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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巧遇


  身在含光阁,不知世间忧。

  说的就是含光阁宛若人间仙境,人只要进入阁中,什么忧愁都能忘却,只剩下快乐和享受。

  含光阁的服务一流,而比服务更出名的,却是云凤公子写的戏。

  云凤公子不知哪里人,也不知年纪几何,长什么模样,只知他自由随性,才华横溢,写得一手好戏,云朝男女老少,就没有不爱看的。

  云凤公子向来行踪不定,上月听说在江南吃鲟鱼,这月风闻在北边草原跑马看星星,下月很可能又传他跑到东北避暑去了。

  唯一知道云凤公子行踪的,只有香宁含光阁,每隔几个月,含光阁就会请他写新戏,而每当新戏要上演的时候,他必身在香宁。

  因为这云凤公子有个怪癖,他写的戏,首演之前都不给人看,且必得提前给他过过眼,否则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让那戏出现在观众面前。

  永宁王五十大寿在即,世子为哄王爷开心,提前三个月就托含光阁给云凤公子带信,欲花重金请他写一出贺寿戏。

  这不,戏已经排演好,只差云凤公子亲自过过眼了。

  只是世人口中行踪不定的云凤公子,不是别人,正是边婼。

  早在几年前,边婼就打算塑造一个文人领袖的马甲,以待来日彰显出巨大的影响力。

  于是在含光阁崭露头角时,她重操旧业,拿起笔杆子写戏。

  前世她看了那么多的电视剧电影,也写了不少网络小说,写戏于她而言,不过小菜一碟。

  而她也的确成功了,自第一部戏名声大噪后,云凤公子的名头就响彻云朝,这两年她更是粉丝无数,云朝人人以看过她写的戏为豪。

  为了藏好马甲,她时常让人放出风声云凤公子在哪儿干什么,久而久之,云凤公子随性自由的性格就传出来了。

  吃过晚饭,边婼就易了容,孤身前往含光阁。

  她易容后的样貌只能算得上中等之姿,却有一股令人移不开眼的恣意。

  身穿竹叶青圆领云纹锦袍,墨发用白玉冠高高束在脑后,只留下两边额头各一缕沿脸庞垂下,腰间佩一枚蓝底腊梅图案的香囊,手握一把绘有仙鹤腾云图的玉骨折扇,手腕微微摇动,一股幽幽的兰花香气倏地流动,才子风流尽显。

  边婼一进入含光阁,就有机灵的侍从去请老板,不一会儿边黄就摇着团扇快步走出来,笑吟吟地招呼她。

  “云凤公子来了,真是令含光阁蓬荜生辉,角儿们早就等候多时了。”

  两人虽都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此时只能一个是名动云朝的云凤公子,另一个是含光阁的黄云老板。

  边婼摇着折扇,眼里波光流转,畅然笑道:“那倒是云凤的不是了,等会儿云凤自罚三杯,给众位小哥哥小姐姐们陪不是。”

  边黄听了,顿时笑开了花,“一言为定!”

  边婼环顾大厅,只见台上正上演一出相声,两个伶人一个捧哏一个逗哏,包袱密集地往外抛,把底下众人逗得哈哈大笑,有的笑弯了腰,直捂着肚子喊“疼”。

  “怎么没看到李老板?”边婼漫不经心地问。

  边黄知道她在问宁忠,脸上故意露出几分忿色,“李老板出去了,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竟敢劫含光阁的货,李老板找货去了。”

  “可有麻烦?”边婼问。

  边黄不以为意地嗤笑一声,“就是些阿猫阿狗,算不得什么麻烦。”

  边婼心中顿时有数,不再多问。

  随边黄来到含光阁后院排练厅,边婼只见一众优伶早已做好了扮相,在练习戏词、动作或乐曲,见她进来,立时都停下了动作,激动地喊:“云凤公子。”

  边婼把手里折扇一收,熟悉地与他们打招呼:“王姐姐越来越漂亮了,比那天上的仙女还美;赵哥哥也变帅了,是不是偷偷抹了护肤霜?小银小朋友长这么高了,都快赶上我了……”

