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往事已矣
桌面上的气氛明显越来越热，可是肖云霆连带着他身后的助理却是越来越尴尬。
助理毕竟只是刚来没多久的助理，几番坐立不安之后终于忍不住了，趁着大家都没注意到这边的时候，凑到肖云霆的耳边，轻声问道：“肖总，您看……要不要把阿木哥找回来？”
不等他的尾音落下，肖云霆锋利至极的眼神就已经扫了过来，以他为中心四周半米半径之内的温度骤降了好几度。
“我说过了，咱们公司没有这个人，你到底想要让我说几遍才好？”
助理原本是被这桌格格不入的酒给弄得尴尬，结果最终反倒是尬在了自己老板的眼神之下，正巧那边的楚羽然又恰好带着明媚的微笑看过来，他再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蔫成了一支枯草，退了回去。
楚羽然的那张脸看不出半分的内心活动，她若有似无地扫了一下肖云霆这边，继续当他不存在，和那群原本是肖云霆客户的男人们喝得兴高采烈。
最终，肖云霆自己都快要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的这家会所，他唯一清楚印在脑子里的就是，待楚羽然送走了那群妖魔鬼怪，他看到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握住了她那截洁白无暇的手腕，然后用力再用力。
楚羽然对着那个医学男生的车尾灯绽放了一个妖媚至极的微笑之后，转过脸看着肖云霆，瞬间收回了所有的笑容。
她的这番控制情绪的能力，堪称京剧变脸。
“你到底什么意思？”
“肖总是脑子不好使了，需要带个随身录音机跟着你吗？”楚羽然甩开他的手，毫不客气地讽刺道：“既然软的你不吃，那休怪我跟你来硬的了。”
肖云霆眉头一紧，重新加大力道拽住了她，声音明显高了许多：“你今天不把话给我说明白，你就别想从这里走出去半步。你说清楚，为什么要抢我的客户？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还有他们说的楚总，到底是不是你？”
楚羽然幽幽地盯着他，眼底原本残存的最后一丝带着回忆的温度，也彻彻底底地冷了下来。
半晌之后，她终于冷笑出声：“肖云霆，笑笑对于你来说，居然不及几个破客户的重要性？”
肖云霆愣住了。
刚才在酒桌上，她的行为举止简直堪称商业届对话谈判的楷模，他身为一个生意人，所有的精力全部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哪里会想到她今天下午说的那句有关笑笑的警告。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她今早上来公司找他的初衷。
只可惜……
肖云霆放开了她，声音重新回归平静，说道：“笑笑的问题不要强行拉到客户和生意上，你——”
“你给我少来这套。”楚羽然望着远方的灯红酒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我说过，我曾经说过一遍的话，绝对不会再说第二遍。出于对你我过去的一些纠缠，我已经破例跟你重复过一遍，现在你如果再破坏我的底线，小心你连肖氏都保不住。”
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有，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过去那个楚羽然吗？
肖云霆的心口犹如被什么不明不白的东西给死死地缠绕住，如同生长得毫无规律的藤蔓，找不到开头也找不到结尾。
“楚羽然，你不要太猖狂！”
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的楚羽然拨了一下头发，在夏季的夜空中别有一番妩媚风情，可她说出来的话简直跟她的外貌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别以为你依旧是这个地方只手遮天的肖氏总裁，我这次回来原本是想带着我的公司和产业，跟你的肖氏进行联手，加上咱们两个复婚，一定能够吞下大半个商业届，可是……”
说着，她话锋一转，冷冷对上他那双死命按捺着波涛的眼睛，“可是，你负了我，不过没关系，就算你负了我，我好歹还有笑笑……可你呢？跟我装失忆，还让阮浅那个女人过来刺激我，请问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做？跟我离婚，然后抢笑笑的抚养权？”
肖云霆没有说话，更多的是内心的震撼和不安。
毕竟他准备做的事情，全部都让楚羽然猜对了。
楚羽然深吸一口气，对着晴朗的夜空笑了笑，继续说道：“那么你就继续这么失忆下去吧，看在我们的旧情上，我可以事先告诉你，如果你不把笑笑还给我，那么你的肖氏，连同阮浅背后的势力，全部都会在今年冬天之前，全部完蛋。”
撂下这句话，她便将挎包换了一个肩背好，踩着高跟鞋到路边，随便拦了一辆出租车。
正打算坐进车里，却发现门怎么都关不上，回头一瞧才发现肖云霆正拽着车门把手，一脸冷酷的表情。
司机师傅比较心疼自己车里的那一点珍贵的冷气，忍不住开口催道：“要上来就赶紧，别耽误我做生意！”
肖云霆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移动到司机那边，深邃的瞳孔犹如两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让人没来由地敬畏和恐惧。
司机到了嘴边儿的话被他这么一震，只能吞进肚子里。
“你有任何疑问，麻烦咨询我的助理，现在咱们俩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你若是想凭着那一纸婚约代表的关系来跟我直接对话，先把笑笑给我再说，不然的话，请你走预约的流程，不客气。”
扔下这番话，楚羽然一个大力将车门关上，看也不看他一眼。
想了想后，她报出何悦的地址，毕竟这些天她出来办事，住的是酒店，还是比较方便的。
经历了充满打击的一天之后，楚羽然不想再回到自己那栋房子里，孤零零的只有她一个人，她可能会崩溃得疯掉。
想到今天从早到晚的打击，楚羽然觉得自己所有的力气都已经耗尽。当何悦的房间门打开的一瞬间，她猛地抱住自己的好友，伪装了一整天的坚强都化作乌有。
何悦本来是在刷牙，头发还湿漉漉的，一见楚羽然这副模样，干脆牙也不刷了，头发也不擦了，像个大姐大一样抱住她，不停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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