼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看了眼前面，还有八个小朋友等着介绍自己，“搞快点，小朋友们，废话少说，把你们吃了的那群人，马上就要动身了。”
“是，羡欲大人！”
第一个小朋友向咸鱼抱拳道：“大人，我来自‘武侠世界’，师承断崖老人，习武至今已八年整，年末正好十二岁。我姓吴，名-道昆！望大人日后，多多指教！”
“嗯，好，进去吧。”咸鱼赞同地点头，“听着就是很屌的名字，未来一定大有作为，肉躯复活之后，记得替我向你玉佩里的师傅父问好！”
道昆小朋友行走间一个踉跄，神情惊骇！这是他的一个秘密，脖颈间挂着一枚乌黑玉石，那是师父无涯老人魂栖之地，自己从未与他人说过，却没想被大人轻易察觉“大人之实力，已超乎道昆想象。”
吴道昆停立身型，向咸鱼背后一拜：“谢大人称赞，道昆必然精诚于业，不让大人失望！”随即犹豫地试探道：“不知大人能否帮小人一个忙？”
“把你师傅的灵魂复生？还是修复到最佳水平？”咸鱼直接说到。
“都可，若能复生，自是最佳！”道昆语气难掩兴奋。
“可以”咸鱼不假思索，“不过要看你表现，若你百日间，能收一万个眷族，我便为你师父灵魂修复至最佳状态。待你何时能够立于小世界之巅，我便将你师父复生。”
“好！大人，一言为定！道昆必定早日达成！在此先跪谢大人了！”
吴道昆当即跪下，灵魂之躯激动地颤抖！若没有师父，他连踏入修行之道的资格都没有，更不会有活下去的资格！至于咸鱼说话之真假，道昆不会去想，也不敢不信。
“好，一言为定。”咸鱼轻淡地说。
“谢大人！”
道昆激情难消，兴奋离去，都忘了问，该怎样收眷族。
咸鱼笑了笑，其实他现在根本没有修复眷族以外者灵魂的能力，但终究会有办法的。
“下一个！”
“羡欲大人。”
说话的是一位神情怯怯的小姑娘，前面道昆的说法方式把她给带歪了。
“嗯”咸鱼眉毛微挑，“怎么了，小姑娘？”
“羡、羡欲哥哥，我叫安妮”小姑娘低着头，眼睛‘偷偷’地看咸鱼，小手指纠在一起，有点不太好意思，“我、家里人是‘异界-魔幻大陆’的法师，后来再对抗不死族的战争中失败了。也是被神明驱逐到这里的族、族人也都死光了。”
“那你需要哥哥帮你做些什么吗？”咸鱼蹲下来看安妮的眼睛，这一看不得了，妈的，满眼的仇恨！
“竖瞳魔法师？”咸鱼楞了一瞬，旋即笑说：“需要哥哥死在你面前吗？”
“不不，哥哥帮我复活族人就可以了。”即便被发现了，安妮仍是‘偷偷’地看咸鱼。
感受到视线的怪异，咸鱼捧住安妮的小脸，仔细观察那双竖瞳，终于发现了‘偷偷’视线的来由。原来，在那双竖着的瞳孔之内，还有数颗一直跳动着的黑色小孔！
诡异，难喻之神奇！
就连咸鱼都没见过这样的眼睛，但可以确认，又捡到宝了！
“当然可以呀，小安妮。能告诉哥哥，你这双漂亮的眼睛叫什么名字吗？”咸鱼微笑，一脸的和善。
“嗯嗯”安妮眼睛看着咸鱼，点点头，眼睛却一动不动，“安妮是瞳术师，安妮的眼睛叫冥恐目。”指着竖瞳，“这一竖是猎瞳！瞳孔里跳动的是——窥视之孔。”
“安妮真乖~”
咸鱼抚摸着小安妮的小脑袋，问：“可以和哥哥说说，它们有什么效果吗？瞳术师，很少见呢。”
“安妮可以看见，咸鱼哥哥对安妮没有恶意呢~”
“还有呢？”咸鱼微笑，那种被偷看的感觉并没有退去。
安妮也微笑，“哼哼，不告诉哥哥。这是安妮的秘密，咸鱼哥哥不可以强行知道哦~”
咸鱼挠了挠头，有点尴尬，“好吧，不过哥哥迟早会知道的。安妮先去房间吧，待会儿哥哥叫你出来。”
“嗯~”
安妮甜甜点头。
咸鱼揉了揉眼睛，刚才与安妮对视，竟感到一丝疲累。灵魂双眼有种肿胀的感觉，而且，安妮走后那股被窥视的感觉仍未消失。
“真是捡到宝了”咸鱼扶额微笑，略显苦涩。
“下一个。”
这回不是小朋友了，是小恶魔，纯粹的恶魔之魂。
“我，”
咸鱼打断，替他说到：“战争魔灵，无数死者灵魂所化，受战场血腥杀伐之气感染，天生魔种。死灵怨气聚结，化作一颗怨灵之心。一心纯粹，魔意杀戮，天造地设的魔主姿质！”
