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狩猎

离归尘回到冷水鱼大酒店，王队长和小刘已经回来了，于阳在酒店里看了一整天电视，无聊透了，听到小刘描述他们今天去打猎的事，于阳羡慕死了，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早晨和总裁分别后为什么不跟着王队长一起去呢。
  出了周所长的家，王队长一行人带着两只猎狗开着两辆山地车，一路往小静山深处走，今天天的目标是猎几只野兔，再打两只麂子，今晚就可以烤兔肉吃。
  两只狗很厉害，显然是多次上山，已经很有经验了，狗往山林深处去追赶，一时间林子里一片欢腾，几只麂子很快就被狗追得跑到了他们的视野范围内，周所长示意王队长拿上猎枪，王队长有些犹豫，主要是怕违反政策，一不小心打了保护动物，那可就摊上大事儿了。
  周所长看出了他的意思，“不用怕，小静山不受那些规矩约束，而且这些小动物很普通，算不得什么保护动物”。
  周渺兴奋得不行，狗追着动物跑，她追着狗跑，谢成华领着程君宜在后面跟着，和小刘一道帮忙扛猎物。
  一行人不知不觉越走越往林子里去，前面狗已经折返回来了，周渺也跑累了，停下脚步在等他们。
  两个老猎人也不再往林子里走，王队长不解地看向周所长，似乎在他们之间有一种他们外来人不知道的秘密。
  “前面是护林人的地盘，我们不能再前进了”老猎人折返回来，将猎枪背在肩上，招呼大家往回走。
  “真的有护林人？”程君宜不相信，那不过是传说，怎么会真的有呢，像是告诉她山里有野人一样，无法让人相信。
  小刘也不信，等着猎人给予解答。
  “有的，真有护林人的”老猎人只说这么一句，便不再多说了。他们是遇见过护林人的。
  “那咱们进山去找找，说不定能遇上呢”程君宜不信，小刘不信，王队长也不信，所有外来人都不信，但他们木多镇的人却是认真的，他们恪守着小静山的界限，不能越过落水潭再往上。
  天色尚早，他们坐在茶溪边吃身上带来的干粮，茶溪水很清澈，喝着还有一股清甜味道，比卖的瓶装水好喝多了。
  “咱们烤野味吃不香吗？”程君宜提议，她在国外参加童子军时，受过野外生存的训练，就地取材，这么大的山里，还打了那么多野味，何必吃干粮呢。
  她已经开始生火了，两个老猎人离得远，根本没听她说话也没看到她在做什么，周所长一直在照顾王队长，四个年轻人围在一起玩，很快火就升起来了。
  一股白烟在象一条软烟罗般慢慢往林子上空升去，闻到烟味的老猎人和周所长都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阻止。
  基本常识是，林子里禁止明火，而且，生火会将护林人招来，他们会有大麻烦。
  果然，两个老猎人已经感受到了林子里的风声，那是有人靠近搅动了林子里的空气流动的声音。
  老猎人赶紧奔向程君宜他们，希望在护林人赶来之前将火扑灭。然而，他们还是迟了一步，一支箭矢划破静谧的空气，直直地向着程君宜飞来。
  程君在猎人向她奔来时就已经愣神了，不知自己犯了什么忌讳，此时眼见得箭矢就要到脑门了，整个人完全傻了，呆呆地看着那支箭就要扎进自己的脑袋里。
  谢成华终于也反应过来了，一个飞扑，将程君宜扑倒，箭矢擦着他的肩头飞过，带走一片皮肉。
  他抱着程君宜在地上连着滚了好几圈，才收住势头，然后以一个暧昧的姿势趴在程君宜身上。
  程君宜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此时眼神呆滞，目光空洞，完全没感觉到身上压了一个185的大个子的学生感来。
  所有人都奔跑过来，老猎人用古老的语言在和放箭的人交流着，这些人里面，只有周所长父女能听懂少部分，其他人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谢成华起身将程君宜扶起来，周渺关切地扶着她到一旁休息，“程姐姐，你，没事吧”。
  程君宜终于回神，一是被突然袭击吓懵了，再是为这山里真的有护林人而震憾到了。
  周所长已经将火浇灭了，王队长正在给谢成华包扎伤口，肩膀上被箭划伤了，皮肉伤，伤口很大，必须要缝针，不然很难愈合。
  一行人再没了继续前行的兴致，收拾好东西准备返回，大半天的收获也不算少，六只兔子，两只麂子。
  突然间，老猎人展开双臂挡住所有人，示意大家停下动作，然后就听到箭矢飞驰而至的声音，唰唰唰，一排羽箭齐整整地扎在他们面前，象比着尺子划出的一条线直而齐整。
  “这是告诉咱们，以后进山不能超过这条线”老猎人说。
  “这么玄乎”说实话，王队长和小刘的震惊也没比程君宜好多少，他们只是作为警察，职业需要使他们学会了不露怯。
  下山的路上，老猎人告诉他们，关于小静山的传说，很多都是真的，护林人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山里，无召不得出山，是明朝皇帝下的圣旨，清朝的时候乾隆皇帝给他们了颁了特赦旨意，但他们只认明朝皇帝的圣旨，不愿意出山，再后来，就没人过问他们了。

