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危险危险
咚咚咚——
“元帅,军部有紧急情况。”西蒙的声音从闭合的门外传来。
“雄主……”克劳德低声向唇边的小雄子发出请示。
修斯随之停下来,嘬了嘬克劳德湿濡地唇瓣,松开他的后腰,又看了看他消下去的虫纹,随后调整好呼吸,“正事要紧,去吧。”
克劳德从修斯身上站起来,在门边缓了好一会儿,等腿不软了才开门出去。
门没关死,修斯隐约听到西蒙语气凝重说了一句:“已经发现了尸体,做完了身份确认。”
尸体?
修斯脑子飞快转了一下,那只隔离区的雌虫?
没等他听明白,克劳德就折返回来了,走到他身边,低着头,用请示的语气对他说:“雄主,军部有紧急要事,我今晚可能不回来了。”
“嗯,知道了。”修斯从沙发上站起来,去了趟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
出来时,发现克劳德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全副武装,在等着跟他做最后的道别。克劳德穿战斗服的样子也是好看的,象征着最高行政指挥官的战斗服上衣,扎进皮带里,深黑色的军裤下,那双长腿像是用线条拉过一样,笔直又匀称。
见小雄子的发丝在滴水,克劳德抬腿走进浴室,拿起他的毛巾,替他擦了擦湿哒哒的头发,边擦边柔声说:
“雄主,这几天是精神力低下雌虫结核热的高发期,外面不安全,我不在时,您尽量不要出门,有什么需要,就吩咐侍者去做。”
克劳德顿了顿,又说:“雄主,以后要是再遇到隔离区的雌虫,一定要第一时间远离他们,他们……很危险。”
“发生什么事了?”修斯听出了克劳德的言外之意,一把抓住他给自己擦头发的手腕。
克劳德对他有问必答,双眸沉了沉,语气有点儿冷,“前不久,一群隔离区的雌虫有组织,有计划地越狱了,接着,就有雄虫接连失踪,其中一位已经找到,确认了身份。”
“死了?”修斯想起西蒙的话。
“嗯。”克劳德轻轻点了点头。
修斯胸口一紧,一股凉气慢慢爬上他的后背,他问:“是那群隔离区雌虫干的?”
“是。”克劳德如实回答。
“是、是昨天那只?”一股罪恶感袭上修斯心头。
克劳德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小雄子,淡淡安抚道:“还不确定,只是在死亡的雄虫身上,发现了隔离区雌虫的基因。目前能确定的是,近期的雄虫失踪案件,跟越狱的隔离区雌虫有关。”
修斯喉头哽了哽,“万一是他怎么办?那我岂不是……助纣为虐,成了帮凶。”
“雄主,您不要多想。”克劳德的语气柔软了几分,“即便是他,也跟您没关系,您只是做了您当时觉得正确的事。您不用自责。”
“克劳德,你快去,快去查明真相,然后第一时间告诉我。”修斯慌慌张张抓紧克劳德的手。
“好。”克劳德反握住小雄子的手。
克劳德走后,修斯就回到了沙发上,他打开光脑,查看近期的时事新闻,却什么也没发现,全是一派安详。
修斯又通过光脑的雄主关联权限,进入到了克劳德的光脑终端,打开了他近期的信件往来邮箱。
他点开了其中一个名叫第一现场的邮件,登时头皮发麻。
由于是第一现场的案发照片,没有经过任何打码处理,血腥残忍地画面,让毫无防备的修斯脑子一瞬间空白。
照片里,雄虫的四肢被生生折断,呈一种很狰狞的扭曲状态,肚子上有一道类似被虫钳划破的口子,口子下内脏杂乱外漏。
照片下还有官方法医的鉴定报告,报告显示,是雄虫在被迫jp过程中,僵化期雌虫过度兴奋所导致的误伤。
胃里传来一阵剧烈的抽搐,修斯捂着嘴跑进了浴室,趴在洗手台上干呕了好半天才停下。
他打开水龙头,浇起哗啦啦的水流往脸上砸。直到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渐渐淡去,他才撑着洗手台大口喘气。
雄虫珍贵,出了这么大的事,虫民居然没有得到一点儿风声,可见是官方将消息封锁死,以免引起虫民恐慌。
有不平等,就有抗议。
早在百年前,就有虫民建议取消隔离区,雌虫的主权本来就不平等,基因残缺的雌虫,也应该有享受虫权自由的权力,他们的生命,应该由他们自己主宰,而不是从一生下来就被判死刑,从此在烂泥潭里,无望地数着日子,给一眼望到头的生命做倒计时。
一旦没有了生的希望,也就变相没有了任何忌惮。本就身在地狱,任何一次向上的反击,都是逃出升天的逆袭。
大部分越狱的隔离区雌虫被一一逮捕归案,但还有少数身手矫健的雌虫流落在外,他们没有接受过教育,没有被这个世界善待过,加上虫族生来好斗,更何况还是生活在暗无天日的隔离区里雌虫。
