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保守的激进
将风之国隔离于世界之外的风沙壁障。
就在深沉夜色中，无声无息的消失。
眼线遍布全世界的神无第一个得到消息，甚至顾不上疗伤，如同沼泽黑泥般肮脏污秽的身躯，直接从地底深窟中喷涌而出，来不及避让的下属们，甚至来不及发出惊呼就被吞噬殆尽。
无数白绝纷纷施展蜉蝣之术遁地地下，避开神无本体的行进路线。
只有个漩涡卷状的白绝，抱着那件华丽的七彩衣袍，慌慌张张地跟在后面。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因为忍界即将变化的局势而失态。
身处风之国境内的鬼差。
就扛着矿锄和背篓，正在挖矿。
且看规模有些庞大矿洞外，装满各色宝石已经排成一列的竹篓，就知道他在这里挖矿的时间已经不短了，随着矿洞深处叮叮当当的声响停歇，鬼差纯粹由黑雾构成的身躯，背着满满一篓宝石渐渐走出，仅是抬头看了眼天边逐渐消散的风沙壁障，就不再理会。
玩闹似的用挂在脖颈处的毛巾，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仔细整理好当前的收获。
不知从哪里又拿出个空竹篓背在身后，就回到矿洞，继续自己的挖矿大业。
而在边境布满哨探的木叶，紧接着得到消息。
经过暗号班的转译，先送去暗部，直到第二天清晨才送到在火影楼办公的纸人处，得到消息的芽衣没有因为暗部的怠慢而动怒，只是吩咐暗部跟进就不再理会，似乎并不把风之国这种形同挑衅的行为放在心上。
并非看轻这个原五大国之一。
只是在数天前，她收到了某个不愿透漏姓名的水影送来的书信，那家伙几乎用寓言的方式宣告了风之国的行动，接下来就是水之国解除封锁，紧接着邪神教，云忍与岩忍残余将在火之国境内四处作乱，从而牵扯木叶的精力，直到引发第二次忍界大战。
张顺和宁次这两个摸到第十位玩家尾巴的家伙。
只是把她当成传声筒。
张顺要用快速且混乱的局势，揪出藏在木叶背后玩家。
而宁次，则是要迎合那位的布置，将和平尽可能延续得更久。
至于芽衣本人的想法？
不重要。
少女的天赋很高，在将来必定能成长为主导世界走向的大人物，但那是未来，而不是现在，世界不会停下来等待她完全兑现自己的天赋后再继续运转。
如没有那封信，芽衣自然不会坐等自己的权力被架空。
但现在，在大战正式爆发之前，她理所当然的选择了吃瓜看戏。
这个世界的水有多深，她再清楚不过，如今战略上的蛰伏，就是为了在不久的将来给忍界来一场大扫除。但这太难，来自异世的玩家，诞生于远古的魔神，创世主大筒木一族，就像三座大山压在所有人头顶。
立志要拨乱反正的芽衣，如果要强行清除障碍，必定会遭遇所有人的反对。
无他。
谁会为了只存在于传闻中的敌人，就把自己的性命送上战场，不会的，这是为人的本能，如果再掺入利益争端的因素，芽衣要实现抱负，绝无可能。
现在有人要主动充当鲶鱼搅乱忍界这潭水。
并不算是件坏事。
她这个中间人的身份可不是只有尴尬……
那发出这封信的那位水影又再做什么呢？
答案是，喝茶！
只不过地点有些特殊，黄泉净土，鎏金云座，一张黄金方桌，一尊青玉雕龙琉璃壶，再配上三个茶盏，茶水尚温，仅有张顺自己边吃点心边喝茶，而与另外两盏茶相对的，侧面无人，对面是位老者，正是神色冷漠的六道仙人-大筒木羽衣。
略显含糊的声音里，是张顺绵绵不绝的嘴炮攻击。
“老头儿啊，别一副司马脸，我可是正儿八经的神，有编制的那种，身份的尊贵层次并不比你们这些创世神差，你们不就是想脱离大筒木的桎梏自立门户么，这个我熟啊，先斩断血脉印记，再创生传承种族，最后聚拢心灵印记，全流程配送到家。”
