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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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一道命令下来，所有的客商再也没有人敢过来询问了。大家心里都有惋惜，以后再想吃到如此美味的海鲜，恐怕是不易了。
由于海鲜产品的生意还没有真正做成，楚随风让士兵下了封口，所有海鲜做法都保密。
等喜宴吃完以后，有商客据过来打听调料的事情。
楚随风听完再也不说话，任由着她吃的欢。
“一部分是靠着阳光晒，但是大部分产品却是需要机械来干燥，还是老话，必须找到我说的黑粉才行。”林子吟说，“否则的话，很多都是空谈。”
“干燥靠太阳晒？”楚随风皱眉。
“官府统一收购，不要压价。海域承包，养殖多样化。”林子吟回答。
“什么样的计划？”楚随风盯着问。
“可以干燥，不过王爷要想发展海边渔民的养殖，最好有个计划才行。”林子吟说。
“海鲜容易坏，即使再美味也无法运出去。”楚随风放下筷子看着她吃。
林子吟也馋海鲜，到了这边不客气坐下，夹了鱿鱼吃起来。
没等喜宴结束，他直接让林子吟过来。
楚随风嘴角微抿，小丫头带给他每每都是惊喜啊。
“鲜，真的很鲜。”慧真喝着小酒乐呵呵地边吃边说，手里的筷子一直都没有停下来。“没想到海里的东西会如此美味。”
外来的客商没想到今日到林家来，竟然尝到了难道美味。这些海鲜，他们走南闯北没少吃过，可从来没有厨子能做的像林家这样美味来。
林子吟到厨房里一看，发现楚随风带来的海鲜品种还挺多。猛不丁看到这么多的海鲜，她顿时高兴起来。不为别人，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福，她也使出了十八般厨艺来。
马志才失魂落魄从西院出来，也不去东院，直接回家去了。
想通了以后，里正也不为马家人操心了。
不过说实话，就冲着马家人这副德行，马志才不能当官反而也好。
里正在一旁心里暗叹，让王爷和三公子都生厌，马志才以后即使中了秀才举人，想当官估计也难了。
“这种人竟然是童生？真的应该好好看看他授业的先生到底是怎么教的。”司锦寒不满地嘀咕。
“草民这就离开。”马志才看到陵王发怒，这才反应过来，一边鞠躬一边倒退着厉害了正厅。
“还不走，真的需要爷派人送你一程？”司锦寒语气中带上了冷意，楚随风的目光更冷，顿时屋子里的温度都好像降了几分。
她心里冷笑起来，是不死心还是不甘心，这位大才子呢？
林子吟当作没看到，笑着转身准备离去，一转头却看到马志才还耷拉着脑袋站在一旁。
楚随风的脸色就拉下来了。
“他们做不了。”林子吟笑着说，“好在客户来的不算多，也只有一桌，等会儿多做一些就是。”林子吟笑着回答。
“拿出你全部的手艺。”楚随风淡淡地说，“别的桌让下人做即可。”
“里正、爷爷舅舅，你们好好陪陪王爷大师，我给你们做海鲜吃。”林子吟笑着说，“对了，等会儿哥哥和大友哥过来敬酒，三公子，你们不许灌他酒。”
一个女人，靠着卖笑，竟然得了大人物的赏识，而他空有一身学识，却无人赏识，世道太不公平了。
马志才看到林子吟和司锦寒、慧真大师有说有笑，心里更是委屈至极。
“怎么会？我高兴着了。”司锦寒可不敢再得罪慧真大师，大和尚和别的僧人不一样，容易发神经，给他下毒怎么办？还是顺毛驴，好好哄着他吧。
“托了贫僧的福，你好似不高兴？”慧真板着脸问。
“这么说，爷和王爷是托了大师的福。”司锦寒很不高兴自己沦为配角。