他们分工协作,绑架了独自外出的雄虫,蛮横粗鲁地掠夺他们的信息素,逼他们jp,逼他们在最短时间内,完成对自己的终身标记,以此达到摆脱僵化期的折磨,雄虫身体娇贵,哪里经得起这样的轮番折磨。
处于僵化期的隔离区雌虫是疯狂的,是可怕的,是亡命的。
他们为了活下去,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世界没有善待过他们,也没有教过他们如何善待同类。
修斯又冷不丁想起了72837,想起他看自己时的眼神。
心里百感交集。
或许,他该庆幸,自己遇到了一只温顺,还有点笨的隔离区雌虫。
-
克劳德连续几天都没有回来,但每天都会给修斯连线,告诉他事情的进展。
“失踪的雄虫找到了吗?”修斯看着克劳德阴沉的脸色,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找到了。”镜头那端,克劳德低垂着脸,看不清视线,只看得见两片浓密的茶色睫毛冷冷低垂着。
修斯没能问出是死是活之类的话。看克劳德的状态就知道,结果不会太理想。
“那、那隔离区的雌虫呢?抓到了吗?”
克劳德回答:“暂时还有三名未捕获,其余的,全部当场击毙。”
“哦。”修斯不想再细问,话锋一转,“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一连几天见不到克劳德,怪想他。
“今晚就会回来,雄主有什么吩咐吗?”克劳德抬起眼睑,看向光屏里的那张脸。
“没,就问一下,行了,你去忙吧,晚上回来再说。”
“好。”
终止对话后,侍者就进来提醒修斯该去散步了。
修斯这几天心情不好,已经在家里窝了好几天,此刻是有点想出去透透气。
他散步并不会走远,一般就在城堡里逛一圈,连大门都不用出。
修斯不喜欢被侍者跟着,通常都是自己散步,累了就回去。
他像往常一样,双手插兜,不疾不徐走在花园里,阳光正好,微风不燥,郁金香花海,随着徐徐清风浮动,形成麦浪一样的壮观景象。于是修斯临时起意,打算摘一捧回去,插在花瓶里,放到克劳德房间里,给他一个惊喜。
他好像还没有送过克劳德礼物,倒是克劳德给他送了不少礼物。
什么比鸽子蛋还大项链他都有好几条,还有一些他叫不上名字的装饰品,总之对于他这个内核是人类男性的虫来说,那些价值连城,亮闪闪的宝石就是一石头,他一个也看不上,倒不是觉得娘,只是觉得麻烦,戴着又很沉,压得脖子不舒服,还怪累赘。
他一点儿不喜欢,所以就叫克劳德不要再送了。
修斯抬起一只脚,踏进郁金香花园,掐了几支,偶然发现,栅栏外的那一片野生郁金香开得更好,于是他萌生了一种要去采路边花的念头。
他想着也就一道栅栏的距离,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更何况这是元帅住的地方,那些在逃雌虫应该不至于这么不要命,敢在太岁头上来动土。
有了这样的心理暗示后,他就决定去试试,到底家花有没有野花香。
当他的手停在栅栏门的感应锁上时,还是犹豫了一会儿,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周边的地形地貌,发现没有可以供雌虫藏身的地方,才放心的按了指纹,打开了后门走出去。
‘啪嗒’,后门自动关上的声音,冷不丁给修斯吓了一跳。
他不爽地“啧”了一声,觉得自己也太疑神疑鬼了点儿,还有没有点儿男人气概了。
鄙视完自己,他抬脚朝那片野生的郁金香走去。
这片郁金香下面是个斜坡,城堡里的生活废水往这边排出,因而导致这一片的土壤格外肥沃,因此花才开得娇艳。
五颜六色的郁金香摇曳在风中,像是在撒娇,等着人去哄。
修斯弯下腰,挑肥拣瘦,选了自己喜欢的颜色搭配,很快就掐了一大捧,他满意地欣赏了一下,还想象了一下克劳德看到时的样子。
他刚一转身,迎面就撞上了一双紫色瞳仁,接着后脑勺一痛,眼前一黑。
意识模糊中,他感觉自己身子一轻,被雌虫扛在了肩上,接着就感受到了雌虫飞奔带来的颠簸。
他操了!
反派be系统上线:「宿主,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听过,我还听过另外一句话,事后诸葛亮,事前猪一样。」
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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