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做出选择

　　雷之国，云雷峡。

　　身披七彩华服，头带“飞出”面具的神无站在悬崖边缘已经一整晚。

　　他在遥望水之国。

　　那原本如永恒般存在的海上云雾，没有了。

　　环绕整个国家的汹涌波涛，也没有了。

　　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照亮天际的璀璨金光早已消失，哪怕是神无这种层次的强者，也不可能跨越汪洋看见水之国的雾隐村，但他依旧这样注视着那边，沉默且阴沉，而待在他身后的特型白绝-阿飞，早就无聊得用脚扣起了一室一厅，两室一厅乃至三层大别墅。

　　就在阿飞准备把别墅改建为高楼大厦的时候，神无开口了：

　　“停下六道神器的破解，然后……把邪神教的那帮疯子都放出去吧。”

　　听闻要停止持续了十数年的重要工作，略作迟疑的阿飞，还是决定多问了一句：

　　“那还继续找那颗‘星’吗？”

　　“是啊，还找吗？”神无也在心里这么问自己。

　　阿飞提到的“星”，是在神女时代末期，自天外坠落的一块神树碎片。

　　无论是体积还是质量都极其优秀，非常适合作为神无完成自身任务的核心，因为他任务的最终目标就是解放辉夜姬，要完成这个目标有两个必要条件。

　　九只尾兽与作为神树空壳的外道魔像。

　　看起来简单直接。

　　但麻烦就麻烦在这局游戏里，有不止一位玩家熟知剧情，直接导致这种能在前期获取终极大杀器的手段，从最开始就被隐藏了起来。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

　　这种多花些心思总还能捕捉到些许痕迹的隐藏，直接变成了消失。

　　就在十七年前，已经通过各种手段收集了九只尾兽部分查克拉的神无，任务进度卡死在了50%，因为外道魔像不见了，在宇智波手中，直接失去了所有存在的痕迹。

　　一切暗暗追踪的线索全部断裂。

　　神无不得己只能启动备用方案，释放魔神，破解六道神器，用它们与大筒木血脉的特殊联系反向入侵封印辉夜姬的空间，意图用水磨的办法完成任务，也是因为这样，任务进度得以缓慢增长，始终没有停止下来。

　　就像卡了个BUG，让任务时间不停延长，始终没有结束。

　　可现在不行了。

　　张顺马上就要赢得最终胜利，一旦首位胜利者出现，这场游戏就会进入最终倒计时。

　　每过一天，所有玩家都会被剥夺一份“存在”。

　　直到第九天，仍未完成任务的玩家，就会因为失去所有“存在”彻底消失，所有痕迹都将被抹除，无论影像，还是文字都无法记录他们。

　　比死亡更加彻底的无，就是独属于玩家的末路。

　　所以，当20年前他们联手断送了宇智波斑的任务后，就同时选择了避开对方的锋芒，等待对方自然死亡。

　　游戏规则是绝对的。

　　玩家再强也只可能延缓死亡，最终的消亡无法逃避。

　　这也是为什么玩家进入游戏要顶替他人身份，因为失去“存在”是无法逆转的，万一玩家本身成为了某个世界不可或缺的命运核心，这个世界会直接崩溃。

　　主持这场游戏的那位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现在所有人都要面临选择。

　　是孤注一掷去完成任务，还是想办法处理后事，死亡和死亡之间也是可以天差地别的。

　　至于杀死张顺，阻止他完成任务？

　　太蠢。

　　能走到最后一步的玩家都是个中翘楚，最好的机会已经失去，无法准确知晓对方的任务目标，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的针对，是会帮对方更快胜利，还是把自己打包好送上门，唯一能确认的是会损耗自己的时间，弊大于利。

　　剩下的玩家，是做不出这种选择的。

　　才被张顺算计得损失惨重的神无，更加不可能浪费时间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任务进度73%。

