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打狗就要看主人

石云川住在白云小区16栋一单元16层。他提着蛋糕盒刚刚走到单元门口，一只半大的柴犬突然斜刺里冲了出来，龇着牙一阵乱吠。一个在门边玩耍的三四岁小童被惊吓的嚎啕大哭，石云川也被下了个激灵，险些把蛋糕盒扔到了地上。

        他仔细一看，这是楼下杨伟家的狗。这王伟是个无赖，他养了条狗不加管束，到处乱拉经常咬人吓人，把单元弄得乌烟瘴气不说，还经常因为狗的问题和人耍横拼命，这人已经成了大家唯恐避之不及的瘟神。

        瞪视着这只丑陋不堪的土狗，石云川的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憎恶。

        恶犬一向仗了主任的蛮横肆无忌惮惯了，想要继续逞凶，口中发出呜呜的低吼声迎向石云川，不料正好望见了他冷森森的眸子，竟然嗷的一声哀嚎，家这尾巴钻进了树丛里。

        巧的是，这声嚎叫正好被转角处的杨伟听个真切。他一听见自己的爱犬被人被欺，顿时心头火起，吼叫一声“谁特么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打老子的狗！”跻了一双拖鞋，腆着大肚子骂骂咧咧地便冲了出来。

        待他看到立在门边的石云川，冷笑了一声问道：“刚才是你打了我家黄金是吗？”

        看到杨伟出来，带孩子的好心阿婆怕这泼皮寻石云川的不是，连忙帮着解释道：“没有，这个小伙子没打你的狗，是它自己跑掉的！”

        杨伟顿时不高兴了，扭头怒骂一声道：“滚一边去死老婆子，没挨打能叫那么大声，要么你也叫一声给我听听看！”

        这话一出顿时把老阿婆气的脸色苍白，顿足捶胸说不出话来。

        石云川见他如此无礼，怒斥道：“你究竟是不是人，对一个老人家说出这种缺德话，看来你和你那条狗是一个德行！”

        杨伟没想到一向唯唯诺诺的石云川嘴皮子变的这么利索，心胸暗自诧异，便一心要给他点颜色瞧瞧，撸起袖子朝着他走了过去。

        石云川望向他，冷冷一笑。

        这一笑，竟令杨伟心头一凛，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是毕竟碍于面子强撑着挥舞着拳头冲了上去。

        一直躲在树丛中的阿黄一见主人发难，狗仗人势，狂吠着冲了出来。

        眼看着一场人间惨剧就要发生，老阿婆吓得捂住了孩子的眼睛。

        石云川并不慌张，随手操起来了墙边立着的一根扫帚棒迎着窜起的狗头挥了过去。

        随着“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那条恶犬哀嚎一声摔倒在了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了沉闷的撞击声。它吃了痛，偷瞧一眼气势汹汹的石云川，想要就势逃离。

        石云川却不给它机会，急上一步，一脚踏在它的一条后腿上。那狗动弹不得，回头想张口去咬。石云川哪里给它机会，反手一棒子正敲在恶狗的鼻尖上。

        须子鼻子部位是狗们的要害所在，这条狗被敲得差点没有背过气去，真正成了一条癞皮狗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静等石云川的处置。

        石云川怒气未消，手中棍子不停，在恶狗的后背上猛抽，只抽得它哀嚎连连，却已经不敢有半点反抗的意思。

        杨伟眼见着自己的爱犬被石云川就这么毫不留情的鞭笞，初时还叫嚣着想要表达不满，看着看着已经是胆战心惊哪里敢言语半声。最后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哇哇大哭了起来。

        围观的居民大多受过杨伟的晦气，现在今天这么老老实实的服软，无不觉得解恨，竟有人带头鼓起掌来。

        石云川这才罢了手，将已经泛红的棍子啊扔到了墙根处，望望兀自哇哇嚎啕的杨伟说道：“从今往后管好你的狗，管好你自己，否则的话小心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说把轻轻摆了摆裤腿上的灰尘，迈步进了楼道。

        虽然儿子、媳妇一直不记得自己的生日，老太太庞婉芙每年都会给自己过生日。其实很简单，多做一道自己喜欢的酸菜鱼，下一碗长寿面就可以了。她知道儿子和媳妇的关系不和睦，也早已对儿媳的无礼忍无可忍，一直想立刻这个家。可是她实在放心不下儿子，还把这个窝窝囊囊的儿子被人欺负、吃不饱穿不暖，可是这种活受罪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老太太望着紧密的家门，心中涌起了无尽的酸楚。

        突然，门轻轻地打开了，只见儿子石云川提着一直外观精美的糕点盒子走了进来。

        “小川，你……”老太太几乎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使劲的揉揉昏花的老眼，有些语无伦次了。

        “妈，我想起今天是你的生日，赶回来陪您过个生日。”

        老太太听他这么说，笑得脸上成了一朵花，嘴巴里却说：“什么生日不生日的，妈都这把老骨头了，还赶你们年轻人的时髦？”

        石云川手脚利索地摆上了蛋糕，点上了蜡烛，还关掉家里所有的电灯。

        灯光下鲜红的蛋糕，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味，母亲看着眼前的一切，欣喜而又怅然。她多么希望此情此景能够永远停留啊。

        烛火摇曳，房间里流淌着昏黄的暖光，母亲满是皱褶的脸庞在光影中更显苍老。

        石云川心中一酸，双膝跪在目前的面前说道：“妈，儿子不孝，这些年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从今往后儿子一定抬起头做人，不让妈在受半点气。”

        老太太听儿子这么说，早已经是热泪盈眶，他多么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堂堂正正、像个真正男子汉一样活着啊。可是这一切都是命啊，儿子平日受的苦、受得气，她都看在了眼里，可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太又能够怎么样呢？想到这里，老太太张开双臂将儿子搂在怀中大哭起来。

        知母莫若子。石云川当然知道母亲伤心之处，心中不禁更加愧疚，恼恨自己一味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母亲所受的煎熬和折磨视而不见聪耳不闻。

        就在这时石云川的手机响了起来，李长忠来电。

        “那个小石，今天朱主任的儿子晚上十一点半的航班到，你要去接站，不要迟到！”李长忠不容置疑地撂下一句话便挂了电话。

        石云川决定去会会朱若水的这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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