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终章
作者有话要说:</br>衷心感谢各位的陪伴和耐心,尤其是早期收藏五人组跟评论二人组的精神支撑,也感谢部分章节评审团的手下留情。
鞠躬。
本文开于2022423(读书日、海军日、也是兔狲日,每一个都很有意义),并于68正文完结。
故事已经很完整了,所有想写的配角也都占了正文篇幅讲到了,所以番外写点什么还没想好(可能得等一阵子了)。
如果你喜欢他们的故事,欢迎推荐(毕竟不用花钱就可以看完,还要啥自行车~)
顺颂夏安。
愿良辰可待,献续同欢。
暑假最后两周,许恩深跟程以宁告了假,尽管程以宁跟三位师兄都很舍不得,但听说她是要回去结婚,一时喜出望外地纷纷送上祝福。
许恩深带岑砚回家见过父母,其间岑知洲也专程去了一趟,亲家见过面后,俩人回北京迅速领了证。
许久不更新朋友圈的许恩深破天荒发了一条状态,配文还是“我想开了”,配图换成了她跟一个男人在车里交握着双手的照片,而下方扶手盒上的红本本却是真正的亮点。
顾亚坤第一个点赞评:“都已经是盛夏的果实了。”
穆厚茹也一语双关地在下面评论:“恭喜你找到最好的心理医生。”
微信瞬间变得应接不暇,同学群里尤其炸开了锅,恭喜声不断,还有要求许恩深开学后发喜糖的。
殊不知,岑砚这会儿正跟许恩深一块看着不明真相的同学们在群里闹腾。
“你这算不算开了上帝视角。”许恩深打趣。
岑砚努努嘴,“我倒十分想公开,唯一的一点担心,万一哪天‘李既望’的马甲掉了,还能保你个全身而退。”
许恩深揉揉他的头,“谢谢啊,你不提醒我都要忘了,我老公多少还是个影星。”
“不多不少,刚好能够走一把红毯。”
“郑社长给你发通知了?”
“我还在考虑。”
“为什么?”
岑砚扭头看她,“前几天一起吃饭的时候,爸不是问你有没有想去的媒体么,你为什么拒绝?”
许恩深嚅嚅,“那不一样……”
“其实差不多,你不想回媒体,我也不想再跟‘李既望’那个离我远去的身份有过多牵扯。不过如果你想去威尼斯度蜜月,我可以考虑顺道去客串一下。”
说到蜜月,许恩深来了精神,“坤儿前几天还问我,我们既然旅行结婚,那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某人不说要跟我一起看一次日出金山?”
“……喂!”
眼见许恩深要翻脸,岑砚赶紧摸头顺毛,“都听你的。”
借那次电影风波平息没多久为理由,岑砚最终还是婉拒了威尼斯的行程安排,郑俊仁也没勉强他。
在早先安排的主流杂志专访中,郑俊仁在提及到《hand》的相关话题时,有意对外释放了李既望6月合约期满后便退圈的消息。其后,便有各路媒体专门就此作了专题报道,权威影评人也纷纷流露出惋惜之意。而作为李既望收官之作的《雪盛时向南》,就在这种且看且珍惜的口碑声中,一路挺进威尼斯电影节。
尽管fdm已经给公众提前做了心理铺垫,但男主角李既望的缺席,不得不说是个缺憾。很快,便有敏锐的媒体挖出了片场工作人员的爆料,将李既望因为尹神奇不敬业拖累整个剧组而一度翻脸的事情翻了出来,而且愈演愈烈,引发圈内一片哗然。
《雪盛时向南》在威尼斯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它的男主角却功成身退,去向成谜。
开学后不久,有人突然大半夜地往班级群里扔了一张《雪盛时向南》的海报截图,同时激动地问:
【你们觉不觉得,这个片子的男主角跟岑老师有点像啊?】
陆陆续续收到回应:
【哇,这是战损版的岑老师吧!这片子叫啥我要去看!】
【国内上不上啊?】
【可惜今年没有岑老师的课,不然可以好好比对下。】
【完了给你一说我走不出去了。】
【三十秒我要知道这个演员的资料!】
……
群里七嘴八舌地讨论,许恩深大早上醒来看得是心惊肉跳,她转身拍拍岑砚的脸,“岑老师,你马甲危矣!群里在讨论《雪盛》呢。”
岑砚在她怀里寻到一个舒服的位置,闭着眼喃喃,“如果你没嫁我,你会把这俩人联想到一块去么?”
