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生日

窗外钟塔敲了三下，炉子里有噼里啪啦的柴火声，后山的林中有鸟鸣叫，万物皆似乎没有缘由地这般存在着。

        我窝在飘窗望着窗外漫无目的地神游，连里德尔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都不知道，他带着笑意用手把我的脸转向他。

        “该看书去了，乖女孩。”

        我被他拉出自己的世界，就像当初在舞会上，他将众矢之的我带到灯光下，我望着他，此刻与时空穿梭，我仿佛又看到那个对我说“我是舞伴只能是你”的里德尔，远处飘来的风吹红了我的眼眶，我一边嘟囔着今天应该休息一边把自己埋进了他的怀里。

        “没有什么时候是应该休息的，不是吗？”他挑了挑眉捏起我的下巴，直到我望着他的眼睛，他才说到。

        我不死心地往他的脸前凑了凑，“一定会有的，你现在帮我去对角巷的疾书文具用品店拿一下我订的东西好不好？”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肆意的眼光盯着我，我默默立起来身子，又忽地扑到他身上，吻上了他的唇，他反射性地搂住挂在他身上的我，反吻回来。

        “我会去的。”他用手摩挲了几下我的唇，眼神暗暗地说。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笑了笑，就立刻动身去拿昨天就已经做好储存在伊芙琳夫人那里的蛋糕，并把它藏在了飘窗的帘子后面，我看着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生日快乐”，呢喃到“有的，今天是需要休息的”。我能感受到他对自己名字的抵触，也能感受到他对自己身世的渴望，他看起来对自己的生日毫不在意，但我想，或许呢？或许他也曾想要过一个生日，哪怕只有一点点想，我想给他过一个生日。

        外面已经有些晚霞飘在空中，像丝带一样，我偷偷想：或许它也在给里德尔过生日，又觉得自己有些荒诞，笑出了声，这时，里德尔刚好拿着礼盒推门进来，“在笑什么？难道不应该想我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快步走上去，把他的围巾摘下来，又把暖热的手塞给他，吻了吻他的脸颊，然后才张口“这下感受到我的想念了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影上了些笑意，又把他拉到了餐桌旁坐下。

        “现在应该闭上眼了，我的爱吃醋先生。”

        他似乎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又有什么关系？我要的不是他的惊喜，是他的爱。

        “生日快乐”烛光映在他的脸上，他似乎在努力维持他的矜持和优雅，但出乎意料地失败了，露出了一个有些怪异的但很好看的微笑。

        “该许愿了”我把蛋糕放在他的前面，他看了我一眼，似乎觉得有些幼稚，但还是顺从地闭上了眼。他不知道，那个礼盒里是他一直想要的羽毛笔，而他是我一直想要的人。在无人所知处，我也偷偷许了个愿。

        用我以后所有的时光起誓，希望我的里德尔先生，一生都能如愿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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