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门
沈煜假装没有看到李炳章取下眼镜的动作，盯着桌子上的菜，转而说起自己的打算，还问了李方江说的太阳能材料。
提起这个，李炳章有些兴奋，“煜哥，这个新太阳能板蓄电强，八种输出方式，可同时供电十个设备，同种技术还生产了太阳能热水器、光伏空调、冰箱等一系列家用，就是成本高，设备不多，不过我还是搞了几套，现在用正合适，煜哥你刚回来，家里肯定要添东西，这不巧了吗，我带你去看看。”
李炳章说着就要带他去仓库瞧，今天刚到，他正准备拉一套回去给家里用。
沈煜确实有兴趣，问了问仓库地址，李炳章说还挺远，得打车过去，听沈煜开车来的，两人便步行去不远处的停车场。
一见沈煜的车，李炳章心下一惊，这车是路虎新款usv，全球限量不说，更别提玻璃都换成了防弹的，虽然心里起伏，脸上却并未露出诧异之色。
两人直奔仓库，接近一个小时的路程，两人天南海北地聊，倒也不无趣。
李炳章掏出钥匙，打开仓库，和沈煜一一介绍使用方法，李炳章不愧是老江湖，确实能说会道。
沈煜家东西都不能用了，水管也没通，这些确实是目前所需，问了问李炳章价格，一共十万，包括光伏洗衣机、冰箱、空调、电视、饮水机等，还有一整套光伏板设备，准备付钱了。
李炳章观沈煜神色，咽下了送你的话，老老实实地掏出手机。联系仓库管理人员将设备往货车上搬，回吾塘村，沈煜开车跟在后面。
到了吾塘村村口，车开不进去了，此时李炳章正去一旁打电话，王弘新正好路过，二话不说就帮忙卸货。
李炳章雇了几个村里人，都是经常下地干农活的人，抬起来不费力。一人一百，分别搬到李家和沈煜家，李方江和他老婆也连忙赶来，两人忙前忙后。
王婶嗔怪李炳章乱花钱，一听李炳章说这是他的新产品，要先试用才能投放市场，王婶手上动作不停，乐呵呵地嘱咐李方江学人家写份什么报告。
约莫十分钟后，那几人放下茶碗，分别起身，抬着另一套家具吆喝着去沈家。
到了院里，几人要进屋帮雇主把电器放置好，沈煜挡在大门口，笑着说道：“我家还没收拾，这些就先放在院里，让诸位见笑了。”
几人也乐得不用再做事，踏出沈煜家在李炳章那领了钱回家。王弘新见沈煜真不需要帮忙，走到院大门口扬声道：“煜哥，我先回了，不用送哈。”
还没等沈煜回话，说完就溜得飞快，在路上却被李炳章拦住，硬塞了一百给他，才放人离开。
李炳章是过来看沈煜这边什么情况了，顺便叫他吃晚饭，路上接到沈煜电话，才拦住人。
李炳章进院，各种家电摆开，沈煜正蹲着整理配件，李炳章几步上前道：“煜哥，我把人拦住了，你先别弄了，收拾收拾去我家吃饭，我娘特意喊我过来叫你。”
沈煜将手中的物品规整好，起身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煜哥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当初我们几个一起去河里捞鱼，我失足落水，快被淹死时，是你把我救起来的，从那以后你就是我煜哥。”说着，李炳声音哽咽，继续道：“当初你一声不吭去当兵，几年也没联系，你叔父一家我打听到了，都不是个东西，我一直愧疚在你家出事时，没能陪你一起，煜哥，你还当我是兄弟吗？”
沈煜给了他肩膀一拳：“别说瞎话，当初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见李炳章仍然哭丧着脸，无奈道：“行了，不把你当兄弟刚才能给你打电话吗？”
李炳章这才转过神色，抽了抽鼻子：“那说好了，你待会过来吃饭，也不准带啥东西。”
边说边走出沈煜家，一天丢脸两次，他越活越回去了。回到家她妈正在做饭，忙着手上的活没顾着看他，“让你喊人吃饭半天不见你回来，磨磨蹭蹭的，指望不上你，把你爸赶过来帮忙。”
李炳章胡乱的应了一声，转头回屋洗漱了一下才叫了李方江。
待人走远后，沈煜推开客厅门，没人，正准备退出去时，少年从偏厅探出头，觑了眼男人神色，小心询问道：“我可以出来了吗？”
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六点了，沉吟一会儿道：“我还要出门一趟，晚上八点我们上山。”
少年噢了一声，垂头抱膝蹲坐在地上，而沈煜已经出门打水了。
快速冲洗一番后，换了下午买的衣服，终于清爽了。换鞋时余光瞟到少年仍然维持着之前的动作。