  寒暄了一会儿,边黄便让众人开始排戏,让边婼过过眼。

  这是一出将军沙场御敌的戏,名叫《战沙场》。

  敌国突率二十万大军袭击边城,将军一边带领部下抵抗,一边派人紧急前往京都送信,请求支援。

  可敌军有备而来,人数比将军部下多了好几倍,饶是将军英勇善战,也避免不了失败的颓势,只能咬牙死守。

  这日敌军又来袭,云梯、弓弩、战车,一应战械俱全,对边城发起了总攻,欲一举拿下边城。

  援军未来,手下士兵又损伤惨重,这一仗注定失败。

  将军陷入两难绝境:要么死守,跟敌军对抗到底,直到身死的那一刻;要么弃城而逃,退守到下一城,等援军到来,再合力歼灭敌军。

  进,数万大军牺牲,包括将军自己。退,大军实力得以保存,可百姓却必然遭殃。

  将军一声长叹,心里已然做了决定。

  拼死御敌实军职,马革裹尸乃天意。人生自古谁无死,惟愿山河从此宁。

  一阵战鼓擂响,将军翻身上马,喊道:“儿郎们,身前是凶狠虎狼,身后是柔弱百姓,能否保家卫国,就看我们了,冲啊!”

  士兵莫不高声喊“冲啊”,以必死的决心对战敌军。

  看着一个个好儿郎倒下,将军红了眼眶,却不得不忍痛对敌。沙场被士兵们的鲜血染红,像一条红色的河流,触目惊心。

  这一仗打了几天几夜,数万大军只剩下几千伤兵,身负重伤的将军抱着与边城共存亡的决心,浴血奋战。

  在快要倒下的那一刻,将军突然听到一声惊呼:“援军来了!”

  最后边城获救,敌军退去,将军被封为镇国大将军,终生镇守沙场。

  随着嘹亮的军歌响起,一出《战沙场》落下帷幕。

  一旁的边黄早已红了眼眶,对边婼说:“这出戏写得真好,我看了几遍,仍很感动。”

  边婼佯装苦恼道:“那可麻烦了,若永宁王寿宴哭成一片,岂非本公子之过?”

  边黄顿时被她逗笑,“云凤公子这戏拐着弯儿夸永宁王,即使到时候哭成一片,想来永宁王也不会怪罪的。”随即又问:“这戏可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边婼想了想,说:“别的倒没什么,只最后将军受封的时候,除了荣耀,应还有沉重。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份荣誉不光属于将军,还属于那些牺牲的将士们,是无数将士的牺牲和奉献,才换来一方土地的和平。”

  边黄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我等会儿就安排人改。”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出一声声由远及近的高喊,“云凤公子?云凤公子——”

  边黄顿时露出头疼的神色,“那戏痴怎么又来了?”

  说罢一边拉着边婼往排练厅后门走,一边解释:“那人是个戏痴,最爱公子写的戏,也不知他从哪儿得来的消息,知道含光阁最近排新戏,便天天来问公子何时来,今儿估计是得到公子来了的消息,特地来堵了。”

  边婼了然,粉丝见偶像心切嘛,理解。

  “公子快走!”边黄把边婼送出排练厅的后门,就回头应付那戏痴去了。

  含光阁边婼来过许多次,不过要么是披云凤公子马甲来看排戏,要么是深夜来与宁忠等人开会,并未真正逛过,对这里并不熟。

  出了排练厅,是个四通八达的园子,边婼只想找出口出去,却无奈到处都是路,也不知通向哪里,只好随性走着,打算等遇到侍从问了路再出去。

  谁知还没走一会儿,后面就传来那戏痴的呼喊,“云凤公子,云凤公子——”

  边婼心里一惊,想躲起来,可附近没有丝毫遮挡物,只好匆匆上了身后的楼梯。

  也不是她不待见那戏痴,只是若与他见了面,难免要寒暄应付,她这人最怕麻烦,能躲就躲,希望那戏痴找不到她就回去看戏,别一定要见她这写戏的人才好。

  一口气爬了两层楼梯,见那戏痴还在后面喊,边婼头疼不已,胡乱地往前走,见一个包厢外面没有侍从,也没听到里面有丝弦声,心想里面多半无人,便推门躲进去。

  却没想到刚松了一口气,转身就见两双眼睛正望着她。

  正是永宁王世子傅明辉和安国侯颜珩。

  身后是逐渐远去的一声声“云凤公子”,边婼看着面前的傅明辉和颜珩,内心羞窘不已。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不过本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心态,很是厚脸皮地举手打招呼,“嗨!”

  傅明辉本对边婼突然擅闯有些不喜,但听到外面的人喊她“云凤公子”,顿时所有不满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惊喜。

  他虽为武将,却也饱读诗书,对云凤公子的大名自然如雷贯耳。

  尤其为了准备永宁王五十大寿,他特意看了不少云凤公子的戏,当真觉得其才华横溢,见识不凡,内心欣赏不已,早就想认识,无奈却没有机会,没想到竟在这种情况下意外巧遇,心里十分欢喜。

  “这莫不是云凤公子?”傅明辉激动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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