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永和十六年七月初二
白昭训要生了。
宫人递来消息时殿下正在等着太子妾来请安。
“一起去吧。”殿下起身道。
“是。”魏良娣肯定会去，慕容承徽不好拒绝好好跟在殿下身后。这回与玲珑生产不同，玲珑没有名分，慕容承徽不去也无事。
太子殿下是在白昭训快生下来的时候来的。
“殿下。”
“妾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坐在殿下身旁，道：“今日事颇多，不算晚吧？”
“不算。”
我侧头看了眼慕容承徽，慕容承徽看着太子殿下与殿下说话，眼里的妒火似要化为实物隔在太子殿下和殿下中间。有时我会想慕容承徽为何这样，妾就是妾，太子殿下待殿下极好，难以再分出什么给她们，东宫的日子吃穿用度皆不错，究竟是在不满足什么，还是说在奢求不该妄想的东西。妄想之所以是妄想，就是求到最后什么也得不到，也能说得到了怨恨、嫉妒等不好的情绪，堆积在一起迟早会疯，我暗自想着又转过头不再去注意慕容承徽。
白昭训没被折腾太久，很是顺利地生下了孩子。
稳婆将孩子抱出来给太子殿下看。“禀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是个小郡主。”
太子殿下抬眼看了看，收回眼神。
“白昭训可还好？”殿下问。
“回殿下，白昭训还好，只是累了，第一胎这般顺利还是难得。”
“那便好。”殿下放下心。魏良娣听着也松了口气，轻轻摇着团扇。
都看了看小郡主，稳婆抱着小郡主下去。太子殿下道：“今日晚了，早些回去吧。”
太子殿下陪着殿下离开。
“恭送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
我跟在殿下身后路过魏良娣和慕容承徽时看着魏良娣倒是没什么，慕容承徽多少是有些不甘心在，却又不能也不敢怎么样。
次日午后殿下去看白昭训。
“可有什么不适？”殿下坐在床边看着白昭训。
“多谢殿下关心，妾还好。”屋里用着香，又仔细打扫过，没了生产的痕迹。
“对了，太子殿下晋你为承徽了。”殿下道。
“多谢太子殿下。”
正好奶娘将小郡主抱进来，小郡主睡着，奶娘将小郡主放进白承徽床上的摇篮里。
“先下去吧。”殿下挥挥手。
“是。”奶娘退到外头候着。
白承徽看着睡得正熟小郡主：“还好是个女儿。”
若是儿子便不能养在白承徽身边，女儿则能。
“不好看。”白承徽又道。
殿下笑着道：“这可是你的女儿，怎能说不好看。”
“现在就是不好看。”白承徽闷闷地道。
“过些日子就好了。”
“那我能过些日子再看她吗？”白承徽戳了戳小郡主的脸。“倒是软。”
“你若真这么想自是可以，不让奶娘抱给你看就行。”殿下顺着道。
“算了，我还是看看吧。”
殿下听着笑着摇摇头：“我就知道。”
殿下送了不少东西给白承徽，太子殿下也赏了些东西。
永和十六年七月初七
殿下陪着太子殿下批阅折子，等着批完出宫逛花灯节。
四皇子是在太子殿下马上批完折子的时候来的。
“见过太子哥哥。太子妃嫂嫂。”四皇子行礼道。
“四弟好。”殿下回礼道。
“你今日可不是假期，怎么来了？”太子殿下问。
四皇子时常会来东宫，殿下在时，殿下会教四皇子，太子殿下还要学，没有时间，殿下就是最适合的。这般下来，四皇子与殿下倒是熟悉不少。
四皇子道：“午后是马术，现在教的我都会，请示后便先走了。”
“没有下回。”太子殿下放下笔，批完了最后一本。
“知道了，太子哥哥。”四皇子低着头道。
“太子哥哥和太子妃嫂嫂是要去哪儿吗？”四皇子看着太子殿下和殿下穿的都是便服。
“我和你嫂嫂要出宫逛花灯节。”太子殿下起身道。
“那我也能去吗？”四皇子面带期望。
“功课完成了吗？”太子殿下走近四皇子。
四皇子一下蔫了：“还没……”
“早些回去，功课为重。”太子殿下道。“今日的马术课没好好上，回去将今日所学抄十遍，明日我要看到。”
“知道了。”
“你还小，等逛完花灯节时候便晚了些，等你长大了，会有人陪你逛的。”殿下安慰着四皇子。
“真的吗？”四皇子问。
“自然。”
“会是什么人？”四皇子又问。
