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玩得挺野
晔湖上,以景带着容倾泛舟,天地间清风徐来,湖面上泛起阵阵水纹,四周无外物,只有水里的鱼游得正欢。
容倾脱了鞋袜,开心地用脚踢着水面,溅起一片水珠,偶尔踢累了,就把脚泡进水里,随着小舟的漂流,感受着初春的暖水。
身为船夫的以景将眼中的光景定在眼前一人,这是渺小又幸福的存在。
女子面若桃花,肤白细腻,梳着少女般的发髻,半散着乌发,只别着一只桃花,不施粉黛,一身流朱衫裙,腕上还差一只玉镯。
“夫人。”
容倾回头,冲他展开笑颜,拎起杂乱的裙摆,赤足走到他膝前,面朝着阳光有些刺眼,就脱下外衫罩在两人身上。
以景将木浆搭好,从怀里掏出一只翡翠手镯,拉起她的手给她戴上。
“听我母亲说,这镯子是从祖辈传下来的,每一对拥有过这只玉镯的夫妻都会在上面刻上名字。”
他将玉镯一转,精准地找到他们的名字,容倾、万俟以景。
容倾将镯子拿到阳光下,即使经历过那么多代夫妻的传递,上面的名字依旧清清楚楚。
看来以景的母家,都是些痴情种。
她的脑袋伏在以景的膝上,身后的裙摆铺满了半个小舟,外衫稳稳的盖在二人身上,笼罩在一片胭红阴影下。
“那你怎么现在才给我?”
“之前没想到你会回来。”
活着回来。
容倾晃了晃手腕,越看越欢喜,起身扑进以景怀里,蹭着他的脸撒娇。
“以景,我好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的那种。”
以景抱住这团流朱衫球,感受着她柔软的腮肉,笑着说:“以后也能像现在这样喜欢吗?”
“当然,会更加更加喜欢。”
四目相对,这红色的阴影让他们仿佛回到了大婚那日,也是满眼朱红,浓烈喜气。
“你不要觉得我这只是随口说说,我是真的好爱你啊,我会好好珍惜你的。”
容倾描着他凸显的眉骨,望着他同样深情的眼睛,向下去刮蹭他高挺的鼻梁,此刻以景一向让人生畏的面容也变得柔和起来,独属于容倾一人的柔和亲近之感。
“珍惜?如何珍惜?”
“我还不是很懂,可能会跟你一样,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就跟人们求神拜佛摆贡品一样。”
摆贡品?听到她的形容,以景痴痴笑着。
“这是很严肃的事情,你不要笑。我难道没跟你说过,你就是我心中的一尊神邸吗?”
以景隐约记得她说过,只是那日夜里他被容倾撩拨的不仅失了神志,还碎了夫纲。
“从你出现在我生命里的那一刻就是了。”
以景闻言无比动容,抬手将那纱衫揭开,像掀起新娘子的红盖头一样,慢慢看清不受红影笼罩下容倾的脸,高大的身躯也为她挡住了刺眼的阳光。
“所以,初见时,你就认定了我,对吗?”
“是,你是我的!”
容倾抬头,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yu望。
以景竟晃了神,一时搞不清他们之间到底谁是猎物?谁是猎手?
容倾记得夏日黑夜漫长,以景总会点几根蜡烛来照明读书,有一天她突然发现无论后面的蜡烛有多亮,她只会在意第一根蜡烛有没有灭?还能燃多久?
