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对面不相识
【1047】
精神时间和现实时间的流速是不一样的, 甚尔和寻在里头折腾来折腾去，外面的侑子一杆烟都没抽完。
然后她发现收到的代价变多了。
白色像钻石一样的宝石在空中熠熠生辉，缓缓落在魔女的手中。
饶是见多识广的侑子都露出惊讶的神色：“这可, 太难得了……”
四月一日：“侑子小姐, 这是什么？”
侑子看着悬浮在掌心上方一寸处的宝石, 忍不住叹息：“它有很多称呼，‘希望’, ‘可能’，‘生机’，‘未来’……”
四月一日惊讶：“听上去很厉害啊！”
“是啊~”侑子看向少年, 眼中露出几分笑意。
“拥有它，既定的未来也能拥有一线转机, 是相当珍贵的代价。”
当年得知好友寻结婚, 次元魔女就用梦见的方式“看”了一下寻的丈夫，禅院甚尔。
身负不被认可的巨大才能，压抑而颓废地活着。
倒在血泊中的残躯，就是他的未来。
除此之外，他还背负着打破因果锁链的沉重宿命。
侑子担心寻跟这样的人牵扯过多的话, 对她会有糟糕的影响。
可是, 侑子没来得及通知, 寻就出事了。
如果就此离开那也无事，可是, 再次出乎侑子的意料的是，寻留了下来，并且改变了禅院甚尔必死的命运。
作为经历过类似事情的次元魔女, 侑子很担心寻的所作所为会跟库洛里德一样, 让变数导致无数悲剧。
随着她的观测, 侑子放下心来。
寻确实引导出了无数变数，但是这些改变都是正面的。
百鬼夜行出现在了游乐场；
城市不再自天空坠下，无辜的人们幸免于难；
霓虹灯闪烁的都市夜空没有死亡的交响曲；
参加节日活动的人们在开心之后可以平安回到家中；
掀起大海变革的命运之子又多了一位；
人们再也不会畏惧夜晚的出行……
寻无意识的作为，就像蝴蝶扇动翅膀掀起了一阵微风。
而她那位丈夫，那位因果锁链的破坏者，就将这阵微风变成飓风，再将命运的车轮一脚踢上一条面目全非的道路上。
侑子：“噗，哈哈哈——”
命运外侧之人加上命运的破坏者，也只有这样的奇妙组合，才能产生如此令人惊喜的效果吧。
优雅的年长者畅快地笑着，引得四月一日频频侧目。
很少看到侑子小姐这么开心啊。
次元魔女笑够了，在魔法阵的烟雾淡去前，直起身，重新扬起魔杖，
“你们两人共同支付的代价，我收到了。”
魔法阵光芒大作，次元魔女的力量在其中流转。
“这份代价还有不少富余，就换成一件小礼物吧。”
一根红线凭空出现，投入魔法阵之中。
侑子眼中闪过一抹温柔之色。
我的朋友，永恒的旅途再加一个人吧。
【1048】
魔力和烟雾终于全都平息了下来，四月一日有些紧张地看向庭院。
不知道寻小姐和伏黑先生怎么样了。
庭院的草地上出现两道模糊的身影。
四月一日先是一愣，随即脸上跟煮熟的虾子一样，变得通红无比。
“啊啊啊啊！”
纯情少年手忙脚乱赶紧别开视线。
寻小姐和伏黑先生原、原来是恋人吗？！
次元魔女一愣，笑了起来：“感情真好呢……”
庭院中央，高大的黑发男人紧紧拥抱着怀中的妻子，旁若无人地亲吻着。
良久，甚尔松开呼吸有些凌乱的寻，额头相抵，带着笑意的声音低沉沙哑，
“欢迎回来。”
寻缓缓张开眼睛，那双闪烁着光芒的黑色眸子开心地弯了起来，
“我回来了。”
事情得到了圆满的解决，和侑子也好好叙了旧，离家大半年的夫妻俩终于决定回家了。
临行前，寻将一个小盒子交到四月一日手中，笑道：“四月一日君，谢谢你陪我去救甚尔先生，这个送给你。”
四月一日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没什么啦。”
甚尔从丑宝嘴里掏出一把没有刀鞘，刃身像一把闪电，上面流光溢彩的怪异短匕，不管少年陡然发青的脸色，塞到他手里：“护身。”
四月一日汗流满面：“谢，谢谢。”
目送拉拉扯扯的夫妻俩消失在门后，四月一日这才好奇地打开那个盒子。
寻小姐每次的礼物都非常有意思，这次不知道会有什么惊喜。
盒子打开，是一枚被透明立方体包裹的椭圆形黄色宝石。
四月一日有些愣，想不到寻小姐这次的礼物还挺正常的，不过为什么还要在宝石外再套个立方体。
一边正在喝酒的壹原侑子扫了一眼，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
四月一日茫然：“怎，怎么？”
侑子扶额，无语得不行：“寻这家伙……”
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礼物送人？！
“没什么，宝石很漂亮，四月一日，你好好保管啊，这枚宝石可是相当相当相当宝贵！”
“还有，不要直接用手去碰宝石。”
“啊！哦！好的！”
四月一日手忙脚乱将宝石放回盒子，然后郑重其事地包起来，而侑子拿起他放在桌上的匕首，仔细看了起来。
这个看起来好像也有点眼熟啊……
“Rule Breaker？！”
侑子愣在那里。
这柄匕首没有武器的性能，但是又确实能保护四月一日。
容易招惹妖怪的四月一日，有了这柄匕首，再也不用害怕妖怪擅自和他契约，背负不该属于他的责任。
侑子长长地舒了口气。
有了这些，就算“那一天”到来，也可以笑着说再见了。
“四月一日君~这把匕首要随身带着哦~”
“欸！那我会不会被抓起来啊！”