“至于追兵就更简单了，你们把全忍界的信仰都给我，就算你们那个神王来了我也能直接按死，而我离开时什么也不会带走，看吧，简单方便，还没有后患，总比你们还要等30多年才出生的那个完美战士要靠谱吧……”
看着对面边吃边说，嘴里还喷渣的张顺，羽衣只感觉脑仁疼。
这个过去不停和他抢灵魂，从不敢踏进净土半步的家伙，现在突然闯进来要请他喝茶。
还比比叨叨给他们兄弟两规划未来。
是的，给他们兄弟两个人。
在这里的只是张顺的分身，月亮上同样演绎着眼前这一幕。
面对这个讨人嫌的家伙，两人都没有选择驱逐，不是因为他们有所联络，月亮与黄泉之间的界限几乎无法跨越，真正让两人意做出相同选择的，是对方极具建设性的提议。
他们的母亲辉夜姬。
为了逃脱被奴役的命运，偷食查克拉果实成就不老不死的血继网罗后，就被大筒木一族的王跨越时空刻印上了诅咒，一种名为“祝福”的诅咒。
不仅力量本源被撕裂，生命层次也变得残缺。
双子就是在这种契机下诞生。
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辉夜姬的枷锁，让她进退不得。
如果把两兄弟吞噬，重新取回自己失去的部分，辉夜姬的血脉印记就会像黑夜中诞生的太阳般耀眼，为大筒木一族的神罚指引方向。
可放任自身的残缺，也只是延后了神罚来临的时间，那一天仍会降临，逃不开，躲不掉。
这种局面并不是贵女出身的辉夜姬可以应付的。
起初只是焦虑和惊慌，然后是恐惧。
直到……最后的疯狂。
一个被逼疯的神灵，一场更迭时代的神战。
不过是因为这对母子的无可奈何。
“喂！喂！回神了，回神了啊喂。”发现对面的老头子走神，张顺不耐烦的用中指在对方眼前晃出了残影。
思绪回归当下的羽衣，虽然看不懂张顺这个手势的意义，但那不加掩饰的取笑意味还是让他皱紧了眉头。
用锡杖拨开面前作怪的手指，盯着不着调的张顺好一会儿才说道：
“看起来，说谎已经成为了本能啊，等待能完美使用查克拉与自然能量的天命之子或许有些死板，但这是唯一的办法，大筒木的生命本质并不简单，而且，你们完成使命后很快就会消失吧，如何帮我们对抗敌人？”
听到这话，张顺吃吃喝喝的动作稍停。
将手里的茶盏转了好几圈，没有选择接续这个话题，反而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要不要试着做我的信徒？”
这次发问，少了几分轻佻，多了些许严肃，但这种态度上的变化并没有让羽衣有所动容，仍旧是神色冷漠，静坐如同石像的样子。
寂静似乎成为了唯一旋律。
直到从远方的最远方得到答复，张顺才放下茶盏，瘪了瘪嘴说道：
“你兄弟脾气真差诶，直接把我的分身灭掉了，做我的信徒不好么，等我离开，只要你们不作死，神国最少还能维持50年，不管是用来发展神道，还是纯粹作为武器，都能从根本上解决你们的麻烦，这样都不行，那究竟怎样才行？”
话说道这里，张顺就已经打算离开。
这最后一道保险既然拿不到，那就只能凭真本事取走胜利了。
可始终都表现得很是冷漠的羽衣，此刻却露出个温和的笑容，手中锡杖敲击在虚空，荡开的一圈无形涟漪，让对方连带他的造物缓慢泯灭至无，张顺的分身也懒得反抗，但进程过半才总算是想明白了什么，情绪急转直下，气急败坏指着羽衣说道：
“好你个糟老头子，居然宁可相信鬼差那个混蛋，都不愿意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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