沈煜收回心神，迈步的动作没停，到了院门口，伫立片刻，又转身，到少年面前，低头弯腰伸出手，叹气道：“起来吧，我带你出门。”
少年倏地抬头，眼睛亮起来又慢慢暗淡下去，闷闷道：“你忘了，我这样现在不能出门。”
“我有办法……”，沈煜话还没落，少年就搭上沈煜的手站了起来，眼神亮晶晶的，让人不愿让他期待落空。
已经说出的话没有收回的道理，沈煜去房间把其中两个纸袋递给少年，背过身。
少年接过，打开发现是一套与男人身上相似的衣服，颜色与他的白袍截然相反。
他有些犯难，他不知道如何穿衣，身上的白袍是他修成人形时所化，心念一动便可隐去。
只能盯着沈煜的样式，囫囵的套在身上。
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少年轻快的声音：“换好啦。”
沈煜转头，黑色t恤更显皮肤白皙，短裤及膝，都是运动型，把身材匀称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少年衬的偏瘦，走起路来裤管还在晃荡，沈煜不自在移开视线，瞟见少年赤足。
少年有些局促，两只□□叠，不好意思道：“我不会穿鞋。”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沈煜只好把自己的拖鞋递给他。拿出纸袋新买的帽子，还是黑色，反扣在少年头上，只要动作不太大，不会露出来。
少年终于能出门了，掩饰不住地雀跃，只是穿着拖鞋走路有些踉跄，沈煜走在前面，见状。把衣角递给他，少年抿了抿唇，眼里带着笑意，小心牵住衣角。
路上沈煜叮嘱：“如果问道你不愿回答道，不知道怎么回话的。对人笑笑就行了。”
少年点头，想到对方走在前面看不见他点头，便扬起声音，清脆道：“知道啦。”
到了李家，李方江两父子正端着菜上桌，李炳章眼尖远远瞧见沈煜到了门口，同李方江说了一声便笑着出门迎客，到了沈煜面前正准备开口。瞥见沈煜身后的人却猛地震住。
沈煜身后站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身黑色衬得他肤白如雪，五官精致，近距离看没有一丝瑕疵，乌黑的杏眼充满好奇。
他在外跑多年，见过许多人，唯独少年眼里清澈纯稚，不掺一丝世俗。
耳边传来沈煜咳嗽声，这才惊觉自己盯着别人的时间太久了。
李方江此时也走了出来道：“沈小子，站在门口做啥，进屋吹空调。”
沈煜笑着解释道：“这是我朋友的弟弟，要来乡下看看，我刚接到，就厚着脸皮带过来吃饭了。”
李方江拍拍沈煜肩膀，爽朗道：“这有啥，走，快进屋，吃饭吃饭。”
王婶正将一个个装满食物的盘子往桌上端，见沈煜带着的男孩，也热情招呼，说着马上就好了。
入座后，王婶也上完了菜，少年跟在沈煜身边安安静静，只是眼睛滴溜溜地转，几人在饭桌上闲聊。
李方江谈起少年的头发，问少年是不是搞艺术的，却见那孩子不说话只抿着嘴冲他笑，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沈煜早已想好说辞，只是还未待说出口，王婶就回道：“那是玩＂扩斯扑类\"的，你李叔不懂，我上网可看到视频那些小伙子跟他一个打扮，炳章你说是不。”
李炳章也笑着说他爹是个老古董了，跟不上潮流。饭桌上一片笑声，少年虽然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也跟着笑。
王婶见少年手拿着筷子却并不夹菜，只扒拉着碗里的白米饭，便出声问沈煜：“小煜，你朋友弟弟咋不夹菜呢？是不是不好意思哦，莫害羞嘛，你看长那么瘦，不多吃点咋长身体嘛！”
说着就把一盘肉换道少年面前，少年有些受宠若惊地抬起头，红着脸小声说了句谢谢。可却迟迟不动筷子夹菜。
好在沈煜及时解围：“这小孩挑食，他哥说来的时候吃了许多零食，这会估计肉是吃不下了。”顺手换了一双未曾用过的筷子夹了蒸南瓜、萝卜干夹到少年碗里。
少年有些惊奇，他之前就是一团雾，每天只知道修炼，化成人也没进食过，不知道沈煜夹的食物是什么味道。
他笨拙的用筷子挑起一小块放进嘴里，双眼睁大，这一刻，他猜人类如此钟爱食物，一定是有原因的！
转头看向沈煜，几人已经聊别的话题聊，显然没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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