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樊相柳这条指令不为别的,就是看不惯好好的军营变成菜市场,好好的士兵被带成了街痞流氓。
她的一条指令整个京城禁军进入了空前的奋斗模式,那些少爷公子为了留在禁军,只能拼命捡起丢掉的武学。
当然这也让多数公子哥恨上了樊相柳,背地里嘲讽她,甚至在练习时都会将练习草人当做樊相柳撒气。
这些樊相柳自然不知道,当然她也不想知道。
在回府前,樊相柳又找来陆家兄弟,要他们在京城的乞儿中寻找有练武天赋的孩子,收养进禁军。
回到将军府,已经过了晚饭时间,樊相柳一刻不停的去了林阳的屋子。
屋里鬼老,白奎木,若竹正围坐在桌前说着什么,若竹低着头似乎在思考。
听到开门的声音,若竹和白奎木几乎瞬间就站了起来,低着头一副恭敬的样子,如果换个人恐怕会以为他们一直是这样一个姿态。
樊相柳知道这是被那些眼线吓出条件反射了,转身掩上门,开玩笑道“坐啊,客气什么”
鬼老见樊相柳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叉着腰道“你这个小兔崽子,什么事都抛给我这个老头,你就不能体谅一下老夫嘛。
天天守着小阳就算了,还得给你擦屁股,你说你这脾气就不能改改,好好跟人家说不行吗,非要吓唬人家”
樊相柳知道鬼老这是为若竹的事生气呢,赶忙讨好道“别生气啊老头,人家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不就是家里的宝嘛,帮帮忙怎么了”
鬼老被樊相柳这副无赖的样子气笑了,指着樊相柳无奈的道“你啊你,才说你有些人情味就来坑我,倒不如跟以前一样,也省的麻烦我”
“以前不也一样得靠你”樊相柳又一脸淡然的说着,倒是有几分过去的样子。
若竹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老一少来回的交流,半天没反应过来。
一旁的白奎木见他俩停嘴,连忙道“樊兄弟,你快劝劝鬼老吧,你知不知道他准备…准备,唉”
白奎木重重叹了口气,樊相柳想到鬼老的提议,也有些无奈,开口道“鬼老头,你那个建议是真的不行,白兄什么身份,万一之后有人拿这个问题说事怎么办”
鬼老却不以为意的说着“那有什么,真有人说你就把你的身份亮出来”
每次鬼老一得意忘形就会说出些吓人的话,果然,当鬼老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时,樊相柳的眼刀已经在他身上停留许久。
鬼老脊背一凉,赶忙转移话题“那个啥,先不说这个,我们已经跟这小子解释过了”
樊相柳终于将目光从鬼老身上拿开,望向一旁低着头的若竹。
“明白了?”樊相柳开口问道。
若竹只是点点头,没有做声。
樊相柳再次开口“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啊,不过也没关系,反正药你也吃了”
樊相柳故意吓唬道,却没注意一旁的三人皆用看傻子似的目光看她,搞得她有些无措。
鬼老讪讪笑道“那个小柳儿啊,药的事老夫已经跟这小子说了,你别老吓唬人家老实孩子”
樊相柳尴尬的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半饷找不到更好的话题。
倒是一直低着头的若竹开口道“将军,我没什么不明白的,只是再次见到故人,有些…”
见若竹犹豫,樊相柳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说下去了,毕竟他一个男人沦落风尘,还以这样的身份见到故人,心里必然是不好受。
想了想,樊相柳还是开口劝道“我之前说过,为了活着做出的牺牲都不是可耻的,你不用妄自菲薄”
可若竹显然是没有听进樊相柳的话,还是闷闷的低着头,半饷,又想到了什么,犹豫着开口说道“将军,其实太子……”
若竹的话没有继续,仿佛是有什么难处。
樊相柳挑了挑眉“太子?太子怎么了?”
若竹终于抬起了头,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努力,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太子有龙阳之好”
这话一出,屋内的人皆是一愣。
若竹的眼眶慢慢红了,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怒气,缓缓开口道“三年前,我全家含冤入狱,一家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只有我始终留在天牢。
后来来了一群人,将我…将我梳洗干净,蒙着眼送到了一座府里。
我认识那个声音,就是太子,后来,我侥幸没死,才被送进了青竹轩”
若竹的声音几度哽咽,那是他最黑暗的记忆,如今讲出来,却觉得好像轻松了许多。
白奎木没忍住,伸手拍了拍若竹的肩膀,开口说道“敏成,都过去了”
若竹红着眼,扯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道“皇子还是叫我若竹吧,敏成这个名字不应该再出现了”
屋里的气氛很是低沉,樊相柳想了想,开口道“若竹,今晚你到我房间睡”
樊相柳的话对几人的冲击不亚于听到太子是断袖。
若竹战战兢兢的开口问道“将…将军,你在开玩笑吧”
樊相柳翻了个白眼,解释道“既然总要有人来演这出戏,是你还是白兄都无所谓。
白兄身份特殊,只能是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毕竟我又不是真的断袖”
樊相柳无所谓的解释着,却见其他几人紧张的神色并没有缓解。
瞬间觉得自己不被信任了怎么破?