“不用了。”林子吟自然也听懂司锦寒的话，她看到马志才这副德行自然也很生气，但她的态度和老爷子一样，今日是姐姐大喜的日子，自然不想家里出什么意外，“三公子多费心了，姐姐大喜的日子，作为一个村的高兴多喝两杯在情理之中，等会儿我要给大师做几道海鲜，王爷和三公子也算是巧儿遇上了。”
马志才没有听出司锦寒话中的意外之意，真当司锦寒实在讥讽他，羞得脸色通红。
里正听了吓了一声冷汗，他是听吴大友说过，司锦寒的脾气最阴晴不定，当初他怀疑子吟的时候，还差点儿将子吟掐死了。
“马童生是不是？”司锦寒斜眼看着他，“一个村子的都能迷路，要不要让爷的人送你一程呢？”
“王爷，三公子，草民冒犯了，草民告退。”低着头，他又变得低声下气起来。
“既然如此，你赶紧回去吧。”里正差点儿气歪了鼻子，这小子心眼果然不正，竟然想走捷径，要靠上王爷。他也不想想，就他这副德行，王爷能看得上他？
“小生误将西院当作东院了。”马志才涨红了脸回答，他心里有不平还有恼怒，拼命撞进来，却还没有来得及在陵王面前表现一下，没想到林子吟和里正他们就来了。
“你不是出去方便了，怎么到了这儿？”白春生说话更是直截了当。
等林子吟走进客厅时，脸上顿时露出揾怒的表情，“马童生，这儿好像不是招待你的席面。”
这边来的都是客商比较多，所以和东院的饭菜有不同。而且有好几道菜还将会由林子吟亲自掌勺。
“你们今日随意。”林子吟笑着说，“一会儿就可以走菜了。”
“林姑娘。”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从一的声音。
不过司锦寒和楚随风也不是好糊弄的，会被他一两句说辞就哄骗过去。因为这边的客人和东院的村民并不一样，马志才要是误入的话，肯定早就发现两院的不同才对。
这话勉强能算是一个借口，因为林家东院和西院的大门的确一模一样，里面的格局也相同。
马志才有些焦急，因为窘迫，额头上都微微冒出了冷汗，“回三公子的话，草民是因为一时情急走错了大门。”
“村里人不都是被安排到东院，怎么会误闯入西院？”司锦寒却不想放过他。
“他是村子里童生，姓马。”老爷子不愿意多说。即使对马家人再不满，他也不会在今天挤兑马家。老爷子不愿意在大孙女的喜事之日闹一场不愉快。
“误入？”司锦寒哑然失笑，“老爷子，你可认识此人？”
想到林家对自己的不满，他一颗心顿时吊起来，态度也放的老实起来。
“回禀王爷，小人是误入此地，绝无冒犯王爷的意思。”马志才也有些后悔，他没有想到林家这么忙，林老爷子竟然还在这儿陪着陵王、三公子。
“为何喧哗？”楚随风冷冷地问。
楚随风和司锦寒看到老爷子情绪激动，却十分隐忍的模样，顿时心里有数。
林老爷子看到在外吵闹的人竟然是马志才，心里一股气直冲脑袋，脸色一瞬间变红了。
老舅何福星不认识马志才，加上和楚随风一桌，心里害怕，所以也没有注意到马志才。而偏巧，桌子上还有老爷子在了。
莫名其妙的，几个侍卫对马志才就有些不喜。
从一几个侍卫板着脸收回了手里的剑，然后冷冷地呵斥马志才，“王爷让你进去，老实一些。”
“让他进来。”楚随风清冷的声音传过来。
“有点儿意思。”司锦寒听了邪笑着对楚随风说。
马志才吓得魂飞魄散，“别别，误会，草民是村里的童生，误闯入此地，请大人饶恕。”
“谁？”西院的主厅，马志才刚露面，从一等人就发现了，于是一把锋利的宝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马大郎心里暗恨林子吟的不长眼，他是村子里唯一在外当二掌柜的人，见识能不比这一群土包子强多了。可刚才林子吟却好似没有看到自己一般，接着他又担心自己儿子马志才。
