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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27章


“你们可知这别苑中的人去哪里了?”君鹤云到达梧州别苑的时候,发现这里早已大门紧锁,人去楼空,便找了几个当地的村民,想问问别苑的情况。

        村民们倒是很淳朴老实,见君鹤云一身穿戴非凡就知他和早先住在别苑里的人是一起的,便把自己知道的都和君鹤云说了。

        村民的话证实了陆逢秋前段时间确实是和一个俊朗公子同吃同住的,君鹤云听后推想那应该就是秦甯生,本来在来的路上的时候,他还对有关陆逢秋的谣言全然不信,现在听了村民们的话,也将信将疑了起来:这陆逢秋不会真对那事食髓知味了起来,自己又不在他身边,就拿秦甯生当发泄对象了吧?想到此,他赶紧摇了摇头,心里安慰自己不至于此。

        “那我再打听一下,白云山往哪儿走?”君鹤云心想这陆逢秋是属猴的,一有事就往山里钻。

        “从这里上了官道,再一路向西就到了。”村民们很热情地为君鹤云指了路。

        “好嘞,驾!”君鹤云翻身上马,绝尘而去,直往白云山而去。

        说来也奇怪,这山脚下的药庐陆逢秋住得倒自在,尤其是往山里去更方便了,这白云山可比京里那几座山头好玩得多了。什么陆家,什么君家,关他甚事,他就在这白云山里做一个逍遥散人就好了。

        但俗话说怕啥来啥,陆逢秋正在药庐里帮着桑根晒着药时,突然听到一阵马的嘶鸣,他心里想着奇怪,到这里来求医问药的几乎都是附近的住民,往往都是步行走来,今日怎么有一个骑马的?

        但陆逢秋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只是像往常一样招呼道:“等下,我这里还晒着药呢,安茴,你赶紧出来招呼下病人!”

        “主子,炉上煎的药要开了,你等我一会儿!”安茴也在药庐里忙得手忙脚乱呢,哪里腾得出手来,桑根不在的时候,他们俩就是药庐里的主力军,陆逢秋略通草药,治疗疑难杂症不行,看个伤风腹泻之类的小病还是不在话下的,而安茴就只能卖死力气了,带着比自己小些的药童们择药分药。

        院外那人并未言语,只是马的嘶鸣声小了一点,陆逢秋夹着竹箪抬起头,不料竟然是君鹤云,不由惊讶地呼喊出声:“云哥?!”

        君鹤云已在院外默默看了陆逢秋许久,看他正专心致志地忙着晒药,便没有去打扰他,陆逢秋早已换下了往日在府上的公子哥装束,一身短打干练异常,头发也是用粗绳绑起,不复往日披散下来的那种雌雄莫辨的意味,脸色也比在府上时红润了一些,想是在日头下晒的。

        不仅如此,君鹤云还特意留意了陆逢秋的腰身,他的腰上也系着一条粗绳,小腹被粗绳勾勒出形状,平坦如常,君鹤云算了算日子,该是没有显怀。

        陆逢秋的声音把君鹤云从怔怔的打量中拎了出来,他站在原地,回了一声:“秋弟。”

        两人分别多日,如今相见,倒有些近乡情更怯的意味,隔着一道低低的篱笆说话。

        “你还好么?”君鹤云憋了半天,只憋出了这句话。

        “好,好得很!”陆逢秋被君鹤云的笨拙样子逗乐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君鹤云把马拴在院外的树下,翻过篱笆走了进来,一把抱住了陆逢秋,将他拥在怀里,忘情地亲吻起来,这么长时间未见,君鹤云只觉心里的那团火在见到陆逢秋的瞬间熊熊燃烧了起来,陆逢秋也没有抗拒,和君鹤云口舌交缠了起来。

        安茴的药总算煎好了,他擦了擦手,走了出来,正撞上院里的陆逢秋和君鹤云,立马涨红了脸,捂住了眼睛跑开了。

        院里的两人温存了半晌,然后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君鹤云调笑道:“你身子比你嘴巴诚实多了!”