小恶魔点点头，“说得对！我，”
咸鱼又打断道：“我见过你，你也见过我，但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小恶魔停顿了一下，看着咸鱼怒视道：“别打断我了！让我说完！”
“嗯嗯”
咸鱼点头，不禁莞尔。
“哼！当初我投奔你，你不要我！魔祖欣赏我，将我诏安，封为‘砍魔大将军’，负责族中逆魔死到临头那一刀。每天砍得开开心心，魔祖让我杀哪个魔，我就杀哪个魔。后来族中无魔敢逆，我杀意难退，向魔祖申请做‘先锋将军’，魔祖同意。”
“我在战场上如鱼得水，如虎在林，杀得酣畅淋漓，万族哀啸！”
小恶魔黑魂红眼，两角弯曲锋锐无挡，声音却越来越小，“后来杀心渐起，一发不可控制一不小心，把西角魔主的两个儿子给宰了等我清醒过来，那个大世界就剩下我一个还站着的了。数亿神族魔族，全死绝了”
“所以”咸鱼又开始说话了，“魔祖魔主雷霆大怒，将你惩罚，打成原魂流放至此。”
小恶魔低下头，轻轻地点了一下，尖锐的指头挠了下脸，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差，差不多，只是多了个神族之王也大发雷霆，那次好像他女儿也无了。”
“嚯！”
咸鱼无语地笑道：“你看，你杀心重，还控制不了自己。我要是收了你，我的眷族不知道要被你杀光多少。”
“诶，不是！”小恶魔急着辩解道：“你，你不一样啊！你是不死者之王，我杀了就杀了呗，你再把他们复活不就好？”
“我吃饱了没事干啊！”
“这有什么关系嘛！你把我感染成你的眷族，我帮你做事！你是死亡，我是杀戮，死亡与杀戮天作之合！我帮你杀天杀地，无所不杀！就是神祖都杀给你看！”小恶魔急了。
“拜托，纯粹魔灵，法则之力是感染不了的！”咸鱼解释道。
“那你用绝境力量啊！”小恶魔急得都吼了出来。
“拜托，小朋友你要讲道理啊。我现在是重生嘞，不是当初。如果我用了绝境力量，其他八个老祖就都知道我还活着，我怎么办？你看我现在这个模样，一幅死咸鱼样，难道继续等死吗？”咸鱼抹了把脸，感觉有口水喷到脸上了。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咸鱼感觉自己已经说得很到位，很明白了。可完全架不住小恶魔是个‘死脑子’。
“你怕什么，八祖敢找你的麻烦，我帮你杀了他们！”
“你这么牛吗？！”咸鱼都惊了。
小恶魔转口道：“我虽然打不过他们，但你可以复活我呀，我活过来继续打，一直打不过我一直打，总有一天可以把他们打死的！”
“666！”咸鱼竖起大拇指，发自内心的敬畏称赞，“你是真的牛，真正的大牛马，牛马中的牛马！”
“哎呀，你什么意思嘛？给个准话呀，收不收一句话！我说实在的，八个老祖全是傻蛋，我就看中你！”小恶魔抓住咸鱼的手，大有他不答应就不松手的大毅力，大决心！
“别别别！”
咸鱼急忙挥手，“收不了收不了，我真没这个本事，你放过我，说真的，我也是个傻蛋！我巨傻！”急地都骂自己了。
“要不这样吧，你去找阿羡虞兰，她聪明，她天下第一全世界最聪明！”
“不行不行，”小恶魔连连摇头，“我不跟女人混在一起，我还是想跟你混！”
“你这是性别歧视，你这是不对的你知道吗？”
“？”
小恶魔看着咸鱼，难得地皱起眉头，“性别？你点醒我了。”想起了某件事道：“你是不是因为看我是个雄灵所以不收我？”
“没有没有没有，怎么会！”咸鱼连连摇头。
“那为什么同样是‘纯粹灵’的战争神灵你要收她？就因为她是雌灵吗？！”小恶魔瞪大了眼睛，怒视！
“？”
咸鱼整张脸都皱起来了，“什么跟什么啊？人家可控，你可控吗？”
“我比她更强啊！”
“这跟强不强有什么关系？是可控知道吗？是可控！”
咸鱼还欲解释，却被小恶魔直接打断。
“你这是性别歧视你知道吗？你这是不对的！”
“？？？”
“我特莫”
小恶魔哪还让咸鱼说话，直接抓住咸鱼双手，骑了上去，凶道：“实在不行，我变成雌灵总可以了吧？！”