“会是喜欢你的人，你也喜欢的人，对你很重要的人。”殿下笑着道。“会给你带东西，就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我知道了，多谢太子妃嫂嫂。”
等四皇子走后，太子殿下和殿下往外走着。
“你倒是能哄住他。”太子殿下道。
殿下摇摇头：“也不算哄，还是孩子。”
“也快十岁了，比你也小不了多少。”太子殿下说着又突然笑了。“他是孩子，你也还算小，你这般说话，倒不像这个年纪的。”
殿下只是用团扇遮着半张脸，没有说话。
时候还早，天还未黑，太子殿下带着殿下先用晚膳。
也不是去的酒楼，而是路边小摊。
条件是差上许多，殿下还是好好坐下。
摊主从大锅中盛上一大碗像是大杂烩的东西。
殿下看着放在小桌上的碗，疑惑地看着太子殿下。
“这是？”
“你尝尝。”太子殿下道。
旁边的摊主看着殿下一脸纠结道：“这位夫人，这是我自创的，虽是卖相差了些，味道可是不输什么的，您也别担心，用的都是好东西，不然在这儿早被人打出去了。”摊主生意很是不错，说这话又端出一碗。还有自带碗不准备在这里吃的。
殿下深吸一口气，说得上做了心理斗争才尝了一点。“味道很好。”殿下又舀了些。
“是吧。”太子殿下笑着道。“先随意吃些，等等我们边逛边吃。”
殿下嚼着点点头，等咽下才道：“好。”
殿下本是对吃的不怎么上心，这碗大杂烩，殿下却吃了大半。
离开这个摊子还是黄昏，因着花灯节，这边商铺基本不关门，太子殿下带着殿下挨着逛着。殿下还挑好了答应四皇子给他带的东西。
宫里的好东西多，宫外就是新鲜的可能不怎么昂贵的东西，比起日常接触的东西，多些新奇感。殿下还挑了些给小皇孙和小郡主玩的小玩意儿，又买了魏良娣提过想要的，还有白承徽往日便喜欢的，顺带给慕容承徽也挑了点，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一番逛下来买了不少，总的却没花多少。
路过画糖的摊，太子殿下还是带着殿下过去。
这回殿下没有想不出要什么，殿下道：“先画个月亮，在这儿和这儿画星星，再在这儿添上云。”
太子殿下在一旁笑着看着殿下指挥着摊主画糖人，等着摊主画好，太子殿下先接过，确定竹签上没有毛刺才递给殿下。
今年太子殿下和殿下没有放花灯，走在河边看着河面上闪着烛光的花灯随水流飘远。河边还有不少公子小姐们结伴放着，还有夫妻、小孩……
糖人殿下与太子殿下分着很快便吃完了，太子殿下和殿下聊着，路过猜灯谜的地方，太子殿下问：“要不要试试？”
殿下看了看，就是一文钱挑盏灯，猜中了就拿走，没中也就一文钱，寻个乐趣。
“好啊。”殿下转头看着太子殿下：“一起，比一比？”
“嗯，好。”太子殿下笑着点头。
太子殿下和殿下挑好灯，等着摊主说开始，太子殿下和殿下才展开灯上的谜语。
殿下仔细看完，想一下道：“雾。”
太子殿下的不是字谜，要更难些，殿下说完也就猜出来了。
摊主道：“恭喜二位，可以拿走手里的灯。”
太子殿下走着还将他灯里的谜语给殿下看。
透过周围的花灯，殿下看着纸条，看完道：“宇哥哥的要比我的难上不少。”
“作为你赢了的彩头，这灯便你拿着。”太子殿下道。
“怎的觉得我并没有赚。”殿下提着灯用团扇遮住嘴看着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轻声笑着：“自是不止这个。”
等到了东宫，我吩咐他们将马车上的东西卸下来，都轻些。
时间不早，甚至能说上很晚了，殿下也就没立马将东西送出去。
翌日，殿下将送给四皇子的东西差人给四皇子送去，太子妾的自是等她们来了再给也不迟。
慕容承徽收到殿下赏的东西很是意外，一起起身行礼道：“多谢太子妃殿下赏赐。”
“算不得什么好东西，胜在宫里没有。”殿下看着慕容承徽道：“她们俩的东西都是有听她们提过，慕容承徽的也不知你喜不喜欢。”
“妾很喜欢，多谢殿下记得妾。”慕容承徽再次行礼感谢殿下。
“喜欢就好。”这些都是殿下好好挑选的，喜欢最好。
白承徽因刚生产不久还不能下床，东西便是让人送过去的，回来的人还带了话，说白承徽很喜欢，多谢太子妃殿下，也是替小郡主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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