        陆逢秋心里倒是纳闷,明明自己心里对君鹤云谈不上喜欢或者爱,怎么在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缴械投降呢?可能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英气逼人的脸,又或者是亲吻时能探进他衣物之下摸到扎实分明的肌肉?不过想来想去,都是对□□的迷恋,也许这就是男人吧,陆逢秋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禽兽。

        “孩子还好么?”君鹤云伸出手,轻轻覆上陆逢秋平坦的小腹。

        孩子的事让陆逢秋陡然清醒了很多,他突然想到君鹤云不会无事前来,既然那人能把谣言传到秦府,那自然近水楼台先得月,君府上下自然要把这谣言传遍才遂了那人的心意,这君鹤云想必也是听进了谣言,想来与自己对质的,想着这人把自己晾在梧州这段时间都不冒头,听进个谣言就分分钟跑来了,想来自己倒不能称得上禽兽了,最大的禽兽就是面前这个嘴角还挂着刚才动作留下的涎水的男人。

        “我看你不是想问孩子好不好吧?”陆逢秋拍了拍覆在自己小腹上的那只手,“你想问这孩子的爹是谁。”

        君鹤云没想到陆逢秋竟如此直白,便挑眉问道:“是我的孩儿么?”

        “既然你都这么问了,定然是有几分疑虑在心里的,纵使我现在说是你的孩儿,你日后难道不会再次起疑么?诛人之道在于诛心,这人恶毒之处就在于已经诛了你的心,我的回答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你说呢?”陆逢秋推开了君鹤云,拿着竹箪回药庐去了。

        君鹤云倒是被他问得无语,一时语塞也想不出什么东西好问。

        “哟,您是来看什么病的?”桑根背着药篓从庐外小路走来,看有人站在院中,看背影以为是来求医问药的。

        “我是来找人的。”君鹤云揉了揉眉心,几日的车马劳顿让他此时顿觉身心俱疲。

        桑根点了点头,表示了然:“找到了么?”

        君鹤云点了点头。

        桑根端详面前这位高大男子,又想起陆逢秋肚子里那胎,立刻就明白这人是来找谁的了:“你别怪我多嘴啊!”桑根放下背上的药篓,“我觉得你这个找字用的不好,我看公子的眉目,似对所找之人满怀深情,可这人此时不在公子身边,证明此人是不愿和公子回去的,公子倒不如另寻他法,看看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君鹤云被桑根这么一点立刻茅塞顿开,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连声向桑根道谢,然后就策马离去了。

        “怎么,你是离家出走的小媳妇啊?你夫君既然来寻你,咋不跟他回去呢?我看他挺一表人才的,对你也挺有诚意的。”桑根看陆逢秋正气呼呼地从茶壶里斟水,觉得这对小夫妻赌气斗狠的样子很好笑。

        “我可不是离家出走,我是被他们家赶出来的。”陆逢秋喝了一口茶水。

        “那现在是怎么个情况,既然人都来找了,你还不回去啊?”桑根也拿过一个茶杯喝了起来,刚从山里采药回来,怪口渴的。

        “是啊,主子,要不然就和二少爷回去吧。”一旁默默盯了陆逢秋好久的安茴插了一句。

        “他也没让我跟他回去啊,再说那是他家又不是我家,他家有多少阎王你不清楚啊!?大人的事小孩别插嘴!”陆逢秋一想到君府就觉得气闷,让他再回去他是绝对不会从的,除非手刃了那些让自己不快的阎王们。

        “我跟他说了,看他表现,这人似乎一点就透,你放心吧,我看他对你是有情的。”桑根让陆逢秋放心。

        陆逢秋腹诽道,他对我有情,我对他又没情,我只是馋他的身子!

        第二天一早,陆逢秋就被屋外的声音吵醒了,“一大早谁在屋外喧哗?还让不让人睡了?”

        陆逢秋撑开了床边的小窗,见有一大堆人不知在门外的空地上忙活着什么,这阵恼人的喧闹声正是从那里传来的。

        “安茴,出去跟这些人说别吵了,说再吵让大老虎吃了他们!”陆逢秋复又揉了揉发涩的眼皮躺下。

        没想到安茴的声音没从屋内响起,倒是从屋外响起来了:“主子,是二少爷在盖屋呢!”

        君鹤云用重金从梧州城里雇了一队木匠,又连夜让他们把盖屋的材料运到这白云山脚下,天刚亮就让这群木匠在桑根药庐外的空地上盖起屋来。

        “这人怎么还没走啊?”陆逢秋只觉得脑瓜子被吵得嗡嗡的。

        安茴一路小跑进了屋,看陆逢秋还在躺着,便走到床边对他说:“二少爷说他不回去了,就在这里住下了,等屋盖好就把你接过去。”

        “什么?”陆逢秋猛一坐起。

        “二少爷多懂主子心思啊,主子不想回君家,他便也不回了。”安茴只觉得天下哪能找到另外一个像二少爷这么痴心的人呢。

        “你等着吧,那老妖婆不会放过他的。”陆逢秋冷哼一声:是啊,多好的一个男人,可惜有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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