“藏起来嘛~”
“……那也还是违法啊。”
次元魔女并不知道，就算那一天到来，她也不会消失。
“心灵”的力量无比强大。
甚至可以再造一个世界。
【1049】
一离开壹原侑子的宅邸，甚尔和寻就径直回到了东京。
甚尔带着小小寻去猎人世界找除念师，之后又辗转到了壹原侑子那里，算算时间，离家差不多有大半年的时间。
寻倒是没什么感觉，她那时被困在记忆迷宫里，根本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我感觉一眨眼的功夫，就从家里卧室到了禅院，再然后，半天时间还不到，就听到甚尔先生你叫我了。”
甚尔仔细回忆了一番，发现遥远的记忆里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
只是，细节他想不起来了，唯一记得的是——
“白色蕾丝。”
“肯定是你的记忆碎片不小心被我融合掉了。”
寻腹诽不已，穿着睡裙爬壁橱，会露出底裤不是很正常吗。甚尔先生偏偏就记住这个了，真是的。
甚尔眼睛一眯，露出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既然是记忆融合……那寻一定还记得，小时候的你说我身上热乎乎的事喽？”
“没，没印象。”
“那就奇怪了，你对眼镜小子说的话，我可是听见了的，寻又是怎么知道救我这件事的？”
“……侑子告诉我的！”
“行了，恢复后你一直跟我在一起，哪有时间跟那女人闲扯这些。”
甚尔凑近一脸不自然的妻子面前，暗绿的眸子满是戏谑，
“所以寻还是记得的吧，记得这大半年我是怎么照顾你，保护你，你又是怎么依赖我，黏着我，每天晚上不趴在我胸口就睡不着的？”
甚尔每说一句，寻脑海中的记忆就更清晰一分。
猎人世界的原始森林里，有多危险，天气有多恶劣，寻是知道的。
但是，透过小小寻的眼睛和感知，寻只感觉到了像在公园里散步一样舒适、惬意。
有甚尔先生在，不管在哪里，都很心安啊……
心脏不由得加速跳动起来，寻低着头，非常小声地说了一句，
“谢谢。”
“啊？”
得到意料之外答案的甚尔愣住了。
寻慢慢抬起头，直视男人的视线炽热而认真，染上樱色的脸颊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谢谢，甚尔先生，这么……这么，为我……”
暗绿的眸子一颤。
甚尔飞快地移开视线，故作镇定地说道：“就两句谢谢吗？这也太没诚意了。 ”
“先说说嘛，回家之后我给你做顿好吃的……”
正解释着，视线一下子拔高。
甚尔把寻抱了起来，笔直冲向不远处的粉红旅馆。
“！！”
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lovehotel是什么寻还是知道的。看着液晶屏上花样众多的房间，脸上的红一下子深了好几个色号。
“等一下，甚尔先生！现在才中午！！”
“？那不是更好，可以玩一整天~”
寻打了个冷战，一点也不想去深思甚尔所说的玩是玩什么。
她挣扎着从男人手臂间跳下来，去抢夺那间满是镜子的房间钥匙。
“我们都出来大半年了，先回家看看孩子们！”
“反正都大半年了，再晚一天也没什么关系。”
只是，不过普通人体力的寻哪里拦得住天与暴君，男人三下五除二就制住了她，
视线天旋地转，等到恢复过来，映入眼帘的便是天花板上的镜子。
将大床映照得一清二楚的镜子。
下一秒，身上一重，甚尔压了上来，暗绿的眸子非常亲切地弯了起来：
“体现寻的诚意的时候到了，来~给我做顿好吃的~”
“……”
将手贴上男人胸膛，感受着那儿鼓动的剧烈程度一点也不亚于自己，寻异常满足地叹了一口。
在心底默默对孩子们说了一声抱歉，她缓缓伸手将上方的男人拉了下来。
【1050】
直到第二天下午，两人才手牵手从粉红的旅馆中走了出来。
甚尔精神状态好得不得了，眉眼间都是轻松的笑意，就连嘴角的疤都给人一种柔软亲切的感觉。
寻的气色也不错，皮肤光滑，白里透红，就是嘴唇有些肿，走路有点晃。
实际上这还只是表面，寻到现在都觉得身上黏黏的，腿心的异物感久久挥之不去。
一想到也有自己纵容的因素在，寻就忍不住直叹气。
瞥见寻又是皱眉又是撇嘴的小表情，甚尔故意逗她，
“太太做的饭我很满意啊，期待下一次~”
“才不要，好累。”
“我来给太太做饭也行啊。”
“少来！”
两人就这么斗着嘴，走出电梯，刚准备推开门，甚尔拉住了寻，摇头。
他比了个口型：里面有其他人。
寻瞬间躲到他身后。
甚尔吸了口气，掏出武器，然后一脚将大门踢开。
一屋子人惊诧地看着他。
伏黑家的四个孩子齐齐问道，“你是谁？”
甚尔愣了一下。
“什么？你们不认识他？”
寻不敢置信地从甚尔背后走了出来。
屋内的五条悟以及禅院直毘人显然更惊讶：“伏黑甚尔/甚尔……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寻：“哈？”
甚尔：“………”
感觉似乎不太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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