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zeze（七）
“我们可以发声明了。”
“明白——我会使用我的账号给歌迷留言。”
“我们会严正声明, 追究对作品的肆意歪曲”, 负责应对此次风波的室长说, “CJ方面已经传达了警告, 他们要的是补偿，你可以与thinker联系问一问他想要什么，不能沟通的话，交给公司也可以——这次的危机终于有过去的希望了，多少要付出一点代价吧”。
“我不想付出代价”, 原先面无表情的IU这时露出了笑容, 有点冷也有点苦，“更不想面对必须付出代价的情况”。
公司层面在明争暗斗，“一人女团”树大招风, 所以《zeze》成为了“意淫儿童”的作品也在情理之中？这是什么破规矩。
为做错的事付出代价这样的事情，IU会试图避免，但避免不了的时候也会接受。可是将一个不是好人的人打入低谷，用的居然不是她做错过的事情, 对此IU觉得非常讽刺。
每到这时候她就觉得自己还没那么坏，即使她刚刚做了很坏的事情。
“战斗力”超群的郑智雍吸引了很多的火力，也消磨了人们很多的耐心和意志。如果说郑智雍曾经的坚定不移容易撩起网络暴民的火气，他现在不保持沉默也不针锋相对, 每次都在读书, 这种用别人的话表达自己的观点的方法却让anti们有种投鼠忌器的感觉。
如何骂郑智雍却不骂到原作者头上, 这是个严重的问题。尤其是郑智雍在读英文版时的那句“climb up me”, 让一群anti都失了声。气势汹汹地想用来扳倒郑智雍的东西最后被郑智雍在无数人面前证实了是原文, 这对于低水平玻璃心的anti们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回复战斗力至少需要一两天。
可是这一点的空白期，足以让大众对IU的热情再下降一个层次，也足够IU方面做出反应了。
IU再次给歌迷留言，而这一次，她详细而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留言中的大部分内容都是在解释她的歌词还有内页的图画与原作之间的联系。歌词是IU写的，内页中IU只做了一部分，最终发行的版本相比IU初始的构想有一些添加和删改，而IU认可了这样的改变。在给歌迷们、或者说关注这件事的所有人讲这些的时候，IU说得非常详细。长筒袜之类被骂得最多的梗已经因为郑智雍的读书广为人知了，但是《zeze》被挑的毛病很多，IU还有其他可解释的东西，比如说内页上的红色玫瑰真的不是“破|处”的意思，zeze和关心他的老师之间有因为“神奇的玫瑰”而产生的温情互动，原文中的玫瑰是红白相间的但是为了让大家认出那是玫瑰所以用了红的……
粉丝们会跟着补充：两年前巴西根据《我亲爱的甜橙树》拍的电影里面也有红色玫瑰的！
至于树洞旁边的蘑菇什么的，只能说anti们的脑洞已经开到让人不想解释的程度了。IU解释得越多，效果也越讽刺。郑智雍劝她不要道歉，正是因为目前对IU的种种指控里面有很多都是非常荒谬的，IU如果这时低头，anti们以后便可以拿“她不是道歉了吗？”作为理由，反之，当事人的态度坚定不移，网上叫嚣的人再多，时间过去以后，不对的事也不会变成对的，IU如果真的因此被封杀，日后反而会成为韩国人在对待艺术家方面的耻辱。
IU听进了郑智雍的意见，也许她还从郑智雍不久前和网络暴民的对抗中汲取到了一些灵感和信心。解释完各种引发争议的点以后，她又这样说道：“我在描述zeze这个角色的复杂魅力的时候不恰当地用了‘性感’这个词，由此造成误会，是我的错。但我必须说明，在创作《zeze》的过程中，我从未有过‘性’方面的想法，更没有在作品中进行任何暗示。关于一些事物会比较容易引起联想的问题，我以后会多加注意。”
