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师徒战

毫不犹豫，迅速追上去。眼看师傅渐渐远去，林文鑫觉得自己好差好差，甚至连本来还有一点的自信，都瞬间被淹没了。

        一定要追，一定要追。林文鑫再次提高速度，使自己和师傅的距离能拉近一点，或许不是拉近，而是不让距离更远。学了这么久，虽然有所成就，却要与师傅那几十年的功力相比，那简直不值一提。

        王允时不时扭头一看，似乎害怕自己走的太快，让林文鑫跟不上。不看不知道，一看，心里却是一惊，这速度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

        王允没有刻意放慢速度，可是也不会提升自己的速度，就这样飞速狂奔。不过这对于林文鑫来说，那是望尘莫及，是只能看，而达不到的遥远地方。

        眼睛时不时盯着前面，看看师傅的位置，发现自己和师傅的速度原来差不多，距离没有变的更远。他知道，这是师傅故意的，要不然凭着他自己这点本事，还真不可能保持这样的距离。不甘心，再次提高速度，想要追上去。

        当速度再次提高，却发现比原来的速度快不了多少。而且几次提速，让林文鑫身体不支，似乎有点乏力。再以这速度下去，别说追上了，行一会儿，说不定就会掉下去。不甘心，他咬紧牙关，再次把身子挺直。

        原本没有多少力气，可是被这一强撑，力气变得更加匮乏。林文鑫还是挺着，坚持着，输了就一切都没可能似的，让他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肌肉不断哆嗦，脸上的肉也时不时会抖动，林文鑫还是坚持了下来。

        回头一看，王允不觉一震，这孩子是不要命了吗？这么拼命，这是要做什么？不觉有点心疼。慢慢的，将速度放减下来，最后渐渐落了下去。他知道，再这样飞下去，这孩子肯定会受不了，到时候别说比武了，这孩子能不能熬下去，都是一回事了。

        这个赌，王允不敢打，这是拿自己徒弟的命在赌，他还是有点担心，深怕这孩子会一个心急，一再加速，身体承受不了，最后暴毙。

        林文鑫其实是在赌，师傅一向很疼他，自然不会看着自己就这样死去。用命做赌注，这代价有点大，不过他相信自己的感觉，也相信师傅，所以才敢这样。果然不出所料，王允就在不远处落了下去。

        林文鑫也慢慢减低自己的速度，使身子平衡下来。刚刚一阵提速，身子乏力，落地时不能保持平衡，所以有点狼狈，不过算好了很多了。

        “师傅”，林文鑫深吸一口气，最后喊了出来。他累，他忍，一切都借着自己年轻力胜，挺了过来。

        “嗯，速度不错”，王允头也不回的看着远方，似乎在看什么稀奇的事情一般。也不点出林文鑫的破绽，也不说他狼狈，就如什么也没看到一样，装的若无其事。

        林文鑫走到王允身边，跟着他一起看向远方，然而远方那边，除了山还是山，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师傅，你在看什么？”。

        王允不是再看什么，而是在想事情，想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拼命。也是，面对任何人，自己从小承受这么多痛苦，那自己也会和他一样，甚至比他还要暴躁。

        虽然理解林文鑫的心里，却不想让他这样下山，因为这样去，那很难说能保住命回来。虽然那伙人武功不高，可是人多势众，双拳难敌四手，这不得不让他担心呀。不让他下山，却又不能留在山上，一天两天还行，多天的话，这孩子肯定会拼命死的。

        为的就是保住他的命，可终究还是没办法，看来必须得这么做了。王允叹了一口气，把本来不确定的事情决定了。

        “孩子”，王允头也不回，不过却知道林文鑫已经在他身边了，“你来这有多少年了？”。

        不清楚，不清楚师傅为什么会这么问。自己来多少年，相信师傅比自己更清楚，更了解。想起当初，师傅救自己和母亲的时候，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是呀，过去这么多年了，一切都是那么新鲜。

        “师傅，我来这已经有十二年了”。是呀，他和他已经相处十二年了，十二年的风风雨雨，十二年的快乐与痛苦。没想到这一来，转眼间十多年就过去了。

        “是呀”，王允也想起了以前，想去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救他们母子，带孩子去看病。那时候孩子还是那么执着，那么坚持，一定要走，要去报仇。没想到呀，这么多年过去，仇恨在孩子的心里，只是占时的被隐藏起来，而这份仇，永远永远都会是他人生的一道疤痕，磨灭不去。

        报了仇，又能怎么样呢？事情已经发生，已经不能挽回了。多么希望，希望孩子能留在这里，永远住在这里。到时候，去镇上给他找一门亲事，然后他们再生几个娃娃。唉，一切都不可能，一切都不现实。这孩子是属于外面的世界的，终究还是要回去的。

