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5章
“留在我身边，一辈子。”
“一辈子？算了算啦，还是请你到傲岸山做客吧。”灵雨又来一句，“在我们傲岸山都是这么报答人的。”
“不过，你真的没事吗？”灵雨又换个话题。
“啊，噢，我没事。”
听到这句没事，灵雨放下了环抱的手臂。只见这银白色羽毛也缩了回去，巨大的双翼收回到星言的后背。他胸口的伤似乎也全部愈合，看起来精神抖擞，并无伤痛。与其不同的灵雨已是体力透支，软弱的瘫在了他的怀里。
对面的何罗鱼也消停了，似乎是被星言的羽翼惊到了，一点一点的缩小，藏到了珊瑚礁后面。何罗鱼虽神力无穷，但毕竟是神兽，见到了星言的羽翼，也定然了解其身份。许是怕坏了西海历年的友善，就此收了手。星言就是这么想的。
见何罗鱼不再出手，星言便为灵雨施法疗伤。
“你刚才不是被刺穿胸膛了嘛？我还以为……你会有事。”
灵雨实在不解一瞬间的逆转局面，就算有羽翼的星言是神兽，也不至于双翅如此强硬可挡何罗鱼那一击。
“我是羽族。”
对于羽族这一族，灵雨也在书上看过，记载较少。传闻中羽族人十分孤傲，居住的地方叫云端之岳，乃是一座云中之城，既不在地界，也不归天界。但是此城只有羽族人能找到，若没有羽族带路，神力再高深也无用。
“羽族被刺透胸膛也会安然无恙嘛？”灵雨感到不可思议，先前明明看到星言被何罗鱼尾刺穿了胸膛，怎么这会却毫发无伤。
“不是。羽族的凤凰血脉生下来是没有羽翼的，只有涅槃重生才会拥有双翼。”
原来星言是羽族凤凰一脉，那可是羽族之首，怪不得他身上的凤凰花玉佩如此眼熟。书上说凤凰花玉佩也称凤灵，是上古凤皇为羽族留下的保护，仅此一只。羽族皇室后裔成年之日可在云端之岳的炎森试炼获取此物，但千百年来未有人能得到此物，星言能得到也说明其有过人之处。
感慨片刻，灵雨又觉得有些不对:“这么说，你已经……死过一回了。”
灵雨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想到身旁的星言为了自己已丢掉过一次性命，重生后又为自己疗伤，那种愧疚感由心而发。自己何德何能，能让这一面之缘的羽族朋友用性命相护，好想痛哭一场，可惜这双眼睛没有泪。
“死有何惧，此次西海之行我早已找人算过，命数里我来此赴宴可新生双翼。”星言不知灵雨所想，只是用所知来答。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会在何罗鱼尾下重生？”
“何罗鱼未曾料到，能遇凶险巨兽已心中有数。”听星言这么一说，他之前的行为就理得通了。知道紫珍珠焦明殿，带灵雨来取。带知道焦明殿有凶险巨兽，带了增强灵力的丹药；知道会新生双翼，挡下那致命一击。
灵雨谈不上生气，只是觉得自己甚是可笑。既然星言早就计划好来找巨兽决斗，何必带上她前来受伤。还以为星言是为了自己来闯这焦明殿，亏她之前还想着报答，想着替他挡下何罗鱼的第二尾。现在想想，那都是多余之举，怪不得书上都说羽族人十分孤高，不可结交。
灵雨越想越气：“我视你为友，你用我为盾。”
此刻灵雨已恢复了大半，伤口也算是愈合了。她伸手收回发簪揣入怀中，拖着疲惫的身体，甩开了星言的治疗，现在只想离他越远越好。
那沾有血渍的喜袍一瘸一拐晃晃悠悠想要离开焦明殿，却又被星言握住手腕。
“灵雨，何出此言呢？我一直视你为友，何来用盾之说！”星言不知她这莫名其妙的气从何而来，但他见灵雨要划清界限的模样，心里忽然间空落落的，寻得灵雨十分不易，怎能容她就这样离去。
“在这里！”闻声看去，是一群虾兵蟹将和几个宫里的侍女，为首的铠甲护身穿戴整齐，像是这海宫里的将领。
“把他们给我围起来！”随着一声令下，灵雨二人已被团团围住。二人虽有伤在身，但若真动起手来，这群虾兵蟹将也不是对手。
灵雨和星言对视一下，正如对方所想。两人私闯宫殿已是罪过，若再动起手来太伤颜面，所以她们都认罪伏法，泞王那么好面子，看在众多宾客份上也会从轻发落。
此时几个宫女走上前来，看起来浓妆艳抹、端庄秀丽，应该是海宫里的妃嫔，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调侃起来:“我说怎么在大殿里等不到人，原来在这里偷男人！”
“这次见面怎么不逃了，逃不了吧！”
“衣服上怎么这么多血呀！难道孩子……”指责声一片。
“休要胡言乱语，你们几个看什么，还不快去禀告泞王！”站在最前面的妃嫔淡妆素丽，看起来柔情似水，并没有多说什么。
“是，水夫人。”
听到她们说的乱七八糟的，灵雨也听不懂，但她刚才的气还没有消。虽说星言还在握着自己的手腕，但刚经历了生死，现在握个手腕就是偷男人啦！被说的如此不堪，气不打一处来。
越想越气，忍不住吼起来：“偷男人怎么了，碍你们什么事！”
灵雨大声吵吵，仿佛整个海宫都听见了，一时间鸦雀无声。
站在一旁的星言听得面红耳赤，嘴角忍不住上扬。
“你笑什么！”灵雨猛回头，冲他发问。
“你说得对。偷男人……偷得对。”星言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只知道灵雨此时万分可爱，让人想抱在怀里保护起来，松开了灵雨的手腕，护住了心脉，微微皱起了眉头。
在一旁的少妇们面面相觑，都在怀疑自己的耳朵进水了，都用吃惊的目光看着她。紧接着虾兵蟹将也露出惊愕的表情，他们都跟着少妇们步步后退。
灵雨倒是差异起来，低声问道：“阿言，我说的话这么有威力吗？”
灵雨偏过头看向星言，随后也传来惊讶的目光，甚至屏住了呼吸。她吃惊的不是星言，而是对星言身后的恐惧。
见灵雨方知出了事，星言慢慢地转过头，看见一血盆大口张开，口水混合着血液流淌在牙缝间。这是何罗鱼的嘴！
起先战斗时只是面对着它的十尾，不见鱼头。现在是见到这庐山真面目了，面相如此凶恶，距离也是相当近。
“不要动，何罗鱼鱼头视人不伤人的。”星言伸出手环抱住灵雨，又把她的头脑袋埋在胸口处，“只是这画面甚是恐怖。”
一旁的众人已退到殿门外，他们深居海宫多年，定知晓何罗鱼的杀伤力。眼看大鱼就要吃掉拥抱的两人，却也袖手旁观，可能是因为即使他们活着出去了，也会在泞王混天锤下化为烂泥，毕竟泞王是一个虚荣爱面子的人。
何罗鱼口中发出一阵婴儿欢笑，伴随的还有一阵疾风。众人纷纷逃离而去，恐被何罗鱼吃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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