Loen这时也站出来，对IU的说法进行了补充：对作品的看法，无论是《我亲爱的甜橙树》还是IU在读了这本书以后写出来的《zeze》，讨论的时候见仁见智本来没有问题，可是“恋童”这顶帽子太重了不是谁都担得起的，你们要是再胡说八道又弄不出个一二三来，别怪我们采取法律手段。
经历过学历风波的Tablo用他个人的伤痛，换取了艺人起诉anti、并成功让anti受到惩罚的先例，先例既然已经有了，后面各大公司用“起诉”应对恶评者的次数，也渐渐地多了起来，虽然这一招大多时候雷声大雨点小，很少有anti真的被怎么样，但一是表明了态度——我们一点不心虚，其次也还真有点威慑作用，网上孜孜不倦地刷着恶性评论的人现实里多是一堆怂货，哪怕被起诉以后遭受严重惩罚的概率并不高，也足够令他们忌惮了。
在《zeze》事件刚刚爆发的时候，Loen被塑造成了一个背景深厚成天欺负人已经全心全意地捧IU的形象，那时他们这样发声，绝对会被当成在仗势欺人。现在这么说的人也有，但有一部分人忙于“怎么打倒郑智雍”这个艰巨的任务，一部分因为之前在郑智雍那里吃了一鼻子灰有点犯怵，这也不是事情刚发生的时候了，盲目的人该退散的退散，该冷静的冷静，只有一部分坚持己见，继续将时间投入到与IU的“斗争”之中，但那已经不是大部分了。
除了时间的推移，郑智雍利用自己的高关注度搞掉了一大批潜在的“盟友”，也鼓励了从IU的事情里看到不好的苗头的文化界人士们踊跃发声，后来郑智雍又被动地、更深地卷入，连同他背后的CJ无法置身事外，丑闻的幕后黑手看到情况慢慢摆脱控制，也终于接受了Loen的提议。
——再硬耗下去只有两败俱伤，不如各退一步。
水军开始逐渐撤退，是风评好转的另一大原因。
11月14日，MBC《音乐中心》。
一曲《chain up》录制完成，在秋天穿着西装长裤的VIXX六个人都出了不少汗，但这还不是休息的时候，至少对于某些人而言是这样。有电视剧《武林学校》的拍摄日程的李弘彬一溜烟奔向了去片场的录，在这一次的宣传期中，类似的景象不止一次发生。队长N则立即回到待机时换衣服——他是《音乐中心》的三名主持人之一。
其他人没有急事，就在待机室里休息，等节目最后宣布结果的时候上台捧场。
“一位候补f(x)前辈，泰妍前辈，IU前辈……”RA·VI回忆着他刚刚听到的消息，“哥觉得谁的希望大一点？”
“泰妍前辈，或者IU xi？”目前的局势是有人气的音源大户们的混战，没有人占据绝对的优势，徐恩光能够确定的只有一点，“暂时没有我们的事情”。
就男子组合那音源成绩，还是指望有“销量银行”之称的《音乐银行》比较靠谱。
BTOB和VIXX两个组合年龄差不多，出道时间差不多，加上练习生时期就认识了，两团之间的关系不错，是粉丝们都知道的事情。“基友团”是一种美化过了的称呼，当年有名如beast和MBLAQ，境遇拉得越来越开以后，彼此的联络也就是那么回事，活动的时候能凑到一起热闹才是意义所在，就像现在的BTOB和VIXX一样。
到了要竞争的时候，他们还是更希望拿一位的是自己。
“你更希望谁拿到一位，RA·VI？”李旼赫问。
“我……《二十三》。”
“为什么？”李旼赫意味深长地冲他眨了眨眼睛。
“看他写的歌词。”翘着二郎腿坐在边上安静地看着弟弟和基友团聊天的VIXX团内二哥Leo忽然开口了，他的声音又轻又软，话却一下子扎到了点上。
发现自从以《beautiful liar》进行小分队活动开始这位哥哥越来越热衷于diss自己的RA·VI感觉有点苦逼：“哥……”
“没有别人会听到，也没有人传这种话。”Leo淡淡地说。