白春生看里正答应了，又想到林子吟对他的看重，咬咬牙也跟着站起来往西院走去。
“行，走吧。”像赴断头台似的，里正咬着牙站起来。
里正想到林子吟和自己谈论的，想想的确如此。因为林家的生意好，村里人收益颇多，里正作为一个村的村官，的确没少和客商打交道。
“再说，你们多见识一些，以后遇上贵人谈生意也不会怯场对不对？”又拿出杀手锏，林子吟目光炯炯。
“来着是客，王爷你们又不是不认识，再说那边还有爷爷舅舅和慧真大师在了。哥哥不在这边，你们不过去，还能有谁帮着招呼？”林子吟央求他们。
他一个里正如此，就更别提白春生了。
“子吟，你找别人吧，我怕自己也扛不住啊。”里正一听她让自己和陵王坐在一个席面上，顿时腿软的几乎站不起来了。
“里正大叔，你和白大叔得到西院去陪着王爷、三公子。”林子吟风风火火找到人说，“爷爷和舅舅有些扛不住。”
这边马志才刚离开席面，那边林子吟就过来找人了。
林家每间屋子里都很暖和，马志才从热的屋子走出来，觉得浑身都透着凉气。
马志才对这些富人轻蔑的白了一眼，原来只是沾满铜臭味的商人，他顺着走廊又走出去了。
马志才先到了一个大厅，发现这儿坐着不少人，这些人和村子里的人不同，身上穿着的都是上好的绸缎。他进来，也没有人多看他一眼，静静地听一下，原来大家正在讨论生意上的事情。
由于林家办喜事人来人往，加上外来的人也多，所有马志才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
马志才出了东院的大门，却拐进了西院中去了。
他的态度温和，说起来也文绉绉的，村民们对他的意见也就散去了。
“不好意思，我的肚子忽然有些不舒服，想去方便一下。等会儿再来，各位见谅。”马志才笑着给大家道歉，并且做了解释。
“喜宴快开始了，到哪里去？”马大郎看着儿子站起来，故意大声问。
马志才对自己有信心，只要让他和陵王见上一面，陵王肯定会欣赏他的学识。要怎么办才能见到陵王呢？
不过马志才今日不是为了吃，才坐在这儿的。他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和陵王楚随风搭上关系。可惜陵王被领到西院去了，他根本没有机会见到陵王。
不管怎么样，教书村民们将林长亭夸得上了天，马志才父子也不相信林长亭真的有读书的天赋。想他马志才十六岁才中了童生，还是十里村这么多年来的独一份，林长亭想翻越他马志才，做梦吧。
马大郎和马志才听了，心里冷笑不已。这些人啊，就知道拍林家的马屁，林长亭才多大，到年也不过七岁，七岁的毛孩子知道个屁。那教书的千先生和姓许的，都是林家买下来的下人，能不向着林家人说话？
“对啊，长亭很厉害，千先生和许先生对他都赞不绝口。”有人接话。
“里正说得对，我也是这样的想法。”周石头笑着回答，“我家小子比长亭大了好几岁，可功课比起长亭来说，却差远了。小子说了，等赶上长亭以后，他才会下场子了。”
里正听到他夸自己的孙子，并没有得意忘形，而是淡淡一笑，轻描淡写地推过去，“千先生学问高，又来了许先生，也是一位有才学的人。孩子刚开始学，学的也只是一些皮毛而已，我听先生的，要是先生觉得他可以下场试试的话，我也不拦着。先生说不行，那就再好好努力一年再说就是。”
“听说吴鑫读书十分出彩，开春的时候，里正是不是可以让他下场子试试呢？”马大郎笑着问里正，“周大哥家的孩子也不错啊。”
只可惜，只要他们插话，接下来的必然是冷场。但是马大郎一直在外面做事，向来是八面玲珑，对别人给他们父子的难堪，他们一直都乐呵呵地态度。这样一来，反倒是让别的人不好意思起来，再说话的时候，也就没有多少人为难他们了。