        “怎么了师傅？”，看到王允脸色似乎不太对，林文鑫就开始焦急起来，“是不是鑫儿做错了什么了？”。

        回头一看，原本的一个孩子，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如今的他已经十七岁了，再也不是那个四五岁的孩子了。一切都过去了，那个孩子如今长大了。

        “没事”，心里想些什么，也只有王允自己才知道。看林文鑫眼神清澈里带着一丝丝血迹，现在仇恨已经布满了他的身体一般。

        因为多少天来，不日不夜的练武，睡觉的时间自然就变得少了许多许多，所以眼睛里出现血丝也不足为奇。

        “我们开始吧”，王允面对林文鑫，看着他比自己还高了一点点，也有几分欣慰，这么多年，总算没有白费，至少把孩子养大了，长高了。

        林文鑫心里很激动，却又不敢。与师傅相搏，那是欺师灭祖，这等事情他怎么可能做的出来。

        “不要想太多，这是规定”，见林文鑫不动手，也不说话，王允也不知道他想些什么，不过看起来是担心什么似的。

        咬了咬牙，他终究还是没能放下，“对不起师傅，虽然事隔这么多年，可是父母的大仇，我不能不报”。

        “嗯”，王允点了点头，说道：“孩子，有些时候并不是仇才是第一位。人要学会去感悟一切，观察一切，用心去体会一切。侠之大者，为国为民，那些人并非神人，而是有一颗包含大众的心，看着万物的眼”。

        “嗯”，林文鑫似懂非懂，也许这就是像师傅这样，像爹爹那样，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自己虽然不能成为侠之大者，却也绝不给师傅丢脸，“师傅，我记住了”。

        这句话，王允也并没有完全体会到，记得他师傅当时也是这么说的。也许会有用，也许是感应，不知不觉间，这句话突然就出现在脑海里。心想，这样聪明的孩子，或许能有机会体会一下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出招吧”，一战在所难免，既然要让他出去，至少要知道他有多少斤两。

        “师傅请”，林文鑫也没纠结在师徒关系上，双手微微张开，一个攻守两宜的招式一显而现。一动不动，似乎再等着王允出手一般。

        “好样的”，王允知道，这孩子一向孝顺，要让他先出招，无论怎么样也不可能。既然他不出招，那只有自己先出招吧。

        双脚摊开，一个晃眼步伐飞步向林文鑫攻去。双手也不怠慢，一前一后直取向林文鑫的腹部和左肩。本来想取咽喉，可是一想，这不是搏命，只是简单的比试，没必要用这么毒的招式，所以就没使用。落落大方，而又不失于大侠风范，气势磅礴，丝毫不亚于高手之巅。

        林文鑫快速后退，本来要进攻的手，也急忙缩了回来，已做防备。左手一搏，将前面的进攻拍开，右手一挡，将后面的攻势也挡住。但是王允气势之大，让他隐隐觉得有点吃力。

        本来就不是一个级别的，而且又是师徒关系，让林文鑫不敢出全力，所以就更显劣势了。不过，这倒是让王允很高兴，看起来这孩子并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他的脑子还是很清楚。

        进攻没有停下，王允身子一摆，跟着双手迅速绕开，又攻了过去。林文鑫不敢进攻，一来是对师傅不敬，二来是王允的气势太大，不得不用手做好防御。

        林文鑫边打边退，不敢硬接，如今只能闪躲。可是王允却似乎面对仇人一般，招招出手庞大，虽然也不算狠毒，但却一步步直要紧逼过去。

        平时也有和师傅对招，所以林文鑫也就没有太多拘束，但是也没完全放开，使得他步步后退。左手一晃，逼退王允的进攻，身子一飘，迅速的往后退去。

        王允飞身攻上，双脚如电般扫动着，速度之快，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林文鑫不慌不忙，双手舞动似快似慢，却也丝毫不弱，勉强将他师傅的进攻接住，却也十分狼狈。

        这才多少招，自己就变得这么狼狈不堪，这让林文鑫很是不爽。不行，我得接下去，一定要撑下去，我不能倒。内心得挣扎，让他再次重振精神，瞬间变得强大起来。

        十多招过去，林文鑫渐感吃力，却咬紧牙关，硬挺了下来。不服的气势不满全身，要不是刚刚一段路的猛追，现在还可以多挺一会，可是现在，却是不能了。

        也不求能打败师傅，只求能多接几招，所以林文鑫也就不害怕。面对师傅的进攻，他还是一个平常心，或许知道师傅不可能真正伤害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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