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四章 妾离人怨
朱瑞卿:“玉花,你若不问我,我也想找机会跟你说说。东家跟我说好几回了,让你别跟黑李近乎了。那人不咋地。”
“啥叫不咋地?”
“我看见黑李刚走,不知能不能转身回来。要是让他听着,我这小命就没了。”
玉花一听朱瑞卿如此之说,觉得自己做对了,这黑李对寒山一定下了黑手,于是迫不及待问:“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你说吧。”
朱瑞卿开门看看外面,然后回来说:“不知你听说没有,那年八面城进胡子,那是冲义和顺去的,后来,佛爷显灵才没遭抢。可是,这灾儿还是没躲过去。中国街的戏楼掌柜被绑了票。差点没冻死在蔺家河里。”
“这跟他有关系吗?”
“东家跟谁有仇啊?没有,就这个黑李有点过节。还有那熟皮子黄三良。他俩好字赫的呢,跟那个叫占三山的胡子有勾。还不是因为你。这人太坏,太黑,离他远点吧。别让他坑了你。”
“不能吧,我问问他,堂堂大腿子还能干胡子勾当——绑票?”
朱瑞卿一听说问问李奇岩,可吓坏了:“我的姑奶奶,你咋问?你问了他就承认了?不承认咋办?你说漏了嘴,说是我说的。麻烦不光是穿小鞋,指不定我这个人啥时候就看不着了。我这一大家子可全指着我呢。要不是东家听说李奇岩总来,见着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我才懒得跟你你说。”
玉花问道:“绑票的事儿我咋不知道?”
朱瑞卿:“谁敢说呀,说了要没命的。再说,除了我们几个掌柜的,都没敢往外露消息。二十万现大洋送去了,白花花的银元,我看了都心疼。好歹戏楼掌柜平安回来了,冻得落下病根,回家养病去了。要不是劝你,我也不敢说。我信你玉花,不能把我卖给黑李。”
玉花听到这儿,突然心中一疼。她捂住胸口难过的低下头。此时,玉花站在另一个角度看问题,为了能保郑庆义的平安,到促进了她跟李奇岩走的决心。她为自己能这么决定找到了理由。有她在李奇岩身边,可以阻止他继续对郑庆义使坏。
朱瑞卿见玉花这样的表情,很高兴。玉花一定是往心里去了,突然想,若是玉花能因此回心转意可太好了。于是劝道:“玉花,抽大烟有啥好。一个大烟泡,好十斤小米顺嘴一抽,一股烟一吐没了。你说你回到东家身边,该有多享福。那可是一个温暖的家呀。”
玉花笑笑说:“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好意。这是我的事儿,郑老寒说给我盖几间房,让我另过。我知道,这是不要我了。既然他不要我了,跟谁不跟谁那是我的事儿。”
朱瑞卿一听急了,忙说:“你真不知道黑李使的坏。要是你知道了,就不会跟他了。”
“你知道啥事儿,说说看?”
“可别到黑李耳朵里。黑李是先把郑庆恭和王玉祥拉下水,他俩都染上毒瘾,目的就是针对你的。为了能接近你,使他出入义和顺方便。还千方百计让你也染上,就这么个人,坏你都坏到这粪堆儿上,你咋还跟他来往呢?”
玉花淡淡地说:“这些我都知道了。黑李这些年为了得到我,使了不少坏。总想在寒山身上找毛病。好在寒山没有短处让他抓着。只能拿我来报复寒山。这种日子我也过够了,我又不能离开五站,我有女儿啊。只好这样了。朱老瑞不要再说了。”
朱瑞卿费了半天口舌,让玉花几句话给挡了回去,心里有些不甘心。沉默一会儿说:“既然如此,我真的是多余了。其实,我是想求你帮帮他。”
玉花突然想起李奇岩说“躲债”的事来,朱瑞卿说帮帮,两人都是话里有话。于是问道:“寒山是不是回家躲债去了?”
朱瑞卿正在想要不要把信托交易失利的事告诉玉花,见玉花问,反问道:“你咋知道东家躲债?”