马志才硬是和马大郎挤进了里正的一桌，即使里正一桌上其他人全都紧皱眉头，也没有搭理他们，父子两个好似也不在意，还是一个劲接别人的话题。
大狗子、二狗子眼巴巴等着上菜，闻着厨房里飘出的香味，他们恨不得立刻跑到厨房去将饭菜全都端出来。
严氏也不想和她一桌，可看看四周，却发现所有的桌子都坐满了，也只有她们这一桌还空着位置。办事的不是自己家，严氏再看鲍氏不顺眼，也得忍着。
鲍氏不管村里人怎么看她和孩子，为了今日吃一顿饱饭，她才不在乎了。别人不愿意和她挤，她干脆坐到了严氏的一桌。
下金蛋的林子歌明明可以是她马家的儿媳妇，可到手又飞了。严氏心里后悔得几乎想撞墙，特别是看到陵王给林子歌的贺礼，她眼睛看的都直了。
如果豆制品不是赚了大银子，林长书能舍得发那么多工钱给村民？
豆制品一个月到底能赚多少银子，严氏不知道。可她知道在豆制品坊子里干活的村民一个月的工钱到底有多少。那些村民一个月的工钱几乎和她相公在外面给人当二掌柜的工钱数目了。更别提过节时分得那些东西了。
严氏今日差点儿眼红地憋出病来，看到林子歌的嫁妆，别说是全村独一份了，就是城里稍微身身世差一点儿的小姐，估计嫁妆都不如她。而且就在刚才，她才从村里人的议论中知道，原来林家很赚钱的豆制品作坊，林子吟已经分给了兄弟姐姐，也就是说，以后林子歌坐在家里什么都不干，也不会缺少银子花了。
而且大家很有默契地全都坐在一起，将马家人全都排斥在外了。
白云仙的嘀咕获得了同伴们的支持。
“可不是，脸皮厚着了。”到林家上工，每天早上都会出去练武，村子里的小姑娘现在的性子都够泼辣的。
“他们还有脸过来。”白云仙愤恨不平地对小姐们说。
因此，林长书和老爷子等人看到马大郎一家过来道喜的时候，即使心里不高兴，但还是收下礼物，并没有给脸色给马家看。马家不仅大房来了，就是鲍氏也带着两个孩子坐在了席面上等着上菜了。
而且只要上门来，再大的仇恨也得憋在肚子里，上门来，代表着犯错的人知道自己做错，是过来认错的。村子里没钱，但是人都要脸面，平时闹了矛盾，拉不下脸来道歉，等办喜事过来送点小礼，什么矛盾就得压在肚子里，最起码这一天得放进肚子里，否则的话，村里人就会说你的不对，没度量。
村子里谁家办喜事，一般都是全村人都过来道喜，带来的贺礼也有轻有重，不过乡下人都不是有钱人，一般也不讲究，大多带来的是几个鸡蛋，或者是地里的蔬菜，再或者是几文钱。礼轻礼重主家都不会嫌弃。
又想到客商和村里人不熟悉，怕村子里有人冲撞了贵客，她也将这波人安排在了西院中。
黒一黑二今日也带着礼物过来道贺，林子吟干脆将他们安排在从一和武僧们一起了。因为他们相互熟悉。
慧真听了，顿时乐呵呵地带着武僧过去了。
“王爷和三公子在书房，大师可以过去找他们。”林子吟看着几个和尚站在院子里，显得特别难看，于是笑着建议。
“谢谢大师。”林子吟笑眯眯地接过平安符，让巧儿赶紧送到吴大友那边的院子里。定安寺里的平安符不是人人都能求来的，林子吟也不管平安符到底管不管，反正大家都信，她乐得让子歌和吴大友落一个心安。
“阿弥陀佛。”慧真大师带着几个武僧也过来凑热闹，“贫僧给新人带来几张平安符，丫头，你送过去吧。”
“没关系，将西院开了，多加一些桌子就是。食材都很充足，不怕不够。”林子吟笑着说。
“子吟，来了这么多人，原先的桌子是不够了。”郭慧娘忙的不可开交。家里没有婆婆在，她必须负责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
老爷子和林长书目送着花轿的离去，心里有说不出的惆怅。林子吟没空伤感，因为陆陆续续的，林家来了不少贵客。这些人都是和林家有生意来往的人，而且还是过来进货知道消息以后，特意在丰城逗留的客人。
