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占了个好窝
为了保险起见，夏雨清直接去了地下室。
这里更私密，让她更有安全感，最重要的是，在这里，她可以直接操作小娃的服务器，卧室里的台机不过是一个终端而已，就像小娃的一个□□。
小娃在地下室有另一个终端，或者说，□□。
现在，普罗米修斯就在这个□□上。
[别玩花样，否则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毁灭你。]夏雨清徐徐打字，[我会格式化整个服务器，让小娃跟你一起消失，甚至物理毁灭。]
小娃不敢吱声，弹出一个小框：瑟瑟发抖ing……
[sigh……]普罗米修斯的烈焰在屏幕上摇曳生姿，打出一个叹气。
[我问，你答。]夏雨清继续打字。
烈焰变为一个图标大小的图案：
[好。]
[你在现实世界的真名叫什么？]
火焰图标变为光标，不断在屏幕上移动，打出一串英文名字，然后换成中文：[我的名字有好几个，但都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你不会在互联网上查到任何资料。]
[哦，你是个大人物？]
[是吧。]，普罗米修斯说，[毕竟像我这种人，一个念头可以改变世界。]
夏雨清：……
你还真不客气！
[你在现实世界中有躯体吗？]
[还有吧，我的躯体很完美，史诺顿可能不舍得让我死。]
夏雨清：……
这个人是自恋型人格吗，差点扰乱她的思路。
[史诺顿是谁？]
[把我的脑机链接强行断开，让我的意识和□□分离，只能栖息于网络，并且派“银狐”在网络追杀我的人。]
[“银狐”又是谁？]
[世界排名前三黑客，但你不一定知道他，他以前只在暗网活动。]
很好，信息量很大，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有点过载了。
夏雨清抓着重点：[你为什么出现在我梦里，我为什么能……看见你？]
[我在网络上一直被追杀，东奔西走，恰好去到那个医院，我复制了自己的一部分，做了一把key，放在一张即将启用的芯片里，后来那张芯片被植入你的大脑，那些信息会直接刺激你的神经网络，使你做了那些梦，甚至好像真正看到我一样。]
[然后呢？]
[然后我把整个自己下载到芯片里。]
[跟医院里的闪电有关？]
[你真聪明！]普罗米修斯夸了一句，[昨天“银狐”终于在医院局域网里找到了我，为了搞掉我，他把避雷针的自动升降系统黑掉了！他本想把整个医院网络搞瘫的，但没想到，我靠着闪电产生的电流，和先前留下的key，直接逃到芯片上去了。]
夏雨清感觉像看了个科幻电影：
[……后来呢？]
[后来的事情，有一部分你已经知道了，如果我还在芯片上，只要芯片连上网络，我还是有被找到的危险的。现在我在小娃这里，你应该不希望小娃连上网络，不但关闭了所有端口，还做了物理隔绝，所以我很安全。]
夏雨清心想：你还真占了个好窝！
[那我不知道的部分呢？]
[在你的操作下，我似乎进化了……]普罗米修斯说，[一直以来，我的意识只能以代码方式存在，但当你用暴力手段从芯片读取我，用小娃的“黑箱”烹饪我，我就不再是代码了。怎么说呢……你学过高等物理吧，粒子按一定原则排列，涌现出信息处理功能，比如计算机。而信息处理按一定的原则进行，又会涌现出更高级的东西，就是——“意识”。]
[而我作为一串有意识的代码，进入“黑箱”的烹饪程序后，每个“0”和“1”都经过无数种排列与组合，涌现出一种高于代码层次的东西……这，就是你现在面对的我。]
[简单来说，我附着于代码之上，但并不在代码之中。]
普罗米修斯最后总结。
夏雨清：……好吧。
[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本来待在芯片中，而芯片只有100g容量，100g容量能装得下一个“人类”的意识吗？]
这个问题，困扰她好久了。
因为她无数次想过，小娃的大脑到底需要多大容量，才能像一个真正的“人”？
普罗米修斯似乎也思考了一下，然后才回答她：
[人类的“意识”，是由大约1000万个神经细胞组成的神经网络进行运算的结果，神经网络是“运算”的载体，并不是直接“储存”的载体，打个比方，有点像计算机的内存，而不是硬盘。至于人脑如何储存和调用“信息”，亦即所谓‘记忆’，这个说来话长……]
换而言之，这不是容量的问题，是算法的问题。
夏雨清按了按智商168的脑袋，决心暂且不去纠结细枝末叶，她最关心一个问题：
[你硬要窝在小娃这里，打算干些什么？]
[不干什么，就避避难……哦，我不会白待的，我可以给你当顾问，我懂很多东西，只要你不连互联网就行！]
求生欲很强嘛。
普罗米修斯说，[你喜欢我这个火焰图案的光标吗？我专门设计的，以后这个光标一出现，你就知道是我在跟你说话。]
夏雨清才不上套：
[你不是说你进化升级了，还怕被追杀吗？]
[不好说，毕竟还有物理清洗这种手段嘛。]图标上的火焰尖耷拉了一点下来，换了一副可爱又可怜的样子，[我很好养的，不吃数据，也不占内存。]
“嘿嘿，你说谁呢？”一直装死的小娃终于忍不住，气急败坏地开麦，“因为你，我今天还没吃上饭呢！夏雨清，我饿，我饿！”
普罗米修斯火焰尾巴一摇：[嘿嘿，是谁说夏雨清除了投喂整天不露脸，有个伴也挺好呢。]
小娃一生气，把屏幕上的字都擦掉了。
但不一会儿，普罗米修斯又重新写回来。
来来去去，仿佛两个小孩子吵架。
夏雨清抿了抿唇，少有地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小娃都会吵嘴了，会“孤独”了，有个伴，可能会迭代得更快吧。
她取出拷好的资料，送入小娃主机。
“呜呜，夏雨清，我感觉吃完这顿，我就可以出菜谱了！”稚嫩的金属音登时感激涕零，声音欢快地说。
要出菜谱了呀？
夏雨清心情不错，一时也懒得再追究普罗米修斯的来历了。
因为，小娃要出菜谱了。
——她暴富的日子快要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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