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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盗墓


褚白收了卦,不再纠结与自己命数相关的微末小事,趁着天色未亮,把人带回店里,暂且安置在后院。

        褚白给人喂了一碗苦涩发黑的汤药,吊住了矮男人的命,随后便去店里处理客户要的金饰,把上月送来的数斤金子尽数清空。

        就在褚白专心做事的时候,褚青跑上来摇了摇门口的铃铛,铃声清脆,把褚白的注意力从手中的活计上引了出来。

        “师父,南姑娘那边来人了。”褚青笑眯眯地说了一句。

        以往她都不用多说,褚白肯定会亲自出来看,但今天这一声下去,换来的却是久久的沉默,和沉默过后带着愠怒的语调,些许不耐地催促道:“然后呢?”

        褚青愣了一下,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老实道:“南姑娘那边的人送来一个蛇皮袋,说是褚掌柜昨晚要的货,今天给送回来了,就是不知道放在哪儿。”

        褚白带着愠怒的语调变了,冷冷嗤笑了一声,从里打开门,披着外衣快步下楼,“给我送到后院。”

        望着后院柴房里两个并列捆绑在一起的男人,褚白轻轻关上了门。

        昨晚她太过愤怒,一想到那个男人的手碰过南也卿的肌肤,就忍不住焚了它。

        加上惊慌过后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心尖上还泛着失而复得的苦涩,就被告知这是一场预谋,她疼得不知如何是好的白团子竟然瞒着自己有了这么大的主意。

        她当时就受不住了,恨不得给南也卿一巴掌,好让她也知道自己的疼。

        上次明明说好了,不要再弄伤自己,不要把自己置于险境,有问题不要想着推开她。当时南也卿应承得毫不犹豫,好像整颗真心都拿出来还不够,褚白怎么也没想到她骨子里竟然这样叛逆,半句都没有听进去。

        她气急了,但她怎么可能真的打她,教不严,师之惰,打她一巴掌,褚白已经在心里凌迟了自己上百次。

        所以她愤怒、矛盾、惊慌、迷茫、无措、偏执,恰巧矮男人又想逃跑,当即吸引了她的注意,引爆了她的怒火。

        她机械麻木地揍人,脑子里想的却是怎么干净地处理这件事,怎么彻底把人封口,好封锁这个消息,不至于流传出去一星半点的流言,坏了南也卿的名声。

        是了。

        那个时候,她还在下意识地习惯性地为南也卿善后。

        因为算不出更多内容,褚白灌了一碗药给矮男人吊命,算算时候,矮男人差不多也快醒了。

        而南也卿这时候把他的另一个同伙送过来,也不知是道歉还是示好,还是想要挽回什么,褚白懒得再去分辨。

        老样子,起式卜卦,褚白为精瘦男人算了一卦。

        凡是触碰到阴婚的内容,都对褚白回避,依旧是无可测、无可算。

        褚白放下手,情绪未有半丝波动,仿佛这件事与自己命数无关,只是普普通通一桩阴私之事。

        卜不到,就算了。

        费点力气,亲自审讯,也是一样的。

        “我只问一遍,听了就答,”褚白带上手套,从柜子里取出一排银针,点了根蜡烛放在上面烤,头也不抬道,“迟疑一分钟,我的针就扎进去一根。”

        精瘦男人双目猩红,像是得了狂犬病的畜生,嗜血地望着屋子里看似纤弱可欺的女人。

        在他手下,不知掐死过多少柔弱无力的女人,这个女人这样纤细瘦弱,还想让他回答?

