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009
“插人”行为进行的格外顺畅。
林宗远没有拍过短视频，有些紧张，但卢浣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光这靠这张脸，站那当木桩都可以。”
所以这话是说他长的好看吗？
后知后觉的林宗远坐在小马扎上，眼睛不眨地盯着远处忙碌的女人。
为了方便工作，卢浣把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扎成丸子头，蓬松的碎发增添了凌乱美，有几缕从后脑勺落下，绕着雪白的颈。
“你和卢编是什么关系啊？”
林宗远回神，小谢自来熟地搬了个马扎坐旁边：“你是她弟弟？”
林宗远摇摇头：“朋友。”
“嘶……”小谢倒吸气，“你看起来年纪不大吧，怎么和卢编是朋友？！”
“还好吧。”七岁差很多？
小谢眼珠子转了转，其实看模样，卢浣和大学生也没有差别，但就那脾气实在不敢恭维：“既然是朋友，那你知道卢编平时是什么样的？别误会，我就是作为下属比较好奇。”
林宗远收回目光，觉得眼前的精神小伙应该是想要“巴结上司”，于是他开始不留余地为卢浣树立积极形象。
“她很努力上进，人长得也漂亮，关键还没有什么架子。”
“没有架子？？？”
“对，看起来冷漠，实际是个很温柔的人，她经常顺路送我回家，还请我吃美食。”
小谢懵了，温柔这词和卢编有什么关系？反正他刚才被吼那一下，到现在心脏还是砰砰跳呢。
“你确定说的是卢编？”
“就是她。”林宗远笃定道，心里却想，这么说应该能给卢浣刷好感吧。
殊不知，小谢直接把这归咎于“情人眼里出西施”，怪不得能和卢编当“忘年交”呢。
没过一会儿摄像组调好设备，新一轮拍摄开始。
显示屏里，林宗远挥动球拍不停发球。
和之前的嬉皮笑脸不同，站在球场上的他像变了一个人，嘴角绷紧，神情认真，哪怕是拍摄，也全力以赴。每一次动作都干脆利落，短裤下的大腿肌肉结实有力，从弯曲到弹起，好像跳出水面的鱼，只待跨越龙门。
平日里看不出差别，只有在球场，才会发现他的身体和健身房里出来的人不同，是长年累月训练下造就的挺拔雕塑。
每一刻都恰到好处。
卢浣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片子的效果比想象中要好，不难想象成片会有多惊艳。
卢浣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不错，因为是短视频，不需要担心把主角风头压过，更何况有这么一张脸才能吸引人，到时候就把刚才挥拍露腰线的那张当封面好了。
她笑着过去想要恭喜一下，徐雅不知从哪儿横插而入，主动找到林宗远想要长期合作。
“薛定恩认识不？他就是你们学校网球队的，现在在娱乐圈混得不错。”
“他不是输了比赛吗？”队里有个5g冲浪少年孟郸，对娱乐圈消息了如指掌，林宗远记得对方准备回安大的网球队。
徐雅笑容不改：“哎呀，只是一个比赛，输赢不重要，反正有了曝光度以后就能赚钱。”
卢浣听见后，笑容淡了些。
她点了支烟，突然转身往馆外走。
林宗远拧紧眉头，对于运动员来说，输赢是非常重要的，如果本身便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比赛怎么可能会赢。
他没有兴趣拍什么短视频，到这里也只是来帮忙的，见卢浣已经离开，连忙拒绝徐雅，跟着跑出去。
“姐姐！”
“卢浣姐姐！”
“卢浣！”
林宗远大步追上，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等等我。”
卢浣停下来看他。
林宗远也看回去，不高兴道：“你怎么不等我。”
小学生告状似的。
卢浣用另外一只手夹走嘴里的烟，朝着地面轻轻呼出雾气，抬头：“不聊了？”
“不想聊。”
“我看你聊得挺开心。”话一出口，卢浣突然觉得不对劲，怎么有点儿酸酸的，她掩饰性咳了咳，“给，这是你的辛苦费。”
“不用了。”
“说好让你赚外快的。”
林宗远想了想，问：“能把钱换成别的吗？”
卢浣挑眉：“你想要什么？”
“还没想好，等想好再告诉你。”
正此时，林宗远约好的同伴已经找过来。
林宗远便朝卢浣摆摆手：“我先走了，记得你欠我的报酬。”
他身高腿长，一步能迈一米多，双手做喇叭放在嘴边无声呼喊两人的约定，转眼间就到了门口。
夏季的天蓝的透彻，热风吹拂树海，踩踏哗啦啦的乐点，卢浣默了默，转身进入馆内。
林荫小道上，唐溪好奇问：“刚才那位是老师吗，看起来好漂亮啊。”
虽然隔的远看不清长相，但女人看女人，关注的可不止一点。卢浣成熟稳重的气质和发育良好的身材，都让唐溪产生了点儿小小的嫉妒。
尤其卢浣不会像小女生一样害羞，今天穿的是一件露肩衫加包臀裙，看起来性感又成熟。
林宗远摇摇头，孟郸倒是还记得：“是你那个邻居姐姐吧，她怎么在我们学校？”
于是林宗远简单解释了几句，他无意多说，几人也就识趣地没有再问，到达火锅店，麻辣锅底一沸腾，话题便自然而然聊开其他的。