艺人、尤其是偶像艺人会尽量回避和网友干架，要他们与一个群体对立，除非他们的立场是绝对政治正确的，比如嘴上声讨一下私生饭，要是付诸行动了，又很容易被圣母们说成太过分。所以在IU的事情上，艺人们都是回避的态度，站出来为IU说话的幕前演艺界人士就两个，已经不是很在乎曝光的尹钟信，还有郑智雍那样的奇葩
不敢说话归不敢说话，除非与IU有过节，艺人们的看法还是比较向着同类的。很多概念已经被前人用烂了，这些年十九禁或者打十九禁擦边球的东西也越来越多，要是想整谁就发动联想能力把事情引申到不可饶恕的方向，这样实在太让人没有安全感了。
RA·VI松了一口气：“那哥你呢？”
Leo面无表情：“泰妍前辈。”
RA·VI：“……为什么？”
Leo：“更喜欢《I》。”他停了一下，又补充道，“打榜曲换成《心有不甘》，我就改主意。”
Ken抚掌大笑：“这就是取向啊取向——”
郑镒勋倒是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Leo哥喜欢我们的《回家的路》吗？”今年cube给BTOB制定发展规划是咬紧了抒情的路线，和六月的《没关系》一样，这一次的《回家的路》也是首当下很少用作主打的ballad抒情。
Leo点头。
徐恩光：“比《chain up》更喜欢？”
“不，它最适合我们组合，《回家的路》不是。”
RA·VI补充解释：“抒情的rap有些难，我又不能唱。”谁像人家BTOB，七个人四个主场水准，到哪个团都可以当副主唱用的李旼赫在BTOB一直当rapper使。VIXX里面双主唱Leo和Ken担得住，领唱N也还行，其他人就没那么靠得住了。
“没事，我也一样”，郑镒勋说，“我们跳《chain up》呢？”
Leo：“身高好像不太齐。”
BTOB：“……平均身高大于一米八的人墙团了不起啊！”
“你们的取向呢？”哪里都好就是腿短的李旼赫格外心气不顺。
Ken的答案有点绕口：“我……《YOU》？”
韩相赫看了他一眼：“那我就是《my way or no way》。”
“我明白了”，郑镒勋总结道，“这是thinker的专场”。
郑智雍在cube工作过，理论上与BTOB应该更熟悉些，但事实是郑智雍作为艺人和音乐人，与BTOB并未有过很多合作，与VIXX倒是先后和不同的人打交道，一次认识一两个，现在只差Leo和李弘彬就齐了（徐恩光语）。
说起这位浑身上下都是话题的人物，他们觉得很有趣。为IU发声的事情大家都知道，除了感慨郑智雍果然是“真的猛士”胆色与大多数人都不同，也觉得已经和网民干过架还大获全胜的郑智雍也许真做得出那样的事情。
“教书的时候他性格很好的”，徐恩光还是有点转不过来，“一点也想不到成为艺人以后会那么的……有攻击性”。
李旼赫：“郑老师教书的时候也在作为rapper活动，写过很有攻击性的rap，你没有看到而已。”
“我觉得挺好”，RA·VI挠挠头，说，“难道是我去《show me the money》被diss得太惨了？”
“有可能。”李旼赫说。
但是郑智雍这一次为IU说话，即使不是那么意外的李旼赫也有着费解的地方，“我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为了‘创作自由’做到这地步”，郑智雍不怕死，他背后的CJ不一定会同意，“幸好一个月前有公开恋爱，否则说不定会有人误会”。
IU与张基河的公开在这时成了对郑智雍而言幸运的事，他的支持成为了纯粹的“友情支持”，不然让人往歪的方向联想了的话，又是一大盆脏水。
其他人都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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