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4章

许是二人惊动了何罗鱼，它先发制人，甩起一条尾巴就拍向灵雨。

        在星言的抵挡下，灵雨一个箭步闪开，本以为逃出了鱼尾的进击，却见其另外三条尾巴依次发起猛攻，她不得不左右躲闪，猫爪也瞬间亮起，前后遮挡。

        星言也是吃力得很，丝帕也被刮掉了。他虽手中执剑，但也割不破何罗鱼厚厚的鳞片，勉强能刮几印，但也微不足道。

        在何罗鱼三番五次攻击下，灵雨实在招架不住，手腕和腿部都被鱼尾刮伤了，捂脸的丝巾也被撤掉了。眼看局势不利，拔下头上的发簪，幻化长剑。幻化的长剑如发簪图案相同，都刻有水滴纹。

        离开发簪的长发散落下来，披在耳后，倒是为灵雨增添了几分女人味。迎面飘来的灵气让灵雨的头发和衣裙翩翩起舞，犀利的眼神似乎在宣战，这画面让星言看得差点失了神，险些被何罗鱼伤了左臂。

        手中有利器，就有了胆量，灵雨不再躲闪，正面相博。在割掉了何罗鱼两片鱼鳞后，灵雨将长剑刺入鱼身，虽然伤口较小，但十尾连心，也让它感受到隐隐的疼。

        何罗鱼疼得收回了攻击二人的六条鱼尾，发出刺耳的啼哭声。声音就如孩童受了委屈的哭闹，听着让人心疼不已。

        灵雨哪受得了这个。儿时总欺负尔术，尔术也经常啼哭，这个时候白夫人不打不骂，只让她自己反省。听着何罗鱼的啼哭，灵雨见状也是起了怜悯之心，不再进攻。

        “哎呀，哭什么呀，明明是你先动手的。我，我不就划了你两下嘛。”灵雨也有些委屈，嘟起小嘴。

        何罗鱼哭声未止。

        “算啦，我道歉我道歉，都是我不好，你不要哭了好不好？”灵雨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唉，紫珍珠没拿到就算了，还惹哭了人家，这，万一在傲岸山传开了多丢人。

        星言也松了口气，摇了摇头：“没想到这鱼也挺矫情。”

        这算是星言的安慰吗？就当安慰听吧。二人一时间尴尬起来，也都放松了警惕。

        何罗鱼的六尾收了回去，可是六尾之下窜出来两尾，杀气腾腾向灵雨扑面而来，灵雨还在自责中，哪里会想到何罗鱼的攻击，根本来不及躲闪，被何罗鱼重重一击，扑在了地上，背部也割伤了，里外的衣裙都被撕成两半，露出大片香肩，但已是血迹满满。手中的长剑也被抛出去，化作发簪。

        “灵雨！”星言大惊，也是来不及救助，因为他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也何罗鱼的另外两尾打得措手不及，幸好长剑在手，硬碰硬扛过一击，受了点轻伤。

        灵雨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疼痛如蛛丝布满全身，尤其是后背似乎已经失去了直觉。周围的一切都是安静的，鲜红的液体渐渐进入视线，渐渐模糊。

        星言强攻两招后来到灵雨身侧，“灵雨不要睡，这鱼尾有麻痹毒素，睡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急忙脱下外衣为灵雨披上，那金色的外衣瞬间被染红了，刺目的血红如刀割心。星言随后封住了她的几个穴脉，为她逼出毒素。

        短短几时，活泼的灵雨已憔悴不堪，微弱的呼吸夹杂浓浓血腥。

        “灵雨，不能睡，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你不能离开我，你这一生都要留在我身边……”星言还没来得及心疼，只见何罗鱼又要发起进攻。

        逼出毒素本就消耗灵力，此时的星言已是灵力透支，小心翼翼将灵雨抱在怀中，褪去她身上染红的金衣，伸手施法将一旁的喜袍化在灵雨身上，“希望这喜袍能助你恢复灵力。”说完躲到珊瑚礁后面。

        何罗鱼已经开始向这边移动，星言拂去灵雨脸上的发丝，咬咬牙，他有太多的不甘心，他不能再让何罗鱼得逞了！灵雨不能有事，灵雨要的紫珍珠他也要定了！没再多想，转身应战。

        此处灵力充沛，星言的灵力也被吸入，火辣辣的、撕裂般疼痛刺激了灵雨，她睁开眼睛，脸上已无血色，意识也渐渐恢复。喜袍加身，却不见星言。

        灵雨扶着珊瑚礁起身，绕开珊瑚礁，恰与星言对视。面无表情的星言倒在了灵雨怀中，灵雨也是一个踉跄靠在了身后的珊瑚礁上，后背涌出一股热流。

        “阿言，你怎么样了？”灵雨抱着星言的腰，感到手上黏黏的。

        “快走……”

        “阿言，我没事了。”或许这是安慰，也算是逞强吧。灵雨抬头，看到了巨大的何罗鱼正直勾勾地瞪着二人，其中一条长尾蔓延到星言的身上……

        “不要……”灵雨不知如何表达，揪心的痛隐隐传来，突然眼前出现了幻想，怀里的小女孩全身的红色，胸口已被刺穿，微弱的呼吸声越来越小，却还在笑，四周寂静得恐惧。

        又是这个梦，这个梦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多。

        “快走……别管我……”星言的话让灵雨惊醒，没有心思听星言说什么，灵雨大口呼吸，她能感到星言的鼻息还颈间越来越微弱，不能扔下他不管。

        何罗鱼拔出那一尾，紧接着第二尾又刺了过来。

        灵雨一只手抱住星言，另一只手施法将发簪挥过去，发簪化长剑抵挡何罗鱼的攻击，灵雨深知自己灵力不够，长剑的抵挡的时间有限，撑不了多久，索性就翻身替他接下那一尾，想着便做了下去，一道金光闪过，后背再次涌出那一股热流。

        猫有九条命，虽不知还剩下几条命，但活下来的机会总比星言大些。

        这次来到焦明殿，灵雨原本只是为了寻找紫珍珠祛除一下衣裙的粉末，却不曾想搭进了新交的好友，也险些搭进了两人的命。如果为星言死在鱼尾下，也算是对他仗义的报答。如果有幸活着出去，灵雨还想再去还白夫人的人情呢，亏欠太多总是感觉还不完。恐怕自己也无颜面对白夫人了吧，也不知道尔术有没有发现自己不在座位上。

        灵雨就这般胡思乱想着。

        “傻丫头。”

        灵雨抬起头，看见星言面带微笑，嘴角却有鲜血流下。两人的四周被银白色羽翼裹住，应该是星言的双翼。看来何罗鱼那第二尾的一击没有刺进来，后背的疼痛也是伤口撕裂的缘故。

        “你……不要紧吧。”灵雨伸出手抹去了他嘴角的血渍。“又是你救了我。“

        多么亲切的关心。星言未动，看着眼前的美人散落着长发，一双清眸灵动，身着浅蓝色嫁衣，手还紧紧的环抱着自己，恍惚间像是自己正与恋人成亲的模样，多么想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脸上渐渐泛起红晕，心跳也开始加快。星言愣着，心脏又传来两下刺痛，将他在幻想中拉出来，彷佛告诉他，这些都是他不该拥有的一切。

        “我又救你一次，你打算如何报答我”星言又霸道起来。

        “你想让我如何报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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