“……好像不太会。”
“再睡会……”
北京。
重大活动在即,长安街及东西沿线将采取大规模的封锁管制。
彩排日前夜,秦酒下班后跟同事们在附近的精酿吧喝了点,散场时已经很晚,马路上的警车、军车多了起来。
大家嘻嘻哈哈地从酒吧里出来,门脸前的马路边,一辆军用吉普靠边停下,副驾跳下来一个男人。
秦酒视线定了定。
“秦总叫上车没啊?”后面“放水”的同事陆续蹿出来,喝高的一个个嗓门也大。有眼尖的瞅见秦酒神色不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一身迷彩的男人目光也落在这边。
同样是两人同框,上回在营区,宗朗的战友们碍于纪律也只能围观,但秦酒的同事那可太不一样了,俨然就是一群有文化的流氓,哪讲什么规矩,借着酒劲就开始起哄。
“不会是男朋友吧?!”
“嚯,要说‘降妖除魔’还就得解-放-军,秦酒这个妖孽终于有人收了啊。”
“妈呀,也太帅了吧,国家啥时候也给我分配一个啊!”
“胖砸,别给祖国妈妈添实心堵成么?说人秦酒是妖孽,你是啥?小时候看过大风车么?‘地精和海怪!’就那个,你就是那个,一大老爷们,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点数。”
“秦总还不扑上去!”也不知哪个胆肥的在后面推了她一把。
宗朗拔腿往这边过来,气势迫人,转眼间本想吃瓜的群众便做了鸟兽散。
“刚下班?”
“没,公司大厦明天就封控了,刚跟同事聚个餐。”
“嗯。”
“……黑松露好么?”
“借你吉言,有望保留军籍。”
“那就好。”
短暂的沉默,早秋的夜风上身,爽身粉的效果,干爽且滑。
宗朗有种预感,似如杨疆所言,事不过三,这或许是老天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秦酒。”宗朗黑亮的眸子闪了闪,眼角又透出他那大狗一样的无辜和哀伤,“有件事。”
“嗯?”秦酒长长的睫羽抖得飞快,迷蒙的醉眼在阑珊灯火里透出几分纯良无害的媚色。
“再以后我们产生交集的概率很低,所以如果我接下来说的话让你困扰,你就当是陌路人随口说的,不要往心里去。”他下意识地耙了耙头发,“军医说,我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所以呢?没头没脑地突然说这个做什么?但一个成年女人的第六感,并不会因为一点酒精就收到干扰,相反还会起到催化剂的作用,他说什么交集、困扰、甚至自曝缺陷,还能是什么意思?秦酒的脑子里乱哄哄的,她不知道怎么接,所以只能顺着他的字面意思往下问:“是受伤么?”
她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让宗朗没底、甚至后悔开了这个口。他亲手揭开伤疤,本以为伤处不会再疼,但事实不尽然,此时此刻,面对他心里在乎的人,还是会觉得无地自处。
“辐射。”
“就这……算什么……呵呵……”
宗朗猜不透她这副口吻里传递出来的是不屑,还是其他什么意思。
秦酒出其不意地上前一步,穿着高跟鞋的她勉强能勾上他的肩、顺带搭上他三分之二的背,开口前又捂着嘴打了个酒嗝,“首长,想开些,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小孩被宣判丧失择偶权的,你又不是一个人。你看我,跟我青梅竹马的前男友,就因为我不想生小孩他就说我反人类,转头一声不吭地就玩消失了,十二年的感情,比不上一枚受精卵。”她在他肩膀上重重地拍了拍,“亚瑟王里有句话,说意外跟明天不定谁先到来,且快活且珍惜。”
宗朗意味不明地乜着她。
秦酒喷着酒气的调调软软绵绵,仰脖看着他,无赖得跟想让人给挠下巴的黑松露神似,酒壮怂人胆,“我问你……你那个,影响做……爱……做的事么?”
宗朗被她的口无遮拦气得笑出来,胸口久压的负重也因为泄的这口气而在一瞬释放掉,就跟他们第一次见面那回一样,他缓缓倾下身,视线越过她的肩膀,盯着不远处她那些探头探脑的好同事,附耳道,“要不你试试?”