　　继续破解辉夜姬的封印空间已经来不及了，如果不想死，他就必须尽快拿到外道魔像，最快的办法就是宇智波斑的那双轮回眼，借由它就能直接通灵。

　　与其去啃张顺这块不知深浅的硬骨头，对付木叶反而更容易。

　　已经做出决定的神无，回过身，直接扯断自己的一只手臂，断臂在他手中消融为黑色污泥落在地上，然后爬上阿飞螺旋状的身子，不理会因为被染黑而哇哇乱叫的阿飞说道：

　　“没意义了，带上我的分体去5号异空间，让玉子用上剩余的所有材料，送它进去辉夜姬的封印空间，接下来就一场乱战，再不用，就用不上了。”

　　看着完全变黑的皮肤，阿飞生无可恋的潜入地下离开。

　　没有在意闹脾气的阿飞，神无离开了这处悬崖，他还有许多事要做，伤势未愈的当下，只有更加精细的把控战局，仅仅是乱中有序可不行，他需要一场真正的混乱牵扯住木叶，从而创造机会夺取宇智波斑的轮回眼。

　　别人或许不知道这双眼睛在哪。

　　但执掌忍界暗面数十年的神无知道，他愿意本体出现，在宇智波斑与辉夜珊瑚的死斗中递出一记背刺，最为核心的目标就是那双眼睛。

　　但他失败了。

　　让这双眼睛被二代火影送回木叶千手芽衣的手中。

　　这个信息同时从扉间的尸体，以及木叶暗子的汇报中得到了验证，之所以没有选择直接动手抢，根本原因还是那个烦人的时空间忍术。

　　如果神无莽一点，抓准时机潜入木叶，用他的信仰武装“黑暗世界”替换掉木叶，是有很大可能成功夺取轮回眼，然后全身而退。

　　但“莽”这个字。

　　就没有任何一个笔画能落在他身上。

　　所有人都在为接下来即将开始的混乱局势，进行自己的万全准备，哦，不对，这里面应该要除开宁次，因为他确认混乱来临时，已经有些晚了。

　　那是宁次左右衡量过得失。

　　最终决定跟着卑留呼的忍者小队离开村子，亲眼确认情报的时候。

　　执行任务这天，卑留呼，夕日真红，以及替代自己的白十三在木叶大门口与带队上忍宇智波镜汇合后，就离开木叶朝着东北方方前进。

　　而远远跟在小队身后的宁次。

　　在离开木叶时察觉了不对。

　　明面上守卫门户的宇智波与日向族人变少，额外增加了犬冢一族的忍者，藏于暗处的油女一族加派了人手，这种变化很细微，但恰恰是这种细节处的改变才说明问题。

　　是配合芽衣结界升级的正常调动，还是忍界的局势发生了变化？

　　宁次不知道。

　　为了让宁次101避开之前木叶围攻战的正面战火，让火之国内外的成员大量撤离原有据点，这也导致自己本就不算强大的情报网络变得更加迟滞。

　　虽然明天才是心网会议的时间。

　　但内心隐隐的不安，还是让他决定提前开启会议获取情报。

　　就在他决定仅保留少许视线关注卑留呼小队，借助心网节点跨越遥远距离与宁次101联系时，他看到了熟悉的东西，牢牢吸引了他的注意。

　　西面不到千米的村庄里，正在上演一场屠杀。

　　凶手是五个身躯灰白，高大且扭曲的类人型怪物，和过去宁次在熊之国秘密基地里见过的实验体很相似，从现场的资料可以知道，那是基于邪神教神恩仪式量产的生物兵种。

　　但那时候，实验应该还诶有完成。

　　看到当前的情况，这个实验已经彻底完成，并且开始投放到实际使用中。

　　可能还不止。

　　当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紧迫时，宁次直接将视线直线释放，像雷达扫描般来了个180°展开，就像他不想看见的那样。

　　火之国单是他查探的区域，就已经有8处遭遇了袭击。

　　其中甚至还包括两处木叶的秘密哨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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