“滚！！”
——————
最后的最后，终于还是妥协。
小恶魔和迪琼斯一样，被烙上了灵魂烙印。开开心心地待着小房间里，想着以后怎么——杀杀杀。
小恶魔心思纯粹，唯有杀意，就是不知道是福是祸
“唉，算了算了，无语了，下一个下一个。”咸鱼不愿多想后面的事了。
这时，两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我叫晓风，”
“我叫晓雨，”
“我们是兄弟！”两个男孩异口同声道。
“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晓风：“晓雨是弟弟。”
晓雨：“晓风是哥哥。”
“额”咸鱼看着眼前几乎完全一样的两个男孩灵魂说到：“哥哥站出来。”
晓雨向后退了一步，指着晓风说：“他是哥哥。”
咸鱼看着一动不动的晓风，心中异样顿生：完了，又碰上两个神经病！
咸鱼指着晓风道：“来，你介绍一下你们两个。”
晓雨开口说到：“我们来自东方古界，亦如前人所说，因魔族的原因，我们在这里。”
“东方古界也被魔族侵略了？”咸鱼问道。眼睛看向晓雨，有些不敢相信。
“不，我们把魔族侵略了。”说话的是晓风。
咸鱼看向晓风，“然后呢？”
晓雨开口：“然后被抓了，打烂了元神，元婴脱逃至此。”
咸鱼干脆闭上眼睛，“再然后呢？”
“然后就长成了我们！”两个男孩同时说到。
“好吧，你们进去吧！”
“是！”两男孩拱手相拜。
“你呢？你怎么不说话？”咸鱼淡淡地问，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兽耳女孩。
“我是哑巴，不能说话。”
“”（完了，神经病连成串来找我了）
头歪了歪，咸鱼看向兽耳女孩后面拉着她手偷看咸鱼的兽尾小女孩，“你呢？怎么也不说话，是聋子吗？”
兽尾小女孩有些害怕地点点头。
咸鱼长出一撮头发来，双手用力地抓着，使劲揉搓自己的脸，也不说话，两个动作来回搞。
“他怎么了姐姐？”兽尾小女孩拉了拉姐姐的手问道。
“可能是傻了吧”兽耳女孩有点害怕了，不好意思地问道：“你怎么了哥哥，我、我们刚才是开玩笑的哥哥。”
咸鱼抹了把脸，平静地看着她。
“我、我”兽耳女孩结结巴巴，“我们是兽人部落的小公主，我叫牧兰儿，妹妹叫牧丹。哥哥叫她小迷秋就可以了，迷秋是兽人语言里‘可爱’的意思。”
“她很可爱吗？”
“是的哥哥。”
“来抱过来给我看下。”咸鱼张开手，茫然地看向前方。
牧兰儿把小迷秋抱起走来，小迷秋有些害怕地挣扎了下，随即紧紧抱着姐姐的手臂。牧兰儿把小迷秋放在咸鱼怀里，轻轻地说道：“哥哥你看，是不是很可爱？”
小迷秋确实很可爱，约莫五六岁的灵魂状态，黄褐色的魂眸又大又亮，闪烁着害怕又压抑不住的好奇光芒，半身长的尾巴紧紧抓在怀里，像是抓着最后一点安全感一般。
眸子好似琥珀一样，看着咸鱼的死鱼眼。
太可爱了，但很可惜
“我是个瞎子，我看不见。”
咸鱼摇头，满是歉意。
兽人姐妹：“”
牧兰儿抱起小迷秋向咸鱼比了个鬼脸，“略！”，随后向房间走去。
这时咸鱼不禁笑了笑，高声道：“你比妹妹更可爱！”
牧兰儿小脸一红，也是大声回应道：“咸鱼大人也很可爱！”
“哈哈，多谢夸奖！”
咸鱼笑着摇摇头，想起了兽人族最神秘的一脉，“‘琥珀兽人’，姐姐是琥珀，妹妹是啧啧，兽人族也是丧尽天良啊！”
一种神秘的萨满邪术，术成后将诞生引领整个兽人族走上辉煌的——琥珀王！
“还好是成了我的眷族，小姑娘有福气啊！两小姑娘都有大福气啊！”咸鱼大笑道。
“好了,盗鼠团十八个人，就剩下你是最后一个没介绍的了。作为压轴出场的你，打算怎样介绍自己来让我眼目一新呢？”咸鱼站了起来，慢步围着最后一位男孩细细打量。
这男孩的灵魂平平无奇，就是最普通的那种人的普通灵魂。
就好比修仙世界里无法修仙的凡人；西幻世界里既不会魔法，又不会武技的瘦弱奴隶；玄幻世界里无法修炼的废物；现代都市中努力生活的——普通人。
