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贪睡,应该起来盯着他们弄,也就不会困扰自己。
温思月吹着额前的发丝,略显无奈,她挠挠眉心,问春花:“把人叫回来,重新做一个?”
春花笑意收敛,围着秋千转了一圈,疑惑道:“怎么了?姑娘你不喜欢?”
“也不是。”
她就是觉得不应该在这个位置,隔着一道墙就是秦术的院子,若是她们嬉闹地声音大些,隔壁都能听见,多尴尬。
而且秦术那个人不好说话,指不定在心里冷嘲热讽的。
温思月瞧瞧她,红唇翕动,解释道:“小将军喜静,我怕咱们吵到他。”
春花低头不说话,小声嘀咕:“姑娘,您是不是怪我啊!”
她微微一愣,然后笑笑,她没那个意思,可单纯的春花却误会了,以为是责怪她。
“不是。”她立即解释,看见春花信任地眼神,她摊摊手,说道:“罢了,这地方不错,离着石桌也近。”
春花悠然一笑,拍手道:“就说这不错,姑娘,上去试试。”
她点点头,既然都弄好了,那就试试吧!
提起裙摆踮起脚,温思月就要坐上去,没等她触到秋千,就被春花一把拉住,挤眉弄眼说道:“姑娘,你站上去瞧瞧,能看见隔壁吗?我扶着。”
温思月啊了一声,不太情愿,可转念一想也行,看看就看看。
“你扶好,我,我上去了。”
没爬过高,眼下真要站上去,着实慌张。温思月攥紧绳子,摇摇晃晃地站上去,扭头交代一句,“可扶好了?”
“放心吧姑娘,扶着呢,能看见吗?”
温思月脚下哆嗦,紧着一颗心,抬眼望向对面,从她这个位置,隔壁院子一览无余,就连秦术书房的窗口也是能看见的。
她抬抬下巴,眼眸乱转,而后低下头去,对着春花笑笑,“能,扶我下来吧。”
“好,姑娘当心。”
温思月松口气,不经意又瞧了眼隔壁院子,这下可好,猝不及防的对上似笑非笑地眼眸,不知何时,秦术站在走廊下盯着她。背着手,眼眸幽深,目光直勾勾地注视她,丝毫没有回避。
虽是笑着,可温思月觉得是在笑话,他不会以为是在偷看他吧?
她浑身一僵,脚下没动,心虚地低下头。
“姑娘,快下来。”春花见她半响没动,以为她是紧张,抓着她的裙摆让她下来。
温思月回神,在春花的搀扶下,抖着腿快速下来。在平地站稳,她往后看一眼,隔着厚厚地墙,似乎还能感受到他灼灼地视线。
她抿直唇,捂着胸口道:“进去喝口茶,渴了。”
“诶,昨日夫人送了碧螺春过来,我去煮一壶来。”
春花笑着跑开,而她愣愣地回了屋子,坐了片刻,茶煮好了,放在她跟前。
淡淡地香气飘散在鼻端,她端起轻嗅一下,眨眨眼很是满意。
她很少喝碧螺春,要不是母亲喝不完,她是不会要的。
温思月吹吹,小抿了一口,香气在唇齿间萦绕,感觉还不错,挺香的。
喝了一口随即放下,微微抬眼又看见赵勉从门口过来,径直到她跟前。
是秦术让他来的?
她顿住,面上困惑,开门见三道:“找我有事?”
赵勉颔首行礼,从怀里掏出聘礼单子,递给她,“公子说,给姑娘看看。”
“什么?”她忐忑接过,想着不会是秦术下的套吧?
拿在手中看了一眼,瞬间瞳孔睁大,很是惊讶,因为给她的东西是温宛如的聘礼单子。
她抖了抖,说话结巴,“这,这不是给我母亲看的吗?兄长是什么意思?”
赵勉不慌不忙地回:“您母亲已经看过了,公子说理应给姑娘瞧瞧,如若不满意,可以提。”
温思月惊讶的同时感受疑惑,按理说母亲看过就行了,为什么拿给她看?
秦术什么意思?
她收起旁的情绪,淡然道:“哦,好。”
赵勉恭敬退下,走到门口时,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她一眼,说实话,他也没搞懂秦术的意思,不过,公子的决定不是他能左右的,他只是照办。
-
温思月大致看了一遍,没问题,可以说聘礼十分丰厚。秦万海虽说是娶续弦,可在聘礼上一点没亏待。
相较嫁妆来说,温宛如准备的就不够看了。
她缓缓合上,起身往那道墙上望了眼,思忖须臾,说道:“春花,去隔壁院一趟。”
方才看见是看见秦术了,不知这会在不在?