秦酒就是个嘴把式,被他技高一筹的一撩,夜色都掩饰不住耳廓边的绯红,她忍不住又打了个酒嗝,气音儿问,“试什么?”
宗朗闷声笑了出来,“先试着跟我处处……”顿了顿,他问,“不然还能试什么?”
顾亚坤再一次给许恩深打来电话,“我说姐妹,你真不跟我们组团么?攻略我都做好了,到地儿后要是有单独想去的地儿咱也可以分头行动,咱们一起旅行的机会好难得哇。”
许恩深笑笑,“一起旅行的机会说有就能有,但蜜月也就这一次了,我想的是让它特别一些。你要不问问元亨哥入不入伙?”
顾亚坤“哈”了一声,“别提他!英练姐都答应我跟我一起蜜月的,啊——顾元亨这个狗男人!心机狗!”
“怎么,元亨哥不同意么?”
“英练姐没回来的时候,他成天冠冕堂皇地把不婚挂嘴边,那坚贞的样子我都想给他立个牌坊。英练姐一回来他立马变卦,英练姐有了……刚查出来,都十二周了……”顾亚坤的沮丧一点都不带掩饰的,但没出三句就又进染缸了,“咱就是说,英练姐胳膊都那样了他也下得去手……也不知道什么姿势,才能不压着英练姐……”
本应该开向幼儿园的车,车速却快得让人看不清路,许恩深在电话这头捂了捂脸,愣把话题往回扳,“你要当姑姑了你不开心么?”
“我开得哪门子心啊!英练姐首先是我们大家的英练姐,然后才是他的英练,那么些年都等了,就这几个月等不了,你没瞧见他那嘴脸,真的,我不夸张,天天傻乐都快发腮了。”
许恩深啼笑皆非,“你得理解……试着理解一下旷男。”
“我不想理解。”
岑砚直到踏上火车都不知道许恩深安排的具体行程是什么,从北京出发,他们的第一站是大同。
看得出来,许恩深提前做了充足的功课跟准备工作,每个城市她都提前租好了车跟司机,行程安排得严丝合缝而节奏又刚刚好,华严寺、善化寺、云冈石窟、应县木塔、晋祠……每一个景点看着都很像旅行团必打卡的线路,但凭他对她的了解,如不考虑其他因素的话,顾亚坤建议的欧洲线路才更适合她。
一个念头在岑砚心底渐渐浮出水面。
许恩深正仰头看着檐柱上的盘龙木雕,冷不丁听见岑砚叫了她一声。
“好看么?”岑砚站到她身边。
“还行,外行看热闹,看惯了刷过油的故宫,看这种本色的得适应适应,当年带色的应该很有气势。”
“这就是你安排的蜜月旅行么?”岑砚平平的语调里听不出喜恶。
果不其然,这句话成功引来许恩深探视的带着点小心的目光,“你不喜欢?”
“蜜月里,不是寺就是庙……”他稍稍压低了音量,“你是在暗示我不要有过多世俗的欲望么?”
许恩深不可名状地瞪着他。
兔狲似乎下一刻就要暴走了。
岑砚赶在她跳脚前,牵起她的一只手与她十指交握,“其实顾亚坤选的那条线路不错,你不总说感觉平行世界的你生活在那种欧洲小城里?为什么不趁此机会去看看。”
“我在你客串过的那部讲阿尔茨海默氏症的作品里看到过了,而且以后还会有机会。”
“那是为什么?”那个念头已经呼之欲出,但岑砚执拗地想由她亲口告诉自己。
许恩深静静地看着他,“岑爸爸说,这条梁思成跟林徽因走过的古建寻访线路,他也陪他的爱人走过。虽然没如果,但我知道,古建保护应该是你在妈妈身体力行的影响下自小就树立起来的职业理想。岑砚,母亲、理想都是你的缺憾,我不敢妄谈我可以弥补你之前的缺憾云云,只想在你面对过去的时候,能陪在你身边,就像你为我做的一样。”
金黄的阳光洒下,给盘龙镀上一层金光,似随时都能乘风好去九重天。
岑砚单手将她揽进怀里,良久,似有一滴温热的液体烫到了她的后脖颈。
“别以为你有墨镜遮着脸我就不知道你在哭。”许恩深洋洋得意。
“许恩深,别以为你没直说那三个字我就不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
“我早就知道了……”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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