以景就是她黑夜里的第一根蜡烛。
所以,当她十岁被秦伉接回时,容倾已经比任何人都清醒了,秦伉对她的宠爱都是虚情假意,如果不是大公主自缢,秦伉根本不会想起她。
也是从那时起,容倾这株藤蔓生生脱离了以景这棵乔木,学会了心狠手辣,虚与委蛇,而这些足以让她去应付各种心怀鬼胎的人。
以景勾起她的下巴,“就喜欢你这副野心勃勃的样子。”
容倾的十二岁到十五岁,就是他不在的那三年,他也是有所耳闻的,不愧是天生的反骨。
五公主幽禁,废后孟氏赐死,临朝听政,篡改传位诏书以及秦伉病逝,都与她脱不了干系。
“还不是你教的。”
她凑到以景的颈处,狠咬一口,又用舌尖扫过,留下一处唇印和一行水渍。
以景直接将半跪在身前的她推倒在舟板上,倾倒之际不忘用手护住她的腰身和头部。
或许两个都是善于伪装的猎人。
从午后一直到夜里,以景抱着未穿鞋袜的容倾上了岸。
“夫人,醒醒。”
“唔?”
容倾用手揉揉眼睛,将头一扭,埋进他胸前。
意思是醒了,但不愿搭理你而已。
以景早知她的性子,笑着说:“春日萤火,见过吗?”
“嗯?”
容倾扭头看到漫天的萤火,立马挣脱着下来,光着脚跑在茂盛的草地上,伸手去迎点点萤火。
以景当然不担心有利石枯枝会划伤他夫人的脚,因为早在泛舟之前他就已经命人拾干净了一切危险物品。
“明明萤火虫都在夏季来,你是怎么做到春天就能看到的?”
以景一步一步走近,抬手用大拇指的指腹搓搓食指和中指的指腹,才说:“花钱。”
容倾扑哧一笑,缓缓靠近他,“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们会泛舟泛到晚上?若是我玩了一会儿就喊着要回去呢?”
“为夫对自己的自制力一清二楚!”
容倾红着脸,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他,可是无从开口。
以景会永远记住这一刻的,他喜欢看她笑,喜欢她嘴上不饶人,喜欢她的小脾气,喜欢她的一切,哪怕勤俭持家的标签从此离他远去。
相濡以沫院里,天黑到不能视物,廊下的几盏灯笼照出暗黄色的光影,几只夜虫围着这点光亮碰撞,静下心来听还能听到烛火在噼啪作响。
见以景横抱着一坐马车就犯困的容倾慢悠悠的走进相濡以沫院里,等了半天的闻人大喜过望,激动地大步流星走过去,又看见容倾熟睡着,也只能压低声音说:“不是说游湖泛舟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等了都大半天了!”
以景也无法同他解释,为何泛舟能泛一下午。
直到闻人看见他脖子上的红痕,“啧啧啧,你俩玩得挺野啊?”
“有事去书房。”
以景走进卧房,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小家伙安置好,给她盖了床薄被。
出去时还不忘叮嘱长命,“动静轻些,王妃刚睡着。”
书房里,闻人还是一副老狐狸的模样,摇着一把山水纸扇。
以景忙了一天也累了,进门直接坐在主位上,开门见山地问:“什么事?”
“送礼啊!”
以景这才看见自己面前的锦盒,打开是一个金镶玉嵌两层珍珠的项圈,在这黑夜里还能闪闪发光,富贵至极。
“看出来了,陆石竹的画是值钱。”
“哎,这……”
闻人的确占了容倾一个大便宜。
“羊毛出在羊身上,你生辰那日我不送了你一把焦尾琴嘛!”
以景拳心向里,支着脑袋,不屑地说:“百姓组设私兵是杀头的大罪,你借着阿音的身份帮你处理了那个烫手山芋,也把你落在我这的把柄拿走,一箭双雕啊。”
谈到利益,闻人也随之严肃起来,“她告诉你的?”
“猜的,不过看样子我猜对了。”
闻人咬牙,你诈我!
以景轻轻一笑,将手落在那个锦盒上拍了拍,“你送的礼物,她会很喜欢的。估计要为找搭配此项圈的裙子烦恼一阵子了。”
听到以景岔开了话题,估计是不会怪他这招移花接木,就顺着他的话接下去,“那日是我口无遮拦,抱歉。”
“无碍,她不记这种事。”
闻人将纸扇慢慢收起,对上以景的目光,无奈一笑,他就是天生的掌权者,自己年纪再长也不占任何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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