资质，毫无资质可言，没有任何潜质，普通到不能再普通。
再普通下去就是“天绝命”的废物，天都要你死！
面对咸鱼的话语，男孩绞尽脑汁地想都想不出个特别的开场白。
没有背景，没有来历，没有特点，没有潜质，唯一有的就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生出的那一分，自卑。
自卑，前面十几个人都没有的东西，他们积极向上，目中无畏！
而他为何在最后一个，却是因为害怕，莫名其妙地害怕，想让前面的人赶紧介绍完自己，然后自己再随便说两句糊弄过去。与小鱼的简短不同，小鱼太平淡了。
他做不到，面对这样一条人立的硕大咸鱼，实在无法不起情绪波澜。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介绍自己呢？”咸鱼平静地问，微笑温和，其实他并不着急。
男孩却是吓了一跳，头低的更下了。
“对、对不起！我，我叫‘狗杂种’，我来自冰之地下城，我生来妈妈就难产死了，爸爸是个狗奴，在我两岁的时候被狗咬死了。我没有亲人，咬死爸爸的狗把我叼了回去，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咬死我，我只知道我和她的狗崽子一起吃她的奶长大。”
“五岁之前一直在狗圈里，后来养狗的贵族发现了我，把我拴在他们吃饭的桌脚旁，我第一次吃到那么好吃的食物。虽然有他们的口水和脚印，但那块肉真的太美味了。后来我才知道是那是狗肉，贵族家里只有一条母狗和十二只狗崽子。”
“六岁的时候，贵族有了孩子，她真可爱。那一年，虽然贵族家落魄了，但我依旧可以被栓在桌脚旁。有一天，贵族和其他贵族吃饭，向他们炫耀我的存在，叫我的名字，我高兴地回应。我跪在那里像条狗一样，祈求主人怜悯食物。虽然贵族落魄了，只有口水，但没关系，我好饿。”
“后来我七岁了，贵族的孩子两岁了，越来越可爱了。她学会了走路，真快，我都不会，她之前都是像我一样爬的。可是那一年的某一天，贵族家的那条母狗发疯，把她咬死好多血甜的我不知道那是为什么，只是好久没有见过母狗的十一个狗崽子了。”
“也正是那天，我脖颈的铁链终于松了开来。贵族桌上摆满了食物，全是肉，我尝了一口，好香，美味中的美味。虽然比记忆里的那种口感更柴，更韧，但莫名的有充实感，有力量从肉里进入我的身体。可没来得及体会，贵族的仇人冲进来把他杀了，一桌子的美味倒在地上。”
“那一天，贵族家破人亡。他的仇人搜刮他的财产，把地上吃肉的我也带走了。我进了奴隶市场，可没人要我，我太瘦小了，像只小狗一样，还不会说人话。每天，拳脚棍棒和石头成了我的家常便饭，痛楚、寒冷、饥饿从生下来便一直陪伴着我，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
“盗鼠团的弟弟妹妹们仅次于他们。”
男孩微微抬起头来直视咸鱼的眼睛，然后又低了下去。
咸鱼点点头，“继续”语气很平淡。
内心却不如表面这般平静，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强者都是受苦受难过来的，苦难是强者的必经之路。以咸鱼上上上辈子，沉浸网文界多年的经历来看，这男孩日后要么成为名动一方的强者，要么成为名动一方的变态。
“这种故事情节，好耳熟哇，这不是网文小说里的孤儿主角的标配悲苦历程吗？！”
“难道他才是主角？！！”
咸鱼震惊了！仿佛发现了世界的真谛所在！一双死鱼眼望着男孩发出极其精锐的光芒！
【作者题外话】：（死绝：无法复活
无了：无法复活）
迪琼斯
阿羡小鱼
吴道昆
安妮
慕凶
魇恶
小恶魔
晓风
晓雨
牧兰儿
小迷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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