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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新身份


眼前人突然换了睡姿,无意识地把手臂搭在陈雾的腰上,接着便无其他动作,显然还沉在梦中睡得香甜,但这一小小的动静足以唤回陈雾游离的思绪。

        陈雾把她的手放好,目光投向窗外,望见月亮西斜,天快要亮了。她闭上眼,努力奔赴周公之约。过了一会儿,还是处于似睡非睡的状态,脑子不受控地播放起离家后到意外降临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

        她出了小区后,无目的地随着人群左转直走,在第一个路口过了马路,在休闲广场的台阶上驻足片刻。广场上满是嬉闹追逐的孩童和热情洋溢的广场舞阿姨,两波人割据一方,但是显然阿姨们实力更胜一筹,率先夺了大半面积,把音乐开得震天响,好似个个耳朵不聪。江加利躲开这一热闹,绕开广场去了外侧的傍着护城河的滨河路,沿着人行道往上游走。

        许是还蓄着一场雨,云层把月亮挡了个严实,隐约透出一点光,显得云雾愈加阴森鬼魅。江加利把河风吹散的碎发别到耳后,脑子里思索着怎么解决家里的这一大困境。

        江加利爸爸江庆华酗酒史长达三十余年,期间尝试了许多次,却始终没能跟他的酒朋友彻底决裂,为此家里天天大吵小吵不断。酒绝对是他人生路上的最大绊脚石。他因醉酒出了不少丑不说,还生生误断送了不少赚钱机会。

        在江加利未出生前,他饮酒还算有节制,凭着脑子有几分小聪明,辞了家具厂的临时工,把儿子放在家里,带着老婆陈西玉来到现在的城市做水果生意。

        起初,他心里还算有成算,一门心思扑在生意上,喝酒也是趁着空闲时间,天天起早贪黑,辛苦是辛苦,但手头也挣了些钱。好景不长,很快又开始没谱了,喝酒不分时间地点,清晨去进货也喝得醉醺醺的,陈西玉在摊子上左等右等等不到人,早市都散了,他才晃晃悠悠地拉着货回来,自是免不了一顿争吵。

        陈西玉想着两人分工换一换,她去进货,留他守摊子。可事情并没有变好,他照旧每天喝得晕乎乎的,躺在摊子里面睡大觉,客人来了也不招呼,东西被拿走了也毫无察觉。陈西玉一天到晚累死累活,他则当了甩手掌柜,不管不顾。最后还因为喝酒控制不住脾气跟批发的老板起了争执,人家联合其他老板不批货给他。陈西玉低声下气跟人赔罪道歉也没能挽回局面,水果生意不了了之。

        这番经历使得陈西玉歇了做生意的心思。两人商量进厂做工,想着工作时间有人看着,他也没心思想那档子事。初始确有成效,他收心工作也攒了点钱。在身边朋友的影响下,两人把手头的钱拼拼凑凑买了套小房子,计划着等儿子到了上学的年龄,接到身边来上学。

        事情的发展难遂人意,陈西玉意外怀孕了,厂子里有不少工友知道她还有一个儿子。担心有人作乱举报,两人辞了工作。陈玉竹想着孩子出生后要缴超生费,得想办法多攒点钱。两人买的房子位置好,临近小学,商量后决定开一个小卖部,能赚一点是一点,江庆华另找厂做工。

        江加利出生后,又起了新变化。陈西玉把儿子也接到了身边。江庆年朋友以两个孩子负担大为由劝说他入股合伙做生意。陈西玉觉得自己做生意,时间上太过自由,担心他又旧态复萌,不分时间地点喝酒误事。江庆华再三保证绝不喝酒误事,磨了好一段日子,陈西玉才勉强同意。

        合伙生意很是红火,等江加利上了小学,陈西玉甚至关了小卖部,也忙着合伙生意。就这么做了十几年,有一天合伙人借着江庆华又喝了酒生事,把江庆华陈西玉两人赶了出来,不承认当初入股的事,一口咬定那是当初借的钱。当初两人傻透了,想着朋友间关系好,就没签任何凭证。多方走动也没结果,再不甘心也只有吃了这口哑巴亏。

        后来,江庆华跟着远房堂哥在工地上做小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时常闷头喝大酒,家里一众事务绝不沾手。各种办法用尽,他还是老样子,照旧离不得酒。

        江加利晓事后,不止一次劝妈妈离婚解脱,可她总是被各种理由绊住手脚。年青时,陈西玉怕两个孩子没人照顾,怕被人指指点点,不敢离婚;孩子大了,陈西玉又怕孙女没人照顾,怕老了没有依靠,还是不敢离婚。一路吵嚷纠缠到了现在。究其根本,除了担心子孙外,陈西玉恐惧未知的生活。前些年为大儿子买婚房掏空了所有,手里没有一分闲钱,加之被孙女束住手脚,没有工作,不敢改变现状,唯有忍气吞声。

        江加利想明白了,钱才是最最有效快捷的解决办法,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要更努力些,赚多多的钱,让自己成为妈妈的底气和依靠。

        有了目标后,江加利的心情明朗轻快了许多。

        回过神来,她已经走到了过河桥上。周围散步的人少了不少,江加利也转身往回走。她刚迈开步子,脚下的桥面有了裂纹,还没来得及思考,一下子顺着裂开的大洞坠进了河里,路人的尖叫声回荡在耳畔。江加利不停挣扎,河水呛进口鼻,肺叶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尖叫声远了,身体也变得绵软无力,意识一点点熄灭。

        江加利是被人摇醒的。她费力地掀开眼皮,发现浑身无力,喉咙干疼,鼻子更是堵得死死的。偏过头发现床边蹲着的人很熟悉,分明是妈妈年轻时候的样子。江加利愣愣看着她。

        她伸手探了探江加利额头的温度,又伸手碰了碰自己的额头,笑着说:“还好没发烧。病傻了?傻看着我干嘛?”