唐溪和室友都说想学网球：“想减肥，又不愿意跑步，感觉网球应该好一点。”
孟郸：“网球运动量的确很大，不过你看起来很瘦，不需要减肥吧？”
室友笑得高兴：“我很瘦吗？哈哈哈哈哈，只是看着瘦，其实肚子上全是肉。”
“那这和体重没关系，和体脂有关。”孟郸给两人科普了一下两者的差别，最后热情道，“打网球可以锻炼全身，只要坚持，体脂率肯定降低！”
两个女生听的频频点头，唐溪纠结：“是不是还要控制饮食？好想要刚才那位邻居姐姐的腰啊。”
室友也叹气：“她那样子，说不定天天吃草，我可办不到。”
认真吃火锅的林宗远听到后，抬眼看了一眼桌子对面。
女孩们面前的瓷盘洁白干净，只放着几根唰清汤锅的菠菜和素菜丸子，他默默在心里想——错了。
因为和你们比起来，她绝对是个食肉动物！
卢浣可不知道林宗远给自己的点评，她在回公司的路上，收到了杨雪雨发来消息。
[刚才上茶水间听到一个小道消息，非常奇葩，你有兴趣听吗？]
卢浣开着车没有办法回复，干脆一个电话打过去。
对面秒接：“世纪奇葩新闻，自恋总监说我们公司要和周日志合作，哈哈哈哈哈，你们做新媒体的，和我们一个生产运动产品的公司合作啥呀，乌鱼子，简直笑掉大牙。”
卢浣：“是真的，而且估计很快我就要和你那个自恋总监共事了。”
杨雪雨：“……”
啪嗒，对面又秒挂断电话。
过了会儿，聊天框里跳出三个符号：[点蜡][点蜡][点蜡]
卢浣被逗笑了，有这么夸张吗？
她并没有放在心上，直至三天后，她发给风屏的方案一直没有得到回复，不得不主动联系对方。
“你好？”
浑厚低哑的男声，只听声音很难想象是个自恋的中年油腻男，甚至有点儿熟悉感，卢浣回过神：“是程总监吗，我是周日志的主编卢浣，关于产品营销的方案前天已经发到您的邮箱，您看还有什么问题吗？”
她心里明白，三天没有回复，八成是根本没有看，而作为乙方只能委婉催促。
没想到对方居然说：“嗯，有问题，很大的问题。”
卢浣：“……”
饶是她伶牙俐齿，一瞬间居然也卡了壳。
那一刻，她大概明白了杨雪雨的感受。
“…不知道是哪边不满意，您说一下，我们再修改。”
“不满意的地方有点多。”
“具体是哪边？”
男人似乎能听到她咬牙切齿，低笑了声：“电话里说不清楚，这样吧，你什么时候有空，出来面谈。”
……
王真真去设计部的时候，经过主编的办公室。
正巧看见卢浣把手机重重拍在桌子上，浓颜的面容上，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瞬间她就回到第一次见面的时光。
王真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虽然她很喜欢卢编，但不得不承认，这位大多数时候看起来都很高贵优雅的御姐，其实脾气并不好。
-
到达咖啡厅的时候，卢浣已经平复好心情。
工作就是这样，难免会遇到各种性格的客户甚至同事，她需要做的是把工作完成，而不是纠结于人事关系。
下午三点，咖啡厅的人并不多，只有两对情侣和一个背对着门口喝咖啡的男人。
卢浣没有看到风屏的产品总监，倒是那个喝咖啡的男人朝这边过来。
一开始卢浣并没有在意，她拿出手机准备再询问一下，可男人越来越近，等男人的长相和记忆中某个人重合时，她的表情才渐渐变为惊讶，直至对方停在她的面前，张开双臂。
卢浣不可置信：“你怎么回来了？！”
男人勾着嘴角，笑容有些痞气：“怎么，不欢迎啊？”
“不是，”卢浣也笑起来，上前和他拥抱，“谁不知道你程诗霍在国外混的风生水起，现在一声不吭跑回来，难道是混不下去了？”
“可不，破产了，回来找你养我呢。”
程诗霍一米八的大高个，国外几年的生活塑造了身上独特的气质，好似伦敦街头的斯文绅士，然而一开口又是熟悉的味道。
生疏感破灭：“少贫，我可养不起你。”
“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我吃的很少，而且力气大，腹肌多，绝对居家好帮手。”
“不要，独身主义，不养猫狗。”
“哎，那真是太可惜了。”程诗霍叹气，仿佛真的遗憾。
偶遇多年未见的好友的确很高兴，不过卢浣没有忘记自己的事情：“虽然应该给你开个迎接宴，但我今天出来有工作，等忙完再找你。”
“什么工作？”
卢浣无奈摊手：“大概是和一个自恋自大的男人打仗。”
程诗霍饶有兴趣：“没来吗？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卢浣一想也是，便当着程诗霍再次拨打，这次电话倒是打通了，很快也听到了铃声，就是声音有点儿明显，感觉近在咫尺似的。
心里忽然涌现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程诗霍笑哈哈地掏出手机，按下手机按钮的一瞬间，卢浣同时听到了两个声音。
“看来不用再等下次再请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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