唢呐重新响起来，花轿终于被抬起来了。
有王爷和三公子支持，作坊里的生意会越来越好的。今后大家的生活也会越来越好了。
村民们看到连陵王都亲自过来道贺，还送来如此多的礼物，个个都倍觉得有面子。特别是在作坊里做事的人，更是信心百倍。
“都是熟客，不用多礼，别错过吉时。”楚随风今日难得温柔一把。
吴大友见她答应收下两位贵客的礼物，偷偷松口气，然后又上前谢过楚随风和司锦寒。
“谢过王爷，三公子。席面等会儿才会开始，请两位到书房里坐。”林子吟淡笑着说。
礼物太贵重，吴大友有些不知所措，他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林子吟。
市场跟随在他身边的侍卫也送上了木盒，里面同样是金饰。
“既然是过来喝喜酒，爷也送来了一份贺礼。”说着，司锦寒一招手。
这些侍卫手里全都捧着东西，有上好的布匹，有盒子，盒子里面装的是闪闪发亮的金饰，围观的村民都低低地发出羡慕的赞叹声。
立刻，从他的身后出来几个侍卫。
“来人，将贺礼送上来。”楚随风吩咐下去。
“听说林家大姑娘出嫁，本王作为林家的合作者，自然是要过来喝杯喜酒。”楚随风淡淡地说，算是变相地给大家一个解释。
村民们一阵慌乱。大家都知道王爷和林家的关系好，不过即使这样，所有人也没有想到林子歌出嫁，王爷能亲自过来。
“陵王到。”忽然，就在这时，楚随风过来了，跟随他一起来的自然是骚包的司锦寒。
林长书背着新娘子不放手，吴大友再心急也没有办法，他只好干笑着跟在林长书后面，看着林长书将子歌送进了花轿中。到此，他连新娘子的衣角还没有碰到了。
“我亲自将她送上轿子。”北地有风俗，凡是姑娘出嫁，脚是不能沾地的。而娘家的兄弟送的越远表示对姑娘越是重视。
炮竹声中，吴大友穿着一声大红色的新郎服，正一脸意气风发地向林长书过来，“大哥，交给我吧。”
随着林长书背着子歌出去，外面劈里啪啦炸起了炮竹。
林子吟淡淡一笑，表示自己无事。
“姑娘。”巧儿轻声安慰她。
或许是子歌的离愁带动了她，她的眼睛一直都是酸酸的，有种想流泪的感觉。
林子吟在现代看过不少结婚的场面，别人结婚，所有的亲友都是高兴，到处看到的都是笑脸，每一次，她也是面带微笑看着新人到处敬酒，可这一次是自己亲姐姐成亲，心里的滋味还真不一般。
当然这套头面也为郭家打响了名声，过来的郭栓柱还没有成亲，村里人已经有不少人在打听郭家的情况了，盘算着能不能和郭家结亲。
所以听到子歌成亲的消息，郭家特意到银楼里打了一套银头面送过来。
何家婆媳出手也很大方，在林子吟的提携下，郭家算是彻底翻身了。家里不但住上了新房，而且手里也积攒下了不少的银子。
“不能哭。”郭慧娘的母亲何氏赶紧叮嘱。
林子歌人在盖头下，看不清楚周围的情况，可是和亲人离别的伤感却压在了心头。她低声谢过林长书，趴在林长书背上的时候，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下来了。
“大妹，哥哥背你上轿。”林长书微微蹲下弯下了腰。
林长书一身暗红色的棉袄，人看起来很精神，如果不是为了妹妹的婚事，他肯定不会选这种骚包的颜色。不过林子吟觉得，自己哥哥长的十分清秀，和嫂子郭慧娘穿着暗红色的袄子十分相配，人看起来帅呆了。
白嫂子赶紧拿起慧真大师送来的白玉膏给她仔细的抹上，又让村里的媒婆唱了吉祥话，然后才给子歌盖上了头盖。
“赶紧补妆。”林子吟催促。
林子歌接了礼物，挨个又谢过了。