        真是天大的笑话。

        男人一边用力挣脱绳索,一边咬着嘴里的口巾拼命嘶吼,眼神不善,犹如淬着恶毒的冷刀。

        褚白没有理会他的无谓挣扎,甚至还用手指夹了刀片,轻轻一弹指,隔空划开了男人的绳索。

        男人当即猛地挣脱绳索,向褚白扑去,像是放出笼的野兽,咆哮着要撕碎眼前纤弱美味的猎物。

        却在下一秒,被石子狠狠击中关节,仰面扑倒,摔了满头满脸的血。

        褚白拿纱布轻轻擦手,面无表情宛若一尊高高在上的神袛石像,只是神袛不再慈悲众生,手里的莲花变成了镰刀,狠狠落在匍匐脚下的男人身上。

        褚白手执银针,毫不手软地刺入人体最薄弱痛感最强烈的穴位,男人爆发低吼,却被再次塞满口的布巾堵住了所有声音。

        ……天色将暗,褚白从屋子中走出,到院里的大缸前舀了一瓢冷水,冲洗溅了血迹的皮鞋鞋面。

        而后她望了望天色,拿起油纸伞,徒步上街,敲响了九镇警局的大门。

        朱队长正在院子里练武,见有人领着褚白进来,立刻放下佩剑,原地休息。

        “褚掌柜,”朱队长对褚白点了个头,示意她去屋里坐,“这边请。”

        褚白穿着厚实的大衣,没有寒暄推辞,直接跟着朱队长进了屋。

        “褚掌柜先坐,我吩咐人去泡茶。”朱队长引人入座,轻声道。

        朱队长一看就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人,满脸肃杀,可在褚白面前,能看出来他在努力克制,尽量让自己显得平和有礼。

        褚白制止了朱队长的动作,低声道:“不必,我今日来不是为了运金,我说几句话就走。”

        朱队长闻言便没有再动,只是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偷听后才道:“褚掌柜请说。”

        “上月我同你说过,今年九镇市面上流通的金子比往年多了两倍,我怀疑这里面有蹊跷,”褚白压低声音道,“昨日我查到几个人,也许和多出来的金子有关。”

        金子是硬通货,是决定九镇存亡的根本,一直以来,褚白都在暗地监视,确保九镇的金子不外流。

        但今年市面上的金子不仅没有外流,还多了许多,这比少了还不正常。

        谁都知道,九镇家家户户都有存金,若不是饥荒动荡的大事,没有人会把金子拿出来。

        九镇镇民的存金不会在市场流通。

        那么这些金子到底从何而来?

        褚白掌握九镇绝大多数的货物渠道,知道没有那条货物渠道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运来这么多金子。

        朱队长沉思片刻,“我的人也去打探消息,还没有查到什么,但我初步怀疑是盗墓掘宝……”

        朱队长说到这里止了话头,对上褚白的视线,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褚白轻声道:“那几个人从事阴婚买卖,顶多从杀害的女人身上剥一点首饰,不是我们调查的方向,但他们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我怀疑这个人与咱们调查的东西有关。”

        褚白手指在桌面上划了几笔,朱队长先是震惊,而后渐渐回过神,眼神变得愤怒与不解。

        “他何至于做这种事?”

        褚白道:“所以我告诉了你,更详细的内情就需要你去查了。”

        朱队长点点头,“我心里有数。”

        说完两人都沉默了,褚白在发呆,而朱队长在犹豫。最终他话音一转,试探道:“眼看就要过年,年后你就要走了,这边的事情安顿好了吗?”

        褚白一愣,一句“早已准备好,随时可出发”噎在喉咙里。

        她想起南也卿软乎乎抱着自己不撒手的样子,烦躁地皱了皱眉。

        朱队长一直在观察她,“有什么事吗?”

        褚白过了好久才摇头道:“无事,都安顿好了。”

        朱队长这才松了一口气,欣慰地点了点头。

        褚白走出门,对朱队长说,“不用送了。”

        朱队长也没说话,执意把人送出门。

        褚白一路上都在烦躁,没有关注朱队长的神色,也没有看见他在身后拧起的眉头。

        那是一个探究的,疑惑的,还带着点冷意的眼神。

        等褚白的身影走远,朱队长叫来身边的手下,吩咐道:“给我查一下,最近有哪些人打扰了褚掌柜的清净,尤其是与褚掌柜走得近的。”

        到底是谁,动摇了褚白离去的决心?

        朱队长的神色渐渐冷凝,最后变成无畏的坚定。

        无论是谁,他坚决不会允许。

        褚白这一趟,必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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