“喂!你们一个个这是什么表情,我这么不值得信任嘛,我才十四!十四啊喂!”樊相柳几乎抓狂。
几人这才反应过来,鬼老尴尬的笑着“不是不信任你,这不是觉得……”
见鬼老编瞎话都编不出,樊相柳气的想打人,不过看了一圈,都是些老弱病残,生生将这口气忍了下来。
(白奎木:那我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事情却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定下,待樊相柳吃过晚饭回到房间,若竹已经跪在软榻边。
“你这是在做什么”对若竹这动不动就跪着的习惯,樊相柳十分无奈。
若竹抬起那张好看的脸,轻声答道“将军不是让奴才侍寝?”
说着,若竹的眼睛撇向了门外,樊相柳知道隔墙有耳,尤其是这主屋的墙,比林阳那屋可薄了不止一点点。
樊相柳转身将门关好落锁,对若竹轻声说道“起来吧,冬日里不要老是跪着,当心老了变残废”
樊相柳一句玩笑话让若竹的脸上添了几分笑意,在烛火的映照下更加妩媚动人。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樊相柳在心中默念着,走到床边坐下。
“光是这样不知道太子能不能相信”樊相柳嘟囔着说道。
若竹却突然开口“光是这样一定是不行的,请将军堵上耳朵”
樊相柳不明就里,但见若竹一脸坚定,还是默默伸手捂住了耳朵。
半个时辰后,若竹嘴里的声音才渐渐停下,看了看床边浑身僵硬的樊相柳,有些好笑的起身摸索着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樊相柳见若竹起身,缓缓放下了手,若竹看到樊相柳这样子,放下手里的水,准备先给她倒些润润喉。
这动作却吓得樊相柳又堵住了耳朵。
若竹被樊相柳急匆匆的动作可爱到了,将水放到一边,走近床榻,将樊相柳的手拿下,轻声说道“将军可以睡了,奴才为您宽衣可好?”
樊相柳像是忘了带嘴,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用,你快…快睡吧”
若竹没想到樊相柳反应这么大,想笑又得忍住,最后只能用衣袖遮住嘴角。
樊相柳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羞得想找个地缝,但想想自己怎么也是个大将军,立马换了一副嘴脸道“好你个若竹,竟敢笑话我”
若竹却是再也忍不住,肩膀一耸一耸的,低头说道“将军还小呢,害羞也是正常”
樊相柳的脸又红了,可两世都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樊相柳只能说道“知道我年纪小还这般逗我,明日…明日你回去睡吧”
可若竹似乎心情更好了,竟抬起头来玩笑道“奴才都是将军的人了,将军可不能这般弃我于不顾啊”
樊相柳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终于忍不住上前,用蛮力将若竹拎起来,丢回了软榻,还挥了挥拳恶狠狠的说道“给我闭嘴,再说话就揍你”
看着面前这个挥舞着小拳头孩子,若竹似乎想到些什么,眼里闪过一丝悲伤,但夜色深沉,樊相柳并没有看到。
第二日,是照例的早朝,由于屋里有其他人在,樊相柳辗转反侧一宿,眼底是深深的乌青。
天还未亮,若竹已经收拾好自己,并叫醒樊相柳。
进来为樊相柳梳洗的是惜池四姐妹,还迷糊着的樊相柳并没有注意到惜池四人眼里的探究,对于自己离开将军府后府里众人的议论更是一概不知。
由于昨夜若竹“辛苦”,李全做主换掉了陪同上朝的男侍。
车上跪坐着的人樊相柳同样见过,正是若竹等人第一天来时打扫自己房间的四人之一。
根据若竹与白奎木提供的信息,面前这个看起来眉清目秀的男人,正是太子派来的暗卫之一。
樊相柳不敢像之前那般倒头大睡,只是闭着眼睛,警惕着面前的男人。
那男人不知是不是打听过樊相柳在马车上的习惯,一路上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一动不动,樊相柳倒落得轻松。
太极殿内,文武百官整齐的列队,等待上奏,临近春节,各地的奏章如雪花一般飘向京城,事情也由此多了起来。
樊相柳一个“新来的”,倒是有些无所事事,正站在队里“浑水摸鱼”,接着就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太子殿下,北境虎师副将杨非凡,弹劾安定将军樊相柳,杀人如麻,丧心病狂,毫无人性,屠杀四城平民,实乃天理所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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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被吞了点,但勉强还是那么个意思,大家脑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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