其他女伴拿出的礼物却大多数是一些手绣的鞋袜帕子什么的，看到白云仙的礼物，大家都露出了羡慕的眼神，当然也有些羞愧的意思。
白家人口多，家里除去白墩子，其余的个个都是劳动力，一个月下来，一家人的工钱加起来十几两银子了。
如果是原来的白家，白云仙也绝对拿不出二两重的银手镯，可白家现在不同。
她们是给林子歌添箱而来，各自带来的礼物有轻有重。关系近一些的，送出的礼物就重一些，像白云仙，因为白家和林家的关系好，她和林子歌的关系比起村里其他的女孩子就更好一些。所以送给子歌的是一个银手镯，这份添箱礼在村子里绝对算是重的了。
“子歌，这是我们小姐们的一点儿心意。”白云仙和一群女伴过来，大家手里都带着礼物。
由于两家喜宴是合在一起办的，所以只有新人拜堂过后，流水席才能举行。
林子吟听到外面唢呐的响声，忍住心里的酸涩开口劝说，“别让大友哥在外面等急了。”
“快一些，新郎的花轿已经到了。”白大娘进来催促。
“使不得。”舅母红着眼睛扶起她，“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你比谁都大，给我行礼做什么。”
“舅母，两位表嫂。”子歌感激地说，“不说你们这些天帮着我赶嫁妆，就是舅舅和几位表哥也一直在忙着打家具，这份情谊比什么都贵重，子歌在此谢谢了。”说完，子歌轻轻给他们福了福身体。
“子歌，表嫂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送，这些鞋子帕子都是嫂子亲手绣的，你别嫌弃。”大舅母桂花嫂和春玲她们一直有些羞愧，可他们刚到十里村不久，而且还是净身出户，真的没有东西能拿出手的。
“都在一个村子里，每日还要过来上工，别难过。”子吟笑着安慰她。
林子吟给的添箱东西早就送出去了，别说林子歌所有的嫁妆都是她准备的，就是今日林子歌身上用的首饰，也是她特意定制的。
“子吟，谢谢你。”子歌抱着她流泪，要嫁人了，虽然还是一个村的，她心里还是十分不舍。
“大哥嫂子，已经说定了的，既然姐姐拿了银子，你们将剩余的银子收起来吧。”林子吟笑着说。
“子歌。”林长书有些过意不去。
她正正经经给林长书和郭慧娘行了大礼，在子歌心目中，自己父母去世，哥嫂完全就是父母的角色。
“那我就不客气拿了。”林子歌从盒子里取了两个五两的银子，“这么多的银子足矣，谢谢大哥大嫂。”
林长书和子歌、郭慧娘互相看看，想想觉得她说得十分有道理。
“姐姐，既然是哥哥嫂子的一片心意，你一点儿不收的话，他们心里也会不安。不如这样吧，盒子里的银票，你自己拿，随你自己取。”林子吟想了想开口，她知道林子歌脾气倔强，所以话说的十分留有余地，“哥哥嫂子，你们也先别急。正如姐姐所说，她即使嫁人了，手里也不是一点儿进项没有。再说，以后如果他们真的遇上什么事情，我们兄妹几个也不会干看着不管。所以，你们一次性拿出这么多的银子，姐姐心里也会不安。倒不如你们各退一步，各自求个心安。”
“妹妹，这事你别管，说什么我也不会要了这些银子。”林子歌十分坚持。
“子吟，你帮着说说。”郭慧娘看到子吟不说话，只好直接求救。
兄妹相处，真情难得。虽然家里的事情是她在做主，但是兄妹之间的感情交流，林子吟并不会自作主张为他们做任何决定。
“子吟。”看到子歌死活不愿意接他们给银子，林长书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林子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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