“是黑李说的,回家躲债。没跟我说咋回事。吱吱唔唔不告诉我。”
朱瑞卿不知道李奇岩来是让玉花要钱。即便知道了,也无能为力阻止玉花。他把取引所买大豆赔的事,怎么买的,为什么买的,一五一十地跟玉花说了。最后说:“东家这么早急着回老家,是在这里待不下去了。在大连取引所里买一万多火车大豆,现在,价跌的不行了,谁劝他都不听。玉花,你想想,东家因为你抽大烟,头脑有些失控。让他赶快止损合卯,谁说都不行。你要是劝劝他或许能听。”
玉花苦笑道:“在书馆时,他还常常跟我学学,现在都在干哈。让我放下心,办好了好赎我。到家后,买卖上的事儿,是一个字儿都不跟我提,我也懒得听。让我跟他说,白扯。”
朱瑞卿期待着说:“那可不一样,你要是能亲自回乐亭说指定好使。要不就写封信,说他要是合卯你就戒烟。”
听朱瑞卿这句话玉花有些烦了。此时,烟瘾上来了,只好说:“转一个大圈,还是为了让我戒烟。要是能戒烟,还用你费这么大操式。好吧,正好有事儿给他写信,顺便这事儿也写上。你回吧,我来瘾了。”
李奇岩和玉花谈了,管郑庆义要三十万。本来想要五十万,玉花不忍心,只要三十万。李奇岩见玉花没反对,知道玉花同意要钱,这意味玉花跟自己跟定了。离开朱家后,就兴冲冲来到皮铺,在门口就高喊:“黄老三,大哥——!”
黄三良出来:“喊啥,进来喝两盅。”
“走,走,日本料理,我安排。”
“那股风吹的你,我领你去不去,转个磨磨儿非要上那去。”
“我高兴,到那儿再跟学。”说完拉着黄三良就走。
五站并没有因为粮谷落价,中国人的铺子关门而失去繁华。而支撑着这繁华的确是大大小小的窑子。连日本人、朝鲜人都把国内的女人不知用什么手段带过来,开洋窑子——日本料理。最火的是日本人尾三在中央大街开的殖半旅馆、小松屋等,这些洋窑子质高价低,服务周到热情,吸引许多中国人来此开洋荤。
李奇岩和黄三良对小松屋情有独钟,一去日本料理,就到小松屋。两人点好菜,叫来日本女人,黄三良往日本女人脸上亲一口,把盅里的酒一口喝干:“三弟,你和玉花的事定下来了?”
李奇岩:“差不多了,你等着看热闹吧。我破财也快破到头了,她说郑老寒答应她盖几间房子,我的机会到了,我让她给郑老寒去信,管他要钱。这玉花,这时还惦记他,只要三十万。”
“哎呀妈呀,要三十万还少?”
“咋也得五十万呀。”
黄三良说:“真宾服郑老寒,这时候他到躲家去了。听说柜上人都劝他快卖了好少赔点,他说啥也不干?”
李奇岩:“这小子天生犟种,天不怕地不怕,敢作敢当。还真拿他没办法。我把玉花整到手,气死他。”
“你和他斗了这么些年,总算是有头了。要是一下气鼻儿咕喽,那才好吊呢。”
李奇岩喝一口酒后说:“让我生气的是,郑老寒他妈的真有女人缘。一个**,也把心放到他的身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黄三良:“老天有眼,他这么横,着报应了。玉花活该落到你的手里了。”
李奇岩抚掌大笑:“男子大丈夫能屈能伸。我现在低三下四见她,等到我手里,我会让她加倍还我!来!干一盅。为我的成功干一盅。”
黄三良开眉笑眼:“还是你这大巡捕长有一套。机会有的是,看能不能抓住。这儿是日本人的天下,总有一天会找到的。”
李奇岩哈哈大笑,狠狠地亲了一下身旁的日本女人说:“玉花算个啥。咋也不如这日本小娘们。胖乎的多好。你说那玉花,瘦得跟猴似的。”
黄三良:“这你不用担心,大烟一戒。想让她多胖就多胖。”
“话是这么说呀,可那郑老寒啥时能放她走。我瞅这样,一时半会儿还不能。玉花那身子能不能挺过去?”
“还没咋地,先怜香惜玉上了。这样,我再出点血,你再去时带点好嚼咕,好好给她补点。你要是跟她上了炕,那可就更补了。”
两人都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黄三良说:“那天我把郑老寒拦住,告诉他义和顺要是卖的话,我出大价,让他再赚一笔。这郑老寒瘪屁都没放一个。”
李奇岩笑道:“没力气放了。”
郑庆义走一段时间了,木村佳代觉得心里没着没落的。这天她来到三泰栈岛村办公室。忧愁地问姐夫:“郑老寒能不能回来。他若是完了,这义和厚眼见也快不行了。姐夫你说咋办?能不能帮帮他?”
“佳代,你急什么?会有结果的。我不是跟你说了吗,现在根本就是帮不了忙。若能帮早就帮了。我不是帮他,是帮你我。他在我们可以从他与东北军关系上,了解东北军动向。如果郑老寒完了。我们就少了一个目标。你的任务就需重新分配,对你来说不是好消息。”
“姐夫,那怎么办呀。”
“我跟你明说,要想帮他,一是大连取引所大豆涨价。二是大豆或豆饼日本国内需求加大。”
木村佳代:“那你就多买他的大豆。”
岛村笑笑说:“我能买多少,无济于事。只能是等待形势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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