        话毕,又把柜子上的大瓷杯端过来,一手托着江加利的后背,一手端着瓷杯喂她吃药。江加利任由她动作。喝完,她细致地帮江加利擦了擦嘴边残留的药渍,又让她躺好。

        她顺了顺江加利额头乱糟糟头发,温柔地说:“再睡一觉,应该就能完全好了。我去上班了,你好好休息。”也不等江加利回应,她起身走了。

        江加利望着斑驳凹凸的水泥天花板,努力消化着目前面临的处境。是的,她现在是陈雾了,一个上辈子根本就不存在的人。她脑子里有陈雾所有的记忆。陈雾不是这家亲生的孩子,是陈西玉的妈妈赵珍萍捡回来的。

        当时是一个大雾弥漫的冬日清晨,赵珍萍轮了夜班晃着脖子慢吞吞往家走,路过垃圾站的时候,听到小猫似的嘶吼,一阵阵的,吓得她瞌睡都散了。雾太大了,很难看清周遭,身边也没其他人。她壮着胆子,挪着步子想去一探究竟。走近了才发现是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包着一个薄薄的小被子躺在地上,浑身冻得青紫,嗓子哭哑了,声音越来越小,眼看着就要活不成了。赵妈妈心善,敞开外面的棉袄,把她抱在怀里取暖,带着她往街道办走。本想着交给街道办的人管,没想到后面直接脱不开手了。

        街道办许了妈妈一些好处,让她暂时收留她,承诺会尽快找到她的父母。被丢弃的孩子哪里就那么容易找到她的父母。找了十来天,也没有消息。街道办开会决定把孩子交给没有生育能力的夫妻养,但因为她是女孩,找了一圈也没有人家愿意养。街道办的人也没了办法,跟赵妈妈商量,孩子就留在她家,每个月补助她三十块钱。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是工人将近一个月的工资了。呆的这些天,家里人跟孩子也处出了感情,商量过后就同意了,由此陈雾就在家里扎根了。

        周围有邻居眼红那三十块钱,没在孩子面前管住嘴,所以陈雾从小就知道自己是捡来的孩子。尽管陈家人没把她当外人看待,她还是处处谨小慎微,就这么无波无澜长到了现在,直到江加利取代了她。

        陈家一共七口人,陈父是钢铁厂的工人,赵母是罐头厂的工人。大儿子陈东陆在部队当兵,已经去了四五年了;二儿子陈南峰和陈西玉是龙凤胎。他是家里唯一的大学生,在隔壁市里读大学;江加利的妈妈,也就是陈雾的姐姐,陈西玉,她是陈家的大女儿,现在在食品厂给人代班;二女儿陈北贞在印刷厂给人代班;小女儿陈雾是刚刚高中毕业的无业游民,靠街道办分配的临时任务赚点钱补贴家用。

        江加利来妈妈娘家的次数比较少,对周围的环境并不熟悉,好在她共享了陈雾所有的记忆。江加利暗暗提醒自己,以后没有江加利了,只有从小在这里长大的陈雾。

        困意来袭,陈雾无力抵抗,又睡了过去。再一次醒来,已经是中午了。昏沉头脑清醒了许多,身体也有力气,肚子不停叫嚣反抗,陈雾起床想去找点吃的填肚子。走进厨房,陈西玉正在炒菜,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继续翻炒着锅里的菜说:“看你的脸色好了不少……饿了吧?很快就能吃饭了,快去洗漱。”

        陈雾应了声好。

        中午只有她们两姐妹在家吃饭,陈父赵母都在厂里食堂吃,二姐陈北贞约了朋友在外面吃。饭后,姐姐陈西玉收拾好碗筷,匆忙赶着时间回去上班,走前叮嘱妹妹好好休息,把病养好。想来她也可以不用回来吃饭的,只是担心病中的陈雾吃不上饭。

        陈雾脑子里的画面终于停了,平和地坠入了梦乡。感觉没睡多久,就被顺着窗口进来的太阳晒醒了,坐起身挡了挡窗口的阳光,见姐姐还在酣眠,拍了拍她屁股,又捏着她鼻子,贴在她耳边喊道:“姐,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陈西玉悠悠然睁开眼,“你这丫头,病了一场倒是活泼了不少,还学会逗趣了。”

        陈雾笑嘻嘻地扑上去抱着她,撒着娇说:“长大了嘛。”

        真好啊,一切都是开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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