  “那他们生活用品，小孩上学，方方面面的具体问题要如何解决”小刘忍不住问。
  程君宜和周渺都望过来，她们也很想知道。
  “这就不知道了，他们在林子里来无影去无踪，可以角猴子一样在树林里飘来荡去的，所以，普通人是不敢去惹他们的，今天在林子里升火触怒他们了，把我们能上山的高度又减了一半”。
  “是的呢，我们以前可以上到落水潭的位置，以后再也上不去了”另一位猎人叹息着说，语气里全是惋惜。
  “我，我真不知道，真是对不起了”程君宜一脸歉疚，没想到会带来如此严重的后果，不仅让他们失去了一片森林，还害得谢成华受了伤，想想都很难过，说着说着就要掉眼泪了。
  看来最近犯小人，诸事不顺，是不是该去庙里烧烧香，拜拜菩萨了。
  “不怪你，他们原本就不想让我们上山的，只是现在都2016年了，他们还守着明朝那一套，很多时候我们若过了界，对他们没造成威胁，他们也不会管的”。
  “可这山又不是个人的山，若国家要伐木，难道他们也不让吗？”小刘觉得不可思议，说得这小静山像是他们家私有的一样。
  “伐木？想都别想”老猎人说，“知道木多镇为啥不通高速也不通火车吗？”他看向众人。
  “不管公路铁路都休想从小静山过”另一个护林人说。
  “伐木也是可以伐的，不过有范围，超过范围，伐木工人会离奇失踪，所伐的木头也运不下山”周所长替他们说，“林业局为小静山的木材建了一条专线铁路，可到头来可伐的木材有限，现在那条铁路已经废弃不用了”。
  “真这么玄乎？”几个外来人都表示不信，谢成华到木多镇没多久，也是半信半疑的。
  说着话，已经到了停车的位置，大家分别上车返回。周所长亲自将谢成华送去医院处理伤势，程君宜一定要跟着去，毕竟人家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不跟着去，心里过意不去。
  回到酒店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离归尘尚未回来，王队长猜测，他还在和温老太太聊天，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和一个百岁老人，能聊什么？王队长表示不能理解。
  此时的离归尘已经在回酒店的路上了，他陪着温老太太吃了午饭，听老太太讲了一整天的往事，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秦艽的死，想着沅炎玉影和秦艽的爱情，此沅炎玉影是彼沅炎玉影吗，应该是不相干的两个人吧。
  他很奇怪的是，瘟老太太从始至终都没有请他进屋里坐，午饭也是在院子里吃的。
  他一个年轻人耗一整天都显得有些疲累，而一个年近百岁的老人，却一点也不困，弄得他非常不好意思。
  而此时的京城里，杜卓航接到程君瑜的电话，得知程爱国已经同意让程君宜和他结婚时，兴奋得在家里转圈圈。
  程君宜是谁，程家大小姐啊，国外名牌大学毕业，拥有蕙通银行10%的股份，还有她母亲在国外经营的珠宝店，品牌服装店等，以后这一切就都是他杜卓航的了。
  他兴奋地去告诉父杜庭海这个好消息，然而父亲回杜家去了，他是父亲的私生子，没有资格回杜家，杜家那个正牌儿子早就知道他的存在，只是从来都瞧不起他。
  他决定一个人出去庆贺，本想叫上昔日的狐朋友狗友，又决定从此要收心，至少在结婚前，不能让程君宜抓住他的把柄。
  更怕自己喝高了口嗨，一不小心把这还未成为事实的秘密说出去，坏了事儿就得不偿失了。
  他不想去找母亲，他心里其实是怨恨母亲的，做什么不好，做人家的小三，害得他成了私生子，问过他的意见了吗，他自己愿意成为私生子的吗，谁不想堂堂正行走在人前，谁愿意做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呢。
  他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庆贺的方式，茫然地走在街上，不知要往哪里去。
  六点多钟，正是下班高峰期，街上车流人流来来往往，繁忙喧闹而热烈，杜卓航竟然倍觉孤单。
  他最终独自进了酒吧，本来是高兴的事，却一个人喝闷酒，很快两个女孩围过来，“嗨，帅哥，请我喝一杯吧”。
  “好啊，只要让哥哥满意了，酒管够”杜卓航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这会儿，刚建设起的心理防线已然全线崩塌，此时哪里管什么形象哟，怎么爽怎么玩。
  晚上九点多，三个人离开了酒吧，准备去酒店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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