温思月在门口探个脑袋,空无一人,连点声音也没有,她招招手,对春花道:“进去瞧瞧。”
“是。”春花小跑进去。
不多时,就出来了,严肃道:“进门就看见小将军在里头等着。”
她深呼一下,拍拍胸口,刚才吓了她一跳,尤其小将军那种冷沉的眼神,看着就打哆嗦。
温思月理理衣裳,平复情绪后缓缓走了进去。果然像春花说的那样,秦术在大厅喝茶,悠哉悠哉,似乎在等她。
“兄长。”她礼貌行礼。
秦术放下茶盏,盯着款款而来的女子,兴趣渐浓,轻笑道:“妹妹看好了?”
她点头,将聘礼单子放在他手边,“这事将军拿主意就好。”
他注视她的眼,狭长地眼尾上挑,透着一丝深意,“不妥之处,还请妹妹指出?”
温思月有点烦躁,他可真难缠,都说没有还追着不放,是有别的意思?
她捏着衣袖边,坚定摇头,“没有。”
“确定?”
她叹息声,又是摇头。
秦术不再追问,拿着单子挡住自个半边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他压下眉骨,内心深思,难道真是自己想错了?
她们并没有狮子大开口的想法?或是,放长线钓大鱼?
他合上,往旁边一扔,不悦道:“甚好。”
温思月低眼没看到,更别瞧见他的脸色,她弯弯身,对春花使个眼神,扭头回去。
秦术睨着没吭声,端起那盏凉掉的茶喝了一口,微微的苦涩在口中蔓延,他皱皱眉,嫌弃地放下。
他的院子确实安静,小厮婢女走路都没声音,但是只有响动一大,便听得一清二楚。
就如此刻,温思月还没走到院门口,就听见谢宝珺的声音,好像说什么骑马?
她交叠双手,姿态优雅。
“温思月,你找表哥做什么?”谢宝珺挡住去路,上下扫她一眼,姿态高傲。
她不想起争执,语气淡淡道:“有点事,现在事办完了,先走了。”
“你能有什么事?”谢宝珺大步朝前走,走了几步又停下,回身望着她,“我要去骑马,你一起去吧!”
温思月不情愿,因为她不会,可也不能直接佛了她的面子,让她记恨,于是说道:“今日怕是不便,还去去给母亲请安。”
“你去不想去,故意找借口的。”
她连忙摇头,一字一句道:“谢姑娘误会了,不是这个意思。”
谢宝珺不屑地嘁的一声,“那是什么意思?让你陪我去骑马,那是你的福气。”
呵。
温思月心中冷笑,神色未变,软着嗓音道:“既然谢姑娘有心,那便一起去,有个伴。”
“这还…差不多。”只见谢宝珺脸色突变,话都说不完整。
她赶忙拉住身旁的丫鬟,一脸难受的样子。
温思月不知她怎么了,急忙往后退,问:“谢姑娘,怎么了?”
谢宝珺咬牙忍耐,可是刚直起身子,又弯了下去,她抓着丫鬟的手,急切道:“没事,改日再去。”
她招招手,带着丫鬟慌忙离开。
温思月目送她出了门,又看向春花,“她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是月事来了。”春花说得很小声。
她点头,觉得有道理,方才见她额头出汗了,兴许是疼的。
这下好了,不用去,她也能安静几天。
-
早起刚洗漱好,春花就端了一碗燕窝来,放在桌子上,热乎乎的,还冒着气。
她扭头看了眼,惊讶道:“今日有燕窝?”
不怪她惊讶,而是每日谢宝珺将她的燕窝喝了,自从她来了,温思月就没见过。
今日倒怪了。
“姑娘,我跟你说。”
“何事?”非要趴在她耳旁说,那样神秘。
春花笑得灿烂,心情很好,“谢宝珺吃坏肚子了,大夫让她饮食清淡,不可暴饮暴食。”
所以,今日燕窝就还给她了。
她就说嘛,谢宝珺怎会那么好说话,原来是这样。
想想昨日,她脸上苍白,估计要休息几日了。
温思月端起瓷碗,小口小口吃着。
而此时的谢宝珺正躺在软塌上,浑身无力,面色蜡白。
丫鬟端来药,扶她起身,“姑娘,先把药喝了。”
她撑着手臂坐起,浑身打颤,哪怕药再苦,她也得喝。
一口喝完,丫鬟拿了一颗蜜饯给她。嘴里的苦涩散了些,天天的味道在唇齿间。
她难受了会,问身旁的丫鬟,“好端端地吃坏肚子,肯定是温思月干的。”
“她怎么敢跟姑娘作对。”
她捶捶软塌边沿,肯定说道:“肯定是她,想必心里早就记恨我了。”
看她那小家子气的模样,定是为了燕窝的事记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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